但这并不意味着维和官兵们的工作和生活条件就好转了,恰恰相反,大家面临的困难和挑战倒是更多了起来。
首先,雨季的天气更加变幻无常,不但旱季的烈日暴晒和沙尘暴并没有消失,又多了冰雹雷暴这样极端的恶劣天气。
雨水虽然使得万物生长,但是,蛇鼠毒虫之类的也泛滥成灾了。战士们总结,维和营中的四害就是“蚂蚁能堆山,苍蝇会咬人,老鼠有猫大,白蚁像飞雪。”
还有,暴雨山洪对营中水井的水质,也产生了威胁。所以,医疗分队近期又对官兵开展了一次关于霍乱、脑炎、疟疾等传染病的科普宣传活动,也加强了整个营区的防疫工作。
雨季对工程队的施工影响就更大了。
大暴雨时,根本没法施工。雨停了,太阳一晒,热气蒸腾,那种潮湿闷热的蒸桑拿的感觉,坐着不动都会汗流浃背,战士却还要干活!辛苦程度,可想而知了。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战士们之中长痱子的、得日光性皮炎的,反而比旱季的时候还更多了。
而最辛苦最劳累的,还得是运输分队的官兵们。
出车在外,日晒雨淋的就不说了,路况更是由原来简单夯实的土路,变得泥泞难行了。
以前一天就能走完的路程,现在基本就得两三天。行车的安全性也成了大问题,因为慢车很容易中伏。
偏偏进入雨季以来,当地的形势变化,使得运输任务也更重了。
在年初的大选结束之后,达尔富尔地区的政治形势,依然是一团乱局。甚至在选举刚结束的时候,就有一些重要的反对派别宣布退出大选,不承认选举结果的有效性。ωωω.χΙυΜЬ.Cǒm
所以,政府军和反政府武装在当地展开的各种战斗,一直就没有停止过。
这些状况,都严重影响到了联合国的人道救援行动。
苏丹全国有170万注册难民,必须依靠联合国的救济维持生活。尼亚拉周边就居住了将近36万难民,占苏丹全国难民总数的五分之一,这里当然是联合国救援物资的重点投放点。
可是受暴雨和沙尘暴的影响,空运的运力难以满足难民们的需要,很多物资必须依靠陆路运输,但这又受到反政府武装的威胁,所以,尽管维和营的各运输分队加班加点地往返运输,从联合国发过来的物资,却还是常常滞留在喀土穆机场。
尼亚拉周边的难民营,有的已经6个月都没有接到任何人道主义援助了,甚至已经饿死了数名儿童和老人。
超级营地的高级官员们,一直努力和苏丹政府协商、协作,以解决这些困难,但还是难以做到令人满意。
甚至有时候,维和营地自己的给养,也都会发生困难。
联合国总部对参与维和的军人和文职人员,都提供津贴和给养。但是为了防止抬高当地物价,这些给养按规定不能在当地购买,大多只能从加拿大、新西兰等国采购。
维和人员每天的伙食标准是15美元,听起来是不少,但是海外采购价本来比较高,再扣除昂贵的空运费用,真正能发到维和官兵手中的东西,其实比较少。甚至因为从海外辗转万里运到尼亚拉之后,蔬菜肉蛋都不新鲜了,还经常会腐烂变质。
另外,这里的食品供应,也主要是照顾西方人和穆斯林的饮食习惯,品种有限、肉多菜少,每顿只能有一荤一素两个菜,多是牛肉、土豆、洋葱、卷心菜这几样,口味十分单调。供应紧张时,每顿甚至只有一个菜。
长期吃这样的饮食,自然导致了很多战士都有水土不服、营养不良的情况,严重的人甚至还出现了失眠、脱发,便秘和腹泻的也不少。
中国士兵们虽然也自己搞起了菜园子,但是那里的产量毕竟有限,只能偶尔调调味,解解馋,指望靠它增加营养,还不如天天吃金维他。
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别说战士们了,就是蒲英,有时也会觉得郁闷和压抑。
她倒不是怕艰苦,而是为看不到这片土地的和平希望而沮丧。
这里的人太穷了。有人总结,非洲人就是“吃饭一棵树(芒果、香蕉),穿衣一块布,出入茅草屋,光着脚走完人生路。”
可是,非洲人本不该这么穷的,因为非洲其实是一个资源非常丰富的大陆,已知的产量丰富的矿产就有黄金、钻石、铜、铁、铀、铝土等,已经探明的石油储量也是仅次于中东和拉丁美洲。
更何况非洲还有很多地区,因为长期战乱,根本就没有进行过科学系统的勘探。
而且,非洲虽然有沙漠,土地其实还是很肥沃的,只是很多都是无人开垦的荒地。
这里的农业生产水平十分低下,完全是靠天吃饭,撒下种子就不管了。说非洲大部分地区还处在原始社会,也一点不为过。
如果非洲能够大兴水利,引进机械化农具和良种化肥这些农业技术,一定会成为世界粮仓。
其实,就算是以干旱著称的达尔富尔,地下水资源也是非常丰富的,只是一直没有被人们有效地利用起来。
非洲的人民,坐拥这么多没有开发出来的资源宝山,却只能白白忍受着干旱和饥荒,怎不让人惋惜?
如果这里不再有战乱,当地政府能大力引进外资和先进技术,普及教育,再在人道卫生组织的帮助下,也应该是可以迅速发展起来,并最终消灭饥饿、贫穷和瘟疫的。
可惜,愚昧落后的意识、狭隘极端的仇恨,还有某些势力的挑拨,让这里的人们始终不能摆脱战乱之苦。
一位伟人曾经说过,当今世界的主题是和平与发展。
可惜,这两个主题,哪一个也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尤其是在非洲。
联合国在2007年就向达尔富尔派出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维和部队,当时拟定的任务期限是12个月。
可是这个期限,每年都在延期,因为这里的战火一直没有停息,而且直到现在,也看不到结束任务的希望。
蒲英算一算,自己这批维和人员来到达尔富尔,已经快七个月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可以轮换回国了。
能够回国和亲人团聚,她当然非常高兴,但是回看这片土地的苦难并没有明显改善,她又会为自己做得太少,而感到惭愧不安。
而且,毕竟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似乎对这片土地和人民也产生了感情,在快要离开的时候,竟然也有点留恋不舍了。
可能最舍不得的,还是在尼亚拉市SOS国际儿童村的那些孤儿们了。
女兵们经常在休息日去看那里的小孩,陪他们玩耍、游戏、学习,给他们做中国饺子吃,孩子们都把女兵们叫做“中国妈妈”。
六一儿童节的那天,女兵们又去儿童村和孩子们玩了一天。
儿童村里有一对的双胞胎姐妹,今年应该满八岁了。只是她们的父母早年死于战火,所以两姐妹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日,儿童村的“妈妈”就用六月一日作为了她俩的生日。
这两姐妹在非洲孩子中是难得的文静内向的性格,皮肤虽然黑,却很光滑,也都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特别讨人喜欢。
李琪来之前就在UN城的免税店买了一块粉红的布料,给两孩子做了两条一模一样的连衣裙。
也许是天气太热,儿童村里不管男孩女孩都剃着光头,不仔细看,常常一下子分不出他们的性别。不过,女孩子毕竟天**美,这双胞胎姐妹俩穿上李琪给她们做的裙子,都喜欢得不得了。
李琪还觉得裙子有点肥了,要给她们改一改,两个女孩却怎么也不肯脱下来了。
后来吹蜡烛、切蛋糕的时候,两个女孩都主动地掰下自己那份蛋糕的一小块,喂给李琪吃,还一人一下亲李琪的脸。看得儿童村的“妈妈”都嫉妒地说,这两孩子一贯内向,难得对人这么亲热呢!
其实,蒲英也记得,最初来这儿童村的时候,别的孩子都能很快和女兵们打成一片,这两姐妹却总是安静地坐在一角,用怯怯的眼神看着大家。
虽然她们不怎么说话,但是从她们纯真的眼神中,不难感到一种渴望——那是对爱的渴望,特别是母爱的渴望。
蒲英也很喜欢两姐妹的漂亮乖巧,也抱过她们、亲过她们,现在虽然是李琪得到了两姐妹的回应,但蒲英的心里同样感到欣慰和喜悦。
她另外还有一件为李琪开心的事,那就是她和方处长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别扭而生涩地谈起了恋爱。
就在30日下暴雨那天晚上,方霖天借着帮李琪修屋顶的机会,在她房间逗留了相当长的时间。
一开始,蒲英还不知道这事儿,还是和李琪同屋的黄韶容跑过来说,方处长今天有点反常。
蒲英这才反应过来了。她眼珠一转,一声令下,把所有女兵都悄悄地叫出了营房——免得她们在里面不知道情况,打打闹闹的,会干扰那对还在彼此试探的大龄男女。
可是,女兵们多机灵啊,不一会儿就从嘴巴不严的黄韶容区队长那里打听到了情况。
方处长和李区队,早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对了。
得知今晚可能是他们摊牌的日子,女兵们哪儿还能按捺得住心中熊熊燃烧的八卦火苗?
可是,蒲教导员不准大家进屋,也不准她们听墙角。
这些调皮鬼们,就站在祈福树下,遥望着区队长的窗口,不停地唱着一首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尤其是歌曲的第二段——“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作声。我想开口讲,但又不敢讲,多少话儿留在心上。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被她们重复了无数遍。
蒲英想了想,并没有阻止她们的行动。
后来男兵们也都闻声出来了,他们先是围观,之后,出车刚回来的庞龙,把他的吉它抱了出来,给女兵们伴起奏来,男生也都跟着轻轻和。
这下,歌声更加美妙悠扬了。
蒲英这才发现,事情有些搞大了。
她正在忐忑的时候,忽然看见女兵营房的门口,一个高大的人影飘飘然走了出来。
一看方处长那副晕晕乎乎找不到北的样子,蒲英就知道——事情成了!
她把手一挥,带着一帮丫头们围了上去。
“方处长,辛苦了!房顶都修好啦?”蒲英笑眯眯地问。
方霖天虽然使劲忍着笑,可还是没忍住,嘴角一咧就几乎到了耳根,“……都修好啦!”
蒲英眼尖地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塑料口袋,马上一把抢过来,“这是什么?”
“哎——别乱动!”方霖天急了。
蒲英已经闪身退开,把那物件抖落了出来,“啊哈!是件毛衣啊?”
她马上夸张地说;“方处长,你怎么偷拿女兵的毛衣啊?”
“别胡说!毛衣是我的。”方霖天脸都急红了。
“怎么可能?姑娘们,你们看,这大红的颜色,这可爱的卡通图案,怎么可能是男式毛衣呢?”蒲英问女兵们。
除了郭亚军、黄韶容,其他女兵还不太明白,但也都顺着蒲英的话答道:“明明是女式的嘛!”
蒲英抖着毛衣,问:“方处长,这——怎么回事啊?”
方霖天也知道她是在故意捉弄自己,只得拱手作揖,“小姑奶奶,我怕了你了!别闹了啊!怎么回事,你还不知道吗?”
蒲英笑了一笑,“好吧,既然方处长说这毛衣是你的,那你就穿上给我们看看!如果你穿上很合身,那我们就相信是你的毛衣!如果不合适的话,你可就不能离开这个门了!不把这个事情说清楚的话,我们找政委说去!”
“对!就这么办!”女兵们也跟着起哄。
外围看热闹的男兵们都觉得很好笑,没人想到要去解救他们的参谋长,甚至还有人跟着起哄:“方处长!你不能带头违反纪律吧?”
被大家围攻的方霖天不禁对着蒲英吹胡子瞪眼了,“算你狠!拿来,我穿!”
蒲英笑着把毛衣递过去。
方霖天先把外面的迷彩服脱了,然后才爱惜地把毛衣往自己脑袋上套,不过嘴里还是忍不住抱怨:“英子,我非得跟冯垚好好说说,你现在是越来越难管了!”
“别扯那些没用的!你以为他就管的了我吗?”
“……那也是。”
方霖天想起了第一天见到蒲英,她就甩了冯垚一个大嘴巴,冯垚却一点没动怒。
那天,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李琪。
他当时就觉得这个女兵长得很媚,饶是他颇有定力,也不禁会被她的眼神电到。
不过,那一天留给他最深印象的女兵,是蒲英和阿娜尔古丽。尤其是后者,被他按照剧本狠狠地“欺负”了一回,所以,他一直都对小姑娘很是过意不去。
李琪真正引起了他的注意,还是在和肖勇一起带女兵到喀什出任务的时候,尤其是在肖勇牺牲后,他才发现了李琪掩藏在冷艳外表下的一颗金子般的心灵。
老实说,方霖天其实一直抱着大不了就打一辈子光棍的主意,没有奢望过爱情,又因为对兄弟的情深义重,所以对于李琪,他虽然知道自己爱上了她,却并不是太渴望占有她。
不过,今天终于得到了心中女神的回应,他还是很开心的。
所以,就算蒲英当众捉弄他,让他穿这件大红的卡通毛衣,他也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心里对李琪微微有些抱怨——亲爱的,你对服装那么有品味!你指导蒲英给冯垚织的那件毛背心,款式花样多好啊,多适合男人穿啊!可你怎么就给我织了这么一件“奇特”的儿童毛衣呢?
可是,心里再怎么抱怨,这也是女神给他织的,方霖天还是豁出去这张俊脸不要了——反正,他在特战旅也是著名的“二”营长,也不在乎多这一件“二”事了。
很快,方霖天穿好了毛衣,转了一圈,问:“怎么样?是我的吧?”
蒲英故作惊讶地大声说道:“哎呀!长短肥瘦,都合适得不能再合适了!姑娘们,这毛衣果然是方处长的!那我们就放过他吧!”
女兵们闪出了一条道,却纷纷指点着方霖天胸前的卡通羊,故作天真地说:“方处长,你的羊羊羊,好可爱啊!”
“去去去,一帮熊孩子!”
方霖天板着脸,端着架子,从她们之间走出去。
蒲英却又在他身后,继续落井下石:“方处长,我现在才发现,男人穿卡通毛衣,原来这么——萌!姑娘们,我们以后就叫方处长‘萌处长’,好不好?”
“萌处长!萌处长!萌处长!哈哈哈——”女兵男兵齐声大叫起来。
“你——!”方霖天回头指了指蒲英,又指了指大家,“还有你们——!敢给领导起外号?是不是想我今晚吹紧急集合了?”
方霖天不知道,自己穿着这么可爱的毛衣,再说那样的话,不但没有威慑力,反而更是萌翻了一众男兵女兵们。
就连李琪躲在宿舍窗户后面,看到这一切,也忍俊不禁了。
另一边,还站在祈福树下的庞龙,看到方参谋长在大家的哄笑声中落荒而逃,忍不住也微笑着拨了一下琴弦,轻声唱道:“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尼亚拉郊外的晚上。”RS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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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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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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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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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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