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不明生物”,我此次出差去神牛寨,取得了第一手资料,圆满完成了任务,花了两天将稿子写出来,主编看了大为赞赏,马上安排发在本月杂志的头条。
我的同事李银子,一直对何静有意思,这次我出差回来,发现这个小子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追何静的进展出乎我意料的快,我只不过出差了一个多星期,他和何静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据说等到国庆节就要拜见双方的家长,然后在年底就能把喜宴摆了。真是可喜可贺。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星期。这天下午,我刚从杂志社走出来,迎面就看来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嘎一声停在我的面前,车门打开,走出来两个身穿笔挺西装的男子,其中一个开门见山的就问:“请问,是吴庆钧吴先生吗?”Χiυmъ.cοΜ
“嗯,是的,二位有什么事?”我也彬彬有礼地回答。
另一个男子说:“是这样的,吴先生,我们老板找您有点事,还请吴先生赏脸,随我们走一趟!”
“呃,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老板是哪位?如果不是要紧的话,我看我们可不可以改天约个时间,我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作为一个记者,交际应酬都是难免的,但是我很讨厌那样的场合,除了领导吩咐万不得已,我一般是不会接受陌生人的邀请的。
西装男子说:“吴先生,您这就是为难我们了,叫我们怎么跟老板交差呢,您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些人说话听起来虽然客客气气的,但是气势却是咄咄逼人,殊不知我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什么人物我没见过?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在我面前显摆,少爷我根本不吃这一套。
我转身就欲离去,那两个西装男子叫道:“吴先生请留步!”然后双双上前,一个抓了我的左手,一个拧了我的右臂:“吴先生,得罪了!”
“你们干什么?”我怒道,一边挣扎,才发现这两个人身手非同一般,我一连挣扎了好几下,居然动弹不得,身子被他们制住,毫无反抗能力,身不由己被他们拖进了车子。司机一踩油门,飞一般开走,这时候,李银子刚刚和何静有说有笑的走出大门来,想向他们呼救,已经来不及了。
我心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疑惑,这些人绝非善类,不知吴某人哪里得罪了他们,本来作为一个记者,是很容易得罪人的,但是我是一个写逸闻趣事的记者,不曾妨碍任何人发财升官,也未曾损害任何人的名利权益,他们这样子抓我,到底是为什么呢?若是谋财害命,那么我相信他们找错人了,我这人,手头一向干巴巴的,别人怎么谋我的财呢,无冤无仇的更没有理由害我的命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轿车直接驶向本市最豪华的“天蓬大酒店”,连同司机三个人下车来,向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整了整衣衫,夹了随身携带的资料袋,跟随他们三人进了酒店五楼的总统套房。
“申老板,吴先生来了!”西装男子指着我说。
此时,豪华的琉璃餐桌前,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也是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可鉴,一副金边眼镜架在挺拔的鼻梁上,一看就是个大人物。在这个“大人物”的左右两边,坐着七八个同样是西装革履打扮的男子,都把齐刷刷的目光投向了我。
“哦,哈哈哈,吴先生到了。幸会!幸会!”那个“大人物”热情地站起身来,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吴先生请坐!”
这个“大人物”讲话温文尔雅,笑容满面,他站起身来,其他人也站起来,向我点头致意。
气氛看起来无比的祥和,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巨大的压迫感,这分明就是一席鸿门宴,看来自己得多提防提防。
我赶紧抱拳说:“不敢,不敢。请问老板怎么称呼?”
“大人物”说:“鄙人姓申,这几位都是我的同僚,今天有幸请到吴先生,真的十分荣幸,吴先生请坐,我们慢慢聊!”
不等我表态,抓我来的两个西装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吴先生,请!”一个站在一边,将我按了坐在椅子上,然后垂了双手,就虎视眈眈的静立在我后面。
“申老板,我们认识吗?说句实话,我这人平时不善于交际,很少有朋友请吃饭,今天申老板特意兴师动众的‘请’吴某人到此,不知所为何事?”我面无惧色,盯着那个申老板,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眉目来,特意把那个请字加重语气。
“呵呵呵,吴先生果然是个爽快人,那么,我们就不打哑谜了,我们今天请吴先生到此,当然不仅仅是吃饭。我想,吴先生你也是个明白人,我老申也是受人所托,如果吴先生肯行行方便,给个面子,那么一切好商量!”申老板说。
我一脸疑问:“申老板,恕我愚钝,不能理解你的意思!”
申老板那是那副德行,笑眯眯地说:“呵呵呵,吴先生,你就不要装糊涂啦。”他努嘴给旁边的人示意,他旁边坐着的一个矮胖子就从桌子下面提出了一个箱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箱扣,里面赫然是一沓沓的百元大钞。
申老板说:“吴先生,老申我不跟你兜圈子,只要你把东西还给我们,并保证不泄露半个字,那么这里有200万,都是你的啦!”
200万?天哪,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对我真是诱惑极了,钱真是好东西,难怪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可是,我他娘的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我惊愕说:“申老板,你们……你们是不是……找错人啦?”
申老板脸色依然不变,还是笑呵呵的:“呵呵,吴先生,当然啦,这200万只是一部分……”
“不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连忙打断他的话。
申老板突然脸色一沉:“吴先生,我不太会说话,但是你是个文化人,你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想告诉你,有些事情很复杂,你是管不了的,若是惹祸上身,恐怕你以及你的女朋友,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脑海轰一声,心想:这些人来路不明,但是肯定对我了解甚多,而我连对方是什么目的都不知道,真是敌明我暗,形势有点糟。
我说:“申老板,我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东西,但我敢肯定的是,你需要的东西没有在我手上,一定是你们弄错了,你们纵然咄咄相逼,我也一无所知!”我认为,这些人一定是黑道上混的,而他们所说的东西,不是毒品就应该是其他的违禁物品,事关他们的生死,而我,浑然不知的就趟了这趟浑水!
“够了!姓吴的,你就不要再装糊涂了,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你需要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若是想当英雄,呵呵呵,我怕你没这个能耐!”这时,坐在申老板右手边的一个国字脸男子拍了一下桌子,放出了一句狠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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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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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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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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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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