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问嘟儿妈妈:“我女朋友丽丽回老家的事,您知道吧?”
嘟儿妈妈说:“嗯,我知道。但是她走的时候,我照料着嘟儿,就没有去送她,也不知道她回去老家,伤养好了没有。”
我哀哀地说:“阿姨,您说,丽丽她……还会回来吗?”
嘟儿妈妈和蔼地说:“你们感情这样深,她一定会回来的,再说了,丽丽这孩子,有情有义,绝非那种虚浮之人,她这次回去,也是为了医治腿上的伤,医院已经没有办法让他康复如初,据说她外公是个很了不起的老中医,也许只有回去,她的腿才有康复的希望,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一个人回去呀。”
我点了点头:“阿姨,我知道了……”。嘟儿妈妈的话,就像给了我一针定心剂,让我坚信,我与胡丽相见之期不远也。
嘟儿妈妈怜爱地说:“小吴呀,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念丽丽,我也很想念她,她乖巧懂事,嘟儿出事那会儿,她经常陪着我,开导我,我早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儿……这孩子偏偏这么遭罪。唉……”
我这才想起什么似的的:“对了阿姨,我醒来后一直忘了问,开车撞了我们的肇事司机抓到了吗?”
嘟儿妈妈摇摇头:“小吴啊,阿姨跟你说,你可得有心里准备,那次的车祸有点玄,那辆车也是某报废场的报废车子,根本无从查起肇事司机,公安和交警都毫无头绪……小陈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许是命中该有此一劫……”
脑海里再度浮现起那晚出车祸的场景,那辆破旧的面包车,本是冲着我撞过来的,但在紧急关头,是胡丽推开了我,挡在了我的前面,用她娇弱的身子,硬生生替我挡了无情的车轮,自己却倒在了血泊中……
“嗯,老三没事了吧?”我又问嘟儿妈妈。
嘟儿妈妈说:“没事了,他好得很呢,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吧。嘟儿说,每天他都要来看一次你的。”
听了嘟儿妈妈的话,我心里暖烘烘的,没想到大家都是这么的关心我,十分感激,老三也真够朋友,没有白结交。
嘟儿妈妈还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办,匆匆忙忙的离去了,说好改天再来看我。
嘟儿妈妈一走,嘟儿又要飞天了,立即嬉笑怒骂,跟我调笑打闹起来。
我正色说:“嘟儿,这大冬天的,你不冷吗?”
嘟儿愣了一下:“冷啊。不过,屋子里打着空调呢,你觉得冷吗?”
我说:“我……还好吧。呵呵,我是说……这……你的衣领能不能拉高一点……太……太暴露了点……呵呵。”
嘟儿望了望我,再低下头望了望自己露出的那一片白花花的胸脯,饱满的两大团似乎要跳出来。嘟儿狡黠地笑了笑:“坏死了你,吃我豆腐……怎么啦,受不了啦?”
我说:“怎么说话呢?第一,我可没有吃你的豆腐,第二,我也没有受不了呀。”
嘟儿撇了撇嘴:“切,这我就不明白了,你管我怎么穿呀。”
我说:“我只是觉得,咱们这孤男寡女的,你这样……暴露……不太好……”
正说着话,老三的大嗓门就在外面响起来:“老钧,你小子总算是活过来了!”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话音落了半晌,才看到老三的啤酒肚率先挺进门来。
他的手上,并没有像想象中的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而是携着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孩子。
他不提东西来探病,我不奇怪,老三总是大大咧咧的,再说了我的医药费还是他在操心呢。倒是老三手里牵着的女孩子让我感到惊讶,因为那个女孩子不是竹梅,看起来比竹梅要小,脸蛋儿倒挺标致的,化了淡淡的妆,天真中不失妩媚,纯洁里透着性感。
“老三,你来就来呗,还带什么……哦,没带东西呀。”我打趣老三说。
老三大踏步来到我的床前说:“看看,媚俗了不是,就惦着那份礼物……唉我说你是怎么搞的?招呼也不打就那么去了,阴间好玩不?”
什么是朋友,这就是朋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会拐弯抹角,也不会阿谀奉承,调侃中透露着真性情,戏谑里充满了关怀心。
老三的手一直没有离开那个女孩子的手,那个女孩子就被老三带到我的病床前,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盯着我看,让我很不自在,在一个美女的注视下,躺在病□□,糗死了。
老三转过头问嘟儿:“嘟儿,有没有对老钧做些什么趁人之危的事呀?”
嘟儿莞尔媚笑,嗲嗲地说:“当然有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自然会抓紧的啦。嘻嘻。”
老三饶有兴致地说:“哦?是吗?说来听听,具体都怎么做了?”
嘟儿傲慢地哼了一声:“我干嘛要告诉你呀,真是的,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老三坏笑说:“难怪老钧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原来每天都有……奶……喝。哈哈哈。”
嘟儿可不服输:“奶算什么,还有蜜汁呢。”
“哇!”老三夸张地嚷起来:“蜜汁,哈哈哈哈……”
他们俩说着很带劲,我在旁边却感到一身鸡皮疙瘩,恶心得要死,老三带来的女孩子一言不发,只是羞涩的笑笑,偶尔不经意,却又像有意的瞄我一眼。
我抗议道:“好啦好啦,你们是拿我消遣是不是?你们很过分耶。我抗议!”
老三说:“抗议无效!”和嘟儿相视大笑,让我有一种想翻身起来海扁他们的冲动。
“老三,这位是?……你好像还没有介绍吧?”我指了指她身边的女孩。
老三呵呵一笑,说:“她叫晓月,我女朋友。”然后俯下身子,在我耳边悄声说:“刚满16岁,还是个初中生呢,正宗的处女……”
本来想说老三几句的,但有些话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好像不恰当,我只好努力把它咽下去,冲晓月友好、和善地点头微笑一下,算是打了招呼。脑子里却在飞速转:这小子,又交新女友了,那么,竹梅呢?怎么我一“觉”醒来,就变得物是人非了。想到竹梅,她那漂亮的脸蛋又浮现在我面前,而在九里坡殡仪馆跟她嘴对嘴“吸阳”的情景又历历在目,一幕幕重演。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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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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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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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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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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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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