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就在临近的省会,但是她硬是生出了异地漂泊的无助感,觉得自己正像从树上被风强行吹落的一片叶子,身边空空荡荡,手里空空如也,心里空无一物。/p
任是随风飘荡,知夏这片叶子还是落在了x工学院7公寓的501宿舍里。知夏报到那天是爸爸陪着一起来的,有父母陪同报到的不鲜见。同宿舍从京来的牛畅就是父母陪同,呼呼喝喝大包小包忙前忙后热闹如前门茶馆。/p
从校园里一路走来大树林立,曲径通幽,有很多颇有年代感的建筑物,幸而7公寓很新,刚建成不久,旁边还有同样新崭崭的教7楼。/p
父女俩确认了床铺后放下行李,谢过帮忙引路、拿行李的大二学长就出了宿舍楼,爸爸带着知夏在学校周围转了转,帮她熟悉了一下地形,又给她买了些点心,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p
知夏独自回宿舍,她知道以后都要靠自己了,所以她不曾回头,她竭力忍住就在眼眶里打转的星星点点。此刻,知夏不知道,其实叶爸爸一直远远看着她走进宿舍楼的小小身影消失了很久才不舍的离开。/p
再次回到宿舍知夏才好好认识了501的所有人。知夏的床被分在西边靠里的上铺,虽然叶妈妈一直希望能分到下铺,但是知夏觉得上铺干净又安静,正和她意。/p
她把刚买的点心分给大家,也挨个认识了众人。/p
下铺的女孩子是来自湖北的陈可欣,她留着齐耳短发,宽宽的肩膀,丰满的身材,说话温柔又和气,完全没有“天上九头鸟”的气势。/p
紧挨着知夏的上铺是范小希,她是典型的成都女生,娇小的个子,俊秀的五官,一张口就是标准的川普,她本来报的英语专业,硬是被调剂到了中文。小希的床临着大大的窗户,窗外隔一条偏僻的街就是市动物园,不仅可以看到湖里的天鹅,还能偶尔听到大象的叫声,甚至闻到大象的味道。/p
范小希的下铺是董芷凌,一听这名字就是江南小女子,她的家乡特产是金华火腿,让人不禁想到这样的画面:细柔娇俏的芷凌正抱着一个粗壮馋腻的大火腿做嫌弃状,这场景太过鲜明。/p
东边的上下铺分别是北京的牛畅,本地的段玉兰,重庆的路凡和西城的史春丽。/p
牛畅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是知夏正式接触的第一个北京人,第一印象的重要性比知夏预想的要严重的多,以至于很多年北京人在她的印象中都是牛畅的样子,直到她在未来岁月里接触到更多不一样的北京人才渐渐有所改观。/p
牛畅齐肩发,五官大气,身材健硕,能说会道的样子,是家里的独生女。虽然宿舍里的独生女除了她还有知夏和路凡,但是牛畅的独生女光环辨识度很高,极为扎眼,知夏本能的想离她远点。/p
段玉兰是宿舍里最年长的,顺理成章的成了一舍之长。她一看就是地道的本地血统,看起来质朴老实,人畜无害的样子,说起话来却是浓重的醋溜普通话配合着眉飞色舞的神情,十分生动有趣。/p
重庆的路凡一打眼细瞧就是美女,瘦而高,眉眼弯弯,五官清丽,从骨子里透着一股重庆女娃的精明劲儿。不知道她的名字是谁给取的,平凡之路?明明不是走平凡之路的模样呢。/p
史春丽就是西城人,个子不高却留着一头齐腰的被染成黄色的长发,五官平淡但是自信满满,每天都要在脸上做足功课才出门,穿着上风姿摇曳,颇为讲究。/p
知夏第一次见到不像学生的学生大概就是史春丽这个样子的,不过史春丽丝毫不介意大家向她投来的或怀疑或吃惊的眼光,落落大方的跟大家介绍自己。/p
501的八个人就这样集结完毕,知夏这才注意到路凡身上居然还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厚毛衣。/p
“你不热吗?这才是九月份呀!”知夏愕然。/p
“哦,一收拾东西居然忘记脱下来了,以为你们北方很冷呢,所以以防万一。哈哈!”路同学爽朗的为自己的毛衣笑了起来。/p
“过几天还有一热呢,你且等着吧。”知夏笑笑,原来南北方的误解居然处处可见呢。/p
知夏的班主任是贾云芳,河南人,说话略带家乡口音,s师大的女性文学研究生,毕业没几年,刚生过宝宝不久,浑身散发着奶味,不甚讲究的衣服上也是斑斑奶渍和淡黄色的尿渍。她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个子不高却白白净净,眉眼清秀。/p
她选了知夏当文艺委员,知夏很纳闷,班长、学习委员、课代表都当过,这个文艺委员倒是头一遭,自己的文艺才能怎么自己不知道呢。/p
班长叫田晓,也是贾老师钦定的,是个活泼率真幽默的男生,看上去很有责任心的样子。/p
团支书的要职由对门宿舍的贾佩佩担任,贾佩佩来自遥远的乌鲁木齐,长得很欧式,深深的眼窝,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说起话来音调尖利,有股子咄咄逼人的气势,是知夏最怕打交道的类型。/p
知夏他们这一届的中文专业有两个班,她所在的1班共有39个同学,其中14个是男生。文科专业就是这样,女多男少。当501的姐妹们饶有兴致的说起班里的男生怎样怎样的时候,知夏觉得很是无聊,因为她的心里早就满满的,只那个唯一的存在就是全部,其他一切对她而言都是浮云而已。/p
虽然已经辗转知道了他宿舍的电话号码,但知夏只是默默记住了那几个数字。她买了两张800电话卡,看着它们很心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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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没多久就是“十一”假期,知夏一个人在放假当天下午就坐上了回家的火车。绿皮火车慢悠悠的开着,她看着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心想爸妈可能早就在出站口等着了吧。/p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虽不算远,但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又是独自返回就觉得时间真是拖沓,直到看见熟悉的老车站,走出站台看到父母熟悉的身影,才把在外游离的心重新放回原位。/p
放假的日子总是快乐的,跟陆晶和周冰儿一起待很久,说这说那叽叽喳喳,仿佛又回到从前未曾走远的时光。/p
终于给他打了电话,他的学校离家太远,坐火车要十几个小时,所以这短短几天的假期他没回来。挂上电话知夏不记得自己跟洛风具体聊了什么,只是再看一眼表,二十分钟就这样过去了。/p
另一个在更远的南方,又是部队院校,自是回不来的。接到他发来的地址之后知夏寄了封信,这是她第一次给他写信,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于是简短写了些新学校的概况了事。/p
假期很快过去,知夏又出现在返程火车上,她看着妈妈在站台上的身影,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好像在对自己喊着什么。虽然她听不清,但是内容早就了然于心。知夏挥手让妈妈回去,她知道很快她和妈妈都会控制不住眼中的晶莹。/p
火车越开越快,妈妈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知夏一直定定的望着窗外,她知道自此开始离别就是常态,不管是跟爸妈还是跟陆晶她们,亦或是洛风,散落在不同的天涯,大家都有了新的开始。突然很想写信给洛风,把自己此刻的情绪传递给他。想着想着,知夏嘴角边轻扬一个淡淡的笑,她似乎已经想好了信的开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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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校后跟小希去校澡堂洗澡,收假后的澡堂让她俩叹为观止。女生浴池在二楼,平时宽敞的澡堂这会儿被挤得水泄不通,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这么多的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站的哪儿哪儿都是。知夏一向不喜欢人多,她转头要走,小希拉着她说:“来都来了,没准儿等会儿人就少了。”/p
虽然知道小希是在做无意义安慰,但知夏还是硬着头皮跟在小希后面拿着洗澡证进了澡堂,谁让她们来都来了呢。/p琇書蛧
穿过层层包围挤进淋浴间,发现路凡居然也在,她正在一堆人里举着一个小巧的剃毛器在腋窝下面来来回回的忙碌着,纤瘦如排的身影灵活又快乐的样子,周围的拥挤丝毫没有对她构成困扰,完全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她们挤过去找她,希望可以组团占个莲蓬头,这样还能洗快点。/p
北方人洗澡必要搓灰,南方人只是冲凉,更不知搓澡巾是为何物。全宿舍洗澡最快的是董芷凌,从进去到出来顶多十分钟。听李辰星说他们学校洗澡是按分钟来算的,十分钟之内两块钱澡费,每多五分钟就多一块钱。知夏立觉不限时间洗澡绝对是件很奢侈的事,幸好自己没去南方的学校,不然洗澡还得看表。/p
总算兵慌马乱的洗完了,穿衣柜前也挤得满满的。小希知道知夏的毛病——最怕被人碰着挨着一点儿,她利索的穿过人潮,从格子柜里端出知夏放衣服的塑料盆,递给站在人稀少的远离柜子方位的知夏。/p
多亏了小希,知夏的“怪毛病”始终不用刻意去改正。好不容易收拾完毕,知夏端着专用放衣盆跟小希回到宿舍。陈可欣告诉知夏刚才有她的电话,是个男声,知夏推测可能是肖骏野,难道开学写给他的信已经收到了?/p
过了不久陆晶打来电话,告诉知夏肖骏野给她回信了,信上还提到他同时收到了陆晶和知夏写给他的信,引得舍友们一阵羡慕。他给她们俩都写了回信,可是知夏并没有收到他的回信,也许也快了吧。/p
给洛风的信总算在“毛概”课上写完。知夏除了正儿八经的专业课听的还算认真,其它的课不是看小说就是在神游八荒,上课写信已经不算什么了。只是给洛风的信不像给肖的信可以写的那么随意,有时候一句话都要好好琢磨一番才能落笔在纸。洛风在她心里一直以来都是个谜,神秘无解,虚无飘渺,神之所在。她一直在试探着解开这个谜,可终是徒劳。/p
那天那个没有接到的电话居然是夏时宇打来的,他再次打来时还是陈可欣接的,“知夏,你的电话,还是上次那个比较深沉的声音。”可欣抬头对知夏说。/p
知夏笑着谢过可欣,接过听筒,电话里夏时宇说明天是周六,要来知夏学校找她。知夏顺嘴说了句:“好呀。”/p
挂了电话知夏又打给了洛风,正好是他接的,他正一个人在宿舍里无聊。他们聊到了男女之间是否存在纯友谊的问题,洛风不相信有,记得以前跟苏老师也探讨过,她也是不相信有的。知夏觉得应该是有的吧,兄弟姐妹一样纯粹的情感。他们对学校的社团,班级活动都一样没什么兴趣,洛风刚刚结束军训,才开课一周,知夏他们的军训则是安排在大二开学前的暑假。洛风还让知夏去申请一个qq号,这样他们就可以上网聊天了。前几天袁唯文竟然假冒知夏在qq上跟洛风聊天,不过好在后来被洛风识破了。他们还约了下周六网上见。/p
聊了好大一会儿,不舍的挂上电话,知夏心里安稳了许多。她打开日记本,写下了这样的字句:/p
你坐在看台上,只静静地,默不作声地看着我一个人或孤独或尴尬的在台上演着一出独角戏。我不是真正的演员,却守着难为的舞台不走,你不是真正的观众,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不发表意见也不离开。只要我还在这台上,就会挺身而起,把心里的悲或喜,一一演绎。一个人的舞台很疲惫,我早已力竭,而你的掌声始终没有响起。我不知道自己的表现你可还满意,只要你仍坐在那里,我就继续。我远远的看着你,你的神情隐没在黑暗里,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体会你的冷静漠然。你不鼓掌也不离开,我只能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徘徊张望。会恐慌,也许一直是自己多想,就当自己给自己演戏也未尝值得欣赏。/p
周六,知夏吃过午饭回到宿舍,刚进门电话就响了,小希接的电话,是找知夏的。她接过电话:“是夏时宇?”/p
她心想是不是下午夏时宇有事不能来了,可是那边不大的声音传来:“我是肖骏野。”/p
“是你!我写了两封信给你,可是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知夏突然发现有很多话想跟他说。/p
“现在,剩下的时间只够说一分钟的了。”她听见他这么说,一下更着急了,她在想到底说些什么才好呢,时间实在太有限了。/p
“还剩下30秒了。”他又提醒她道。/p
她只得匆匆说了几句废话,然后就听见了断线的声音。/p
知夏一头雾水,军校里打个电话也要弄的这么紧张么。/p
同一天,知夏居然接到了洛风打给她的电话,这是洛风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知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洛风也没有说什么,他们照例东拉西扯一通,但是这个时间太值得纪念了,知夏立即打开日记本认真记录下来。/p
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她看见肖骏野的信正躺在写字桌上,平整又饱满的样子。他居然还寄了照片来,照片上的他穿着绿色的军装精神焕发,英姿澎湃。他鼓励知夏考研,好好奋斗。他还是那么上进的样子,而她终究不是上进心强的人,她自己清楚,所以照例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可是他下次还会继续说,那就继续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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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已经快两个月了,宿舍里的人各自经历着悲喜。有看上去一心学习的,每天上课、自习按部就班,知夏和可欣是在教室待的最久的人,不到十点半教室熄灯绝不回来。芷凌虽然不大上晚自习,但也是爱中文这个专业的人,她们三个没事就爱在一起讨论各种专业课问题,争个没完却也乐在其中。/p
小希是被迫调剂来的,最爱的还是英语,没课的时候总是在宿舍里看英语书,要不就是拿着词典背单词。她单词量最大,有“活词典”的美称。/p
芷凌最爱看小说,除了上课就窝在床上看小说,一日三餐也是大家帮她买,她除了眼睛在动,其它都可以忽略不计。/p
牛畅每天忙着见男友,她新交了大二的同专业男友,正打算在校外租个房子住。/p
史春丽平时不在宿舍里出现,只有上课时才会看见她化着精致的妆容,踩着高跟鞋款款而来。/p
段玉兰有个青梅竹马在隔壁大学,她一心都在男友身上,上课娱乐,下课宿舍,得空就在宿舍里看电视。她跟路凡从旧货市场买了个二手电视机,每天晚饭后就会吸引一大批电视剧爱好者前来扎堆看电视。/p
知夏上晚自习之前也会搂几眼,她记得最清楚的是《乌龙闯情关》,曹颖演的霍水仙真的好美,还有那首片尾曲《太多》,知夏一直觉得是女声演唱,多年以后才知道原来是男声。/p
那时候有电脑的同学还是少数,大家扎堆看电视一起哭一起笑的盛况真的是再难有了。/p
路凡最大的兴趣是挣钱,她除了上课就忙着到处兼职打工,大一第一学期就有了自己的翻盖手机。/p
大家的目标似乎都挺明确,知夏却一直觉得自己手里空无一物。她快接不住自己的心了,可是她又要接住,并且要把它安放好。本以为上了大学会明确一些,会聪明一些,会长大懂事一些,可是依然迷茫顿挫。/p
尽管这样,尽管我们手中空无一物,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只有走下去才能知道下一个转弯会有什么在前方等候。/p
(未完待续)/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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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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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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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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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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