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道:“我还没有谢过姚大侠的救命之恩呢!姚大侠今天的点心我请了,如何?”
姚泽樟道:“我姚家不差这几个小钱。俨”
玉烟恍然道:“啊!玉烟总是忘了姚大侠的另一个身份,京城首富自然是不差钱的。”
姚泽樟看着她,道:“平祝王爷就放心你一个人出来?这要是馋嘴桂花楼的点心,派个下人来取就是。”
玉烟哪会听不出他的话里有话,这是在暗示她怀孕的事呢!当即笑道:“想姚大侠家大业大,这桂花楼完全可以买回去,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何必自己跑来呢?玉烟来此,吃的就是一个氛围,这桂花楼的点心自然是在这桂花楼中最好吃。对吧,姚大侠?”
“好一张利嘴!”姚泽樟道,“看来,我那老实的表妹在你面前怕是讨不着好了。”
玉烟道:“令表妹很老实吗?她死而复生,姚大侠很是惊喜吧?”
姚泽樟皱眉,道:“你不急着走了吗?稔”
玉烟道:“如果姚大侠有空,我倒是很好奇,那个婢女芫花是如何找到的呢?难不成是自己跑回来的?”
“我没空!”姚泽樟拂袖,走向雅间。玉烟看看门牌,“九月间”。转身,抬脚下楼。薛梅亦步亦趋的跟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玉烟好笑的看着她,道:“你不用那么紧张!现在我的肚子里可有一张王牌,我的命可以不值钱,但肚子里的这个怕是不敢得罪的主儿。无论谁给弄没了,都是在跟公主府和平祝王府为敌。要知道,这两府跺跺脚,这大康朝怕是要抖一抖的。”
“你刚才明明说------”薛梅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玉烟道:“我要是不那么说,你肯吃点心吗?”
薛梅咬着唇,就算知道自己被耍了,还得对她感激。这就是她家主子的行事风格!当真是无语啊!
玉烟带着薛梅,按原路返回,一路无事。进到后门,却见一瘟神抱臂站在那儿。玉烟摘了面具,放在手中把玩,道:“你是在等我吗?”
“你还回来呀!我以为你应付不了接下来的事,溜了呢!这有身子的人到处乱跑,合适吗?”沈廷钧一脸的嘲讽。
玉烟在心里叹气,这家伙学谁不好,偏学那个姚泽樟,说话阴阳怪气的。“无奈啊!夫君不疼爱,只好自己去打牙祭了。你放心!你的亲亲娘子我,就没有应付不了的事。人品在这摆着,绝不会做扔烂摊子陷害夫君的事。”
沈廷钧冷哼,道:“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玉烟道:“在我找到一个安全的肩膀可以依靠前,我一直都是靠自己的。你可是有话警告我?”
沈廷钧道:“你可知道柳家不会坐以待毙?”
玉烟邪邪的笑,道:“知道啊!他们打出的第一张牌肯定是柳太医,我接就是!”
“你接?”沈廷钧真恨不得敲她的头,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莫非是无知者无畏?“柳太医的喜脉一向是最准的。公主府的赏赐你已经接了,一旦此事揭穿,你可知你的下场?”
玉烟道:“那如果柳太医坐实了我的喜脉呢?”
沈廷钧面色一沉,道:“薛梅,你先回去!”然后拉起玉烟的衣袖往园子深处走。
玉烟边被他拖着走,边道:“沈廷钧,你支走我的护卫,是想谋杀亲妻,一尸两命吗?”
沈廷钧猛的甩了她的手,道:“现在就你我俩人,不需要演戏了。”
玉烟皱皱鼻子,道:“我哪有!”
沈廷钧道:“我们明明就没有------哪来的孩子?”
玉烟眨巴着眼睛看他,道:“难道这个世界只有你可以往我肚子里塞娃娃吗?”
“你------”沈廷钧的巴掌瞬间扬起。
玉烟无惧的挺身向前,道:“你最好把我这边的脸也打残了,无脸见人,也就无人敢靠近了。”沈廷钧垂下手,不觉幽深了眸子。玉烟继续道:“沈廷钧,你傻呀!我既有嫁你之心,又怎么会自寻死路呢?何况,你们男人皆都以貌取人,就我这容貌,有几个男人敢靠近?”
就这三言两语,沈廷钧的火气已然消了大半。她若想给他戴绿帽子,又岂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拉他下水?可为什么他听到别的男人往她肚子里塞娃娃就血涌脑门,火气也跟着上窜呢?“那你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
玉烟道:“如果我告诉你,这通过摸脉判断怀孕都是骗人的,你信不信?”
“不信!”从祖辈开始,一直都是摸脉断孕,怎会有假?
玉烟道:“那赵太医又怎么解释?”
沈廷钧撇撇嘴,道:“柳太医是摸喜脉最准的!”
玉烟嘻嘻笑,看他的样子,分明心中已经有了动摇,还在那里硬撑。“医者诊病,靠的是望闻问切,这个切也就是把脉,是放到了最后的。这疾病何止千种,真能从脉象上见真知?不是说脉象诊病不玄妙,只是它不是诊病的全部。脉学是学问,但更要天赋异禀。当时赵太医为我诊脉,是完全被我说的话牵着走的。所谓的晨起呕吐,厌油腻,甚至体弱昏倒,皆是怀孕的症状。赵太医就是这样从了我的诊断。怎么?还是不信我吗?那柳太医来的时候,你最好在场,我要让你见识见识这喜脉是怎么来的。”
沈廷钧听她说得头头是道,竟有些入迷,突然间觉得她的声音还是蛮好听的。于是,如同被施了魔法般,说了一个字:“好!”惊醒过来,快速转身背对她,皱了眉头,道:“你最好别把这府里弄得鸡犬不宁。”连花娘都领进来,把这儿当成什么了?
玉烟绕道他前面,直直的看着他,问:“我听说这京城里有一件稀世珍宝,唤作红缟,你可曾见过?”
“红缟?”沈廷钧望进她的眼睛,“你问这个做什么?”
玉烟嘻嘻笑,道:“我对宝石没有抵抗力,对稀世珍宝就更加好奇了。”
沈廷钧道:“谦德王爷那里的确有一块红缟,我也见过几次,并不见得有多好。所谓的珍贵,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玉烟道:“惟其稀有,才弥足珍贵。就是不知,我能不能有机会见到。”
沈廷钧道:“俗物而已!”
玉烟道:“没有女孩子不爱俗物的!教你一招,他日你有了钟爱的女子,不妨试试送她件俗物,她定会心花怒放的!呵呵!什么时辰了?我该回去教她们练舞了。”
沈廷钧目送着她挺直的背影,看上去单薄而瘦弱。他抬起自己的手,这一巴掌要是打过去,她如何承受得住。想到这里,手不禁微微抖了起来。
欢歌笑舞将时间消磨的很快,直到谢夫人拜访前来,玉烟才将众人遣散。
忍冬奉茶上来,玉烟笑意盈盈的看着谢夫人,道:“夫人怎么有空过来?”
谢夫人道:“刚刚得到消息,说平祝王府有喜了。老爷子便派我来瞧瞧,姑娘,不,是夫人,看上去气色不错。”
玉烟道:“夫人还是叫我玉烟吧!我肯住在这王府中,是奔着平祝王妃的位子来的。无论是侧妃还是妾,我都是瞧不上的。”
“可是------”谢夫人拿捏着该如何开口。
玉烟了然道:“我明白夫人的担心,也明白老爷子让夫人跑这一趟的用意。玉烟想要的东西,是舍了性命都不会放手的;玉烟不想要的,就算是捆绑也是无用的。”
谢夫人道:“那你可是真的有了?”
玉烟笑笑,道:“请夫人捎话给老爷子,玉烟还是那个昭县的玉烟,就算别人说玉烟死了,也千万别赔上忧伤,听听就好了。”
谢夫人似懂非懂的看着她,“你有空多到家里坐坐,老爷子定然会很高兴的!”
玉烟道:“玉烟会的!到时,夫人可别嫌烦啊!”
谢夫人笑笑,道:“怎么会!”
二人又闲话了会儿家常,谢夫人这才告辞,玉烟亲自将其送到门口。夕阳已经西下,冬天的夜来的还真是早。
忍冬搀扶着玉烟的胳膊,问:“姑娘累了吧?”
玉烟道:“这迎来送往的事,我可不可以不干呀?”
“这才到哪里呀?”忍冬道,“他日,姑娘真的成了这平祝王府的王妃,那时的迎来送往才多呢!”
玉烟道:“那可不一定,我若真成了王妃,就我这张鬼脸,怕是没人敢登门呢!你对我当王妃倒是有信心啊!”
忍冬道:“奴婢跟随姑娘这些时日,已经看明白了。姑娘要想做一件事,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玉烟叹气道:“通往这成功的路可是很凶险的,你不怕吗?”xǐυmь.℃òm
忍冬笃定的道:“奴婢相信姑娘有逢凶化吉的能力。”
又来了!玉烟摇摇头,这是当她是神仙吗?“跳了一下午的舞,还真有些饿了。”
忍冬道:“正好!厨房刚才就传话说已经为姑娘熬好了鸡汤。”
鸡汤啊!玉烟突然想起了在神医居中,婉娘端来的那碗鸡汤,神色不觉暗了下去。看向湖边,一个瘦瘦的身影正坐在湖边吹风。玉烟推开忍冬的手走了过去,坐到阿楠的旁边。阿楠看看她,没有说话。玉烟也不说话。后面的忍冬就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晚饭后的消遣不再是扑克牌,而是跳舞。七天之内想让她们跳好,只有魔鬼式的训练了。元朔月自然是留住王府,入住了北面的院子。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玉烟原打算去给元炫彩请脉的。没想到,她还没等出门,阿莲就来了。
玉烟道:“正想着去看殿下呢,莲姨就先过来了。”
阿莲道:“今天赵太医没来,换柳太医给主子请脉。主子让我告诉姑娘一声,这柳太医可是喜脉高手,一会儿让他再来给姑娘诊一下,不然怕是有些人不安心呀!”
玉烟笑笑,道:“来的可够快的!多谢莲姨了!玉烟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莲很快的离去,再来的时候,不只带来了柳志远,还带来了沈廷钧。玉烟却早已躺在了床上,垂下了床幔。
阿莲道:“姑娘这是又不舒服了吗?”
忍冬福了福身子,道:“姑娘刚刚吐得厉害,怕是不能恭迎各位了。正好柳太医来了,赶紧为我家姑娘诊脉吧!”
“有劳柳太医了!”立马传来了玉烟虚弱的声音,然后一只胳膊伸了出来。忍冬连忙覆了丝帕在上面,丹若搬了凳子到床边。
柳志远坐过去,伸出手指搭在那伸出的脉搏上,道:“上次见面后,姑娘已经今非昔比了。”
玉烟有气无力道:“柳小姐死而复生,玉烟给太医道喜了。”
柳志远道:“我家的喜事怕是姑娘的悲事吧?”
玉烟回道:“那我的喜事怕也是你们家的悲事吧?”
柳志远清了清嗓子,道:“姑娘想多了,王爷家有喜,便是天下人的喜,我柳家自然也是跟着高兴的。”
玉烟道:“太医之心如此宽广,玉烟就放心了!从医者都知道,这女子怀孕多是滑脉,太医摸玉烟之脉象,没让王爷空欢喜一场吧?”
柳志远收了手,起身,到了沈廷钧面前,躬身施礼道:“臣贺喜王爷!玉烟姑娘的确是喜脉!”
阿莲脸上已经乐开了花,道:“果然是喜脉!主子终于盼到了!”
沈廷钧瞪大了眼睛,嘴角抽了一下,道:“有劳太医了!莲姨,带太医去我母亲那里领赏吧!”
“是!太医请!”阿莲引着柳志远出了房间。
沈廷钧目送着人出了院子,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把床幔掀了起来,就见玉烟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在床的外侧,还躺着一个人,一脸茫然的阿楠。玉烟拍拍阿楠,示意他起来,“阿楠,你跟着忍冬先下去,我一会儿去给你下针。”阿楠一句话不说,下了床,跟着忍冬离去。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沈廷钧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玉烟也从床上下来,道:“坐实了我的喜脉,你不开心吗?”
“开心?”沈廷钧的眉头都快打结了,“你居然让一个男人躺在你的床上,而且两个人一起躺着,成何体统?”
“阿楠只是个孩子!”玉烟忍不住朝屋顶丢白眼。这古代的男人脑子还真是有病啊,对于女人管的也太多了。阿楠只是帮着演戏而已,他何以一副捉奸在床的嘴脸?玉烟脑中突然灵光闪动,贼贼的笑道:“你这是在吃醋吗?是你入戏了还是发自内心啊?”
“你少胡说八道!”沈廷钧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我不过是怕你丢我的脸。你既然自愿打上我的印子,就得安分守好妇道。”
“好说!”玉烟轻蔑的一笑,“彼此彼此!你虽然不是自愿的,但也已经打上我的印印,最好也守好你的夫道。你若三妻四妾,我就养上八个男人回敬你。瞪什么眼?眼大也不能欺人!”
“该死的女人,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沈廷钧将手指捏的嘎嘣响。
玉烟道:“你也别拿拳头吓唬我,你若敢打我,我就立马小产给你看!”
“柳玉烟!”沈廷钧生气的吼,遇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他真的觉得自己的七窍都快生烟了。他猛的抬起右手,在她好看的额头上狠狠的弹了一下。玉烟吃疼的捂住,恼怒的看着他。他的气就在瞬间消了大半,叹道:“你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坐实了喜脉,危险不是解除了,而是更不可估量了?”
“那又如何?”玉烟恨不得咬他一口。他竟然敢真的对她动手,以为她会忍气吞声的咽下去吗?
沈廷钧憋着笑,认识以来,都是他被她惹得跳脚,如今终于见到了她生气的模样,心里还是小有得意的,表面却不动声色。“如何?此事一旦经柳太医坐实,必然会传到太后甚至皇上耳朵里,赏赐随后就到,你当如何收场?”
玉烟冷哼,道:“喜脉我都能弄出来,这孩子的事自然也就不在话下。”
沈廷钧幽深了眸子,道:“喜脉是怎么回事?”
玉烟道:“别忘了,我可是鬼医啊!什么是喜脉?在脉象上就是滑脉,但这滑脉不止出现在怀孕的女子身上,在青壮年身上也是会有的。巧的很,阿楠的脉象就是滑脉。我早就说了,靠脉象断孕并非那么准确的。”
“投机取巧能长久几时?”沈廷钧撇撇嘴。但心里还是有几分服气的,若无真才实学在里面,这巧怕也是取不了的。
“啊!”玉烟惊叫,“你的脸怎么了?”
沈廷钧正疑惑间,玉烟的脸已经放大在眼前,下一秒,脸颊上就传来了麻麻痒痒的感觉。那么柔软的触感,如同蜻蜓点水,却在内心深处荡开。他看着那张刚刚在他脸上做过短暂停留的红唇,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你------”
“不要脸!”元朔月出现在门口,面色涨红。
玉烟面不改色的退后,道:“公主不知道什么是非礼勿视吗?玩个亲亲,对于连娃娃都有了的人,过分吗?你说呢,夫君?”
沈廷钧没再吭声,如一阵风似的旋了出去。玉烟就哈哈大笑,他弹她的脑门,是疼;她亲他的腮,就是痒了吧!她相信痒是比疼更难受的感觉,每当人体某处犯痒的时候,不挠到疼甚至出血是不会罢手的。
元朔月叉着腰,用手指着玉烟道:“你这个女人,就不懂得矜持吗?”
“矜持值多少钱?”玉烟看看同样呆愣在那里的丹若和百结,“你俩赶紧伺候公主面膜治疗,完了还要练舞呢!”
元朔月道:“你就是这样子爬上我表哥的床的吗?”
玉烟大方的承认道:“对啊!你表哥害羞,我当然得主动啊!若是我一味的矜持,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孩子呢!”
元朔月瞪大了眼睛道:“你定然是对我表哥下药了吧?不然,像你这种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女人,我表哥肯定会一脚把你踹出去的。”
玉烟道:“多谢公主提醒了!下次他再不乖,我就用药试试。”玉烟决定不再搭理她,转向丹若道:“申海可找到了手巧的木匠?”
丹若道:“是!这会儿应该快到了,姑娘要亲自见吗?”
玉烟道:“我就不见了,把我画的图纸给他,相信他会看明白的。你们一起研究研究,把这鞋子尽快给我做出来。朔月公主的,再就是灵儿和你们三个丫头的,一共是五双。不对,再加一双南红姑娘的。百结,你的也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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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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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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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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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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