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让她叫他‘封先生’,一会和又让她叫他‘老公’,真是个善变的男人。可一想到曾经那么优秀的男人被大火烧得面目狰狞,内心难免会受到刺激。雪落能体谅男人挣扎困苦的内心。
她顺从的弱弱喃叫一声:……老公,我,我热。我想睡到沙发上去。
不行!封行朗将自己的劲臂收得更紧。雪落是背对着他的,所以看不到他的脸。
可是我真的很热。雪落又是微微的挣扎,软声提醒:太热了,对你皮肤的新陈代谢也不好的。
你别乱动,就不热了!封行朗凛冽一声,实在嫌热,你可以把衣服给脱了。要不,我帮你?
雪落一听这个男人要帮自己脱身上的衣服,连连摇头,并用一双小手紧紧的拽住自己的领口,我不热了,不热了。
不但雪落感觉到热,封行朗比她还热。要知道他上半身还穿在这身人造的皮肤里,加上怀里的女人一直无规则的扭动着,折腾得他薄汗微笼,却又散不去热气。呼吸似乎也跟着变得滚烫起来。
立……单字刚一出口,想到男人有可能又会生气,雪落连忙改口道:……老公,你别抱着我这么紧,好吗?
雪落的声音柔之且软,即便是拒绝,可入耳也不会那么带刺。
为什么这个女人在自己伪装的封立昕,会如此的贤良淑德,温顺得像只小家猫儿;可在他封行朗面前,却张牙舞爪成了一只小野猫,各种的桀骜不驯?
封行朗微微松开了自己的劲臂,给了女人舒畅的自由呼吸。说实在的,他自己也燥意得难忍。
雪落,对行朗好点儿。封行朗的声音因为在声带上贴有变声器,从而改变了发音频率,变得沙哑又苍老,他很在乎他大哥封立昕。有时候脾气会恶劣一些,你要多多的包容他。
这番话跟着了魔似的。难道说,某人也希望这个女人能对除去这身人造皮肤后的自己柔情点儿?温顺点儿?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或许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吸引力就会越强!
雪落抿紧着自己润润的红唇,低声喃喃,你放心吧,我会对行朗好的。我知道他很在乎你这个大哥。他担心你会出事儿。所以,你也要好好的保重你自己,争取早些恢复健康。那样行朗就不会一直活在对你的深深愧疚和感恩之中了。其实我看得出来,他很压抑他自己!
女人的话,触动了封行朗心中最柔软的心弦。一颗冷漠的心被这些发自肺腑的话而温暖。
你到是挺关心封行朗的?这问,稍稍带上了那么点儿邪肆的意味儿,还有些倨傲。
我是她嫂子啊。雪落柔声一应。
闭嘴!封行朗又是一声冷厉的呵斥。
……雪落又是微怔:这男人怎么老爱生气啊?自己本来就是封行朗的嫂子,难道自己有说错话吗?但雪落不会去跟一个病人斤斤计较的。
闭嘴就闭嘴。雪落不想再说什么去刺激‘封立昕’了,便稍稍轻挪着自己的身体朝床沿边靠了又靠,直到自己快掉下床去。
雪落想躲,可有人偏偏不让。封行朗也跟着挪身过来,劲臂一勾,又将快要掉下去的雪落揽在了自己的怀中。
再动,吃了你。封行朗哑然一声。轻嗅着她发际浅浅怡神的薰衣草淡香,到也安然。
雪落不敢再动。她当然知道这里的‘吃’代表什么含义。
心静自然凉。将凌乱的心绪抚平,再让自己的心慢慢的安静下来,这样的过程着实艰难。但雪落却做到了。
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朦朦胧胧的睡意,却在雪落不经意间的一个翻身中吓得无影无踪。
虽说雪落还是个大姑娘,尚未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欢乐之事,但雪落的生理卫生课还是有学习过的。她冷不丁的感觉到:侧身环抱着自己腰际的男人,其某处长大了不说,而且还,还硬之又硬。
雪落条件反射的意识到,这个男人的男人功能是正常的!
不是说封立昕被大火烧得无法生活自理吗?那他的男人功能也应该一并被摧毁了啊?怎么还会如此的,如此的挺拔呢!不应该啊!
雪落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被迫的偎依在封行朗的怀里,噤若寒蝉似的瑟瑟发抖着。
害怕了?男人的声音玩味了起来,不听话,我可真会吃了你的。
说实在的,即便有这个心,封行朗还是有所顾虑的。先不说套着这身人造的东西,她不舒服他也会不舒服,就女人嫁进封家尚未查明的企图,便会让他有所芥蒂。琇書蛧
封……封先生,我还是睡沙发吧。感觉到男人的那里不在顶着自己,雪落像惊弓之鸟一般从床沿滚下,然后连爬带滚的冲到了沙发上。然后捂住自己的嘴巴压制着自己的急促呼吸。
雪落真的还没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个男人。因为那张面目狰狞的脸庞还在她脑海里盘旋着,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挥得去的。雪落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虽说不是外貌协会的,但也做不到心平气和的去接受一个毁容到面目全非的男人。
怀里的落空,让男人的劲臂失去了想紧拥的东西。似乎动作也跟着僵化了一下。
从明天开始,我会做一个周期的治疗。你得独守空房了,别太想我。封行朗交待着雪落近期的事。
那我不能进去理疗室照顾你吗?雪落一怔,紧声问。
不用!金医师会把我照顾得很好的。封行朗淡声应答。他不会让意图还不明朗的林雪落进去医疗室看到大哥封立昕真正病情的。
身为叔叔的封一明早就对封氏集团和封家的所有动产不动产觊觎已久。换句难听的话,封一明现在就等着封立昕死去,他这个第二继承人才好顺利的上位。
那……那行朗可以进去照顾你吗?雪落又问一声。
这一问,到是把封行朗给问住了。冷声反问: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弟弟封行朗能不能进去理疗室照顾你!如果他可以,那我应该也可以!他是你亲弟弟,可我还是你的妻子呢!雪落喃声。
封行朗这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这女人是在为能否进去医疗室照顾大哥封立昕,而在跟他争风吃醋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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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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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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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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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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