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的呼吸变得粗重。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过女人了。
“雪落,”他喃唤她一声,沧桑的声音带上了情韵,听起来也就绵耳了许多,他问:“我们还没行夫妻之礼吧?”
夫妻之礼?雪落猛的一怔,立刻从封行朗的劲腿上抬起头来,局促不安的支支吾吾,“不,立昕……你别这样好不好?”
同样是拒绝,但这一回雪落却拒绝得柔意绵绵的。让人听着都不忍心侵犯她。
“你不是都已经嫁给我了吗?为什么不愿履行妻子的义务,跟我行夫妻之欢呢?是嫌弃我丑么?”
女人小脸上蕴出的红霞,落在封行朗的眼中,着实的赏心悦目。他享受着她的局促不安,就像在看一只落在大灰狼口中的无助小羊羔一样,怎么看都楚楚可怜得让人心痒痒。
“不,我不嫌你丑!我……我……”雪落支支吾吾的,“对不起啊立昕,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用不着做什么心理准备。只要乖乖躺着,其它的事儿,我来就行了。”封行朗的话,染上了绯色的爱昧。虽说沙哑又苍老,但入耳却粘稠无比。
雪落的脸红得更甚。几乎快滴出血来了。这男人都行动不便成这样了,怎么还惦记着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啊?实在是让雪落无语凝噎。
“立昕,你别这样。我们能像朋友一样先相处着好吗?至少给我点儿时间。”雪落真的很难为情。
“别叫我立昕!”突然,封行朗便轻厉一声。
雪落一怔,茫然的看着封行朗,似乎觉得这个男人的眸光,总有那么点儿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叫你立昕……那我叫你什么啊?”雪落疑惑的问。
封行朗微微侧过脸,沉声,“叫老公。”
雪落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羞于启齿。让她突然改口叫一个陌生的男人老公,还真有些难为情。“还是叫封先生吧。”寻思起女人有可能怀有的不明企图,封行朗恢复了冷漠。
从亲昵的‘老公’一下子跳转到疏离的‘封先生’,雪落淡淡的黯然,但还是顺从的叫了封行朗一声,“封先生。”
“你嫁来封家,是被夏家所逼?”封行朗试探的问,“总不会是自愿的吧?”
雪落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坦诚相待,“是我自愿的。我舅舅的养育之恩,我不能不还。立昕……不,封先生,我会尽心尽力照顾好你的。”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这辈子耗死在封家?”封行朗冷声问。
一辈子耗死在封家?雪落低垂下了头,默了。
是这个女人隐藏得太深太好,还是正如大哥封立昕所说的那样——她是干净的?
总之,封行朗暂时还没能从林雪落的眼晴里读出贪婪、阴谋、*之类的东西。
“行了,既来之则安之!雪落,既然你已经嫁进封家了,那就安心的做我女人吧。”不经意间,封行朗又看到了女人那肤如凝脂的丰绵,喉咙一紧,气血似乎不自控的下涌。
雪落点头。她从矮柜上拿来了托盘,“封先生,我喂你吃晚饭吧。安婶给你炖了猪蹄,入口即化。里面富含胶原蛋白,可以促进细胞的再生。”
试了一下温度刚好温口,雪落才将勺子送至封行朗的嘴边。
封行朗抿过一口油腻的猪蹄汤。因为封立昕的饮食放了很少的佐料,实在是淡而无味。却在女人温婉的盛情下,不得不一口接一口的吃着。
“立昕……封先生,以后就让我喂你一日三餐吧。行朗工作很忙,多给点时间让他休息。我能做好的。”雪落柔声一句。
“怎么,你想疏离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内心或许是感动的,可说出口时,便成了冷漠。
“不!不是!我想行朗他终究会娶妻生子的,我这个妻子比他更应该照顾你。”雪落连声解释。
封行朗凝视着柔情似水的女人。或许她现在眼里还没有那种爱意,但她的柔美相当吸引人。连贯起昨天晚上脱下高跟鞋暴打小混混的场景,女人的韵味着实浓郁。“今晚我会留下。”封行朗冷不丁的说道。
留下的意思是说,他今晚会睡在婚床上?那自己是不是要跟他同床共枕?
雪落的脸顿时又燥红了起来。怎么办?是拒绝,还是从了他?
能拒绝吗?自己可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早晚都要跟他睡到同一张床上去的。
其实封行朗的这个提议十分的冒险。因为这套人造皮肤道具,只有他的上半身。一上到床去,被雪落看到或是摸到他的下半个身体,便会露馅的。
可封行朗却选择了铤而走险。露馅就露馅呗,大不了让她知道所嫁之人是他封行朗,而不是大哥封立昕。不过就这个小女人对他的恶劣印象,在她知道事实真相之后,她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欢呼雀跃?还是恼羞成怒?估计是后者居多吧!
其实封行朗这么做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安抚生气中的大哥封立昕。好让他觉得:自己跟林雪落今晚很恩爱的在一起了!
床头的台灯被关了。封行朗躺到了雪落的身边。他是合着衣服睡的。
长臂探了过去,环在了雪落盈盈一握的腰际;封行朗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女人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你很怕我?”黑暗中,封行朗沙哑着声音问道。
“有……有点儿。”雪落不仅仅是害怕,而且还紧张到不行。即便‘封立昕’如何的面目全非,但他终究是个男人。
“别多想了。放松,深呼吸。我不会碰你。”封行朗安慰着怀中的女人。
不会碰她?那,那环在她胸上的手臂算不算是在碰她?ωωω.χΙυΜЬ.Cǒm
雪落的小挪动不断。男人的浓郁气息直直的往她鼻子里钻。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沁凉薄荷的味道。这个味道好像……好像跟封行朗身上的味道很像!
估计是他们兄弟俩都喜欢同样类型的洗漱用品吧。
“别乱动。”封行朗收紧的怀里的女人,钳锢着她的双手,让她无法触摸到他的身体。
“立……立昕,我,我热。”虽说开了中央空调,可雪落依旧感觉到热得不行。
“不许叫立昕!叫老公!”封行朗冷厉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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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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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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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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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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