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于战争,我对他们的记忆并不多。所以,也自然不存在悲哀之情。
为了木叶献上他们的生命,唯独留下我一人,或许在多数人的眼里,他们是木叶的英雄。可我并不这么想,我倒是觉得他们是些无可救药的蠢货,蠢到无可救药的放弃自己的生命的蠢货。
六岁从忍校毕业后,我被选中,和纲手以及自来也一同接受猿飞老师的教导。
那时的木叶战乱连连,死的人数不胜数,我早已习惯于人们的死去。
只是感受着死的残酷,我无疑对死亡生出恐惧,
老师曾问过我们,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纲手和自来也没有半分犹豫,他们想要成为火影,坚守村子的希望,保护大家。
我犹豫了一下,也说出了和他们一样的话。
这是我第一次欺骗老师,但却也不是最后一次。我讨厌撒谎,却成为一个充满谎言的骗子。
在一次祭拜父母的途中,我在坟前捡到了一个白色的蛇蜕,猿飞老师告诉我,白蛇是象征着幸运和再生的东西。
再生吗
生命过于短暂,我并不想死去。
正因我明白生的可贵,所以我更不想死,死后万事皆空,唯有生才是永恒。
生和死之间的界限让我沉迷,死亡背后的秘密诱惑着我,我选择了我未来的道路。
二
我离开村子的那一天是木叶46年的3月10日。
并不是什么大日子。
自来也那个白痴还是那么天真,不敢相信于他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老头子则沉默的接受了现实,或许那个老头子早有预料也说不准,却最终,优柔寡断的选择了放我离开。
在木叶外的树林中,我取下了额头上的护额,没有丝毫迟疑的用苦无在木叶的标志上用力的划上一道刀痕,斩断了我的过去。
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并非我的主观意愿,但我乐于接受现实。
只是在彻底了断的那一瞬间,我忽然生出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从我出生,到成长,再到叛逃之前。我一直都在为村子而活,或许他人并不相信,但我的确为木叶奉献了我的半生。
我想起在这里,我曾有我的梦想;在这里,我有白痴的朋友和伙伴;在这里,我有无法忘记的人和事;在这里,我有敬仰我的后辈和弟子。但我放弃了一切。
某一个瞬间的我曾相信,我会成为木叶的火影,带领村子沐浴在阳光之中。
可我选择了黑暗。
我重新将护额绑在额间,坚定了我的步伐,自此以后,我的余生,也注定与黑暗为伴。
三
我从未后悔过我选择的这条道路。
冰冷,黑暗,向着生命的极限,也就是永生看齐。与此同时,追求强大的力量,不断的往上攀爬。
我憎恶死亡,憎恶世间万物。
因为他们不曾理解我,也不愿意理解我。
那个白痴是这样,纲手也是这样,就连老头子也是如此我习惯他们恐惧愤怒,却又带着悲伤和控诉的眼神,无动于衷。
永生是孤独的,但科学却是无休止的,所以我并不孤独。死或者生,这从不是一个选择题,我的目标从始至终也只有活下去,永恒的,直至世界终结的那一刻到来。
离开木叶之后,我又重新开始了我的实验,人类身体的极限,要从人的身体上来确认,他们的死亡是有价值的,我让他们带着价值而死,他们也该感谢我。
只是一个人做实验时,要做的事情太过繁杂琐碎,但无奈的是,科研人才基本都属于各大忍村和国家,洗脑并不容易,而且要找到一个听话且天资横溢的助手又实在是太过困难。
我只身离开木叶后,旧部跟随虽然不少,但是五大国的同时通缉的确也很麻烦,期间又损失不少人。
等我安定下来,也是木叶47年的早春了。
四
我开始热衷于收集人类的孩子,那些犹如花骨朵一样的孩子们拥有无限的潜能。
木叶是个好地方,我从不怀疑这一点,有天赋的孩子总是很多,尽管真正能够成长起来的并不多,但这并不妨碍我对木叶的关注。
潜入并不容易,封印班有漩涡遗孤漩涡玖辛奈,战力方面也有四代火影那麻烦的飞雷神之术,回去千里送人头这种白痴一般的行为也只有自来也会做。与此同时,我在木叶的旧部,传递给我一份特殊的礼物治愈符。
设计者的创意很不错,本也不过如此。
但当我得知,治愈符的创造者居然只是一个六岁的孤儿时我陷入了沉思。尤其是当我发现,他就是我逃出木叶之前最后一场手术中的那个孩子。
我尽力的回想有关那个孩子的信息,却只记得那个孩子灰扑扑的长发下隐约可见的眸色,蓝色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毕竟只是消耗品而已。
这样的战场孤儿,要多少有多少。
与此同时,我的转生术也陷入了瓶颈期。
我的确需要一个助手可我不确定我所需要的那个人是否应该是那个叫做药师安的孩子。
在那之后,密探又发来消息。
药师安拥有传说中已经消失的血继限界血遁。
这是我对他兴趣的开始,血遁不同于多数的血继限界,在我对转生术以及复活术感兴趣的时候,我就关注过木叶血继家族的记载,书中对血遁的记载是能够自由操控血液的血继。
照理来说,血遁源于水,应该是一种相对容易出现的血继,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天澜家族的血遁继承者多数少年早亡,而且觉醒血遁的人数也并不多。最后关于最为知名的,也是最后的血遁觉醒者,天澜苍夜的记载也只有稀疏平淡的几页。和多数小型血继家族恨不得事无巨细的将一切如数记载的家族族谱完全不同,在一代火影之前的记录也不全,像是被人为抹去了痕迹一样。
无论他如何调查,也是一样的结果。
毕竟经历过建村之前那段历史的忍者已经不多,谈及“血染之鬼”,多数人的印象也只有,强大而残忍,死于任务据说也是木叶高层刻意为之的流言。血遁在木叶的坟墓不多,多数也并非忍者,就算要找坟墓,掘坟研究,也等同于无稽之谈。
这也是他所知道的,关于血遁的全部信息。
但这怎么会跟一个战争孤儿扯上关系莫非是血遁家族还存在于世界上吗
五
木叶48年,秋。九尾肆虐木叶的消息传到我耳中时四代和他的妻子同时死于九尾之夜,木叶忍者死伤无数,九尾也被重新封印。
我知道,时候到了。
我重新分出一道分身,潜入木叶,化名浅井。
我的本意在于宇智波,当然了吧,那可是宇智波,拥有着写轮眼的家族宇智波啊
宇智波鼬,宇智波家的天才,肯定以后也会诞生出一双不逊于他父亲的眼睛,呵呵,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我激动的心情,宇智波被木叶厌弃,老头子肯定会如团藏所想,为了所谓的村子的利益,将宇智波驱逐出木叶中心。
这时候我的机会就到了。
写轮眼对我的诱惑太大了,之前在二战时期我就见识过写轮眼的威力,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下手,只是太过困难罢了。
再加上宇智波多是心高气傲之人,为数不多几个上到战场的,也是亲木叶三代派系的,实力出众的天才。
况且当时也没有叛村的念头,因而也就失去了这个宝贵的机会。
现在不同,我的转生术理想的容器就是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而尤其是宇智波鼬。
但化身为图书馆管理员的我,也的确如愿见到了宇智波鼬以及药师安。他们在一起交谈,看起来关系也相当亲密,鼬很快离开,我想想,也不介意先从药师安这方面下手。
如果两个都能拉拢,自然更好。
但我没想到的是,药师安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让我生平第一次生出了非他不可的心态。
他的头脑让我舍不得仅仅只是将他作为容器,要知道,科研人才难找,志同道合还专业对口的,更难找上数十倍。在这个多数人字都不认识的世界里,药师安的思想,和他的觉悟,已经超出多数的蝼蚁。
他活着,比他死去,能够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六
我本不想这么快暴露,但我清楚,药师安和我是一种人,殊途同归,我们比起虚伪的蜜糖更相信残酷的现实。
所以,我告诉了他我的真实目的。
但很可惜,药师安选择在主观意识上拒绝了我。
原因他虽然并没有说出口,我却清楚,是木叶的温柔留住了他,就像是曾经留住我那样。
或许多数人不以为然,但木叶就是有这种魔力,作为曾经的体会者之一,我只能可惜的选择暂时放弃,毕竟木叶还有宇智波,不过我并不忧心于这一点因为药师安他迟早也会走上与我相同的道路,我们在多方面都十分相似。
这就好像木叶是容不下药师安这样的人的,我心知肚明,只是迟早罢了,这份温柔也会彻底将他推入更深的深渊。
我依然喜欢药师安,这不妨碍我在他失去利用价值时将他杀死。
我又忍不住叹息,可惜他并不属于我,而且他还小,这是他作为容器的失格,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放弃他,我依旧想拥有他,依旧狂热。
我更该有的,是足够的耐心。
等待他,主动跪在我的面前,乞求我带他逃离木叶。
所以在此之前,我会将他视为一个勉强够格的合作者。
七
当他再次回答高塔的时候,我并不惊讶。
当他提出交易的条件之时,我也并无半分多余之情,就如同注视着剔透的水晶,轻而易举就能够透过他的身心看到想要看到的颜色。药师安太过于年轻,也太过容易明白,人类就是这样,只要见得足够多,揣摩的足够深,他的行为便犹如透明。
俗话说,当神拥有yu望之时,ta便失去了身为神的资格,不再完美。何况是人。
药师安的yu望很渺小,也很温柔。
他想要保护他的家人药师野乃宇,与药师兜。
他愿意为这两人付出生命。我知道他们,药师野乃宇是人称云游巫女的间谍,药师兜的话似乎在木叶时我也曾关注过对方,是阳遁上的天才,现在也为根部服务,同他的母亲药师野乃宇一样。都不过是根的养料。
不过这是主动把软肋送给我的意思吗但是也不错,呵呵,筹码又多了一分。
我缓缓的眯起眼,愉悦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可以,安君。下次你来的时候,我会将他们的信息交给你的。不过相应的”
“是。”
男孩抬起头,认真的看向我,“我会完成大蛇丸君交给我的研究任务的。”
八
他向我许下承诺。
我亦给予他承诺。
这便是我们的关系。
或许多数人无法理解我会和一个孩子做下这种约定,却又不完全,该属于我的,就是我的。
我抬起头,笑吟吟的注视着走进观星台的男孩,扎着冰蓝色长发马尾的他拥有一双全然同色的眼眸,澈亮如冰雪。
他冲我点点头,礼貌的向我问好,“早上好,大蛇丸君。”
“早上好。”我笑着回答,“是我交给你的研究有进展了吗”
我试着将一个小问题作为考验交给这个孩子,当然难度于我并不高,但对于考验多数的研究员来说就显得绰绰有余。并非无偿,这是我多年来学到的小技巧之一,等价交换。或者说,支付报酬。又或者,给予奖励,
我在教导安时,就发现了安很容易接受新的概念,也能够轻松举一反三。
“嗯。是的。”
他微微颔首,冰蓝色的眸子也亮了几分。
在科研方面,他不逊于多数的研究员,或许是年纪的缘故,他在这方面有着天马行空的创造力和想象力。Χiυmъ.cοΜ
紧接着,他从背包中取出一叠整齐的草稿报告交给我,然后开始向我毫无保留的诉说他的思路。
但我没想到的是,结果似乎远超我的预料,还不到一个月就有了成果。
“安真厉害啊这里的话,其实可以”
我温和的笑着改正了他假想中的一些地方。
他点着头,也接受了我的建议,不但如此,还在我原本设定上的想法上,立刻提出了新的假设。
“那假如这样的话,或许这样可以更简单的吧”
“是这样啊。”
我笑着点头,曾经我在某一瞬间的曾经,幻想过,假如猿飞老师也想过支持我的想法,那,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呢。
我的思绪飘得太过于遥远。
就好像木叶的冬季起舞的落叶一般。
“大蛇丸君”他的呼唤声吵醒了我,冰蓝色的眼眸注视着我,“我的妈妈还有哥哥”
“你放心,他们都好好的活着。”
我从一旁拿出几张照片,漫不经心的递到他的面前,“这是他们的近况。”
“他们都没事,对吗”
“如果你是指他们还活着的话。”
在他陡然亮起的眼神中,保持着不变的笑容,瞥了一眼桌上的立着的一枚卷轴,他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走过去拿起那张卷轴,意味深长的说道“然后我期待着你带给我更多东西,安君。”
然后,我自然会给予你想要的一切,不止是保护的承诺,还有木叶的秘密,各种忍术秘术,以及更多,无数的,你无法想象的东西。
只要我能够通往那永生之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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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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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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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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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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