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他重新上药包扎了一番,他身上零碎的伤口早已愈合,唯一稍深一点的伤口也是位于背上,但作为医生的建议,还是希望对方多少能够注意一点才是。尽管我也清楚那种可能性的微乎其微,但是身为医生的天赋本性却是让我尽到叮嘱的责任。
还没等我说到一半,他就忽然抬手,故意揉了揉我的头,打断了我的话,微眯着眼,道,“嗯终于正常点了。”
“”
我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慢吞吞的扯起一点弧度。
冷笑。
卡卡西与我僵持了不到三秒,就立刻识时务的选择放弃。
“安,果然还是请你放过我吧。”
于是,他就这么诚心实意的恳求我收回笑容。
我缓缓收起冷笑,恢复漠然的表情,道,“那么,洗碗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完全不像是惩罚的惩罚。
卡卡西挑了一下眉,问我道“说起来安,你最近几天怎么没有去见白羽上忍”
“老师让你问的吗”
卡卡西无言的耸肩,表示默认,“当然,他没有明说。”
我怔了一下,这时我才想起,从大蛇丸手中拿到卷轴开始,我去老师家中的次数也就顺势减少。最近几天,因为长时间泡在实验室和医院两地,也就放缓了老师那边的修行。毕竟忍术再怎么学习,也有查克拉的限制,而锻炼体术则是要靠持之以恒的态度,和日积月累的时间。
但是忽略了忍术老师的教导的确也是我的过错。
“嗯”我微皱起眉,“抱歉,这几天实验室和医院的确太忙了。等下忍考核结束后,我会请老师来吃饭,表示歉意。”
“是那个治愈符吗”卡卡西似乎对于治愈符很感兴趣。“你的进阶版治愈符研究的怎么样”
“治疗小伤的效果如何”我反问他。
“很不错。”
他点点头,“但就是消耗量太大,尽快更高阶的治愈符会比较好。”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淡然倒了杯水,递给他,“进阶版的实体实验已经开始,大概年前木叶就能批量制造进阶版治愈符。”
“这么快”
卡卡西略显惊讶。
即便是一个完全不通科学技术和开发的人也清楚,短短一年就能推出一个更强大的治愈符意味着什么。
“这是对木叶的少数人来说。”我瞥了他一眼,继续道,“这是作为战争兵器而进行继续开发,所以并不会公开发行。”
卡卡西也明白过来我话中的含义,然而木叶的行为其实也有助于维护国家与忍村之间的和平,他也只得微叹一声,“只希望其他几个国家不要再轻举妄动。”
又或是发动战争。
我也不再言语。虽然三代大人没有向我明说为何不愿公布新的治愈符,但我却很清楚,原因就在于无论开发者的目的是怎样,但是为了村子它就只能成为村子的武器。
“我先洗澡回房休息了。”
我撑起手,站了起来,淡声道。
等我从浴室内出来,一眼就看见我卧室的纸门透着橙色的灯光。我微不可觉的叹了口气,卡卡西感觉敏锐,他若是对我的事情不那么上心,倒也好说,但是现在看来可不是这样。
我拉开纸门,注视着躺在榻榻米上的青年,“今天也这样”
“啊。”
他若无其事的翻到下一页,“大概到你不再做噩梦为止吧。”
噩梦那能称之为噩梦吗
习惯之后,其实早就无所谓了。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但是卡卡西在这点上很执着,执着到我无法解释的地步,所以也只能默认了。
“唔。”
我轻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书桌前,将散落的设计纸稿按照顺序收好。
我现如今的猜想却还需要进一步进行生物实验,这也是大蛇丸交给我的任务。当然,前提是建立在卡卡西是个并不是喜欢窥伺他人秘密的人上面,而且这件事情也不知道需要向他隐瞒多久。
我再度审查了一遍稿件的内容,修改了一些小细节。
也就差不多到了休息时间。
九点半孤儿院的熄灯时间。
但是钟表上数字永远不会停在一个点上。
我站起身,看向卡卡西,平静的说道,“我要熄灯了。”
“嗯。”
他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
我拉掉室内的灯光,在卡卡西的旁边睡下。熄灯后的世界,沉浸在一片纯黑的夜色之中,让我辨认不清世界原本的颜色,只能依靠室外投来的微弱的,属于月亮的光线透过纸门闯进室内。
我躺在了卡卡西的身侧,背对着他,闭眼睡下。
在模糊中,我好像又确实的感受到了,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在我的身边,替我驱走所有的闪光和窃窃私语,只留下温暖的黑暗。
次日,木叶忍校,考核现场。
我是顺位第一,也是我们之间第一名接受下忍测试考核的。
今天到来的上忍一共有数位,其中由一名上忍担任裁判,为保公正,外加上,这也是第一次有四个学生会选择同时申请下忍资格。因而现场内上场,并作为我们对手的上忍也是随机的,上忍中也有几名熟面孔,又或是拥有熟悉标志的某木叶家族成员。总而言之,看样子三代火影大人很重视这次的考核。
先是向各位上忍与裁判一一鞠躬,我站定在场上。
“准备好了吗”
裁判一脸严肃的问我。
“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
“规则是在上忍的手中存活十分钟不落败,挑战方随时有放弃的权力。一旦失败,就要接受留级一年的处罚,你明白吗”
“是的,我很明白。”
裁判这次点了点头,抬起手,“那么,请加藤上忍上场。”
然后,一名女性忍者从上忍之间走出,她昂首挺胸,缓步走上训练场的另一端。看起来年纪也并不大,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留着一头利落的蓝色短发,木叶的护额绑在脖子上,后腰别着一把斜跨的长刀,身上的衣物也是尽量简单轻便的改制旗袍,胸口肆意敞开的衣襟半露出绷带缠绕绑住的凶器沟痕。但若是仅仅因为这个就小看她,未免太过可笑,毕竟眼前这位容貌秀丽的女忍有着一双仿佛意志坚定如磐石一般的黑色双眸。
“加藤上忍,在这场考核测试中,您不得使用c级以上忍术,一旦使用将视作违反规则。”
“好好,我明白了。”
她不耐烦的随口应下,看向我,微扬起下巴,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药师安。”
“我叫芍药,加藤芍药。”
我怔了一下,芍药目光却落在了她旗袍裙角上绣着的大片粉紫色鲜花丛图案上,那就是芍药芍药被广泛作为一种观赏性花朵,以及药材而存在。就在我的注意力落在她的裙角时。
她单手叉腰,警告我道,“我劝你现在弃权回去重修一年还来得及,我啊可不会放水,所以做好准备失败吧。”
“”
我轻轻的,摇摇头。
“谢谢您的好意,加藤大人。”
“呵,很有勇气。”
她站在原地,傲气且自信的说道,“那我就让你先进攻吧。”
说完就真的在原地不动,等待我的进攻。
“那么,得罪了。”
我微微颔首,稍稍倾身。
“水遁水连弹之术”
口吐数个水球不断轰向芍药。
“风遁小突破”
一手风遁迅速吹开直朝着她飞去的水球。
水球在接触到芍药的查克拉的瞬间忽然爆开,大量的水珠在芍药的面前陡然散落。
这种一上场就全力浪费查克拉的行为简直能称得上愚蠢,下忍都不到的孩子能有多少查克拉,而且根本连她的身都无法靠近。
然而水珠却没有像是普通的雨水一样散落。
而是陡然在空中化为尖针的水针,无数根水针凝聚着细微的查克拉,几乎是同时朝她扎去。
水遁雨千针
这招所需要的极其高的查克拉控制能力与精神力都远超一个下忍所应该掌握的。
芍药上忍的反应能力也不弱,她快速结印,“风遁大突破”
“水分身解”
忽然感觉后背一冷。
一把苦无破空而来。
“”
冷兵器特有的锐利之感擦着她的后颈而过,几根蓝色的短发随之散落。
芍药猛地侧身躲开接下来的一串蝴蝶镖。
然后快速几个后跃躲开一波又一波的蝴蝶镖,飞快与我拉开距离。
直到退到训练场的另一端。
“嘶”
反应过来的芍药微咬贝齿,这才感觉到后颈一痛,好像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她心有余悸的抬手摸了一把后颈,再收回手,她看着自己的手,忍不住也是一怔,黏稠的红色液体湿漉漉的润湿了指尖。
周边围观的上忍和裁判都克制不住自身的惊讶。
芍药受伤了。
这虽然有芍药轻敌的原因,但是让一个上忍受伤这件事本身就已经令人不敢相信,尤其是对于这么一个连下忍都不到的孩子。
毕竟,设身处地的想想,当初在这个年纪,他们对打的方式更多还是依靠三身术。
这么大开大合,一上来就全力以赴的学生。
上一次看见,也是在那个天才卡卡西的身上。
芍药眼神微变,收起了最开始轻蔑的态度。
“你,很好。”
现在,在她面前的。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就想要挑战上忍的小孩子,而是一个足以可能杀死她的忍者。
“药。师。安。”
她一字一顿,杀气腾腾的注视我。
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我碾成碎末。
原本玩闹敷衍的心态一扫而空。
“毕竟”我手腕轻转微抖,甩掉苦无上的血痕,眼神淡漠,“上忍要是这么容易被我杀死就未免太可笑了。”
“你”
她就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样。
双手开始快速结印。
巳未申亥午寅
“火遁豪火球之术”
“风遁龙卷”
两个c级忍术,加起来却能产生超过一般b级忍术的强力攻击。
火遁加风遁,是最常见的遁术搭配,能够成倍提升火遁的威力。
况且能够达到上忍层次的忍者结印速度绝对不差,只不过是眨眼之间,我微抿紧唇,偌大的火海朝着我的方向,犹如浪潮一般呼啸而来,整个场地都被笼罩在火海之中。
明明是寒冬的天气,却透着一股被灼烤的炙热,铺天盖地的朝我袭来。
我估算了一下查克拉量。
却不太有把握。
按照现在我的查克拉,顶多再放一个a级水遁,或是五个b级水遁,但是这个时候
也不是犹豫的时候了。
寅丑申卯子亥酉丑午戌寅戌寅巳丑申卯
水遁大瀑布之术
随着我结印的动作,我感觉身体中大量的查克拉被迅速抽出,
面前出现了狂卷的水之浪潮。
蓝色的怒涛和红色的波浪交汇,两波碰撞在一起,大量的水蒸气瞬间弥漫在了整个场地。
我顾不得查克拉被几乎一口气抽干时经脉传来的钝痛感,咬紧牙关,大瀑布之术是我唯一掌握的一个a级水遁忍术。如果这个也不起作用,那我最后肯定只能认输。
但是
明显是我的水遁更胜一筹。
我握紧手中的苦无,闭上眼,潜心运出血遁,加快身体中血液的流动。
身体的掌控权再次回到我的手中,而在场地大范围弥漫着雾气的时候,我看不见我的对手,她的视线也会受到阻碍。
“风遁风切”
数个风刃从不同的方向飞来。
切开薄薄的雾气,我一惊,微微眯起眼,结印“水遁水化之术。”
身体化为水,飞速潜伏,直奔朝向风刃的源头。
“铛”
我的苦无撞在了她的弯刀的刀刃上。
一声清脆的鸣响响彻整个场地。
我没有愚蠢到跟她比拼力气,一次力竭后,直接一个后空翻,抛出手中的苦无,直扔向她的面门。
芍药轻松一刀劈开面前的苦无。
就在她劈开后的下一秒,她也是忍不住一惊,因为苦无后面正好跟着一根水针。
眼看避之不及。
她一咬牙。
“”
针扎进了她高抬的手臂上。
“唔”
强烈的刺痛扎进肉里,疼得钻心,比起一般的水针简直效果超群。
她彻底愤怒了,她抬起头,单手就要开始结印,“风遁千面风”m.χIùmЬ.CǒM
“停手芍药”
裁判高喊。
下一秒。
裁判忽然出现在了加藤芍药的身后,他一把按住芍药的手,冷声道“已经够了芍药,你想杀死他吗”
“”
芍药正在结印的动作陡然暂缓,脸色反复变化,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犹如调色盘一般。最终还是咬咬牙,不自然的轻“啧”一声,放下了手,面色不善的看了我一眼,不甚耐烦的说道,“老娘我还没打个痛快呢。”
“行吧,小子。”她稍抬了一下下巴,“下次看老娘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我不住的喘气。
平复下呼吸,还是心跳犹如鼓点一般,不断的敲在我的耳膜上。
苦涩的勾了一下唇。
“”女忍者这种生物真是一个比一个凶残。
我还是强撑着看向裁判,“我赢了吗”
“加藤上忍使用了a级忍术,就意味着她自动弃权。”裁判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药师安,你通过了考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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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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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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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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