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了。
留下了他,而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他拉开书房大门的一刹那,满地的鲜血,血溅在墙上,书架上,天花板上,以及他们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上。
与血泊中那个已经停止了呼吸的男人。
是他最尊敬,最向往,也是最爱的父亲,木叶白牙,旗木朔茂。
(二)
他第一次知道安,是从老师的口中。
血继限界的继承者。
大蛇丸的实验体。
孤儿。
他们给他加了不少头衔,仿佛这样就能让他有种亲身经历般的感同身受,实际上,他并没有。
“卡卡西。”
老师这么温柔的注视着他,让他完全无法拒绝的语气轻声阐述道:“你能帮老师照顾他吗?”
虽然那是询问的口气。
“哦,没问题。”
他当时,应该是那么回答的。
反正他也记不清楚了,只是记得他的回答中没有一丝的感情色彩,也没有一丝的语气波动,平静的像是回答再简单不过的日常对话。
和他的父亲完全不一样。
父亲为了队友献出了生命,而队友却反过来指责父亲的所作所为,村民没有人理解父亲。
关于那件事的具体来龙去脉,旗木卡卡西所知道的。差不多和波风老师一样,因为父亲回到家中不过几日,就死了。
当波风老师提出让他多照看一下安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那是一次任务,他早已在老师数次向他私下提起关于安的信息时就做好了觉悟
那并不是因为他们相似,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又或者,是他们都曾被排斥的缘故。这个任务不可能交给带土,因为带土从来藏不住话;也不可能交给琳,琳太心软,也太温柔,她甚至和安私交甚密。
但接到任务的那一瞬间,的确,是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他在隐瞒他的队友,虽然他早有觉悟,可没想到这一次会来的那么快。
——这是任务,所以必须完成。www.xiumb.com
(三)
他们是认识的。
除开这点出乎了旗木卡卡西自己的意料,那个在医院里的小孩,那个因为救他而使用过多查克拉晕倒的男孩。
当时他在看着他被另一个银发男孩摇醒后,默默的转身离开。
那是……他原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的人。
……
不对,这是任务。
“你在干什么?”
他想,他应该先套话吧。
男孩仰着头,仔细的观察着一根几乎腐烂的木头……上的小蜘蛛?
“生命啊。”
男孩反而一脸奇怪的看他。就好像他才是说的什么奇怪的问题一样。
……安。
大抵是和所有的孩子都是不一样的。
不仅如此。与琳,带土,老师,还有父亲他们都是不一样的。
他很少见到这么奇怪的孩子,想的和说的,仿佛是世界的另一面。不像是个忍者。
因为没有忍者会赞美夺走人生命的忍刀是多么美丽的存在。
也没有忍者会热衷于探查他面具下的表情。
更没有忍者会自顾自的欣赏着一成不变的森林,感叹生命的瑰丽之美。
总的来说。他并不喜欢他,也不讨厌他。
他们生而两个不同的个体,却也完全没有接近彼此的想法,不止是他,卡卡西很清楚,那个名为安的男孩,也是一样的想法。
虽然救下了那个孩子,但是……他的这种想法,也不会因此有任何的改变。
因为想法这种存在,本来就是多余的。
忍者,只是一件兵器。
(四)
男孩住进了他的隔壁。
据说是被孤儿院赶出来的。他看不像,更像是出来郊游,不急不慢。
这是老师早就说过的,所以在再次见到那个留着一头长发的男孩时,他既没惊讶,也没高兴。
反而有点苦恼于对方看到他时的眼神。
安有一种求知欲。
他本身的性格也不像是他的外表那般阴郁,还不如说,他实在是不擅长应付安的话语。
明明只是个小孩子。
却好像看得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透彻。
简直不像个孤儿。
反而……像个成年人。
这种感觉在他被坑过一次后特别的明显。
却又在他看到男孩在花店内忙上忙下,为了一点钱累得满头大汗时,变得模糊而脆弱。
(五)
说到底,带土,琳和老师,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
和自己是不一样的。
所以……旗木卡卡西总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不知怎么的,最后就变成了和那个家伙一起过年。
当然了,如果只是个任务,那么任务是不应该带有忍者自身的情绪和感情色彩的。
他也一直那么告诉自己。
问题是老师并没有给他颁布如此的任务。
所以……直到跨年夜的那个晚上。
他点燃了新春的第一支烟火,安站在一边,冰蓝色的眼瞳里盛满了灿烂闪烁的星光之火。
那个奇怪的,留着到腰间的冰蓝长发,的男孩一反往日的将头发高高的扎起,刘海拨到一边,露出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脸也不像他们第一次相遇时那么蜡黄干瘦,逐渐的呈现出一种白皙透粉的色泽,越来越像是商店里售卖的陶瓷娃娃。
他是第一次觉得,这个男孩,没想到长得还挺好看。
“你觉得雪有生命吗?”
安轻声的自言自语。
——又来了。
他心想,他知道那个问题是在问他,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总让他有点头大。
若是论起挥剑,他肯定游刃有余,但若说起这些,他也只能两眼一抹黑,想死。
没有得到回答的男孩。
也陷入了沉默。
良久。
“你想过雪从哪里来的吗?为什么会下雪?为什么雪会融化变成水?为什么一年会有四季?为什么人有生老病死?为什么会有人没有查克拉……?”
男孩忽然歪过头,看向他,“这些问题,你都想过吗?卡卡西。”
卡卡西只能怔怔的看着男孩冰蓝色的瞳孔中闪耀着的,奇异的光辉。是那么的灿烂和耀眼。
男孩轻轻一笑,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怔神,“我啊。都想过。”
他们一起度过了整个新年。
温暖的,悲伤的……那年的雪,可他到头来却只记得那是一场很大很大,大到蒙住了他的双眼,直到他再也记不清后面发生的事情。
这样一场雪,罢了。
(六)
旗木卡卡西背着迷迷糊糊在他背上睡着的安回到了公寓楼。
把男孩放到床上,但是……大概现在也不能这样不管吧。
旗木卡卡西直起身,环视了一圈。吃过的碗筷还堆在蓄水槽里,残根剩饭还放在桌上,他叹了口气,卷起袖子,认命的开始打扫房间。
差不多两点刚过。
旗木卡卡西总算是清理完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他站起来,走到床边。
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缩成一团,孩子气的几乎要把自己全塞进被子里,只留下一撮蓝色的长发落在被子外。
旗木卡卡西看了他一会儿,轻声嘟囔道:“真是便宜你了。”
他从怀中抽出一封信封模样的红包,塞进了他的枕头下,然后悄悄的离开。
木叶47年的冬天,旗木卡卡西无声的仰望漆黑的夜空,他又想起了他的父亲,母亲……还有母亲未生下来的那个孩子。
弟弟……如果还在的话。
会是这个样子的吗?
可这种问题实在是过于的愚蠢和遥不可及,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摇摇头,将自己这古怪的问题扔出脑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火影之救世更新,28.白日焰火(旗木卡卡西番外)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