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爸碍于这么些年亏待了原身,老爷子临终前说要补偿亲生女儿,风爸能说什么?
只能答应。
可没想到老爷子将手底下的五套都赠给了原身。
这件事本来短期内还发现不了,这不风朵儿犯了事吗。
风爸和风妈商量着卖一套房子走走人情,可谁知一到银行,两人听到了一个霹雳消息。
“这房的户主不是您二位。”
风爸急了:“怎么能不是,麻烦查清了再说。”
“我都查三回了。”
银行的小姐姐耐心一笑:“要不您回家问问家里人吧,房主和您一样,也姓风。”
“难道是红缨?”风妈声音发颤,“老风,那什么,爸他脑子糊涂了吧,怎么把这一套也给了红缨!不是说好的留给朵儿陪嫁用吗?”
风爸想到了什么,紧张的咕噜吞了吞口水:“您好,您帮我看看这几套能抵押吗?”
坐在柜台前的小姐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一查证了后,微笑服务。
“不能哦,除非风红缨小姐亲自到达现场,又或者将这几套房子转赠给您。”
风爸头顿时发疼,疼得当场晕了过去。
晕之前,风爸狠狠唾骂了一顿他爹,他那老父亲怎么能悄无声息的将五套房都给了女儿!!
风爸受不住打击,当场被银行的人帮着送进了医院。
风妈望着瘫在床上的男人,想想官司缠身的宝贝女儿,心里烦得不行,立马一个电话打到学校。
就这样,改论文改得一夜没睡的风红缨被夺命call叫回了风家。
要不是风妈逼着让风红缨签转让书,风红缨至今都不知道原身名下竟然有五套房!
五套房是什么概念?
甭说值多少钱了,谈钱,俗!
几十年前,北京房价还没高到望洋兴叹。
风家老爷子拿到拆迁款后,第一时间就买了三套靠近市中心的房子,现在那三套周边的医院、学校等等设施齐全,随便拿出来一套没个几千万您别开口说要买。
剩下两套位置偏了些,但它身处京城啊!
祖国心脏的位置,哪个旮旯不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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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风红缨是个隐藏的大富婆后,苏流星俨然变了态度。
捏肩捶腿,嘘寒问暖,酸奶得插上管子喂风红缨喝……
崔玉狐疑:“流星,你脑子瓦特了?”
说着背过身呕了下:“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苏流星将阳台上的衣服收了回来,仔仔细细地叠好后放到风红缨的衣柜里。
“什么?”
崔玉微微一yue:“舔狗!”
“舔狗就舔狗呗。”苏流星哼着小曲,“我乐意。”
叠好衣服,苏流星打开电脑。
文档上标了一大堆红色注明,苏流星美滋滋的对着注明修改,不一会就将‘变态’老师的作业搞定了。
身边有一位任劳任怨的学神随时随地帮自己改枯燥的论文,她买点酸奶怎么了?叠叠衣服怎么了?这就yue了?
要不是风红缨嫌她恶心,她还准备买勺子喂风红缨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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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风红缨刚从练功房里出来。
扭了扭腰,正打算喊上一道练功的唐初夏去外边泡个澡时,外边传来纷杂的吵闹声。
“我一个星期前就递交了申请,凭什么你们后来的先进?”
声音是从录音室那侧走廊传出来的。
对面女生插着腰:“我们就用两个小时,让让我们怎么了?耽误了我们的进度你们赔得起吗?这可是学校和电视台合作要的曲子!你们的作业明天做,后天做不妨事吧?”
“你!”
风红缨倚在门口看了眼,唐初夏指着插腰的漂亮女孩。
“在那趾高气扬的女孩是从京剧系转到流行音乐系的高画。”
“咱们京剧系是学校扶贫项目,当初高画以低分进来,钱主任还为高画说了情,说高画在网上小有名气,降分录取到京剧系说不定能大大的宣传咱们京剧,没想到后来狠狠打了钱主任的脸,你挂了六门,钱主任一点都不生气,不过谁要是提高画,钱主任第一个黑脸…”
在原身的记忆中,高画进到中戏后,连京剧学院的门都没踏一步就转专业去了流行音乐系。
门口京剧系的小姑娘说不过高画,低着头忍气吞声往旁边站了站。
高画不道谢就算了,还嗤笑一声。
“早让我早就录完了,要不说京剧落魄呢,唱得拖拖拉拉无趣就算了,怎么唱戏的人性子也这么磨磨蹭蹭?”
小姑娘本就有点社恐,被高画当众这么一羞辱,小姑娘眼泪哗得夺眶。
风红缨扭了纽发酸的腰,大步走上前,手肘不经意撇开走在前边的高画。
“啊——我的脚。”
踩着恨天高的高画一趔趄,瞬间栽倒在地。
“你有毛病吧,走路不长眼?”高画痛呼。
风红缨将小姑娘往录音室里推,柔声道:“同学,你只管录你的。”
说着她转身看向站起来火冒三丈的高画。
“高画,你既然这么瞧不起京剧,那当初就别厚着脸皮踩着京剧考进来呀?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这说的不就是你吗?”
高画认出眼前说话的人是风红缨,旋即轻蔑的对身边的同学笑。
“这不是网上那位‘史上最坦然二奶’吗?”
高画毫不在意风红缨的质问。
“京剧系就没一个是干净的,你脏,你姐也脏,听说她才从警察局保释出来?啧啧啧,你们这一家到底是什么物种哇,一个道德有问题,一个一只脚进了监狱…”
风红缨:“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知名网红考不上中戏,求爷爷告奶奶走扶贫专业通道进到京剧系,连门槛都不踏就跑了,京剧系不奢望你报恩,但你也别反咬一口啊?这是演什么?演农夫和蛇?”
“风红缨,你在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反咬一口了?!”
唐初夏举着手机:“证据在这呢!”
高画脸唰得一下变白。
风红缨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京剧落魄,京剧无趣,京剧拖拖拉拉…在你眼里,京剧就这么一文不值吗?既然瞧不起它,不如咱们比一场,我倒要看看,是咱们大华国的国粹好听,还是被你高画奉为圭臬的流行音乐好听!”
“比就比!”高画昂起下巴,“你想怎么比,你说吧,我奉陪,省的你们输了说我们流行音乐系的人欺负你们。”
“下周三,小礼堂见。”
风红缨干脆道:“别整什么你让我一步的虚话,京剧系人才济济,谁稀罕你让!”
高画闷红了脸。
风红缨撞开高画径直往外走。
“至于怎么比,大混唱吧,你只管使你的招,唱京剧的学生上了台的,从来就没怂蛋!管你使什么花招,我见招拆招。”
高画跺脚:“好哇风红缨,这话是你说的,回头你输了,你可别怪我们流行音乐系的人不给你们留面子!”
风红缨懒得搭腔,直接走了。
路上,唐初夏问:“红缨,你真要和流行音乐系的人打擂台吗?”
“还能有假?”
唐初夏犹豫:“咱们班的人一大半都在排三校联谊的《锁麟囊》,一时半伙恐怕抽不出人……当然了,你要是缺人,我可以上的。”
“别,不能耽误你。”风红缨笑,“你好好排你的戏就行,人选我早就有了。”
-
“和流行音乐系的人打擂台?!”
宿舍里的苏流星不淡定了。
“不是我丧气啊,这局咱们肯定输。之前我提戏腔,钱主任都说了,戏腔其实骨子里还是藏着流行音乐的调调,那么多年轻人通过戏腔了解京剧,可见流行音乐的受众有多广…”
顿了顿,苏流星突然道:“红缨,你不会是想唱戏腔和高画他们battle吧?真要用戏腔,胜算是要大一点。”
风红缨摇头:“要唱就唱正宗的京剧,你都说了戏腔内里属于流行音乐系列,用戏腔和高画他们比,这叫擂台还没开始打就比她们矮了一大截!”
“那咱们就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苏流星很久之前就看高画不顺眼了。
“流星音乐系和咱们京剧系在同一个学院,他们山大王行为抢咱们录音室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到这个,崔玉咬牙切齿:“上回我录了一半,他们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闯了进来,害得我又重新录了一次,半个小时的作业,我愣是花了一天的时间去录!”
“有冤申冤,有仇报仇!”
风红缨道:“咱们京剧系受了这么多的憋屈,不如趁着这次打擂台一并出口气得了,好叫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尝尝咱们国粹的魅力!”
“这话我爱听!”
苏流星第一个赞成:“京剧之美,高画品不出来才会觉得乏味无趣,咱们这次一定要使出杀手锏,让流行音乐系的那帮人,呸,让所有的人都看到国家京剧的妙趣!”
崔玉附和:“算我一个,我要报上次录音之仇!”
两个小姑娘看向唐初夏,风红缨道:“不能耽误初夏,她要准备三校联谊的事。”
苏流星:“那就咱们仨?”
“嗯。”风红缨问,“就咱们仨,你们敢不敢?”
苏流星和崔玉两两对视,气势凌然:“敢,有啥不敢!”
这时手机响了。
是报社工作室的郑大龙打来的,风红缨突然笑容放大。
“我觉得吧,擂台就该轰轰烈烈地打才好玩——”
两个小姑娘:“红缨,你想干吗?”
“嘘。”风红缨比了个手势,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郑大龙嘿嘿笑:“风姐啊,有个事我得跟您通个气…”
“说。”
郑大龙三言两语就将自己主编准备推一个‘黑料女星背后故事’专栏的事说了出来。
风红缨很大方的同意了。
“做吧,做吧。”
就在郑大龙感慨今天的风红缨好说话时,风红缨话锋一转。
“我能有一个要求吗?”
郑大龙以为风红缨会像其他女星一样要求美颜瘦脸,当即乐淘淘地说:“风姐放心,美颜一条龙服务绝不会落下。”
“不是这个。”
“那、那风姐要什么?”
风红缨勾唇:“你的上司不是想利用我的噱头炒作吗?我这有一个现成的机会,除了炒作我,还有一个人能让你炒作。”
“谁?”
“某站百万粉丝博主高画。”
“谁?”郑大龙一时没想起是谁。
风红缨提醒:“高画啊,参加《华语歌唱吧》出道的高画。”
“哦哦哦,顾言安的绯闻女友?”
“对。”
顾言安就是《假千金制霸娱乐圈》的男主,从小在继母身边长大,性子偏执阴郁。
小的时候因为在幼儿园收了女主风朵儿的一块棒棒糖,自此将女主刻在心中。
长大后的顾言安摆脱继母的掌控后,开始暗中护着在娱乐圈闯荡的风朵儿。
但风朵儿是个柔弱小白花呀,在温柔男二的攻略下,和顾言安产生了不少误会。m.xiumb.com
霸总顾言安哪里肯受这份委屈,立马扭头去找替身一号、二号等等女人气风朵儿。
目前的剧情发展处在开头,顾言安现在还没有掌权家族,也没有在暗中给风朵儿护航的能力,不过呢,替身一号、二号……早已上线。
高画就是风朵儿的替身一号。
郑大龙到底是娱记,顿时两眼冒光。
“行行行,下周三是吧,风姐你放心,我一定带着家伙准时到场!”
才挂了电话,风红缨就接到了风妈的电话。
电话不接就短信轰炸。
“红缨,那天妈妈太激动了,妈妈跟你道歉行不行?你签个字吧,朵儿她才20岁,她不能坐牢,坐了牢,她这一生都毁了!”
“朵儿她买药不是害你,她是想自己吃,都怪我逼她学戏逼太紧了,逼出了抑郁症,她买xx药是想自杀,没想到拿错了你的杯子…”
“红缨,你和朵儿都是妈妈的孩子,你不在妈妈身边的这些年,是朵儿陪着妈妈的,好孩子,你就原谅朵儿吧,去警察局撤了案子好不好?”
风红缨冷笑一声,没回。
几分钟后,信息又来了。
“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朵儿!你说,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当年弄丢了你?妈妈也不想,再说了,你爷爷背着我们将五套房都给了你,你还不知足吗?朵儿她什么都没有!”
风红缨读着短信,拉长调子阴阳怪气地念:“朵~儿~什~么~都~没~有~”
点开回复框,风红缨想了想,开始回复。
[那请问阮女士,风朵儿她该拥有什么?拥有爷爷给我的那五套房?还是你和风先生的宠爱?她本来就不该拥有这些呀,她占了我二十年的好处,我没找她讨回来算便宜她了,怎滴,现在我回来了,我还要事事都让着她?]
一条短信发不完,风红缨直接转道微信语音。
[阮女士,请你看清事实,国家保障每个公民的人权,廉洁奉公的警察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残害公民生命的小人,风朵儿买老鼠药是真的自杀,还是蓄意谋害我,这一点,你明白,我明白,她也明白。]
风妈弹了个视频过来,风红缨没接。
[咱们国家有人情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但凡风朵儿有悔改之心,解人民所难的公安部门绝对会如实将这一切上报到法院,只要她好好表现,关不了几年就能出来重新做人。]
风妈怨恨的声音传过来。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让朵儿坐牢!朵儿是个好孩子,她的青春不能在监狱里度过,红缨,算妈妈求你了,你就签了和解书吧?反正你喝了药也没出事…]
风红缨深吸一口气。
什么叫她喝了药也没出事?!
原身死了好不好!
[错了,不是我想让她坐牢。]
风红缨忍着心中的愤怒,快速打字。
[是国家法律明确规定犯故意杀人罪的风朵儿必须坐牢,她要是清清白白做人,国家会抓她?您替她不满,那就找个资深律师好好的替她辩护吧,我的态度摆在这了,风朵儿必须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风妈的回复风红缨没看,直接锁了手机准备下周三的擂台。
-
从录音室回来后,高画立马开了直播,委委屈屈地说她被人欺负了。
如果风红缨是普通学生,这场直播大概率掀不起波浪。
问题是风红缨身上有‘二奶污点’。
高画直播痛哭的时候,一个大v营销号突然推送了一个视频。
视频不太高清,但风红缨的身影还是被网友一眼认了出来。
视频中,风红缨一身简单的学生装,站在正中央的身影娇俏靓丽。
一抬手,一垫脚,配着清脆的嗓音,无不向世人展示着京剧独特的魅力。
底下评论和之前一样,也是一边倒。
不过这次不是谩骂,而是惊叹。
[二奶风红缨真的是中戏京剧系的呀?牛逼,唱得不错诶]
[风红缨就风红缨,为什么要加二□□衔,那是造谣好不好?]
[我也觉得是造谣,这个时代能将京剧唱这么好的年轻人不可能丧失道德去做二奶。]
[是啊,只要风红缨坚持唱京剧,将京剧发扬光大,那她在我这就是清纯小可爱!]
[缨缨子加油!缨缨子最棒!]
苏流星刚从高画的直播间气呼呼的出来,看到这些评论中的二奶字样,苏流星大手一挥。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网上造谣红缨当二奶都是假的,红缨北京五套房,三套在三环内,大富婆才没功夫给臭男人当二奶!]
这条评论眨眼就顶到了第一。
[我去,北京五套房!]
[资产过亿的小姐姐确实没必要当二奶~]
[我好像领悟了风红缨退圈的原因,呜呜呜,北京五套房!]
……
直播间里,高画见网友对风红缨的评价变了味,当即一咬牙倒打一耙。
“下周三,中戏小礼堂要打擂台,风红缨直言流行音乐是垃圾,铁子们,你们觉得这口气我能忍吗?”
决口不提自己污蔑京剧的字眼。
水军蜂拥而上,怒斥风红缨有了钱就飘。
[不就会唱一两句国粹吗?咋?这就金贵了?]
[我家高画代表中戏要上中视晚会的好伐?她风红缨上了吗?没资格上!]
[画画子别怕,你只管去打擂台,我们在后方支持你!]
[流行音乐是大众文化,风红缨凭什么看不起?!会几句京剧有什么了不起的,真会摆谱!]
……
苏流星气的把直播间的弹幕截屏给风红缨看。
风红缨:“随他们闹,闹得阵势越大越好。”
苏流星退了直播间,凑过来问:“咋,你想到治高画的法子了?要不咱们也直播?”
“高画卖惨,那是在掉流行音乐的架子,我可不愿意学她。”
风红缨想起月官当上班主时曾说过的一句话。
“咱们唱戏的人被称为戏子,原脊梁骨就矮了其他人一节,想让外行的人看得起咱,咱得自己先挺直腰杆!”
“说得好。”
崔玉第一次觉得风红缨在她心中的形象高大了:“既然是打擂台,那就用真本领来拼,靠卖惨有什么用?”
风红缨给崔玉比了个大拇指。
“这次擂台咱们仨一定要守住,我已经安排了人当天进礼堂全程跟拍,打败高画,打败流行音乐不是咱们的目的,我的想法就一个:让更多的人领悟咱国家国粹的美,让更多的年轻人看到京剧,喜欢上京剧!”
苏流星:“哇哦,红缨,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别!”风红缨推开凑上来的美人脸,嫌弃道:“你把对我的爱放在京剧上就行了。”
崔玉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苏流星哼了下:“既然是打擂台,那你想好了怎么打吗?不是我泼冷水,流行音乐的受众确确实实比咱们京剧要多…”
崔玉也有点担心:“是啊红缨,京剧老一辈出色的大师数不胜数,他们都没能带动全民喜欢上京剧,咱们仨成吗?”
“弘扬京剧之路不能只看朝夕。”
风红缨不慌不忙地说:“咱们要做的是潜移默化的去影响这一代的人,你们俩好好练功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
京剧系和流行音乐系打擂台的事不多时在学校传开。
高画是钱萍亲自招进来的,别说钱萍心眼小,搁谁谁都受不了高画的‘背叛’。
“好好打!”
钱萍拍拍风红缨的肩膀:“国家为了扶持传统文化,只对咱们系进行了免除学费的通知,咱们承了国家的好,当然要替国家守住这块地!”
对于高画踩着京剧系的跳板进到流行音乐系的事,钱萍不做评价。
只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但我决不允许有人玷污咱们京剧,小风啊,这次擂台你一定要守住,决不能让那帮人看扁了咱!”
风红缨点点头:“我会的,老师放心。”
钱萍:“你最近练得很不错,以你的水平,绝对能碾压高画,但咱们虚在观众少……没事,这方面老师来想办法。”
风红缨想问钱萍怎么帮她拉人气,钱萍笑而不语。
等她一离开办公室,钱萍火速回家拿出上好的茶叶泡上,然后给多年好友打电话。
-
这边,风红缨进到了时间胶囊里。
为了补考,风红缨已经有好几天没来时间胶囊刷视频任务。
点开缓存的《苏唱街梨园》,下一秒,风红缨成了视频中人。
《苏唱街梨园》是月官进京献艺的番外篇。
时间线穿插在其余徽班还没进京的时候。
风红缨这次不是班生,而是看戏的观众。
给门口小厮验过票后,小厮一声高喊:“得嘞,您请楼上看座!”
上楼看到视野绝佳的包厢,风红缨心下一了然,看来这次她的身份非富即贵了。
才坐下就有小厮送戏折子让她过目。
“您今个有福了。”小厮一张脸都快笑开了花。
风红缨打开折子看曲目,小厮在一旁轻声解释。
“咱们扬州几个好班子过段时间要去京城,按照规矩,戏班子迁居,得在梨园摆几桌戏告个别,说白了,离开前再冲一把擂台留个好名声再走。”
风红缨捕捉到‘擂台’字眼,摊着折子笑问。
“这几个戏班子准备怎么个打法?”
小厮:“从前戏班子们打擂台无非是大家一道挂出水牌子,同一天开戏同一天演,谁家戏班座满谁就赢了,但今个可不一样。”
风红缨:“怎么个不一样法?”
小厮引着风红缨往楼下几个台子上看。
“几个戏班子挂得戏都在折子上,待会一起演,这边唱罢那边起,好不热闹。”
风红缨好奇:“那怎么判输赢?”
小厮笑得贼眉鼠眼:“这就看哪家戏台子上堆得珠宝多,谁就赢咯~”
风红缨:“……”
得,这几家戏班子是商量好的吧?
说是打擂台,实则是最后唱一场挣个路费?
但,有一说一,这一晚着实热闹。
一群戏班子为了盘缠,一个个铆足了劲。
风红缨感觉自己一双眼睛压根就不够看。
还没从这边花旦的玲珑身段中抽回身,那边的水袖扬得风红缨心口扑通扑通的跳。
珠圆玉润的嗓音,催人泪下的故事…
风红缨边看边往各个台上砸银子。
真不怪君王,这怎么能怪君王呢?
她要是君王,势必也会被这些婀娜多姿的戏子迷得神魂颠倒。
反正她现在的身份是系统安排的,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吝啬手中的钱财。
不多时,几个班主都将喜悦的目光聚焦到二楼正中央的包厢。
一场擂台结束后,打赏打到双手发酸,感觉比打了一场战还累的风红缨揉揉手腕。
瞥了眼视频,视频才进展到一半。
“苏唱街夜市开了,您请挪步?”工具人小厮又上来了。
风红缨本来不想动的,她打算找几个戏班子打听打听打擂台的诀窍,但小厮话都说了,她只能依着小厮的话走。
出了梨园还没两步,身后传来一道叫喊。
“小姐,您稍等——”
是某个戏班的老板。
老板身后还跟着一个画着大浓妆的戏子,戏子身着削肩的水袖戏服,但从身高来看,这明显是个男人。
风红缨瞬间明白了。
她现在俨然成了月官口中的恩主?
“陪我转转吧。”风红缨对男人说。
男人又惊又喜,这年头做戏子行当的终究低人一等。
眼前这位出手阔绰…年轻,长得又好…
陪一晚上说不准就能替戏班子挣够上京的盘缠。
他所在的戏班子没背景,今晚压根就没机会登台。
望着白花花的一直落在戏台子上,而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滋味,无人能懂。
风红缨是看视频的人,当然看到了连云内心所想。
按照上一个视频的风格,单独出镜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视频的主角。
只是不知道连云是京剧史上哪位前辈。
-
苏唱街外边比里边还热闹,入了夜,到处张灯结彩。
风红缨留心观察了下,从梨园到对面的拱桥这一段路,戏台子搭了不下十来个。
这时候的京剧还没有集大成,唱什么腔调的都有。
连云不愧是这条视频的主角,昆曲、吹腔、梆子等等,他都会。
风红缨今晚就是彻彻底底的散童才子,每路过一个戏台就让下人赏一袋子珠宝。
唯独没有赏一路陪同的连云。
之所以不赏,是因为视频刚刚将连云的身世告知了风红缨。
连云现在所待的戏班子就是余老四嘴里的仙人跳人贩子窝,可怜十二岁的连云在心里还期盼着去京城献艺,殊不知班主就是个骗子,卷了钱就想跑。
快要走出苏唱街时,连云耐不住性子了。
“小、小姐,您觉得我今晚服侍的如何?”
这是红果果要讨赏的节奏。
风红缨摇着扇子没接茬,而是反问:“唱戏的人从不空口要赏,这一路走来,我还没看连云你的手艺呢。”
连云俊脸嗖得一下红成台上的戏服。
他爱唱戏,但没机会唱,能进戏班是靠着这张脸。
他没登台唱过戏,他的手艺未必能拿的出手,只因他到现在还没师父,他的戏底是在各大戏班蹭戏蹭过来的。
“上台唱一曲吧。”
风红缨按照视频中的台词继续说:“三庆班已经在京城打响了第一炮,你们这些戏班子若想进京分一杯羹,势必要拿出真本事出来,南腔北调,四方来聚,如此众艺纷争的热闹大场面,你总不能只画个戏装就想滥竽充数吧?”
“我试试。”连云鼓足了勇气,“只我没仔细地学过戏,若哪里唱得不好——”
“还望您原谅则个”的话被风红缨打断了。
“戏曲纷杂,我一个看戏的外行人凑个热闹就是了,你只管唱你想唱的。”
即便连云唱得不好,风红缨也不敢点评。
点评京剧行当的老祖宗?谁借她的胆子?
连云心中微微一突。
找隔壁的摊子借了一把扇子,连云一步步往台上走。
视频这时换了一个拍摄角度,没有点评连云的唱功,而是开始快进,一边讲述其他徽班进京的艰难,一边穿插连云唱戏的身影。
风红缨退回时间胶囊,眼睛却没离开视频。
视频的末尾揭露了连云的身份,1803年,四大徽班之一的和春班开始崭露头角,其戏班的台柱以扇舞闻名,一颦一笑宛若巾帼。
【叮——
恭喜宿主完成当前视频观看,支线任务完成度:2.5%。
宿主勤学苦练,不忘初心,获得‘孜孜不倦’盾牌×2
技能:练功双倍成果
是否立即佩戴?】
风红缨点了‘否’,从时间胶囊出来时,距离下周三的擂台还有五天。
-
事情有时候总是喜欢凑在一起发生。
想好打擂台的方法后,风红缨两个革命好友在这时候却分身乏术。
“偶的缨缨子,呜呜呜。”苏流星卖萌,“你就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我和玉玉练功练得没你好,你难道想在下周三擂台上看到我们东倒西歪的站姿吗?所以——”
“所以你们去练功,我帮你写论文?”
苏流星&崔玉眨巴眨巴眼:“嗯呢。”
风红缨握紧拳头。
她觉得这两人就是系统派来折磨她的小妖精,看完一个视频就要写一篇论文。
翻开苏流星写得乱七八糟的原稿,风红缨竭力忍住骂人的冲动。
好家伙,她现在合理怀疑给这两人布置作业的选修课老师就是怂比系统。
不然为什么她刚看完《苏唱街梨园》,这个老师就布置了研究京剧和春班的论文?
两个小妖精麻溜地冲出了宿舍,出了宿舍门才敢给风红缨发信息。
[缨缨,虽然你有五套房,但我还是给你点了酱鸭和奶茶,你慢慢改,我和玉玉努力练功,打擂台的时候,咱们绝对绝对碾压那什么高画!]
风红缨微笑回复:[我谢谢您勒。]
进到练功房的苏流星莫名后背发冷。
不管了,好朋友改论文的大恩大德,她苏流星落实到擂台上就是了!
这一天,两个小妖精在练功房练得筋疲力尽都不愿出去。
主要是不敢回宿舍面对风红缨。
风红缨呢,一边美滋滋的吃着酱鸭,喝着奶茶,一边骂系统,兼顾改论文。
-
“听说了没?京剧系要和流行音乐系的人打擂台?”
“不是吧,这还用打?京剧铁输啊!”
“京剧好歹是国粹,我压京剧赢~”
“1”
“srds,你们没看高画的直播吗?这次上擂台的是京剧系的风红缨,她上学期挂了六门,虽然《武家坡》唱得深得我姥姥喜欢,但年轻人有几个看京剧呀?这局高画必胜。”
“啧,如果京剧系派出的是风朵儿,我觉得胜算要大点,换成风红缨,哎,算了算了,我还是压高画吧,虽然我也不喜欢高画…”
……
周三当天,风红缨和两个勤学苦练的小战友来到礼堂外。
钱萍周二晚上给风红缨发了信息。
[学校知道了你们打擂台的事,学校的意思呢,输赢其实不重要。]
在这句话后边,钱萍气愤地加了括号:(某些领导喝了点洋墨水就笃定咱们京剧系一定会输)。
[小风,咱们系就一个要求,狠狠打脸!别正义凛然地说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高画是踩着咱们京剧的肩膀才转去的对面系,我耿耿于怀到现在(这话就咱俩说说,你别外传),你只管敞开了打,我给你找了后援,你千万别胆怯哈。]
风红缨收到信息后感慨不已。
不止钱主任给她发了,还没上场,她就收到了好多陌生短信。
正当她奇怪自己的手机号怎么曝光了时,苏流星将她往礼堂内拉。
小小礼堂正中坐满了人,有白发苍苍的院长,有奔走在京剧表演前沿的老师们,还有换上各色戏服的学长学姐们。
“加油!”
不知谁率先喊了一声,不多时,礼堂内遍布大大小小的鼓励声。
风红缨看得泪目。
祖国的国粹,从来不缺信仰,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们佛系,就觉得我们人少好欺负?绝无可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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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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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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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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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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