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这样的不讲道理,只是因为在这个时间,恰好遇见了,这就是所谓的孽缘吧!
咻!
一支箭从大地的上空飞过,带起的风让绿叶微微晃动,一对农夫的中年迈的那个突然倒地。血滴溅到了年轻农夫的脸上,他茫然的抬起头,开口道:“爹,亻……”
噗!
箭尾从口中探出,白色的尾羽微微颤动,年轻的农夫瞪大着眼睛,后脑勺透出一截滴血的箭杆,像一截僵硬的木头向后倒去。
砰!
沉闷的响声承载了生命的重量,然而这个重量,也只是能溅起一些轻微的尘土罢了。
十几个老秦军悄悄的溜出了树林,到了田野之中。他们有条不紊的交替前进,弯弓射击,就如同那轻松的训练,是如此的惬意。xǐυmь.℃òm
收割农夫的生命,就像是农夫收割庄稼,战场上的本事拿来对付普通人,效果极端的可怕。
河边洗衣的妇人还在无知的欢笑,河中的鸭子还在快活的游荡,牧童割了足够的草倚着树干感受着和煦的风无聊的哼起了歌,垂髫小子成群结队高声呼唤着相互追逐。
一只鸟儿落在树梢,一个农夫抬手擦汗。一个小儿欢呼着举起了手中的小巧竹弓,一位将军默默的抽出了箭囊中的锋利羽箭。小巧的竹弓被稚嫩的手臂轻松拉开,强劲的军弓被粗壮的胳膊一举拉满。劣质的竹箭对准了鸟儿,锐利的目光瞄准了农夫。
砰!
砰!
劣质的竹箭飞出了两三丈,歪歪扭扭的打到了树枝。强劲的羽箭滑翔了五十步,十分精准的命中了农夫。
啪!
鸟儿惊慌失措地拍打着翅膀飞向天空,一片羽毛悠悠荡下,小儿满脸失望,随后被其他小儿唤走。
噗!
农夫满脸茫然的保持着擦汗的动作落向大地,一片血雾在半空炸开,将军面无表情,比划着手势指挥他人。
小河北边田野中的所有人都被清理干净,而此刻,河南边的村民们依旧毫无察觉。
一个管事模样的家伙带着四个人耀武扬威的从村中走出,沿途的村民见到他,都要停下来打招呼,而他高高的扬起了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大摇大摆的踏上了小河上游的木桥,朝着这边走来,他要去监督那些懒鬼有没有偷懒。
而他刚刚踏上小河南边的这片土地,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田野中,没有半个人影。
“难道那群懒鬼真的在偷懒?”管事的心中想到,眉头竖起,怒气冲冲朝着田野中走来。
他身后的四个汉子敞开衣襟,露出干巴巴的胸膛和突出的排骨,歪着嘴巴,连同头也一并歪了,一副我不是正经人的模样跟在管事的身后。
他们的警觉太差了,又或者说老秦军太强了。两个老秦军悄悄的摸到了他们身后,咔嚓两声脆响连在了一起,两个歪着头的汉子的头永远的歪了下去。
后面的两个汉子身体瘫软,被两个老秦军扶着,温柔的放在了地上。
前面的两个汉子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其中一个回过头来,被一箭穿喉放气。另一个还没回头,就被捂住嘴一剑穿肾。
“我说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呢?”管事的不耐烦的回过头,然后一双眼睛瞪的溜圆。
他还没开口,就被捂住了嘴扑倒在地,一股恶臭从裤裆传出,两个老秦军合力将毫无反抗能力的他拖到了一排大树下,把他交给了荣将军审问。
“你是谁?”
“将……”他才开口,就又一次被捂住了嘴,将军一把扯过他的手掌,把他的手掌摁在地上,拔出一把短剑,用力向下一刺!
短剑刺入了泥土,顺便剁下了一根手指。
管事的额头冒汗,双眼翻白,痛得浑身抽搐。
荣将军竖起手指,像是哄小孩一样温柔的笑道:“嘘,小声点,不然你的命可就没了。”
管事的心中发寒,连连点头。他的嘴又一次被松开,这一次,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是谁?”荣将军再一次问道。
管事忍着痛苦,连忙小声说:“回禀将军,小人马周,是马员外家的管事。”
“你家老爷在村中地位如何?”
管事的连忙点头:“老爷在村中说一不二,这村里一半的地,都是老爷的。”
荣将军点头,又问:“你家老爷现在在哪儿?”
“老爷现在还在家中。”
“你家老爷的家在哪儿?”
“村中最大的院子,就是小人家老爷的。”
……
“最后一个问题,答上了,就饶你一命。”荣将军笑着道。
听到能活命,马周连忙说:“将军只管说,小人绝不隐瞒。”
“你们村里一共有多少口人?”
这一下,马周犯难了。他掰着手指头,眼珠子直打转。最后他一咬牙,道:“一共有二百二十四口人。”
荣将军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使了个眼色,然后马周发现,自己又被捂住嘴了。荣将军把他的手掌摁在地上,从泥土中拔出了短剑,再一次对准了他的一根手指。
马周双目圆睁,奋力挣扎,然而他的那点力气,又如何比得过千锤百炼的老秦军。
眼看短剑高高举起,马周浑身都被汗水湿透,眼珠子差点就要凸出来了。
一剑落下,插在了泥土中,马周猛的闭上了眼睛,浑身哆嗦。
“记住了,不要撒第二次谎哦!”
这一次,荣将军没有剁下他的手指。马周自己却被吓个半死,等到身后的老秦军将他松开,他整个人已经瘫软,估计短时间内站都站不起来了。
“现在请告诉本将军,你们村里一共有多少口人。”
马周差点痛苦出身,他带着哭腔道:“将军,小人实在不知道村里有多少口人啊!”
村里的人他差不多都认识,见了面,很多都能叫出名字,就算是叫不出名字的,也能叫出他的外号。可是真问他有多少口人,他一时半会儿根本就算不出来,更何况现在大脑一片浆糊,这就更没办法算了。
“既然如此,那就杀了你好了。”
“不要啊将军,您大慈大悲,长命百岁,求求您饶了小人一命吧!”马周连忙求饶。
“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马周立刻闭上了嘴,眼巴巴的看着荣将军,只听荣将军慢条斯理的说:“本将军想见一见你的老爷,但是又不想被其他人看到,你想个办法吧!想出来就饶你一命,想不出来……嗯?”
马周大喜,道:“小人立刻就想,小人立刻就想,还请将军给小人一点时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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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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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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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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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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