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那个家伙目的不单纯,否则也不至于冲过来就把我往死里打,在老夫人面前还绝口否认,可恶,我都是被他坏了好事!”旬绍棱生气的说。
司马承劝:“反正表妹早已不干不净的了,就算你偷着吃一顿,也未见得不行。”
旬绍棱马上来了兴趣,与司马承两个暗自商量。
回到房里,司马承拿笔写了两个小纸条,旬绍棱喜不自禁的接过来看,一张上写着:“孝真,今夜午时后院巷子里见,卿有要事,请一定来。”另一张写着:卿,自你相救始终未能尽表谢意,今晚午时了绣亭见,望卿给汝机会。
旬绍棱看后,拍拍司马承的肩,夸赞的笑:“还是大哥聪明,想出个绝好的办法,弄好了,我一辈子感激不尽,苦难同当,有福共享。”
司马承畏然扬眉,耸了耸肩,眯着眼,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这事儿本来我不想插足,可既然一开始就误打误撞的插了,又看你整天闷闷不乐,我做哥哥的,岂能袖手旁观?”
旬绍棱早把赵萌看作饕餮大餐,只是没有下口的机会,如今可好了,满心巴望着天黑,却见那太阳越来越高似的。
邱氏给顾德胜在铺子里谋了个差,冷涵香则安心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金闺小姐,思量着郭川两个表弟渐渐地大了,也都懂了人事,便互相不大走动,每天浇花看草的,等顾德胜回来,两人芳心暗许,成婚是迟早的。
当天下午,赵萌和郭川都接到了一张小纸条,倒都被上面的话吓一跳,但转一想,对方相貌堂堂,是难得的金闺玉质和如意郎君,便以为彼此早生了倾慕,只难以言明而已。事到如今,双方的气焰都长了许多,总掩藏着不是办法,不如闹出来,大不了听一阵子风言风语,平息后就能恩恩爱爱的生活。
郭川躺在床上臆想许久,心里的兴奋始终让精神保持着高度的活跃,巴巴的等着漏里的水快点挨到午时。
赵萌可谓又惊又喜,但同时顾虑繁多,先不久还是他的强敌,一转眼就暗通款曲,可免不了闲话。她彷徨良久,惴惴不安,眼看着窗外的月亮高高吊在树梢,夜色已由青灰色转成清冷的黑。
这时候,绣蓝从外面走进来,汇报说:“小姐,夫人叫你。”
赵萌一怔,敷衍的说:“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明天说吧。”
“夫人老爷都在房里等着,说让小姐尽可能的现在就去。”绣蓝又说。
只怕去了会误时辰,她抬起手摁着太阳穴,一缕虚弱和疲累倦怠的漾于脸上,眯眼轻声说:“你去告诉夫人老爷,我睡了,明儿一早过去。”
绣蓝只好去了。
后院的巷子很窄,但无疑是最隐秘的地方了,旬绍棱抄着手迎着风,缩着脖子,在巷口小跑的踱来踱去,以去寒气。
赵萌警惕的绕过长廊,穿堂门,通往后院的门正是司马承看守。恍惚看见一个黑幢幢的人影儿左观右望的往这边来了,司马承从石台上站起身,背负着手,故作姿态的来回溜达。赵萌一把塞他怀里一锭银子,小声叮嘱:“我去后院有点事,表哥千万别声张,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你就当没看见。”黑暗中只看得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司马承掂了掂银子,笑道:“表妹客气什么,应该的,去晚了门子该上锁了。”赵萌怪异的瞅他笑笑,忙进门去。
旬绍棱见人来了,便躲进巷子里,靠墙笔挺的站着,赵萌摸索着来到巷子前,打量着周围的星火点点,对面正是丫鬟们的院子,再远些是男仆的,偶尔有小丫头散着头发,提着水桶来井边打水。
赵萌再一次因名声的问题而彷徨迟疑了,万一被那起丫鬟小厮发现自己在这里跟男人私会,岂不无脸见人了?
旬绍棱毫不迟疑,从后面一把捂住她的嘴,扳住她的肩,赵萌唬的若遭惊雷,拼命从喉里飞出挣扎的声响,双手抓着那人的胳膊,两条腿奋力蹬着,却已被拉进巷子的最深处。
郭川小心翼翼的溜出房间,关门的声音使睡着的郭俊从枕上一昂头,再看郭川的床上已没了人,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只瞌睡虫太多,恍惚的摇摇头,又搁在枕头上睡了。
月黑风高,郭川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绣亭,四周黑灯瞎火,空无一人,便开始了等待。
了绣亭设在前院的西南角,地处僻静,老爷生前闲暇静坐才建的,平时很少有人来,亭子顶的稻草时不时落下一两根,阴风呼呼,弄的他心惊胆战。
一心想着赵萌的美艳撩人,才禁得住这恐怖气氛的侵袭。
赵萌被按倒在地,抓狂的推打着身上粗暴的男人,“你不是郭川!你骗我,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她拼命掰开那只捂住自己嘴的手,旬绍棱假着声极力模仿郭川:“真儿,我是郭川呀!”
他声音是迫促的,“我爱死你了,你知道我的心吗?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想娶你,对,你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女人了!”一语未了,就忍不住……
她的意识已经很混乱,根本无法分辨这个男人的身份也不想认清楚他了,唯一就是竭力抵抗他那双狂躁的大手,“放开我!放开我……”她嚷,“你凭什么……”小嘴儿已被他结结实实的堵住……
待到雄鸡啼鸣,受了一夜的寒冷,郭川仿佛一只被冰霜裹住蔫了的菜花,冻得瑟瑟发抖。然而更凉的,是那颗心,四周渐渐有了人气儿,他低着头捅着手,又怕被人发现,硬生生的挨进房间,匆忙的推开门,却看见邱氏沉着脸,早有一番准备的坐在椅子上,空洞的眸子里蕴藏着令人发指的气韵,眼角的皱纹都因神经的紧绷而扯平了。旁边站着郭俊,一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的样子,闪躲着不敢看他。
郭川瑟缩着用脚蹬上了门,怔怔的看着邱氏,骇然的往前迈了两步,垂着头,声音颓丧而惊惶,牙齿打颤的问:“姑母,您……您怎么来了?”一面狠狠瞪了眼郭俊,肯定是他打的小报告。
“卿儿,你这是打哪儿来?”邱氏威严的隐隐的含有一种刻毒的声音响起,响起打了个哆嗦,感觉呼出来的每口气都在结冰,吞了吞喉咙,发抖的解释:“我……我……求姑母原谅我这一次!”想她应已清除事情的内容了,就干脆一跪,带着哭腔哀求。xǐυmь.℃òm
邱氏立身斥问:“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那些个贱人打交道,你居然背着我跟那个贱坯子勾搭!”郭川原就灰心丧气,难过的了不得,听这严厉的斥责,泪水就涌了出来,抽搐着道:“我错啦,姑母,原谅我这一次,以后绝不敢有那个念想了。”断断续续,好像几将断了的弦子,还在做着最后一番争斗。
郭俊看了不忍,而邱氏发怒了,令他站起来,他便颤巍巍的站起来,寒露打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彰显出精壮的肌肉轮廓,眼神是自卑而狼狈的。
邱氏斜着眼看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于心不忍,又凶狠的问:“难不成,上次跟旬绍棱发生争执,当真是为了那个贱人?”
每一股怒气都源于心魂的最底线,涌冒着一串串泡沫,被愤恨充塞的鼓鼓的。
郭川摇摇头,每说一个字都会剧烈的发颤,“不是的,那时候我连一次都没有见过她。”悲恸的湿润更增添了身体的酷寒,几乎站不稳了。郭俊冲过来扶住他,对邱氏央道:“姑母,都怪我太鲁莽了,没有弄清楚就就大放厥词。哥不行了,得赶紧换身衣服暖暖呀!”郭川用力的推开他,喝道:“不用你假好心,通风报信的小人!我真笨蛋,身边就有一个卧底,我还是不够小心。”
郭俊羞愧的上前,又被他推开,邱氏气急败坏的叫:“够了!你们两兄弟就是太清闲了,才会胡思乱想,胡作非为!等我回了老太太,都去陆家产业帮忙吧。”语毕,甩袖气愤愤的走了。
旬绍棱和赵萌在后院腻了大半夜,在赵萌晕沉不清的时候,旬绍棱才恋恋不舍的罢了手,提上裤子,在她耳边低喃道:“我爱你,真儿,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夜。”遂鬼鬼祟祟的溜了回去。
赵萌身子娇弱,在潮冷的枯叶上滚弄了那么长时间,加上破身的胀痛,让她虽生犹死。
绣蓝给她送饭时发现屋子里没人,被窝也不曾睡过的,顿时慌了手脚。
她转身就往司马蓉的房间跑,和迎面走来的司马承撞个满怀,“对不起对不起,表少爷!”绣蓝慌里慌张的道歉,司马承故意问她何事形色匆忙,她慌不择言:“小姐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表少爷,这事夫人还不知道。”遂跑走了。
司马承自得的用手蹭蹭鼻子,大步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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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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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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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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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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