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冷哼一声,说道:“你好得意吗?若论作恶多端,你绝不会输给本王。他们要把本王放进油锅里炸,难道你能落得好吗?”
王云梦双目凝视柴玉关的眼睛,缓缓地道:“落得好?柴玉关,我遇到你以后,就再没落得过半点好。你现在才知道痛,而我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尝尽痛彻心扉,生不如死的滋味了。油锅算得了什么?刀山算得了什么?
你若是曾经像我爱你一样,爱过一个人,又被这人狠狠地抛弃了,那么你也不会害怕这八层地狱了。柴玉关,能亲眼看见你被杵来舂,被锯来解,被磨来碾,被放进油锅里去炸,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她这几句话说得分平静,但话语中蕴含的深情和恨意,只要长耳朵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邀月本已化悲痛为力量,专心致志地研究如何挣脱银索,一听此言,不禁停下挣扎,向王云梦望了一眼,只觉王云梦这一番话,字字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她不怕报应,不怕下地狱,但她实在无法忍受,她在上刀山,下油锅,忍受这些折磨的时候,江枫和花月奴这个贱人,却在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她看着王云梦,突然之间,心头浮上了一个受了情伤的女人,对另一个受了情伤的女人的怜悯之意。
王云梦这一番话,柴玉关却只把“亲眼看见你被杵来舂,被锯来解,被磨来碾,被放进油锅里去炸”这句话听了进去。
虽知王云梦这句话是化用了孽海记思凡中的“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就死在阎王殿前,由他把那杵来舂,锯来解,把磨来挨,放在油锅里去炸”,地狱中未必真有这些酷刑,即使真有这些酷刑,他也未必都要试上一遍,
柴玉关仍不禁心中发毛,暗骂道:“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恶婆娘!本王从前又不是没对她好过,现在对她稍有不好,她就诅咒本王遭受这些酷刑。哼,这贱人如此忘恩负义,还有脸责怪本王不爱她?”
适才花月奴和江枫听到柴玉关提到了贾珂和王怜花这两个名字,还说王云梦生的好儿子,自不免疑心王怜花就是贾珂选中的那个男人。夫妻二人走了过去,想向王云梦打听王怜花和贾珂的事,不等开口,忽听得远处一个女子尖声惨叫,在这阴森空旷的地府之中,显得格外凄厉。wWW.ΧìǔΜЬ.CǒΜ
众人吓了一跳,尤其是这些正在排队,等着判官审判的人,听到这一声惨叫,充满着无穷无尽的痛苦,无穷无尽的绝望,疑心这是一个在地狱中受罚的人,不堪忍受折磨,发出的惨叫声,个个吓得噤若寒蝉,面如土色。
花月奴道:“玉郎,这是怎么回……”最后一个“事”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得远处又响起一声惨叫。
江枫叹了口气,说道:“前些日子,有位夫人来到地府。她走进天子殿以后,却没有去见判官,而是逃了出来。她说她知道自己是恶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但她的情人还没有来,她宁可魂飞魄散,也要见她的情人一面。
她一个孤魂野鬼,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只能在这附近游荡。每过一个时辰,那些缠在她身上的厉鬼,就会啃食她的肢体,撕扯她的手足。这个行为大约会持续一炷香时分,之后那些厉鬼就会将她放开,趴在她的身上休息,她被那些厉鬼撕成数百块的灵魂,也会重新合到一起。
一个时辰以后,那些厉鬼又会出来,啃食她的肢体,撕扯她的手足。如此周而复始,除非她自己无法忍受这巨大的痛楚,放弃留在这里等待情人,去找判官认错,不然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停下来。”
他说话之时,远处又连着响起了好几声凄厉的惨叫,宛若临死的野兽的哀嚎声。惨叫声中,隐隐夹杂着几句“我好痛啊!救救我,救救我!”“段郎,段郎!救救我!”“我痛成了这样,你怎能不来看我,却和那些狐狸精在一起!”“康敏,秦红棉,阮星竹,甘宝宝,我要你们这些狐狸精和我一样痛!好痛啊!我好痛啊!我要你们和刀白凤一样不得好死!”
江枫过来以后,王云梦就一直凝目瞧他,见他脸上神色奇异,一片怜悯和同情之中,夹杂了几分鄙夷之色,绝世英俊之中,更添几分活色生香,不禁心神荡漾,又觉恼怒,在心中暗骂:“这银索束手束脚,坏我好事!”
随即转念,又想:“如今我被这银索束缚,动弹不得,一时半会儿,是无法与他亲热了。好在他这张脸如此英俊,即使没法用手碰到,看上一眼,也觉欢喜。我先想个办法,与他拉近关系,恢复自由以后,再好好与他亲热。”
王云梦一心三用,一边面带微笑,欣赏美色,一边听江枫说话,一边听那女人惨叫咒骂。
待得那女人破口大骂“康敏,秦红棉,阮星竹,甘宝宝,我要你们这些狐狸精和我一样痛!”,王云梦知道这几个名字,都是大理国镇南王那几个侧妃的名字,立时心中一动,微微一笑,说道:“原来这女人也是段正淳那风流浪子的旧情人。亲家公,你可知道这女人叫什么名字?”
江枫听到“亲家公”这个称呼,不由一呆,伸手指向自己,问道:“王夫人,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王云梦嫣然一笑,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话,是跟谁说话?贾珂小的时候,我就和他见过一面,他长大以后,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他就求我同意他和花儿成亲,还管我叫岳母。当时我根本没有表态,他就厚着脸皮,说我答应他和花儿成亲了。嗯,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她学着贾珂的声音,说道:“多谢岳母把王怜花嫁给小侄,岳母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他,一辈子都爱他敬他的。”
然后变回自己的声音,说道:“王怜花是我儿子,他与贾珂情投意合,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我这个做母亲的,哪会忍心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只好答应了。后来贾珂为了与花儿成亲,甚至向皇帝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那时他还不到六岁。如今他和花儿早已成亲,咱们可不就是亲家么。”
柴玉关向王云梦望了一眼,心想:“你这女人可真不要脸。就欺负他们夫妻,一个久居地狱,一个久居西域,消息闭塞,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勾引自己儿子的媳妇的事情!”
正要揭发王云梦,话到嘴边,忽然心中一动,寻思:“江枫毕竟在这里待了八九年,认识的鬼差一定不少,我与他打好关系,说不定他能帮我向鬼差说几句好话,让我在地狱之中,少受一些苦楚,难怪王云梦对他如此热情。”
当下微微一笑,说道:“这么说来,本王与贤伉俪也是亲家。王怜花,是本王的亲生儿子。”
王云梦向柴玉关望了一眼,虽知柴玉关突然说起他和王怜花的关系,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但她到底对柴玉关旧情难忘,而且这九年来,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听到柴玉关当众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王怜花是他的儿子。
突然听到柴玉关这么说,王云梦于苦涩中微感欢喜,便没有反驳,转过头去,看向江枫。
王云梦突然向江枫转述贾珂求婚时说的话,只把江枫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觉欣慰,心想:“这孩子真像我。”
待得听到贾珂向皇帝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江枫毕竟是富商出身,生意想要做好,总得讨好当官的人。一品大员在他心里,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掌握天下大权的皇帝,更是想也不敢想,没想到儿子居然去找皇帝赐婚,而且皇帝还答应了。他惊奇之余,不免大感骄傲。
正待回答王云梦的问题,就听到柴玉关说,王怜花是他和王云梦的儿子。
先前柴玉关和王云梦在那里吵架,江枫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虽能看出柴玉关和王云梦关系匪浅,但见柴玉关提起王怜花时,话语之中充满了怨恨之意,料想柴玉关与王怜花是敌非亲,哪里想到王怜花竟然是柴玉关的亲生儿子。
江枫不由一怔,向王云梦瞧了一眼,见她没有反驳,显然柴玉关所言不假。当下拱手笑道:“原来是亲家公和亲家母,这几年来,小儿可多亏两位照顾了。”
花月奴一来一直不知道贾珂是她的亲生儿子,从未留意过贾珂的事情,二来一直跟在邀月身边,因此没听说过贾珂与柴玉关、王云梦之间的仇怨。
她心想既然他们的儿子与自己的儿子是真心相爱,他们即使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应该也不会为难自己的儿子,这些年来,儿子一定受过他们诸多照顾。于是与江枫一起微笑道谢。
柴玉关和王云梦皆是神色不变,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江枫道:“亲家母,你刚刚问的这位夫人,姓李,名阿萝……”
王云梦脸上神色大变,说道:“李阿萝?你说她叫李阿萝?”
江枫一怔,不知这位对自己和妻子始终温柔可亲的亲家母,听到这个名字,为何反应如此剧烈。莫非李阿萝是她的仇人,就像邀月是自己的仇人一样?当下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她就是叫李阿萝。”
王云梦向李阿萝远远望去,幽暗之中,看不见她的身影,只听得她在地上来回打滚,尖声惨叫,凄声咒骂。
王云梦听信那白衣人的话,恨李阿萝为了争宠,将自己扔进了太湖,害得自己沦为孤儿,小小年纪就为生计四处奔波,受尽了那些臭男人和恶女人的凌辱,这时见她如此痛苦,心下大感复仇快意,心想:“这女人害苦了我一生,合该生生世世,都受此折磨。只用耳朵听她痛苦惨叫,哪能消我心头之恨,须得亲眼瞧瞧她的惨状,方能尽兴。”
当下叹了口气,说道:“这人是我的老朋友了。亲家公,等她什么时候不疼了,可否请你过去一趟,就说有一个姓丁的朋友,有几句话想要跟她说。这个朋友现在不能动弹,还请她过来说话。”
江枫点了点头,微笑道:“既然她是你的老朋友,我当然要过去帮你传话。”随即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亲家母,既然她是你的老朋友,一会儿她过来了,你不妨劝她几句。她为了与情人见上一面,就留在这里,日日夜夜饱受折磨。虽然她对情人的感情分可贵,但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王云梦见江枫叹气之时,微微蹙起了眉头,不禁瞧得呆了,真恨不得立时就脱下衣服,坐在江枫的怀里,伸手抚平他的眉毛。心情激荡之下,王云梦完全没有听清江枫说了什么,只是隐约听到江枫劝她做什么事,当下微笑点头,说道:“我会的。”
江枫点头道:“那我现在就去找她。”然后看向花月奴,柔声道:“月奴,你和我一起去吧。”
花月奴微笑点头,说道:“我当然和你一起去。”说罢,挽着江枫的手臂,转身而去。
柴玉关见江枫和花月奴走远,嗤笑一声,说道:“王云梦,你刚刚那一番话,说得如此正气凛然,本王还以为,你当真不怕地狱那些酷刑了。原来你也只是虚张声势,随便说几句漂亮话,来哄骗本王啊。”
王云梦一怔,笑道:“我骗你做什么?”
柴玉关冷哼一声,说道:“你那些漂亮话,先前可以骗到本王,现在可骗不到本王啦。你与贾珂那小混蛋的父母这般亲热,连亲家公亲家母都叫上了,不就是想要和你的亲家公打好关系,好让他看在那小混蛋的面子上,为你向鬼差美言几句,好让你少吃点苦头吗?”
王云梦这才明白柴玉关为何主动认下王怜花这个儿子,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嘴唇动了几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柴玉关笑道:“你这个主意不错,本王也觉得此计可行。王云梦,咱俩做了半辈子的对头,现下双双来到地府,你刚刚跟邀月说的那些话,本王觉得很有道理,既然你能放下和邀月的仇怨,想必也能放下和本王的仇怨吧。
咱俩生前作恶多端,一会儿肯定会下地狱,你与其跟我明争暗斗,还不如省下力气,和我一起对付地狱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呢。”
王云梦冷笑一声,说道:“你说的容易。我就是相信了你的花言巧语,以为这次你是真心待我,不会害我了,才死在了你的手上。我可没有九条命可以供我挥霍,从今往后,我说什么也不会与你联手了。”
柴玉关见王云梦如此不知好歹,心中有气,冷冷地道:“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好声好气地跟你商量,你不领情,那本王也不跟你好声好气了。哼,王云梦,你做的那些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吗?
在贾珂面前脱光衣服,要贾珂娶你为妻,背着儿子,去爬贾珂的床,甚至想要给贾珂生个孩子,被贾珂严词拒绝以后,就去找人刺杀贾珂,为了让贾珂和儿子分手,甚至找人抱着孩子,冒充是儿子的私生子。
你现在在你那两个好亲家面前,装的通情达理,温柔可亲,我若是将你做的这些事情说出来,你说你那两个好亲家,还会把你当成好人吗?”
他打算用这件事来威胁王云梦,因此说话时将声音压的很低,只有他和王云梦能够听见。
这些事情,有些是王云梦做过的,有些是王云梦没做过的。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心中恨死贾珂了,更恨死柴玉关了,冷冷地道:“哼,这些流言蜚语,你也相信!”
柴玉关笑道:“这不都是贾珂说的吗?贾珂能说,本王为什么不能信?就算本王不信,你说你那两个好亲家,会不会相信?”
王云梦对江枫的身子分垂涎,她现在被索链束缚,不得自由,没法霸王硬上弓,只能施展柔情攻势。她心里清楚,柴玉关若是将这一番话说给江枫和花月奴听了,江枫定会对她避而远之,再也不会将俊脸伸到她面前,给她解馋了。
王云梦权衡轻重,还是觉得江枫的身子更为重要,冷笑道:“柴玉关,你真有出息,用这种事来威胁我。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你刚刚说王怜花是你的儿子,我不是没有反驳你吗?”
柴玉关笑道:“我也不用你额外做什么事情,只是希望你以后也不会反驳这件事。王云梦,我刚刚就跟你说,我觉得咱俩应该放下仇怨,一起对付地狱里的恶鬼。我是诚心诚意,想要跟你尽释前嫌,重归于好的,又怎会提出什么刁钻古怪的法子,来为难你呢?”
王云梦一双妙目凝望着柴玉关,心想:“我怎会反驳这件事?他千真万确,是你的亲生儿子啊。”过得片刻,叹了口气,轻轻地道:“我就知道你永远都不肯相信,王怜花是你的亲生儿子。”这一句话说的分凄苦。
王云梦虽然风流放荡,处处留情,但她和柴玉关在一起的那几年,始终为柴玉关守身如玉,心里眼里,都只有柴玉关一个人。她是那么的爱柴玉关,柴玉关却懒得去想,她有没有爱过他。
他这般漫不经心,不以为意,当真比什么都要伤人。
柴玉关笑道:“我怎会不相信王怜花是我的儿子?他可是我的好儿子,贾珂也是我的好儿媳。”
王云梦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看他,第一万零一次地在心中质问自己:“天下好男人这么多,我怎就爱上这个混蛋了呢?”可是爱上就爱上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过了好一会儿,李阿萝那凄厉的惨叫声渐渐停了下来。
王云梦睁开双眼,向江枫和花月奴去的方向望去,又过一会儿,就见江枫和花语奴并肩而来,身后跟着一个女子。
王云梦仔细打量,就见这女子四岁不到的年纪,与她模样相仿,但五官不如她美艳,而且脸上颇有岁月的痕迹,显然不如自己她有术。
王云梦对自己暗暗点头,心想:“我俩虽然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但我可比她好看多了!”
李阿萝听江枫说有个姓丁的老朋友要见自己,心想自己生前认识的姓丁的人,只有爹爹一人,难道是爹爹来找自己了?她自幼跟着丁春秋生活,虽然不等她长大成人,丁春秋就去西域星宿海了,但在她的心里,她的父亲只有一个人,就是丁春秋。
李阿萝乍闻丁春秋的死讯,心中又欢喜,又悲伤,不用江枫多费口舌,等到那些怨灵放开了她,就跟着江枫过来找丁春秋。这时来到队伍旁边,她凝目看去,没看见丁春秋的身影,不由皱起眉头,问道:“你不是说,我爹来了吗?我爹呢?我怎么看不见他?”
王云梦见李阿萝听说有个姓丁的老朋友想要见她,就以为是丁春秋,不由得恼怒,微笑道:“李阿萝,你自己有爹,却管别人的爹叫爹,不觉得害臊吗?”
李阿萝向王云梦瞧了一眼,冷冷地道:“难道那个姓丁的老朋友,指的是你?”
王云梦微笑点头,说道:“不错,就是我。”
李阿萝眼中充满敌意,冷冷地道:“我又不是认识你,你找我做什么?”
突然想到什么,柳眉倒竖,满脸醋意,喝道:“啊,我知道了!你是段正淳身边的狐狸精,听说我在这里等他,就叫我过来,向我炫耀刀白凤死了以后,他是如何迫切地把你带回王府,这两年你们是如何风流快活的,是不是?你这贱人,真不要脸,难怪死相这么丑陋。哼,真该让段正淳过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看他还亲的下去你这狐狸精嘛!”
王云梦一生之中,不知被多少女人骂过她抢了她们的男人,但从未如此刻一般莫名其妙。
她怔了一怔,冷笑道:“你放心好了。你把那风流浪子当成宝贝,我可看不上他。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和我生前的模样很不一样。只是你看不出我的五官从前是什么模样,你看我的身形,看我的皮肤,听我的声音,难道你还认不出来,我是谁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写江枫的时候,如果花月奴在前面说话,我就忍不住把江枫打成江玉郎,囧。
话说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花无缺和小鱼儿,居然是一个跟着妈妈姓,一个跟着爸爸姓啊。
可是花不是移花宫宫女们的传统姓氏啊,花无缺带出来的宫女荷露,就没有姓啊。花这个姓,应该是花月奴自己的姓吧。邀月这么痛恨花月奴,居然让花无缺跟着妈妈姓,这是什么诡异的行为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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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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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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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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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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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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