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狂乱,如果被他们追上了,黎安就免不了与他们一番厮杀搏斗。
那么我们的胜算又有多少呢。
我不敢想了,这一次的追兵之后又有多少批呢。
冥思苦想,我却始终也猜不出错到底出在了哪里。
“黎安,我们怎么办?”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打杀,除了黎安,我与若清都是弱女子啊,我总不曾想才一夜而已就被他们给追了来。
那些人刚刚还是小小的几个点而已,此刻,似乎已经可以看到身形了。
黎安减慢了马车的速度,向我喊道:“云齐儿,车上有一些银两,你随身带着,一会儿,你跳下车向北走,不远处有一个小镇,到了镇上,你先找个地方安身,我带着若清,既使被抓了也只说是来找寻你而已,就会没事的。然后,等我脱身了我再来小镇与你会合。”
我点点头,慌乱之中黎安倒是比我镇定许多,我翻着那马车的角落里,果然有许多银两,匆匆的抓了些放进自己的怀里,好重。
我再回首向若清道:“若清,黎安的话你可曾听清楚了。”这丫头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若清似乎有些高兴的笑道:“小姐放心,我一切都听黎总管的。”
我点着她的鼻头,“你的心思啊,怕是不可能了,唉!”
“什么不可能。”
她随口问来,我也随口而回,“黎总管啊,他已经娶了云彩儿了。”我说完就纵身向马车外一跳,再迟我们离那追兵越近就会被那追踪的人发现的。
机会是要在瞬间即刻把握的。
我不会错过。
“小姐啊,你……”这是我听见若清的最后一句未完的话,之后我便急匆匆的向一旁的一个厚厚的雪堆后面躲去,悄悄的蹲着,不敢有丝毫的声响,侧过头,我看着我走过的足迹片刻间就被风雪所掩住了。
心里不由得庆幸,那些追兵只要看到马车,是断不会发现我的行踪的。
等到他们过去了,我再向那黎安口中的小镇出发。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心怦怦的跳得厉害,默默的为黎安为若清也为自己祈福,希望我们可以安全顺利的重新会合。
恍惚中我忽然听到狗吠的声音,这些人还带了狗在马上吗?
他们带着狗是何意图。
我伏在那雪堆后,冷凉的天却已然忘记了寒冷,马蹄声就在距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停下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没有向马车追去,我犹自不信,难道他们已算到我藏到这里了吗?
没有道理啊。
歪着头,一点一点的向雪堆后望去,然后我看到了一个人牵着一只狗,然后几个人随在他的身后牵着马迅速的向我的方向走来。
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我藏在这雪堆之后了。
那牵着狗的人有些熟悉,我却在惊诧之中一时想不起他是谁了。
逃不掉,我缓缓自己零乱的心神,看来我注定逃不出这巴鲁刺了。
狗,一定是那狗的问题,它的出现太过诡异了。
只是,这样冷的天,又是大雪纷飞,这狗居然能带着他们迅速的找到我的行踪,我还是有些不解有些困惑。
心跳而乱,我缓缓缓缓的从雪堆后站起。
有时候,该面对的躲也躲不掉。
轻轻抖落一身的雪花,想要抖去心头缠乱无尽的烦恼丝,一夜而已,我终究还是没有逃开图尔丹。
望着黎安远去的马车,我不禁苦笑狐疑,明明那马车的目标比我要明显得多,可是他们还是找到了我。
黎安,你重新又将我送回到了虎口里,是生是死,是冷是暖,此一回去,我注定要继续在痛苦中剪熬,而幸福也许是我永远也不见天日的奢望了。
狗,是它闻到了我的气味吗,可是这样冷的天,又下着雪,按照常理它是很难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就找到我的踪迹的。
可是,它做到了。
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雪地上依旧是寂静无声的,只有雪花翩翩而落的美丽,在这童话般的世界里我的梦刹时又碎了。
“王妃,上马吧,先骑马,等马车到了,再换乘马车吧。”巴雅尔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回望着他,他是九夫人的兄长,九夫人的亲哥哥,我想他是不会为难我的。
我接过他手中的缰绳,脚踩着马蹬,翻身上马,一不小心竟是扯痛了手臂上的箭伤,我咬着唇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般,“走吧。”
雪越来越大了,迎着风落了满头满脸都是,没有镜子,我想象着自己满头白发的样子,那情形一定滑稽可爱,更是无邪。
我骑得飞快,早晚要去面对的事情就越早去解决去处理才好,否则夜长梦多,许多事会更难处理。
没有人问我要去哪里,也没有人问我为什么又中途随着他们回来,只是他们紧紧的将我的马围在中间,怕我被人截走了一样,小心谨慎的护卫着我。
难道他们真的以为我是迷路了,是走错了方向吗?
可笑的问题不寻常的答案,我不便说,他们也配合的不问,心知肚明一般。
整整骑了一个上午,雪停了,阳光斜射在大地上光茫四射。
前面有了人迹,巴雅尔一带缰绳,向我抱拳道:“王妃,天冷,还是换马车吧。”
我向前面一望,果然是迎我回去的马车和数十个侍卫到了。
好大的排场啊,这样声势浩大的来追我,我真是有这么重要吗?
我狂笑,笑图尔丹的自以为是,笑他的无情却是装作深情。
“不用了。”我想要这份骑马的感觉,即使冷,可是却有一份自由的快意,逐雪而行,逐天而进,过了今天,再回了巴鲁刺我的自由将从此不再。
“那先吃些东西再上路吧。”巴雅尔既客气又有礼,让我怀疑自己也许真的不是逃亡而是迷路了。
可是不是,昨夜里我一直在逃,走了一夜,千算万算,还是走错了棋招。
“我不饿,走吧。”
“哦。”
巴雅尔一挥手,所有的人只好随我一起赶路,我不吃,他们也就不能吃,突然心里有些难过,总不能将自己的喜怒强加给他人吧,这不是我的本意。
“我要喝水。”这样总可以了,这些侍卫也就不会因为我而忍饥受饿了。
再一挥手,所有的人均停了下来,马车上,有人端出了温热的奶茶递到我的手中。拿在手里,闻着奶茶的香气,熟悉的感觉漫在心头,总是无法逃避这曾经的一切啊。
许多的痛与恨真想把它尘封在心底深处,可是它却不遂你的意,总在不知不觉中来扯痛你的伤疤,让心更伤感无助。
“王妃,你的伤口流血了。”
一口喝尽了手中的奶茶,再低首才发现才一上马时就扯裂的箭伤,此刻的血已渗透了衣袖,一个上午了,我竟浑然不觉。原来这手臂上的伤比起心底的痛已不算是什么了。
想起怀里图尔丹送给我的那一瓶药,再上些吧,这样冷的天,只怕好得会越发的慢了。
挽起了衣袖,将药粉再次洒在伤口上,伤处已是一片红肿,都是自己太大意了。接过侍卫递过来的一块白布,我自己一圈一圈的将手臂缠好。自己的伤,我不想让这些臭男人动手。
另一匹马上,那只一直追寻我来的狗使劲的叫了起来,我惊异的回头看着它,它伸长了脖子向着我的方向嗅啊嗅的,好象我这里有什么好东西一样,可是没有啊,我身上没有任何的吃食,连那奶茶也是喝光了。
心里有些烦躁,就是它才又追了我回来,我讨厌它,我不想听到它的声音。
“勒死它。”第一次我发了狠般的想要结束一个动物的生命。
“这……”
“给我勒死它。”既然他们还是给我王妃的礼遇,那么我为什么不加以利用呢。www.xiumb.com
心狠了,有一个死结,就想让这狗为我解开一般。
“这……”那抱着狗的侍卫继续迟疑着。
“王妃,这是大汗最心爱的一只狗,这……”巴雅尔恭敬的向我解释道。
“给我勒死它。”我没了自由,就是因为它,这一刻我就是想要它死,心碎成的片片我要它来陪葬。
巴雅尔一挥手将一根绳子抛给了那个侍卫,侍卫仿佛是有些不忍般的慢吞吞的将绳子结了一个圈,还真是要用这绳子勒死它。
那只狗似乎还不知道它即将的命运是要迎接死神的到来,兀自还向着我的方向叫着,我突然奇怪了,为什么只是刚刚,为什么这一路上它都没有叫得这样的大声。
有什么不对吗,还是我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仔细的嗅着周遭,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薄荷一样的味道袭进鼻端,想起来了,就是我刚刚用过的,图尔丹送给我的这一瓶金创药。
恍惚间一切都清楚了,原来是这药啊,那么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图尔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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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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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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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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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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