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此时已经用尽所有能问候别人的词汇来问候这个裤衩的主人。
婷婷一脸嫌弃看着绿裤衩:“红铃,你要不要先扔掉,拿在手上太……”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立即反应过来,连忙把这恶心玩意扔掉,结果……
“啊!”
系主任,一个大龄正愁嫁,天天如同更年期提前模样的女人,她正好在我扔裤衩的时候走过。
于是那条裤衩,光明正大地挂到了系主任拿着的资料书上。
系主任脸色发青指着我:“你给我到办公室去!”
等从办公室出来后,望着白云蓝天,我悲哀无比:“我这最近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啊?!”
婷婷脸上古怪,犹豫半天后才开口:“红铃,我觉得你是不是该找人看看,我觉得你最近倒霉过头了一些。”
我以为她让我去找医生,直接了一个白眼:“倒霉是气运问题,找医生有什么用?”
婷婷摇头:“不是找医生,而是找高人看看,我总觉得,你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我听到婷婷的话,却是一个激灵,瞬间就想起了那天在村口外的女人。
那个女人自从那天之后,是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我也就没在意,这会被婷婷一说,却是再次想起来。
我甩了甩头,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邪乎的事,说道:“婷婷,你别太迷信了,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虽是这么说,但我心里却已经开始有些不太肯定。
似乎自从阴婚之后,我的生活就变得有些奇怪。
婷婷知道我执拗的性子,一向是没撞到南墙绝不回头的那种,她只好说道:“好吧,那等你决定去看看的时候再告诉我。”
如果是以往我肯定一口:“绝对没有那个时候”,这会儿不知怎么却只是应了一声。
晚上回到宿舍,林佳佳和童谣听到我被绿裤衩盖头的事,笑得如同羊癫疯发作似的。
我瞪了她们半天也没让她们止住笑容。
今上了一天的课,有些累,大家也没聊几句便睡了下去。
我闭着眼睛躺了大半天,时钟已经指向三点钟,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扣扣扣!”
安静的宿舍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大半夜的谁呀?”
我嘀咕一句,拿起穿上外套往门口走去。
这么晚了,不应该有人过来串门才对,难不成是舍管阿姨?
因怕吵醒其他人,所以我没有开灯。
等我打开门的时候,外面却是漆黑一片,四周静得只剩下我脚下人字拖发出的轻微声音。
我把脑袋探出去看了一下,走廊两端也没人。
我有些郁闷的关上了门,刚想走回床上躺着,敲门声又响起了。
我过去打开门,依旧没人。
我的宿舍处于楼道的中间,离两边的楼梯还是有些距离的,如果有人恶作剧敲门然后跑掉,我不可能看不到人影。
这是谁在恶作剧?
不知道很无聊吗?
我瞪了下黑嗖嗖的通道,转身打算关上门。
就在这时候,一个细弱蚊虫的声音传了过来。Χiυmъ.cοΜ
“我在这。”
听着方向像是右边楼梯口方向。
神经病!
暗骂一句,我毫不犹豫直接关上门……
明早有一堂主修课,教授是一个严厉的老头,在他的课堂一旦发现打瞌睡,那后果可是十分严重,所以我得补足精神才行。
刚要躺回床上的时候,敲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不理会,敲门声又更大了些。
我有些气恼走过去一拉开门,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楼梯口声音,再次传来:“快过来。”
这……我不会是撞鬼了吧?
我看了眼昏暗的走廊,缩回了宿舍内,关上了门。
门才关上,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我走到最近的婷婷床边:“婷婷,有人在不停地敲我们的门,你跟我去看看吧。”
回答我的只有婷婷做梦呓语的声音,另外两人更是睡得发出轻微呼噜响声。
我实在有些佩服这三人,敲门声这么大都没把她们吵醒?
这时,敲门声渐渐大了起来,这急骤的扣扣声听得我一震心烦。
我冲到门旁边,一把打开:“谁啊!”
门外没人。
楼梯口声音又幽然传来:“过来吧。”
我一咬牙,走出宿舍,往楼梯口走去。
丫丫的,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死定了!
走廊的灯比平常的暗,阴风吹过,走廊上放的拖把啪嗒一声掉到地上,直接把我吓了一跳。
等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白色吊带裙的女子,她抱着膝盖低头坐在楼梯上。
我再一次量算了一下楼梯距离我宿舍的距离,不得不评价她一句:溜得还真快。
我带着一腔怒火走过去:“刚刚就是你敲我们宿舍的门?”
女子身体动了一下,不过却没有抬起头:“对啊,我来找你的。”
我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白天过来找我,这大半夜的你就不知道扰人清梦?”
女子低头缓慢站了起来,灯光暗沉,我看不清楚她的样貌,但是凭着感觉也不像是我认识的人。
“你之前答应借我一样东西。”
“你谁呀?”
借东西?我脑子里快速的回想了一下。
这半月内我都比较倒霉,除了婷婷不少朋友都远离了我,要说借东西,好像也没有人跟我借过东西。
而且,三更半夜来借东西,明显没安什么好心。
我翻了个白眼就往要回走。
“你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女子微微抬头,长长刘海下露出了一动一动的嘴巴。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女子下巴竟然黑乎乎一片。
我拢了拢外套,十月份已经开始转秋,夜里冷是很正常事情,可此时我的冷竟然有种深入骨头的感觉。
现在我还真是有些佩服这个女子还穿着吊带裙,难道她就不觉得冷?
“你要再不说的你是谁的话,我就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联想到在屯子里遇到了那个奇怪的女人,或者说女鬼!
女子向我走来:“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过来找你要,你答应的借给我的东西。”
她缓缓伸出了双手,这一双手纤细修长,却是通体乌青。
看到那双手我是眼皮猛跳,这果然是那只扮成张大仙样子的女鬼,但随即就想到了君悦跟我说过的那句话。
无论她要什么,只要不借给她就没事了!
我后退几步,反问道:“我说要借什么东西给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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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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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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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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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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