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一群剃着圆溜溜的大光头、纹着青色应龙的赤膊壮汉。他们猛吸一口烟,烟头骤然点亮,又像电力不足的灯泡,一下子又黯淡下去。一股白烟袅袅升起。
右边是一堆戴着大金链子,烫着整齐红发的人,眼戴墨镜,西装笔挺。桌上摆着几盒蛋挞。西装面对着赤膊,全都面无表情。
误入龙潭虎穴的曹野规规矩矩地坐着。小手放放好,小背挺挺直,眼睛驯服地往下看,以示臣服。他看到涂着红漆的桌子,桌面上有指纹一般的纹路,就像凝固的海流,中间还有一个小漩涡。曹野觉得那是红油漆用的太多导致的。
透过桌面光滑的倒影,曹野看到好几个扭曲的人头,这些头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动来动去。
紧张过度的曹野有些精神出窍,他感到那些人的眼光像钉子一样钉在身上。打量着他,谋划着他,似乎随时会出现致命袭击。曹野的脸像木头一样僵硬。他硬扯出一丝微笑。
室内烟味呛人,但惊弓之鸟般的曹野调动全身感官,去探测危险的信号,这些令人不适的污染,早已忽略不计。
光头们的领袖大郭用余光看着曹野。
一滴汗从大郭的太阳穴滚滚而下。这滴汗像蚂蚁一般瘙痒无比,但他不敢伸手去擦。从他的视角看去,曹野背着光。他只看到一位年轻少年凌乱的头发和微微下垂的脑袋,全然一副末日杀手的肃杀之气。再仔细一看,少年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冷的毫无惧意的笑容。这里那么多人马,但他似乎胜券在握。大郭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这个少年来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大郭心中打着鼓。居然还同时叫上冰霜巨龙派。势力不小。他一个人来找我们这么多人,难不成是使者?莫非一个新的团体来了?要致我们死亡骑士团于何地?这个人,真是高深莫测啊!
冰霜巨龙派的领袖老于用食指拨了拨自己烫卷的刘海。他注意到大郭在那里挤眉弄眼,不知何种含义,他又看了看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曹野,终于把视线集中在蛋挞上。他表情冷酷地心想: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失威风,自自然然地吃到蛋挞呢。蛋挞什么的,最好吃了。绝对不可以让他们觉得我很贪吃。
大郭咳嗽了一下,曹野浑身一颤,条件反射地将眼睛一抬,紧紧地盯着大郭,他的嘴用力地抿着,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
大郭看到曹野犀利的眼光就像一把剑戳到自己身上,不禁吓了一跳,他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胡乱咳嗽。少年那紧紧抿起的嘴唇,表达了一种显而易见的不满。自己实在失礼,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最近嗓子不好。”
曹野听到这样谦和的开场,不禁有些诧异,再一想,心都凉了,他知道这是一种谋略,叫做先礼后兵,他们最喜欢这样玩,先用客气的套路将你哄骗,给你一个安全而美好的幻想,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原形毕露,那时候你脸上的绝望将会是他们最为欢愉的乐子!
曹野冷汗直冒,简直要跪下来大哭一场。仅存的理性告诉他一定要忍住,不可轻举妄动。他强忍恐惧,向大郭笑道:“没关系。”
大郭和老于看到这样的微笑,觉得意味深长。大郭有些局促不安。他没有收到任何新团体到来的消息,可见这个新帮派的保密程度很高,可见它们组织之严明,纪律之严格!死亡骑士团对于那些新兴的小帮派向来打压在摇篮之中,那些不认真读书就知道玩乐还以为自己很是个人物的小青年所组成的帮派,实在不值一提。可眼下这个少年背后的黑暗组织,居然没有一点风声!
老谋深算的老于望着曹野和大郭,心想:大郭以道歉开场,而这个少年以宽容的态度响应道歉,从气氛上来说,是相当宽松的,在这个时候,我只要稍稍一招呼,请大家吃蛋挞,这样既可以顺势带动气氛,又不会显得刻意想吃蛋挞,还能体现我的热情与好客。于帅得意一笑,伸手刚想说话,大郭忽然试探道:“请问你知道我们都做什么吗?”
老于一惊,连忙把手缩回来,心中暗骂道:胡闹!太敏感了吧!好不容易有一个宽松的局面,居然问出这种问题,他对我们的定性,决定着他的身份,万一提早暴露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气氛一紧张,就根本没机会吃到蛋挞了!
大郭有自己的考虑,眼前的少年会不会是警方的卧底?不太像,但就算是新团体,先试探地问一问他对自己的看法,或许可以知道对方对我们的定位。
仅存的理性告诉曹野,这是对方的试探。有可能是玩弄的第一步。曹野的脚止不住发抖。光头的老大眼神诡异,烫头的老大沉默寡言。此时只能想方设法地装傻,博取对方的好感。
曹野深吸一口气,诚恳地望着大郭:“我知道,你们行侠仗义,给大家帮忙。”
大郭面露惊讶,他寻思着,小商贩们有矛盾确实会找他们帮忙调停,野狗跑来居民区乱咬,也是他们派人出手摆平的,更别说台风时节,他们的手下到处背孤寡老人?过积水,安全转移……大郭肃然起敬。
他察觉了,这个少年读了很多书,一眼就看到深层次的东西,看来这个新团体有很深厚的科学知识底蕴。
老于心想:看大郭的表情,有点惊讶,这个时候提出吃蛋挞,实在不合时宜,我要静观其变。
大郭面露笑容:“过奖过奖。”
他笑了他笑了!曹野慌张地想。这笑的含义是什么?是老猫玩老鼠时得意的神情?起码对我的回答算是满意吧?我顺着他的话说,可不可以?他想起电影中,那些鹦鹉学舌一般的小喽???洗笏嫡飧龆?骱寐穑克?蔷推疵?阃罚?桓鼍⒌厮岛茫?峁?洗笮ξ??模?鋈灰蛔?罚???呛眉父龆?猓??畹溃骸昂媚懵韪鐾罚闭庵钟盏际降奈驶埃?还?歉?约捍蛉说慕杩冢??币舱孟宰约菏右八嘉?哂谒?恕R欢ú豢梢运匙潘?幕八担》裨虼蠊馔芬欢ɑ嵋桓鼍破孔釉夜?矗??鹊溃骸凹绦?担蹦歉迷趺窗欤糠醋潘担空饩褪侵苯诱宜溃∠胍?蠲??匦肴盟?怯行孪矢校?铀?俏丛?斫夤?慕嵌热ニ担?蛐砘崛盟?歉芯跣缕妫??碧?炔槐安豢海?挡欢ㄓ幸幌呱??
曹野的脑子飞快转动,他调集了所有的知识,胡诌道:“当然。你们的义气与中国传统的孝悌之道不同,孝悌之道维系着血缘之间的关系,是中国古代保护家庭的精神纽带。而义气,则是巩固异姓之间的关系的重要内容,在身不由己的江湖中闯荡时,义字维系了你们之间的联系,相互保护,以应外敌,这是一种非常伟大而且历史悠久的高尚精神。你看关二爷,正是因为义薄云天,成为万世师表,甚至人格神化,升格为黑白两道共同供奉的神灵。”
这一番话,让大郭感动不已。他心想,果然读过书,水平就是高!我都没觉得我这么高尚呢。再一思考,很明显,这是新团体在向我们传达信息,希望我们能讲义气,不背叛?那好办!
老于大呼一声:“说得好!”说罢,他起身拿起那盒蛋挞,递给曹野,说:“说的真是太好了,来,尝尝!”曹野一愣,见烫头帮老大亲自给自己递食物,不禁有些受宠若惊,他根本没想食物是否安全,连忙拿起一颗,诚惶诚恐地几口吞掉了。
老于眼巴巴地看着曹野牛嚼牡丹般吞掉蛋挞,期待曹野能说:“你也吃你也吃。”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说:“那我也尝尝吧。”一旦开了这个头,接下来想吃多少都随意,顶多加一句“这个蛋挞还不错哦”,以显示是蛋挞做得太好,而不是自己贪吃。可是诚惶诚恐的曹野吃完之后,就乖乖地坐下,露出恰如其分的微笑,根本没有招呼老于。老于懊恼地坐下,看见盒中蛋挞少了一个,露出哀伤的神色。
大郭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烟,道:“请问您来有何贵干?”曹野好言婉拒了香烟。大郭又准备打开一瓶红酒,曹野同样婉拒了。大郭暗暗佩服:敢在我们的地盘毫不犹豫地吃我们给的食物,异常大胆,不抽烟不喝酒,又非常自律,胆大心细,不可估量。
大郭的恭敬,令曹野安定不少,他问:“我想打听一个人,一个叫做血狼的卷发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中等身材。敢问诸位,可有印象?”
大郭望向老于,皱着眉头问:“你见过么?”
老于摇摇头:“这个名字耳熟,记不起人。”
大郭身边一个小胖子忽然趴到大郭耳边,嘀咕一番,大郭一拍大腿:“对了!那个卷毛,那个血妖族的血狼,就是他了!”
曹野问:“那这个血狼,该去哪里找他?”
大郭想了想:“他们都在天桥那边活动,卖卖手机贴膜,偷鸡摸狗,平时都在网咖里玩。在天桥那边的网咖就能找到他。”大郭又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要你们亲自过问?”
曹野想到李兰遇难的事,他忍不住怒火中烧,毫无城府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血海深仇!”
大郭背后一凉,倒吸一口冷气。
老于实在忍不住了,笑嘻嘻地端起蛋挞盒子,招呼道:“大家这么高兴啊,那就都来尝尝这个蛋挞吧,助助兴。”
大郭埋怨:“别瞎闹,也不看看气氛。你就是想吃蛋挞,我知道。”
老于横眉:“谁要吃啊,我对蛋挞什么的,一点也不在乎啊。”
大郭说:“那你蛋挞来蛋挞去的。”
于帅争辩道:“我这不是招呼客人么,完全没有想到借机吃蛋挞之类的事啊。”
大郭宽宏大量地摆摆手:“你吃吧你吃吧,看你忍了那么久。”
于帅把蛋挞往桌上轻轻那么一放,提高声音说道:“嘿我还就不吃了,怎么样?”
大郭激他:“有本事你就别吃!”
于帅抓住机会,正义凛然地抓起蛋挞,说:“嘿,我还偏偏就要吃!”说罢,将蛋挞塞进嘴里嚼。
曹野忍不住扑哧一笑,信口道:“你们俩相声说得真好!”
于帅沉醉在蛋挞中,没在意这句话。大郭的心里却划过一道闪电,他醍醐灌顶般睁大了眼,心想,听这位小哥的语气,江湖确实会有一阵血雨腥风,他是在暗示我们激流勇进以自保吗?和老于讲相声,街边确实有茶馆,生意还不错,讲相声还真是个不错的行当呀,以前怎么没想到。新团体体贴入微,连路子都给我们推荐好了。
曹野匆匆告辞,大郭也担心言多必失,没有过多挽留,毕恭毕敬地将曹野送出了大门。走出老远,曹野和大郭同时松一口气,一齐想:好险啊。
老于则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陶醉地细嚼慢咽,心说:好好吃哦。
——
天桥附近是片老城区,有许多外来打工者在这里游荡、行骗、等工作。
天桥下是一片闪烁着粉色光芒的发廊,年纪不一的女人站在店门口抽烟、唠嗑。几处破落的网吧镶嵌在一片粉红中。
在网吧对面的咖啡馆里,沈益唐穿着一身黑衣,戴着灰色帽子,一脸严肃地盯着窗外。他找来的帮手赵武德坐在他身前,手里拿着几张照片,不住翻看。
赵武德看了看手机,又抬头看了看网吧,说:“不会错的,就是这儿。老幺说,那个叫血狼的,这个点准在这里。再晚些,他可能就在发廊里了。”
沈益唐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口罩,又抽出一根甩棍。
赵武德连忙把他的手按住,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你别那么明目张胆。你知道他几个人?还有,我再强调一次,不论你把他打成什么样,都跟我无关。你被打成什么样,也跟我无关。听清楚没?”
“烦得很。”沈益唐对于赵武德的喋喋不休很是厌烦。他推开赵武德的手,将照片抢了过来,又仔细看一遍。
一辆巡逻警车从街上徐徐开过。警灯闪闪烁烁。
粉红色的店立马关了灯,街上的女人纷纷往屋里跑,就像蚂蚁归巢,铁拉门刷刷往下拉。
沈益唐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低头喝了一口咖啡,装作无事发生。赵武德喝不惯这个,可是这东西贵,他不忍心浪费,皱着眉口抿了一口,脸庞顿时扭成一团。www.xiumb.com
他四下张望,这间咖啡馆算是这一带可以看的馆子了。欧式的二层小楼,大吊灯上挂着假蜡烛,看上去很气派,也特别贵。不知道搞这样一个馆子,要多少钱。他曾听妹妹说过,要是能有个自己的咖啡馆,自己坐在吧台里面调咖啡饮料,不也挺好。
客人不多,大多是年轻人。他顺着吊灯往上看,看到楼上坐着两位少年,他们也紧张兮兮地看着街上,好像也在注意警车的动向。也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事。不挣钱的事儿,赵武德向来懒得管。
他看了看时间,大概晚上七点半,他对沈益唐说:“等晚些再动手。你别乱搞。尤其是这个账单,你必须先给付了,待会儿别脑子一热就冲出去。我可没钱!”
沈益唐没吭声,他一口又一口地喝咖啡,就跟喝酒壮胆似的。俩人在咖啡馆里磨了半个多小时。
赵武德注意到,楼上的两个少年鬼鬼祟祟地下来了。他们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还时不时往窗外张望。其中一个看了看手机,朝另一个点点头,两人一齐匆匆地推门出去了。
气氛确实有些异常。赵武德推了推沈益唐——他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沈益唐连日奔波,睡眠极少,终于在这一小段无事可做的时间里睡晕过去。被赵武德推醒,沈益唐还有些迷糊。他抬起脸望着赵武德,脸上是一道道红印子。
赵武德刚想笑他,余光却看见有人从网吧里跑出来。他随意瞧了一眼,却一下子抓住了那个人的身份,太好认了,红发卷毛男,不就是血狼吗?他激动起来,拍打沈益唐的肩膀,指着窗外那人,嘴里诶诶诶地说不出完整话来。
沈益唐睡眼惺忪地望了一眼,眼睛骤然睁大,他猛地站起来,提起背包就要往外冲,结果被赵武德一把拉住:“我就知道你他妈的不会买单!”
买单耽搁了一点时间,急得沈益唐又吼又叫。服务员小姑娘动作已经很快了,她委屈得眼里噙泪。
“不要找了!”沈益唐抛下一句话,话音未落,人已不见,就剩下店门在那里摇晃不止。
赵武德连忙对小姑娘说:“当然要找钱,拿给我就好!”
他拿着一把零钱,追出门去。此刻,沈益唐的身影已经变得小小的了。
赵武德嚷了几声,想叫沈益唐等等,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完成找人任务了,按理说即便转头就走,也不妨碍收钱。他停住了脚步,看见小小的沈益唐追着更小的血狼背影,冷笑一声,准备抽身离去。
可在那一刻,他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息。那是一股熟悉的阴冷,像雨帘一般笼罩在这片土地上,而且越聚越浓重。作为专业人士,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有东西开始作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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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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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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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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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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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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