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夫人不爱我,我活着就没有了意义。你不用再说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九黎依旧哭闹。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还真是只有天枢国的男人才干的出来。
张妈闻言回头瞄了一眼夫人。
孟晚清正好看过来,四目相对!空气乍然凝滞,滞的寒冷冻人。
张妈猛地回头,慌张的拉着九黎的下摆让其蹲下来。
凑过去九黎耳边偷偷的说:“先生,夫人怕是饿了,再闹下去真的没用。”
一想到妻主饿了,九黎猛的惊醒,夫德夫纲已经背了无数遍,体贴夫人是第一条。
九黎连忙收了绳子下桌子,乖巧的抱着手对孟晚清说:“妻主,我错了,我不上吊了。”
“张妈,我们快去端点饭菜来。夫人,您先休息一下。”
迅速有人来收拾了房间里的混乱,孟晚清闭着眼休息,没在意刚刚发生的一切,调整呼吸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逐渐在恢复。
“妻主,怕你饿了,先喝点儿鸡场压一压。”
九黎脚步慌张的抬着碗鸡汤进来,身后跟着张妈也为九黎抬了一碗,放到桌子上。
床头柜碎了,为了方便孟晚清,直接将桌子拉到床边。
孟晚清伸手从桌子上抬起碗,闻着飘香的气味感觉胃里有些翻腾,
或许是真的饿了吧。
“张妈,你快去催催别的菜,做快点。”
九黎殷勤的看着孟晚清,让张妈速度再快些。
但张妈还没走出门口就听到一声干呕,回头一看,汤碗已经掉在地上,鸡汤都泼了一地。
“妻主,你怎么了?夫人,是不是鸡汤喝腻了,我再去给你端一碗鱼汤来。”九黎有些担忧,小心翼翼地凑上去询问。www.xiumb.com
想到鱼腥味,孟晚清又是一阵干呕。
张妈和九黎都忧心忡忡,不敢怠慢。
干呕是从胃里反上来的,是药的副作用?难不成是之前的药有问题?孟晚清想着自言自语了一句“是她?”
不过转眼就否定掉。不可能,那个女人不可能害自己。
九黎听到了,今日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这个她就是那个女人。
猛地站起来,委屈的对孟晚清就说;“妻主,你要娶我的,不能想那个女人。”
“妻主,你不要喜欢女人好不好,喜欢我嘛。”
“妻主,你不说话我也要嫁给你。”
然而孟晚清已经屏蔽了他的所有话,担忧的给自己把了个脉,僵在了原处。
脉象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喜脉之像?
不对,换了另外一只手在把。就像一个小铁珠依次滚过手指的感觉。
就是喜脉,她怀孕了!
“啪!”一声,孟晚清伸手拍在桌子上,九黎的那碗鸡场当即就碎了。
九黎倒吸一口冷气闭上了嘴巴,以为是自己说的太多,惹怒了妻主。
“你干了什么?”孟晚清抬眼撇了九黎一眼,喝道:“从实招来!”
话音刚落,面前的桌子裂开碎了一地。
张妈直接跪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桌子:我裂开了!
九黎还以为是当初说在昏迷期间嫁给了她,现在又说要嫁,被识破的骗局而生气的。
“我是什么都没有干,妻主别生气,你别生气。我一定会乖乖的,什么都听妻主的。”
破罐子破摔,反正今日要让妻主答应娶了自己。
孟晚清沉浸在自己惶恐的想法中,连肩膀都在颤动。她怎么可能怀孕?
她怀孕了怎么办?傅司城怎么办?
那个男人醋意那么大,他会生气到杀了这里所有人的。
“我怀孕了,我昏迷之后一直在你这里。是你?还是谁做了该碎尸万段的事!”
可恶,回去以后还怎么和傅司诚在一起。该死、都该死!坏了她的姻缘、这里的所有人都该死!
“什么?”跪在一旁的张妈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
先生居然对着昏迷的夫人动手了?先生他有这个胆子么?
九黎懵住没有反应。
孟晚清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拿起一边的残月鞭,透着蚀骨的冷意似比之前的还要厉害,正在隐隐闪着光芒。
朝懵逼的九黎甩了过去,要不是张妈扑了过去,就不只是肩膀没了一块这么简单。
“啊……”
惨烈的叫声甚至穿过外面的大路,传到房子对面。
沐四娘听到这惨叫声,有些感同身受。
不知道又是什么人惹了对面那瘟神般的妻主。
孟晚清搭在被子上修长的手指握着残月鞭,呼吸急促粗重。
“好疼,好疼。”九黎捂着手臂在地上疼到翻滚。
地上有瓷碗的碎屑,还有桌子木头的碎屑,几个翻滚后,地上都是红色的一片,肩膀更是扎进了不少碎屑。
要是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些细长的木条,刺穿了九黎的肉。
“先生,先生,你别滚了!”张妈慌张得不知所措,根本阻止不了疼到难以抑制的人。
孟晚清阴沉着脸,不为所动,大有一种就让九黎这么一直滚下去意思。
就算这样,九黎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绝对!绝对不能让孟晚清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
慢慢的,九黎没了力气逐渐停了下来。
“先生,还好吗?先生!”
张妈将人上半身抱在怀里,泪水一直在流,怎样都擦不干净先生脸上的血迹。
先生作死啊,之前那样的生活不好嘛。非要昏迷的时候动手,等夫人好了,洞房不是早晚的事么?
“妻主,我若是死了,孩……”
还敢提孩子的事!
“闭嘴!”
孟晚清怒不可遏,一抬手又是一道银光闪过,扎在了九黎脖颈出。
“嗯……”被银针扎中穴位说不出一句话的九黎,憋的脸部充血,额头上的血管、青筋爆起。
本就虚弱的九黎,瞬间像是失去了生命所有的活力,再没有任何回应。
“夫人,你快看看先生吧。”
“先生,快不行了,夫人你行行好。”
张妈手上都是血,擦眼泪时又染的满脸都是,转眼泪珠又混着血砸落在满地的灰尘里。
孟晚清闭着眼睛烦躁的挥了挥手。
“先生!”
张妈又将脖颈的那根银针拔了后,九黎才慢悠悠的回转过来。
房间中安静了下来,微风吹过,挂着的轻纱轻轻飞扬。
空气中弥漫着血气,腥味又让孟晚清一阵干呕。
给自己扎了一针,才慢慢缓了过来。
九黎刚有点力气,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对孟晚清说:“妻主,你就娶了我吧。”
他没敢提孩子的事,又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说:“咳咳咳。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
落日的余晖从窗口落进来,落在血泊中的九黎身上。
孟晚清被搞的身心俱疲,简短的问了一句:“真是你的?”
“对!是我的。”去了半条命的九黎依旧信誓旦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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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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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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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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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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