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是因为昨天没睡好,所以出现幻觉了?
李道士无奈地拍拍我的肩,
让你压个棺而已,看把你小子吓的,还是陈阴阳的亲孙子呢,算了算了……你回吧,灵堂我自己守!
我急忙抓着李道士,不……不能回去,里面有鬼,真的有鬼啊!
我确认自己刚才看见的不是幻觉,就算红鞋子是假的,诈尸的事总该是真的,不可能连续看错两次!
我看你小子烧糊涂了吧?走,回去指给我看看,到底哪儿有鬼,道爷就是专门抓鬼的!
李道士一脸不耐烦,抓着我的手就回到了灵堂。
我战战兢兢地跟着他往回走,可到了灵堂一瞧,却彻底傻眼了!
棺材还是完好的,被盖得严丝合缝,哪有什么女人的手?
而且当我带着李道士冲进傻子家偏房的时候,那女人的遗像也没了,供桌什么的全都消失不见!
这怎么可能!
我当即就惊呼出来,李道士则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笑笑说道,
你呀,好歹也是陈半仙的孙子,是该好好练练胆了,瞧你这一惊一乍的,赶紧回吧,这灵堂用不着让你守了!
我恍恍惚惚地走出灵堂,摸着后脑勺往家走,心中疑窦丛生。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之前看见的一切,当真只是幻觉吗?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越来越觉得奇怪。
或许是因为之前遇鬼的经历给我的冲击太大了吧,可能一切真的只是幻觉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我心情就渐渐平复下来了,正想翻身睡过去,大门却再度传来古怪的动静,好像有人在推门。
除了推门的声音,那大门也咔呲咔呲的,就像有人用指甲在划门一样!m.χIùmЬ.CǒM
谁呀!
我不耐烦地一翻身,喊了一句。
大门外没人应我,可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却一直没断过。
妈的,还有完没完!
我生气了,抓着地上的鞋子,狠狠朝大门甩过去。
说也奇怪,我这鞋子刚丢过去,那大门就哐的一声,再也没响了。
我骂了句神经病,翻身继续睡。
第二天一早,我准时起床,打算到厨房弄点吃的。
可这一推门,我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抬头看了看门板,脸色唰一下就变白了!
在我家堂屋大门上,出现了很多黑漆漆的爪印,纵横交错,几乎把两指厚的门板刨了个对穿!
而在堂屋门槛下面,则浮现出了一对和我昨天在院子里发现的、一模一样的黑色脚印。
八字朝里,脚尖正对着我家大门!
我哆哆嗦嗦地朝着小院看了一眼,发现昨天看见脚印的地方,已经恢复了正常。
难道说,这脚印自己会动?
这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它就从院子门口移动到了堂屋这边。
鬼……一定有鬼!
这脚印是傻子留下的,他说过会来找我的!
那昨天晚上推门的人,难道是……
一想到我昨天睡觉的时候,傻子就站在大门外刨我家的大门,我就浑身直哆嗦,恨不得蹿到房梁上去!
为什么……傻子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浑身哆嗦,大热的天,脑门上却惊出一头的冷汗。
不行,我一定要回傻子的灵堂,在他面前说清楚,我没有得罪过他呀,他干嘛死后冤魂不散到我家来?
这样想着,我急急忙忙就走出屋子了,到了村口,却看见全村敲锣打鼓,正准备抬着傻子的棺材进山埋掉!
这次可奇了,傻子死了才不到两天,按照我们村的规矩,人死之后,至少也该停满三天才落葬的,为什么这么急匆匆地下葬?
我虽然年纪小,不过我爷爷就是吃这碗饭的,从小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些规矩。
人死后停不满三天就落葬,这事从来就没出现过!
我急忙朝着全村人敲锣打鼓的地方跑过去,老村长正抓着一对白签走在后面,看见我跑得气喘,急忙拦下我,
伢子,你跑这么急干啥?出殡有啥好看的?
二叔公,为啥傻子才死了两天,你们就给他发丧?
这和个村子的村长跟我家关系不错,是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头,我一直管他叫二叔公。
唉!
二叔公摇头叹了叹气,摸着我的小脑袋瓜说道,李道长说了,傻子是横死的,郁愤难平,必须早点落土为安,一直停在外面,迟早是要出事的!
我似懂非懂,又觉得那位姓李的道士有些古怪,就反问道,二叔公,镇上好些人干这事呢,你怎么非请那个姓李的啊?
二叔公看了看我,笑道,
怎么,坏了你爷爷的生意,你不高兴?本来是打算请你爷爷来着,他不是不在嘛?而且这位李道长和傻子是表亲,你看人家为了替傻子发丧,出了不少力,连工钱也没算!
我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跟着二叔公走在了送葬的队伍后面。
村里人抬棺有个讲究,那就是棺材一起,绝对不能落地,如果路程实在太远,半道上有人需要歇脚,就要停下来给人换肩。
可这次换肩却出了意外。
村里的大牛从柱子肩上换扁担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突然扭到了腰,那棺材往下一倾斜,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二叔公赶紧分开人群,快步走到了棺材跟前,对着两人就是一顿骂,
你们这两个吃干饭的孬种,这傻子本来就是横死的,棺材落地,怕是要坏了一村的风水,造孽哟!
李道士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对二叔公说道,村长,快别骂了,赶紧让人重新架棺,棺材掉地上可不吉利!
二叔公这人迷信,对李道士很敬畏,立马对发丧的队伍大喊,快点快点,赶紧来个小伙子抬棺!
人群中立马跑出一个村民,接过了那头的扁担。
八个村民围着棺材,起了一声号子。
可这次,那棺材落地生根,八个村民废了老牛鼻子力气,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
二叔公看着那几个憋红了脸、奋力喊着号子,却始终起不了棺的村民,嘴皮子一哆嗦,又把目光转向了李道士。
而李道士的脸色则有点发白了,他点了一炷香,沿着棺材缝插进去,使劲晃着铜铃,一边念念有词。
随后他又对着棺材跪下来,狠狠磕了几个响头。
没过一会,棺材前面却有很神奇的一幕发生,黄香上的烟居然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柱子,横着飘出来,笔直地指向了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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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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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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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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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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