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t抬起自己的帽尖,怒视着一脸嬉笑的戈德里克。
“嘿,放松点,亲爱的,说真的,我很好奇谁教会了你说这些,呃,很有时代气息的话。*1不过给你个忠告,这句话和我说说就行了,要是让萨拉查听见了……谁上谁,就不一定了。”
“他上你,戈德里克!”
……
戈德里克对着Hat做了个鬼脸,耸肩,无奈的重新扯了一下Hat的脸,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的对着Hat笑了笑,然后丢下一句“你最近的幽默感越来越差了……”的抱怨,狼狈的离开了校长室。
这是不欢而散的一次小谈话,显然的,最近Mr.Hat的火气可不小,珍爱生命,请远离Hat。
Hat有些懊恼于自己的冲动,但是却又倔强的不肯低头。看着戈德里克离开的身影,他觉得自己没有错,他做不到像他们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说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带着和气的面具,假设着他们的友谊依旧如常。
海伦娜十一岁,他们的小公主和萨拉查的远亲巴罗,一个勇敢但不失优雅的小伙子一起进入了霍格沃茨学习。他们的公主成为了最醒目的存在,聪明、长相甜美,备受瞩目。
海伦娜十二岁,瑞秋从霍格沃茨毕业,瑞秋就是当年被村民活活打死的少年Colin的亲妹妹,少女袭成了她哥哥的一头铂金发色,举止优雅。在毕业前她拥抱了Aaron,那个许多年如一日的红萝卜。告白失败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少女依旧坚强,说她即将远嫁。
海伦娜十三岁,她渐渐脾气变的有些古怪,精致的脸上总是挂着不明所以的狰狞,脾气和她母亲当年有的一拼,但是她却和母亲的关系越来越疏远,甚至在走廊里和罗伊纳争吵。
海伦娜十四岁,天文学教授琼(萨拉查的未婚妻子,已经取消婚约,在第五章中提到过。)负气离开,虽然事后还是被戈德里克劝解回来,但是却得到了萨拉查的假笑一枚,以及意味不明的几个单词“多事的戈德里克,恩?”
海伦娜十五岁,O.W.Ls考试上小姑娘的表现不是特别理想,用赫尔加的话来说就是“她是很好的,但不是最好的。”
海伦娜十六岁,巴罗正式对小公主告白,意料之中的遭到了拒绝。
海伦娜十七岁到十八岁,这两个学期期间,海伦娜的N.E.W.T.考试结果,就像她的O.W.Ls考试一样另四巨头失望。瑞秋携自己的丈夫远从北欧瑞典回来,手里拿着当年四巨头在Mr.Hat提议下,做出的转让一部分股份的魔法文书。*2
Aaron走近全神贯注看着羊皮纸的Hat的身后,那是Hat让Robe(一根魔法羽毛笔的名字,详情见第八章*3)每年记下来的日记,虽然很短却琐碎。
如果是一个外人,那么那张羊皮纸上说明不了什么,但如果是从十年前就开始在霍格沃茨任职的Aaron,他会看出很多东西来。潦草的字迹,那是Hat的要求,每一个词,每一个句子,都是Hat思考了一下午,改了无数次的最终结果,每一年。
四巨头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交恶,Aaron差不多已经记不得了,什么原因就更无从说起。也许唯一知道的人,就是眼前专注对着羊皮纸的Mr.Hat,但是他不说就谁也别想知道。
Aaron觉得他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是日积月累的关系,怨不得任何人。
但是Hat却不这么想,他总觉得四巨头现在这种虚假到令人作呕的关系,都是他的错。他没有在事情发上的时候上前阻止,或者规劝,也许他劝了,但是得到的效果甚微。Aaron甚至怀疑要是没有Hat从中周旋,现在这个已经乌烟瘴气的霍格沃茨是不是已经关闭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个令人心碎的结果,但是Hat和四巨头都不愿意承认,他们曾经的努力正在走向灭亡。
四巨头和Hat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道扬镳,同一个目标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彼此的愿望是那么一致,要建立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让他们的学识得到传承、延续。“我们将共同建校,共同教学。”他们当时如此的信誓旦旦,主意坚决。谁又能预言到有朝一日他们会彼此分裂,这样的友情怎么能一笔勾销……
而我目睹了这一切,将这些记录下来,想着不久的将来可以将这一切推翻,把这几句话当做笑料讲给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听。
我们保持着真挚而稳固的友谊,在很多岁月里,愉快而和谐。
后来慢慢出现了分裂,因为我们所有人的缺点以及性格上的缺陷,将这些愈演愈烈。四个学院应该像四根石柱,将霍格沃茨牢牢撑住,现在却相互反目、纷争不断。各个都想独揽大权,无数的吵闹、无数的斗争……真的受够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以上改编自《哈利波特与凤凰社》里分院帽之歌
Aaron看见Mr.Hat心力交瘁的让Robe在羊皮纸的末端加上如上的段落,如果说Hat潜意识里认为字迹代表了心情,那么,显然,他此时的心情是再没有过的糟糕。
Aaron进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的戈德里克,所以Hat糟糕表现的原因不言而喻。Aaron以前还会关心的问问他们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而争吵,而现在,他已经习惯的忘记了去询问,因为那毫无意义。
Hat将羊皮纸重新收进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这是他七年前发现的储存方法,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他冥想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空间魔法,但却只有他可以使用。
Hat扭头,赫然看见了坐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红萝卜,随着本能的被吓了一跳。
“你吓到我了,红萝卜!这么些年来,你一直学不会变的稳重起来,难道你的家教里没有一条是不要无声的站在专心致志的人身后吗?”
Aaron没有去做什么争辩,因为他明白Hat是在迁怒。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无数次的站在Hat身后也没见过他责备过谁,最多不过是玩笑成分居多的威胁。而且,他是“坐在”Hat的身后,不是“站在”,这完全能够说明Hat现在的精神状态的不对劲。
Hat负起的扭过头去,不想去看Aaron此时笑的得体、温和的笑脸,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红萝卜宽容的底线在哪里,他从来都不会和我争吵!Hat如是抱怨。
这让Hat又开始分外思念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他们已经有多久没有再这样率真的玩闹过了呢?现在哪怕一点点的激词都有可能成为导火索,战争的导火索。这个形容词一点也不过夸张,Hat甚至还觉得是自己说的有些轻了。
其实Hat还在生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气,因为瑞秋的事情。
那是他们当年答应给Colin的,他们答应过的……可是当一身落魄的瑞秋夫妇从瑞典被迫回国以后,他们却犹豫了、推托了,他一直以为他们都是说话算是的真君子,现在他们让Hat失望极了,因为他们对于权力的渴望以及那过分了的控制欲。
Hat一直以为恨的极端源自于爱,但是戈德里克和萨拉查却都拒绝承认,甚至避免谈及这些话题。
Hat有的时候会以为昨天才是他从人变回帽子的圣诞节第二天,而现在度过的这些岁月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但是Hat却知道这才是他的奢望。他总有一种预感,随着萨拉查年龄的增长,那句“后来终于在某一天清晨,年迈的斯莱特林突然出走。”一直萦绕在Hat的大脑,他觉得那像是一句歌词,自己才会唱的歌词,这也算是一种穿越而来的预感吗?
该死的,这种感觉一直让Hat很惶恐,特别是他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之后的日子里。
“红萝卜,你读过一本书吗?一个系列小说,讲述一个小男孩成长为救世主,打败黑魔王的故事。”
“不,先生,我不记得我读到过,也许是麻瓜世界里的故事?”
Hat摇头,他也不确定自己在哪里读到过这本书,也许是四巨头们的记忆,也许是自己编造给海伦娜听的睡前故事,也许是自己前世看过的某本休闲小说,他不是很肯定。唯一Hat可以肯定的是,他遗忘了那本书的很多东西,但是那本书却该死的很重要!
萨拉查走进了校长室,Hat仔细端详着他,岁月无情的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些痕迹,却让他更显得更加成熟,老男人的魅力?也许……但是却更加让人觉得可靠了。
“萨拉查,魔法部又颁布了什么样的新奇改革?”
“Well,还是老一套,叫我们这些大家族过去的主要原因不过是希望得到赞助,然后换取他们徒有其表的虚名。但是不得不说,那些没有脑子的魔法部老家伙们长了一双搂钱的耙子手,训练有素,恩?我有的时候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嗅嗅!(一种对金属很敏感的魔法生物,挖矿、挖宝物时的好帮手。)”
“不,你完全不用怀疑,离开Ignatz小姐以后的魔法部只不过是换了个名字的巫师委员会而已。”
Hat习惯性的和萨拉查咏起了讽刺的调子,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戈德里克、萨拉查和Hat喜欢围坐在暖炉边,尖酸刻薄的讽刺着这些政治家种种虚伪的变相收钱的腐败措施。然后相视一笑,将那些虚假抛到脑后,因为那时的他们都相信他们永远都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但是,事实的真相是,现在的四巨头为了权力都会不择手段,但却还维持着友好的假象。
Ignatz做到了当年她对Hat说的那样,一个成功的政治家,她上台后做出了一系列的改革,首先就是将“巫师委员会”变成“魔法部”这个被当时很多人所不理解的行为。大刀阔斧的行动在魔法世界内部展开了,但是却在前年悄然的偃旗息鼓,Ignatz主动辞职,调到偶然事件逆转小组当司长。而那些措施只有“魔法部”这个名字得到了保留,很讽刺,不是吗?
到底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就不是Hat所能了解的,今年圣诞节Ignatz寄来的信中表示她的心情还不错,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似的,甚至表示她终于有时间回来看看了。
Hat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所以他只是代表四巨头写了封随时欢迎她回来的信。
习惯性的突然沉默,Aaron早就识相的离开了校长室,这个时段另外的三人也都不会回来,赫尔加甚至搬去了破斧酒吧和Spencer同住。
“Well,你的研究怎么样了?我是说Basilisk还好吗?”
Hat首先没话找话的问了起来,说真的从他离开那个身体的两年后他就已经对那个昙花一现的实验失去了全部的希翼,他把那称之为圣诞节的奇迹,圣诞老人的一次性礼物,然后,就像烟花一样,嘭的一声,没了……
Hat时常会把自己穿越前的时代和现在他所处的时代弄混,很多东西他都快忘记了到底是哪个时代所拥有的,所以很多时候他说的话都颠三倒四的。
“还不错,她又长大了一些,总是会问我,你什么时候想去看看她。”
萨拉查的声音很低,也很简单,没有戴着他一贯的讽刺态度。他低着头,假装自己被一本关于外国巫师在东方游历的小说所吸引。
“你相信吗,遍地黄金的东方?”
“什么?噢,是的,这本书还不错,有些方面或者夸大了一点有些失真了,但是,整体来说很吸引人,那个神秘的远方,那是世界的尽头,不是吗?”
萨拉查心不在焉的胡乱回答着一些什么,他自己都不是很肯定的答案。
“也许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萨拉查,你刚刚从魔法部开完会回来,不是吗?我假设你一定是累极了,我会让堪比(第十章中提到过的隶属于萨拉查的家养小精灵)准备热牛奶给你的,现在,放下那本其实你不怎么喜欢的书,起立,回到二楼,好梦!”琇書蛧
萨拉查优雅的一笑对着Hat,然后毫无尴尬之感的放下那本他确实不怎么喜欢的胡编小说,迈着从容的步子离开了。
这就是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小心翼翼的语气,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僵硬而故作熟稔的句子……
晚间,夜空无云,校长室里有些清冷,只有帽子帽尖的影子拉的很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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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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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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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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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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