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中喷着火,不仅不见半分喜悦,空气中弥漫着格外阴沉压抑的氛围。
如果可以,慕云擎真想将眼前的女人给掐死。
不过忌惮凰绯清狠辣的手段,他可没有那个胆子。
“罢了,事已至此,今晚你自己睡床,休想占我的便宜。”慕云擎犹豫好半天,才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反正木已成舟,驸马爷的身份是没办法更改了。
虽然慕云擎不能决定自己娶的女人是谁,但是他可以选择同不同房,凰绯清再虎也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等不到凰绯清的回应,慕云擎皱了皱眉,快步走到了门口,又迅速折了回来。
“喂,你都……都不准备和我说一句话吗?”
他若是今晚真的出去了,外头那些人指不定怎么传,凰绯清都不在乎自己公主的颜面?琇書蛧
奇怪。
太奇怪了,不科学啊。
火红色的龙凤呈祥盖头遮住了女人的面容,慕云擎站在原地盯着床上的女人看。
真的老半天了,她一动都不动……
慕云擎皱了皱眉,脑海中莫名涌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盖头下的人,该不会……不是凰绯清吧?!!
慕云擎你心脏狠狠跳动着,沉重的步子变得轻盈,三两步来到了女人跟前。
“你……能不能说句话,让我听听。”慕云擎干涩的嗓音有些发颤,目光灼灼的锁定在一身喜服的女人身上。
奇怪的是女人始终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
就像……被人点了穴道。
慕云擎现在更怀疑眼前的女人了,想要知道答案,只要揭开红盖头就能真相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慕云擎此刻的心情十分忐忑,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个倾城的容颜。
会,是她吗?
他伸出手,颤抖的指尖渐渐朝着盖头探去……
公主府另外一处僻静的厢房内,同样是通火通明,红烛暖帐,屋内的陈设与新房没有任何差别。
凰绯清坐在铜镜前摘下了头上沉重的凤冠和珠钗,那张明明艳无双的脸,染了粉黛的颜色,变得迷人又妖娆。
她一直是个美人,今日身着凤冠霞帔,不说话时高冷凉薄,今日火红色的喜服衬得她明媚而火热。
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样子,果然是嫁为人妇的一刻。
她不慢不急的将头饰全部摘下来,褪去了身上的华服,只着一件红色的里衣缓缓的走向了床榻。
“阿景,你终于是我的了。”
龙凤呈祥的锦被上,静静躺在一个优雅俊逸的男子。
他闭着眼睛无比安详静谧的模样,显得乖巧,听话,刀削般俊美绝伦的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愈加勾人得紧。
“阿景,阿景,你最近瘦了好多,不过没关系。”
凰绯清清冷的目光弥漫着淡淡迷人的笑意,纤美细长的手指缓缓的抚上男人的侧脸,莞尔一笑,“我保证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原本安安静静躺着的男人猛的睁开了眼,看着凰绯清笑靥如花的看着他。
元景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意。
“我怎么会在这儿。”
今日不是她与慕云擎的大婚吗?
“阿景可真是个狠心的人,这么久不见了,看到人家就是这副态度,可真是让人心寒得很呐。”
女人楚楚可怜的眨着眼,波光粼粼的眸光,闪闪发亮,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的流光溢彩。
“凰绯清,别胡闹。”元景别过苍白的脸不去看她。
哪怕心里已经做好了建设不去想她,不能心软。
可元景到底是高估了凰绯清对他的影响,看着凰绯清穿着火红色的里衣无比娇媚的看着他,楚楚动人的模样。
元景那颗冷若冰川的心瞬间融化成了一汪潭水。
“阿景,你为什么不看我,真的不想我吗?”凰绯清摆正他的脸,逼迫元景与其对视。
“凰绯清,你别闹了,今日是你的……”
“是什么,大婚吗?”凰绯清朝着他抛了个媚眼,顾盼生姿道,“今日是大婚不错,不过并不是旁人,是我们……”
“你在说什么?”
元景威严逼人,阴沉的脸色沉溺在明亮的烛光之下,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他鹰隼般的眼睛紧盯着凰绯清,清冷,沉寂冷漠,没有丝毫往日般的温柔和暖意。
“阿景你生气了?”凰绯清娇笑,不慢不急的攀附在男人精壮的上身。
感知男人身体僵硬,凰绯清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看着元景脸色越来越沉,还无可奈何的模样,凰绯清唇边绚烂的笑容肆意,张狂,还格外的得意。
“别白费力气了,在你昏迷之前,我就给你下了蛊。”
元景心沉了下去,她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难怪他的内力全失。
更加诡异的是体内莫名的噬心之痛,只要贴近凰绯清就能适度的缓解,这丫头为了将他掳来,还真是煞费苦心。
“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公主府,你不要乱来。”
馨香温暖的女体软若无骨的攀附在他身上,近距离凝视着凰绯清勾魂摄魄的容颜,元景除了紧张之外,更多的还是恐惧。
他太了解凰绯清了,要在之前他离开那么久,不仅没有给她消息,还故意躲着她。
凰绯清如此聪明,自然猜到了他这么做的理由。
依照凰绯清偏执,霸道,还固执的性子,认定了他试图抛弃曾经的美好情谊。
此刻凰绯清越是和颜悦色,想必“惩罚”他的手段会更加狠辣。
现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在凰绯清的眼中,浑然一只待宰的小羔羊,他退一步。凰绯清紧逼一步。
一来二去,元景生生的被逼到了床的角落。
“清儿,你……你不要乱来。”
元景清冷俊逸的面容悄悄被绯色给染红了,烛光映衬下格外的娇羞迷人。
凰绯清嫣然一笑,不施粉黛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口处。
调皮的指尖,一圈又一圈的在他的心脏位置滑动。
“洞房花烛夜,自然是要做应该做的事情了。”凰绯清咬着唇娇气的呢喃着。
轰的一下,元景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迅速爆红。
凰绯清能够轻而易举的感受到自己仿佛趴在了一个大熔炉上。
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清儿,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元景此时如果再意识到不对,那才是傻得透顶了。
糟糕,身体里不知道被下了什么东西,只要碰到凰绯清的身体,他的自制力便以惊人的速度瓦解。
她好凉。
好软。
元景很可耻的有了反应。
“阿景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少女笑靥如花,瞳孔中充满了真诚。
不过接下来的话,让元景刚松下的一口气,再一次提了上去。
“嘿嘿,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蛊里加了点有益身心健康的东西,促进阴阳调和。”
元景:“……”什么!!
凰绯清对他的反应非常的满意,靠近他俊美无俦的容颜,仔细观察着他眸中闪烁着挣扎,忽然轻笑起来。
“怕什么,难不成……阿景不行吗?”
她大胆的伸手探入男人宽大的衣袍,指尖触及到男人炙热滚烫的肌肤,凰绯清微笑狐。
元景猛的拽下她的爪子,咬着牙龈厉声道,“你若是再不住手,我……”
“你怎么样,想要反抗吗,嗯?”
不等男人极其败坏的跟她说教,凰绯清扣住元景的双手拉到了头顶,任是娴熟的用一条红色的丝带将其绑在床头。
嗯,绑得严严实实那种。
“凰绯清,你松开我!”元景阴沉着脸,体内的热血翻腾的厉害,偏使不上一点力气。
该死的,失算了。
“放弃吧阿景,今夜就算是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还不如省省力气。”
凰绯清似笑非笑,言语也越来越大胆。
元景:“……”
“所以啊,阿景想要人家温柔点,那就听话,不然一会儿有你疼的。”
“……”这女人,元景真想将她给掐死。
“七公主如果缺男人,大可以随便找一个。”他可不是让人随意消遣的。
再说了,她今日不去找慕云擎,拿他寻开心作甚,慕云擎才是准驸马爷。
凰绯清将某人发酸的小样尽收眼底,眸中笑意越发的深下了几分。
“诶,慕云擎现在恐怕已经醉卧美人膝了,哪里像我,折腾了这么久不仅一口肉没吃到,喝口汤都需要软磨硬泡。”
可怜她一颗痴心不改,碰上的男人两世都不解风情。
若非她是个死心眼儿,才不会在这一棵树上给吊死。
“你竟然敢欺君?”元景瞳孔微缩,知道凰绯清大胆,未曾想她会拿圣上的赐婚来大做文章。
偷龙转凤。
她是疯了吗,万一被发现,牵涉在其中的所有人,甚至整个公主府上百条人命都不保。
“阿景你这是在担心我吗?”凰绯月笑得颠倒众生,一双丹凤眼媚光无限,妖娆万千。
“你可知一旦被人发现,你的大计就落空了。”元景不回答她的话,却格外低沉的提醒警告她。
正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凰绯清之所以答应这桩赐婚,想必已经将慕家纳入了大计之中。
少了慕家的助力,日后定会生出不小的波澜,元景不相信凰绯清能在这么重要的环节感情用事。
凰绯清是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了,说话都能说到她的心坎里。
“阿景啊阿景,我们是天生一对,我想什么你都知道,那你自然应该明白为了你,我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
她仰头亲吻着男人绯薄微凉的唇,诱惑低喃,“阿景还不明白,你比任何人和事都重要吗?”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光彩,稍纵即逝。
“你……你何必如此,我本就没有多少天了活了。”元景苦笑,一句话道尽了无奈和绝望。
“我不在乎。”凰绯清挑着眉,双手捧着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再一次认真严肃的说。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还有多少日子,我只问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
元景:“……”
“你是真的希望我嫁给别人?”
他不愿意,可又能怎么样,占了凰绯清的身子,自私可耻卑鄙的祸害她的一生?
不,元景绝对不允许。
凰绯清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心想这男人真狗,上辈子负了她,这辈子还想折磨她?
呵,狗男人。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好啊,你不是想把我推开,想我去找其他男人是吧。”
元景拧起了眉,有种不详的预感。
“行,本公主也不是非你不可,你自己自生自灭算了,今晚你不陪我,那我就随便找个侍卫。”
元景脸色瞬间黑如墨汁,她就算赌气也不能如此糟践自己啊。
不过凰绯清到底诡计多端,想到她说的是气话激他,元景也就松下一口气。
谁曾想,凰绯清前一秒还对着他柔情蜜意,下一秒愤然下了床,扯着嗓子命令门外的人。
“燕雀,给我去将前几日三公主送我的那两个男宠叫过来。”
门外很明显一个踉跄。
元景:“……”这女人还来真的
“燕雀,你聋了吗,赶紧去,别耽误本公主的良宵。”凰绯清不耐烦的催促了句。
“……是。”
门外燕雀看不到什么表情,估计在暗暗质疑自家主上的能力。
进去也没多久就结束了,也难怪……咳咳,难怪公主不满。
“清儿,别还胡闹了。”
她贵为公主,找男宠成何体统,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我就是这种人,阿景难道不知吗?”凰绯清恢复了平日里高高在上冷漠的姿态,盯着元景的眼神泛着冰冷的幽光。
似乎是瞧出了男人的别扭,凰绯清堂而皇之的剥开了身上火红色的里衣。
“不要男宠也行,今晚阿景答应伺候我。”
顷刻间,少女般含苞待放的身体无比清晰的呈现在元景面前。
元景不争气的有了反应,憋红脸,背转过身,吞吞吐吐道,“你,你,你不要这样,我……”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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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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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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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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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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