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日常生活,再次恢复到她在小区,遇见晨桥前的那一段黑暗的日子。
由于她丈夫和孩子,因为去山区游玩,遇到阴雨天气,在急转弯处跌入悬崖,出了严重车祸,而离开人世,她的心情降到了冰点,原来几个要好的朋友,已经都好多年不联系了。
好容易在她的小区,遇到了她的初恋情人晨桥,本想这是一件好事,往后发展下去,有可能会出现亲密关系,甚至有可能再次走到一起,再重新组合一个家庭,成就一段姻缘。Χiυmъ.cοΜ
谁层想到,这个不争气的晨桥,居然背着她做了赌徒,欠下了巨额赌债。
真是事与愿违呀!
她心中非常精彩的肥皂泡,这时突然破灭了。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她立刻失去了人生的动力。
她的心里暗暗的诅咒晨桥——这个王八羔子,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她从来不知道,晨桥这个家伙,居然还是一个玩命的赌徒。
由于晨桥中途出了这样的变故,让小姜非常的郁闷,也非常的失望。
所以,小姜和晨桥接触的这段时间内,她的脸色,已经由原来的虚肿苍白,逐步转变成比较红晕的脸颊,可惜现在都已经再一次变了回来。
她的有些昏暗的额头,也渐渐的亮堂起来,随即又一次恢复了昏暗。
她的混浊的目光,在和晨桥的接触中变得戳戳逼人,这些日子里又变得混浊不堪。
由于长期不出门的缘故,她的本来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眼圈,也再一次变得黑中昏黄。
更要紧的是,由于长期憋在家里,很少与人交流聊天,所以,她在说话的时候,也变得缓慢而迟疑。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一个副县长的公主,怎么可能经受得住这接二连三的残酷打击呢?
她这次听到,晨桥有二十万块钱赌债消息以后,几乎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在家里几乎不吃不喝不睡,不看电视,不看手机,几乎完全处于一种静止状态,像是植物人那样,像是行尸走肉那样。
其实她有所不知,晨桥跳下运河大桥的消息,当时正好被路过的县电视台记者遇见,因此,他的消息在电视台上播放了多次。
由于她最近长时间不出门,又赶在过春节这个节点上,她的老父亲——姜副县长,希望在春节后能见上她一面,所以,他就派儿子开车把她接到娘家。
“小姜啊,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了,有事没事的,就多来看看你爸,多来娘家走走!”
她爸见她过来落座以后,精神状态非常糟糕,身体似乎也有些不好,脸色更是蜡黄蜡黄的。非常同情她,关心她,希望她能多来娘家走一走看一看。
这些年来,她的父亲比较注重养生,比较注重饮食和锻炼,没事了,也打打太极,唱唱歌,写写文章,看看报纸。
所以,他的身体还算硬朗。
他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满头银发,后背有点佝偻。
他精神状态非常好。他照样目光炯炯,谈笑风声。
“爸,我一个人习惯了,没事的。您不用为我操心。倒是你需要多多保重才是啊!”
小姜接过她爸爸的话,慢慢的回答道。
她爸爸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就能够感受的到,她是有心事的,她的情绪非常糟糕。
“小姜啊,也不要太过于悲伤,事情都已经发生那么几年了。
他也走了好几年了,你不能再这样一个人过下去了!
是不是也该成一个家了?
然后,再领一个小孩,好好的过日子吧!”
老爸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心情非常沉重。于是,他老话重提,又一次催促小姜成家结婚生子。
“爸,我都这个年龄了,也算是过了生育期吧?成家结婚生子已经没有必要了。
我现在已经死了心!
我觉得一个人习惯了,就这样过挺好的!
我这样一个人生活,也方便照顾您不是?”
小姜和她爸说这话的时候,唉声叹气的,似乎她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勇气。
这让她的父亲非常心痛。
由于前几天他在电视上,看到了晨桥跳下运河大桥的消息,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晨桥。
这个晨桥,也就是他那个老同学张开顺的儿子。
“唉?小姜?你还记得那个跟你谈对象的晨桥吗?
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他了。
这是一则坏消费。
电视上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是从运河大桥上跳下去的。
这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姜没有想到,她父亲居然又一次给她又提起了晨桥的事,而且这次是晨桥跳下运河大桥的事。
刚刚听父亲说完,她的心脏就开始砰砰的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顿时感觉,心里有些发慌,嗓子眼里直想呕吐。
“爸,你说的晨桥的事,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姜激动的问道。
“什么时候?大概是年前腊月二十几了吧?应该是腊月二十四五的样子吧?记得不太清楚了。”
小姜一听,她爸说的时间,正好和她与晨桥在一块的时间,是一致的,她的心里更加紧张起来。
“哦哦,这个晨桥究竟怎么啦?他有什么想不开的?怎么会跳到桥下去呢?爸,你从电视上看到他摔伤了没有?摔成什么样子了?应该很严重吧?”
小姜说这话的时候,嘴唇有些发抖,脸色铁青,声音有些发颤。
“从电视画面上看,他应该摔的不轻。是一位个子不大的男子,把他从冰层上背到岸上的。当时看到他站已经不起来了,更不能走路了!”
她父亲向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非常紧张,说话的语气也非常严肃。
“爸,家里没事吧?我现在有事,想出去一趟。嗯,可能回来晚一点!”
小姜没等跟父亲打问清楚陈桥的情况,就急不可耐的想到医院去看他。
于是,她向父亲请了假,推说临时有事儿,就急急忙忙的从老爸那里出了门,她在门前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向县医院奔去。
她在路上想,这次要不是弟弟把她接到娘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晨桥跳下运河大桥的消息呢!
原来晨桥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当她那天离开他的时候,他就当机立断跳下了运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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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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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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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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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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