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前面的那个地方是不是矿区?”
马主任在前面最先发现了这个距离不远的矿区。
是啊,他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低谷,这里森林茂密,透过森林的缝隙向西边看去,那里高山腰间有一道白线。m.χIùmЬ.CǒM
在一道长长的白线下边,是一个看不清楚的洞口,尽管距离远一点,但是,依稀可以看到,有蚂蚁一样的人影在攒动,看样子应该是收工下班的时间了。
他们几个人在马主任的指点下,也都看到了远远高高的山腰间那个不寻常的地方。
几个人立刻来了精神,欢呼起来,唱起了革命歌曲:“向前进,向前进,我们的队伍向前进……”
他们在山上已经走了半天,都已经又累又渴,能够来到这么一个可以满足吃喝休息的地方,实在不容易,为此,都兴奋不已。
“哎呀,你们看,那边还有那么多人。”
突然中间又有一个人惊叫道。
大家都按照他指的方向看去,不错,原来大家看到的是一个小部分,真正的大部队都在这里呢。
原来,这个矿区这么大。
老周解释道:“除了南边的一个洞口,北边不远处还有一个更大的洞口。
其实咱们不知道,这可不是两个矿区,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那北边这个洞口又是怎么回事儿呢?原来是这样的。
在山区开矿,尤其是像这样的大山里,为了职工们的生命安全,他们在设计矿区开发生产的过程中,往往都会设计出进口和出口两个通道。
南边的那个洞口是安全通道,而北边这个大的洞口,才是安全生产的进口。
为的就是预防洞内发生塌方透水事故时,救援起来更加方便,这是消防安全的需要。
一般情况下,职工都从进口处下井出井。
而出口这里,只是为了非常情况之需要。”
听了老周的解释,大家一下子才明白过来。
细心的人,仔细看了看刚才从井里面出来的人口,足足有三四十人,看样子也是三班倒。
这样下来,估计矿上的职工差不多有一百来号人。
“马主任,你看看人家这个县,搞了这么大的硫铁矿,咱这里和他们那里是一道山脉,那么,咱们是不是也搞一个这样大规模的硫铁矿呢?”
张开顺忽然脑洞大开,联想到了本地的实际情况,就琢磨着跟马主任吐露出来。
“老张,你这个注意好。”
马主任首先肯定了老张的想法。
“不过,建一个大矿,尤其是像这样的硫铁矿更不容易。咱们可以尝试着看看。”
“马主任,听说人家工人年收入都快是万元户了!”
老周跟着说道。
“马上就要到了,到了那里,跟他们领导交流一下,咱们先了解一下情况。第一,看看这办矿的手续和程序该怎么走。然后,我们要进行大量的投资,这个巨资从哪里来,还有矿区的前期勘察也很重要。如果有可能,我们开发硫铁矿更合适,这要比咱们开发农业林业效益来的更快!”
大家听马主任这样有条不紊,侃侃而谈,都浸沉在对美好前景的幻想之中,希望未来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万元户。
是啊,这里和那个矿区只有一谷之隔,他们那里可以开采,我们这里也一定能够开采。
听到可以采矿的消息,大家都无比的兴奋,像是找到了金矿一样,心中充满的希望。
大家走起路来又挺直了腰杆儿。
就在张开顺私下开着小车,想见秦有德的时候,秦有德已经坐上给贵良小猪扎预防针那个兽医的小车,正行驶在通往县城的方向。
张开顺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这次他肯定无法见到秦有德了。
不过还好,这次秦有德是一个人偷偷回来的,因为菲春怀孕的事,根本不想碰到熟人,更不想让张开顺这样的村干部知道。
所以,张开顺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是自作多情。这是张开顺的不幸——对他自己来说,没有见人;更是他的幸运——他担心见不到秦有德是不受任何影响的,反而见了才不好。
这次秦有德回来,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隔墙有耳,除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还有他知。
这个他,恐怕也不至于就张开顺一个人。
张开顺终于熬到了下午回家的时间。
他的心里装满了对秦有德要说的一肚子话。
他跟另一位村干部一起回到“山寨”郎家川家里的时候,差不多村里人都已经吃过晚饭了。
年轻人要请张开顺去他家吵个小菜喝几杯,因为张开顺心中有事,就婉言谢绝了他的邀请,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老张呀,你这样拼命地干工作,是不是也拼上性命,管管你的浪荡儿子呀!?”
一进门,张开顺的老婆,没好气的向张开顺开了一炮。
“嗨,嗨,嗨,我这一天屁股都没有顾上着地呢,怎么又让你这臭婆娘给挤兑上了呢?晨桥又怎么啦?”
张开顺一迈进大门,就冷不丁让老婆给呛了一口,心里非常恼火儿。
“怎么啦?还能怎么?人家东头郎家娘们都找上门来了,骂的我狗血喷头的,你说说让我这个老脸往哪儿搁?”
老婆娘越说越是气不打一处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开顺。
“别着急,你慢慢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开顺只好耐着性子,问清楚事情的由来。
“我告诉你,你再不管管你的儿子,你就要抱上孙子了!”
老婆娘没有直接说明是怎么回事儿,直接让他抱孙子。
这下张开顺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个浪荡儿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欺负东头郎家的闺女了。
这个闺女长得模样好看,每次一喝醉了酒,就会借着酒力,去跟人家姑娘纠缠。
听老婆娘这么一说,他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把急着要去看秦有德的事,只好往后再放一放。
“晨桥现在去了哪里?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张开顺一边说着气话,一边从院子里拿起一把铁锨,就要出门。
老婆娘见张开顺这次动了真格的,吓得赶紧上前阻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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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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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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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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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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