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的打量着这位女性,想从她身上搜索出更多信息。
可是看了半天半,点收获也没有。
“你是?”
她不得不免开尊口,用一种低低的声音拉着长调问道。
“哦,我找邰医生。”
这个机灵的女性,用异样的眼睛同样也在打量着她,也同样想搜到她的信息。
“他没在家,晚上再来吧!”
菲春不想与村子人见面,她怕把消息传到了郎家川村,坏了她的名声。
但是,今天遇到这个女人,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本来大门已经打开了,她想躲起来都来不及。
她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因为,她不清楚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她和郎家川村是不是存在人际关系和亲戚关系。
尽管她没有暴露身份,但是,她的相貌早已经刻在了她的心里。
她的心里有了她的形象,那就会到处打问这个邰医生家里的女孩子究竟是谁。
她这样一旦刨根问底,那她的身份迟早是会暴露的。
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呀?难道还要再打一次游击战,再换一个地方不可?
她这样想着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好吧,我走了!”
那个漂亮女人转身走了。
人家刚刚转过身,大门就已经被她关上了。
回到屋里,她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后悔不该仓促开门。
她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大势不妙,这才几天时间就暴露了自己,恐怕住在姐姐家的消息很快就会透露出去。
她觉得思想太马虎、太草率了。
她心里十分难过,觉得自己办了一件非常不该办的蠢事。
如果今天这个女人把风声给她传扬出去,那她的名声可就一下扫地了。
她不仅在姐姐家住不下去了,就是再换一个地方居住,也阻挡不住信息的传播。
她在心里骂自己太贱了,太不小心了,她甚至认为这都是自己上山惹的祸。
好久没有见到外面的世界了,一旦看到了后山风光,就得意忘形,沾沾自喜。
结果一不小心打开了大门,这可是自己把自己推到大门外面的,绝对怨不得别人!
菲春在脑子里开始搜索这个女人外貌特征。
是啊,这样一个得意洋洋,满面春风,一身健康腰板的女人,能是病人吗?
她脸上春光无限,流光溢彩,似乎正在走着桃花大运,这哪里是来求医看病的呀?
不对,菲春想,这个女人来到姐夫家是那样大方自信,似乎不像是第一次来这里,否则她的言谈举止肯定会拘谨一些,她说话也会胆怯一些都。
哈哈,没错,这个女人和姐夫家的关系很不一般。
这不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身材相貌不一般,太出众了,可能是邰峪村最美丽的女性;另一种情况是,她肯定和姐姐或者姐夫关系不一般。
对了,她是来求医的,和姐姐的关系应该排除掉。
看来,这个色姐夫在外面一定还有别的女人,说不定这个找上门来的女人就是。她这样想着想着,就联想到了上午,在后山对面山上唱歌的那个女人来。
女人啊,和男人最大的区别,莫非就是女人更倾向于直觉?
这个才十七八岁的菲春,怎么对这个问题如此敏感呢?而且似乎她的预测都是真实的和准确的,这种情况是难以想象的!
客观存在的现实,进一步证明了菲春的这种猜想是非常正确的。
而正当菲春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这个外门的曹寡妇,同样也在思考着菲春的来历和身世。m.χIùmЬ.CǒM
她在想,怎么拉皂家里突然多了一位其貌不扬,肚子微鼓的大姑娘呢?
她在想,为什么邰家今天静悄悄的,家里只剩下一位小姑娘呢?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但是,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文章呢?
难道说真的就她一个姑娘家在家吗?
莫非……
这个曹寡妇也已经学会了换位思考。
她首先开始分析,拉皂这个心上人可能又有了新欢。怨不得上午在山上唱歌,唱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他的消息呢?
看样子这姑娘好像有点不太对头,似乎肚子有些鼓鼓的,莫非这个家伙跟人家搞出身孕了不成?
呵呵,应该不对。
借给他邰拉皂一万个胆儿,料想他也不敢把这种女人安排在自己家里。
那还了得呀,那他的老婆不给他拼命才怪呢?
那,那这个姑娘又是谁呢?
她听邰拉皂说过,他有三个年轻的小姨子,其中,最喜欢那个四姑娘,莫非今天见到的就是四姑娘?
这也不对呀!
如果是他最小的小姨子,也才只有十四五岁啊,这么小怎么可能挺起大肚子呢?
那,这个姑娘究竟是谁呢?
曹寡妇也犯了难。
她竟然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寻找问题的答案,她的心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她现在只好停下原来的思维方式,开始了新的探索。
怎么探索呢?
她大胆的猜测,现在拉皂的媳妇肯定没在家,弄不好这个狡猾的拉皂,就是利用媳妇回娘家干活儿的机会,专门把小三领进家里来伺候的。
说不定这个时候,他邰拉皂也躲藏在家里呢?
她这样想着,就有了探索的动力。
她一下子想到了邰家的后院。
她要绕到后山去看一看,看一看后院的牲口是否在家。
如果牲口不在家,那就说明邰拉皂和媳妇一起去老丈人家干活儿了;如果牲口在家,那就说明这个邰拉皂就一定躲藏在家中。
她这样思考着,就沿着思考的方向,从大门的西边向北绕过房屋,从布满荆棘的栅栏上,跳到栅栏里面的后院里。
她拐了一个弯儿,清楚地看到那匹枣红色的骡子,正在马槽上吃草。
她走进一看,吃的还是青饲料。
这个农忙时节,有谁还有功夫给牲口打青饲料呢?
这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可能呢?
她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几乎要跳出嗓眼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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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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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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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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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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