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很奇怪啊。是不是赚了点钱飘了。老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只是一个梦而已啦。”&1t;/p>
泡沫就叉腰,学着姜珞然的霸蛮模样,但自己都忍不住笑,笑得东倒西歪,歪倒在林夏怀里笑。&1t;/p>
阳光正好,风吹过他们纠缠的,在车窗外落下温柔的拥抱身影,街上的路人们就羡慕的望过来,一切宛如偶像剧里演过的最美好画面。&1t;/p>
开着车,他们沿着外滩绕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就这么闲逛着,跑车引擎的轰鸣声中,他们享受着人生第一辆车所带来的乐趣,享受着心里小小的虚荣,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1t;/p>
晚餐是在程然推荐的一家私房菜,据说是中海最顶尖那一小撮人所热衷流行的一家店,主打的是淮扬菜,主厨据说是从国宴上退下来的,很有两把刷子。&1t;/p>
程然倒也没有骗他,每一道菜都极为精致,价格不菲,味道也的确有着独到之处,算是真正的色香味俱全了。&1t;/p>
他文学素养不够,也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总之就是好吃。&1t;/p>
看得出来泡沫对于今晚的晚餐也颇为满意,当生活真正有了财务上的自由,不必为一日三餐而奔波,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古老智慧便不由自主的成为了新的追求。&1t;/p>
饭桌上,林夏夹起一筷文思豆腐,笑着对泡沫道:“还记得我第一次请你吃饭吃的什么吗?”&1t;/p>
“五块钱的麻辣烫,就在学校对面那家小店里。我本来想点牛肉的,怕你钱不够,只敢点素菜。”&1t;/p>
泡沫想了想,笑着说道。&1t;/p>
“是啊。其实仔细想想这个世界哪里又有什么公平呢?当我只能带你去吃五块钱的麻辣烫的时候,其他人或许早就已经在这里吃腻味了。都说生而平等,但大部分人其实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1t;/p>
林夏有感而,意味深长。&1t;/p>
泡沫就愣了一下,放下筷子,怔怔的看着他。&1t;/p>
“我也是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以前觉得社会不管如何的不公平,人如何的生来便是三六九等,但终究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但如果有一天,连死亡都不能平等了。有的人可以长生久视,有的人却注定无疾而终。&1t;/p>
这并不是因为能者或者别的修炼者出现,我才这么说。而是按照文明的客观规律展,智慧生命必然会走向征服死亡的道路。所以绝对的公平是不存在的。”&1t;/p>
林夏本想与泡沫讨论这些形而上之的复杂问题,但最近他看泡沫苦恼于修正案,努力想要寻找绝对的公平公正,他就觉得不应该让泡沫在一个永远不可能得到完美的问题上钻牛角尖。&1t;/p>
“我不同意。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人生来就不平等,甚至有朝一日,连死亡都会不平等。但正因为有这样那样那么多的不公平,不平等,所以才更需要一个绝对公平的存在,来保证每个人的人生都拥有价值。”&1t;/p>
泡沫开口反对,“而法律的存在,就是为了这最后的公平公正而生,如果有一天,降生不再公平,死亡不再公正,但至少在这条人生路上,天子犯法也将于庶民同罪。”&1t;/p>
林夏就怔怔的看着她,看出了她眼眸中的倔强与不妥协,就只好笑,“我该拿你怎么办呢。”&1t;/p>
泡沫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在现实面前撞得头破血流,或许有一天我也会背离了自己最初的梦想,但我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还会一直在我身旁,提醒我,告诉我,不忘初衷。”&1t;/p>
“我会的。”&1t;/p>
林夏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两人吃过饭,一时半会儿似乎都有些心潮起伏的样子,原本说好一起去电视塔俯瞰夜色的安排也取消了。&1t;/p>
林夏开车送泡沫回了宿舍,然后回到家。&1t;/p>
家里面出奇的安静,夜色凉凉,没有开灯的房间,肉球三个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去了,停在楼下的那辆慕尚也被开走了,估计是三个家伙跑出去兜风了,但愿不会吓到路人。&1t;/p>
林夏也没有太多的在意,觉得今天格外的累,或许是因为与泡沫最后谈论得有些不欢而散的结果,所以他干脆也不开灯,澡也没洗,直接就回了房间睡觉。&1t;/p>
沾着枕头,他就很快的睡过去。&1t;/p>xiumb.com
然后他难得的做了一个梦。&1t;/p>
是一个很清晰的梦,梦开始的地方,在那片早已经被拆掉的水库边上。&1t;/p>
那是一九九八年的夏天。&1t;/p>
很小的时候了,天气炎热,他跟着父母到水库玩耍。&1t;/p>
那年夏天的蝉鸣格外清脆,他奔跑在树林里,爬上树捉蝉,然后就在树荫的角落里,透过绿油油的树叶,看到了水库边上的一个角落里,两个模样相似,精致可爱的小女孩正在偷偷摸摸的往水边走。&1t;/p>
似乎是两个小女孩在打赌,比谁敢下水。&1t;/p>
很多年后,他才会知道,那年夏天的相遇,对于他的人生又意味着什么。&1t;/p>
那个叫做姜泡沫的女孩子,那个生如泡沫般的泡沫,原来会在以后很多年成为他心上抹不去的一颗痣,而最后又慢慢变成了一道不肯愈合的心伤。&1t;/p>
那时候的他还只是懵懵懂懂,看着两个从没见过的漂亮小女孩就这么嬉闹着向着水边走去,直到忽然传来的一声尖叫让他惊醒过来。&1t;/p>
他看见姜珞然在哭吼,水面激起泡沫般的水花,那个宛如泡沫一般的小女孩此刻正如泡沫一般挣扎在水面上,迟迟不肯坠下。&1t;/p>
我要救她!&1t;/p>
这个念头几乎只是一瞬间就在他脑海中想起,然后他就毫不犹豫的从树上跳下,在姜珞然喜极而泣的目光中,鱼跃入水,一把抓住了姜泡沫。&1t;/p>
泡沫如同八爪鱼一般缠在他的身上,他就猛然呛了一口水,脚下努力的试图找到一个支点,但却身如浮萍一般,空空落落的,踩不到实地。&1t;/p>
然后他就忽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事情。&1t;/p>
他,不会游泳!&1t;/p>
&1t;/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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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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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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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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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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