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着做什么,赶紧动手啊!”
一个老军医恍然大悟般右拳锤在左掌上:“原来如此,王妃真是好方法!”
卫子虞和众将领却都满脸疑惑,卫子虞常年跟着司马靖,也养成了些许观察不语的性子,可旁边的人却没有卫子虞那样的好耐心,看单云溪没有什么架子,便直接开口问了。
“王妃娘娘,您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呀?末将们都是些大老粗,要不您给我们说说?”
单云溪瞥了一眼,就发现这个说话的将领是经常跟在齐茂山身边的那个,看着憨憨的,实际上眼睛贼滑溜,一看就没什么好心思。
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也没想瞒着。翻了个白眼,用肩膀拱了拱旁边老军医,让他去跟这家伙解释解释。
老军医从割手的草药中抽出了自己一双布满皱纹的老手,轻咳一声解释道。
“这药草泡在酒液里可以使药性散发得更加快速,而在酒中,又以这酿酒的原液最佳,再将药草捣碎之后入酒,则是可以更为完美的入酒发散。没想到王妃娘娘年纪轻轻,医术却是卓绝,我等实乃不及啊……”
说着说着这老军医就流露出对单云溪的佩服之情,老军医为人诚实中肯,说的话自然也十分使人信服。
不久后,军中将士看单云溪的表情都不一样起来,镇南王妃懂得药理的名声很快就传遍了全军,自然也少不了齐茂山。
他看着单云溪井井有条地泡酿解药,心急如焚地回了大帐,没行到这王妃还真是有两下子!
齐茂山本想在这里让司马靖的军队染上瘟疫,这样说不定大军还没到江城就已经没有一敌之力,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让司马靖战败,司州便可以趁机进攻大魏……
可现在,偏偏多了个单云溪!
他在帐中待了许久,突然有人来报,说王妃已经制出了治疗瘟疫的方子,正要服侍王爷服药。
齐茂山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在司马靖的大帐中,单云溪端着药站在一旁,可她的面前却站在一大堆人,就是不让她把药给司马靖。
“王妃娘娘,这药我们还没有试验过,怎么能直接给王爷服用呢?”一位老军医苦口婆心道。
“是啊,怎么样也要找个福寿村里的病人来试一试,能治好,咱们再给王爷用才行啊!”又一位将领道。
单云溪有些不耐烦,扒拉开这些人,将药碗端到司马靖面前:“都在这里瞎操心,本王妃说没事就会没事,这都是上千年医学人检验出来的东西,还能有假?真是耽误我时间……”
旁人反正也听不懂单云溪说的什么意思,总之心里头是万千个不信,却碍于王妃的面子没有直说罢了。
就连卫子虞也有些半信半疑的,朝单云溪说道:“要不……王妃咱们先去福寿村里找个病人来试试?”
单云溪眉头一皱,立马就要破口大骂。真是群浪费时间的家伙,这瘟疫发病速度快,等他们这一来一回的试完了,司马靖都指不定要变成什么样了!
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又十分稳健的手,接过了单云溪手里的药碗。
“王爷!”卫子虞惊呼。
司马靖将那碗药一饮而下,众人拦都来不及拦。
单云溪看着手中托盘里那空空的药碗,也有些愣了,随即她点点头:“今天真是乖,明天最好也要这么乖,病才会好知道么?”
众人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堂堂镇南王又不是五岁小孩,怎会吃这一套。
可司马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了点头:“知道了。”
在场众人,除了卫子虞有些料到这样的发展,谁也没想到,王爷居然会对王妃这样的包容,这还是他们那个杀伐果决的镇南王么!
齐茂山也震惊非常,看来这位王妃不仅是精通药理,居然还能在镇南王这里有一席说话的位置,实在是不简单啊……
他看着单云溪的眼神就逐渐的狠厉起来,心里头转了好几个弯,正准备偷偷离开大帐去通风报信。
“齐将军。”
齐茂山本来就心虚,被这声音一叫就浑身打颤。他故作镇定地转过头,正看见司马靖冷漠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他。
“众将领留下,商量此次发兵事宜。”
众将纷纷行礼应是,单云溪则跟着随行军医们一起退了出去。
司马靖的情况她不担心,他的病状较轻,只要按时服药,好好调养就没问题。而他们讨论的那些事情她反正也不感兴趣,如今空闲下来,她想着也该去村子里再看看情况,便换了隔离衣再次进到了福寿村中。
这次县丞恭恭敬敬地给她开了门,眼神完全跟上次不一样,昨日她进村的时候,这些个人看她都跟看个死人一样。
单云溪进了村,照昨天老奶奶给的地址找到了一处小茅屋,她在屋外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索性就推门进去。
谁知道一进门,她就看见昨日的老奶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就像是死了一样!
单云溪忙上前查看,幸好老奶奶还有着一口气,不过她手上的脓疮创口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还越烂越大,已经蔓延到了手臂!
这是怎么回事?
单云溪心头十分疑惑,这不应该啊?虽说她昨天还没有给这老奶奶服药,但是伤口也不应该溃烂得这么快才对……xǐυmь.℃òm
而另一边,司马靖大帐中正议事完毕,齐茂山随着众将领退了出去。
司马靖看着齐茂山出去的背影,朝卫子虞说道:“跟着他。”
“是。”
卫子虞跟上了齐茂山,这圆胖子鬼鬼祟祟地,回了自己大营帐之后就又带了只鸽子出来,在营外的林子中放了出去。
齐茂山刚离开没多久,卫子虞就抓住了那只鸽子送到司马靖的大帐中。
司马靖看完便给了卫子虞。
“他想害王妃!”卫子虞面色担忧:“那我们要不要去通知王妃,以后不要再进福寿村了!”
司马靖冷着脸,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出了大帐,卫子虞也没想明白司马靖什么意思,既没说要做什么,也没说不要做什么,这样的王爷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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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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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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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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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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