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却抿唇笑了笑,那自信的微笑足以说明一切。
“子虞跟我多年,只略逊我一筹而已。”
单云溪看他这臭屁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知道了知道了,意思就是说,我们爷是这世间上最一等的,其他的都在你之下对吧?”
司马靖冷哼一声:“那是自然。”
单云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周围人都略带埋怨的看了过来。她这才不好意思的收敛了声音,眼里的笑意却久久不散。
“那我们就来赌一把,看到底是谁能夺冠?”
“赌注是什么?”
“嗯……就赌这个!”单云溪举了举手里的竹筒,“输了的人给赢了的买里木水喝。”
司马靖看着单云溪,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笑容到底有多么的包容和宠溺。
“好。”
单云溪立马摩拳擦掌起来,仿佛那参加比试的人就是她自己一样。
不过是个小小的打赌,两个人却都无比沉浸,乐在其中。谁也不会想到,堂堂的镇南王和镇南王妃,居然要为了一杯里木水,而这么的认真!
在单云溪和司马靖看来,这虽然不过是杯里木水而已,但让他们充满兴趣的却是这个打赌的人。xiumb.com
能够与对方在一起,似乎永远不会无聊,做什么都充满了意思。
桥头上,侍女们穿梭来去,没多久就分出了琴棋书画四块区域。上面足足有二十来位公子,各自站在了自己擅长的区域里面。
段星泓慢慢的走了两步,似乎实在思考自己要去哪边。
卫子虞比段星泓选择得要快一些,他在“书”的区域里面站定。他的面前是一张黑色的大方案,上面铺着张雪白的宣纸,笔墨伺候再旁。
看样子是要写书法了。
单云溪还从来没有见过卫子虞写的书法,她见过最多的就是司马靖的笔迹。
一想到此,她不由转头看向了司马靖,他站在阳光之下,身姿笔挺硬朗,就跟他那手遒劲有力的笔法一模一样。
而这时,段星泓也在一张黑色的方桌前站定,那上头摆放着一张棋盘和两盒黑白棋子。
“请各位公子尽快选出自己想要参加的项目,我们即刻开始比试!”
这时,单云溪的眼光才落在一脸认真的小天身上。
她一看小天选的项目,就不由双眼一弯笑了起来。
他选的竟然是“画”!
她还从来不知道小天居然会画画!
所有人都选定好,侍女清脆的声音响起来:“时间为一炷香,比试现在开始!”
一声锣响后,有侍女捧出了个紫金小香炉,上面插着根细香。
细香燃烧,飘出了一缕轻柔的细烟。
有人在棋盘上落下了第一颗子,此人并非段星泓,而是曲文成。
他站在了段星泓的对面,落子之后才笑道:“抱歉了,我向来喜欢用黑子。”
在下棋对弈的时候,通常是由一方从盒中抓取一把棋子出来,另一方猜棋子单双来定先后手。
猜对了的就可得先手,执黑子;猜错的话便是后手,执白子。
黑子先行,天然占优。
其他棋盘上的对弈者看了一眼之后,就回过头开始抓取棋子定谁选黑白,颇为不屑曲文成这做法。
尤其是楚公子,更是将不屑露在了脸上:“卑鄙小人!”
段星泓却笑了笑,态度很是大方:“无妨。”
说罢,他也落下了一颗白子。
比试的时候,周围变得十分的安静,偶尔有几个看起来很有文化且上了年纪的老儒上前观看,但都是没有出声的。
唯独一处地方,却出现了清脆的声音。
众人纷纷朝那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就见单云溪一手捧着瓜子,一手还拿着一颗往嘴里送。
她眨了眨眼睛:“不能吃了?”
旁边一个老成的儒生眼带怒意的看着她:“你说呢?”
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全是一模一样的恼怒眼神,她只好讪讪然收了手里的瓜子。
“留着,我等会磕。”
说着她挤开面前的儒生,拉着司马靖往那比试的区域里面走去。
那儒生被她气得满脸通红,却碍着比试而不能大声呵斥,只能将气全往肚子里吞,看着像极了一只生气的蛤蟆。
单云溪却已经走到了段星泓的棋盘边,上面已经落了好些棋子,不过单云溪不懂下棋,看不出什么好坏来。
她只好用眼神去偷瞄段星泓,对着他挤眉弄眼的,想要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思:行不行?是不是要赢了?
段星泓笑着摇摇头,单云溪研究了半天他的神色。
压根不知道什么意思!
单云溪看这边行不通了,又跑到卫子虞那边,只看见白色的宣纸上歪歪扭扭写了一大堆的东西,她更看不懂了!
她又用眼神去问卫子虞,同样的挤眉弄眼:行不行?是不是要输了?
卫子虞一脸的茫然,竟然直接将眼神转向司马靖:“夫人这是怎么了?”
司马靖冷声道:“你继续,不必理她。”
他将单云溪拉出来,单云溪还气呼呼的:“你看他,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司马靖瞥了她一眼:“听我的话就行。”
傲娇得很!
单云溪气得笑了起来,对着司马靖道:“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讲道理的。”
“你这样无理取闹的也很少见。”
单云溪一愣,跟司马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
突然间,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确实……我们都很少见……”单云溪笑得不能自已,重新抱住了司马靖的手臂,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简直绝配!”
司马靖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她再次往里去观战。
“我画好了!”
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响起,单云溪拉着司马靖往小天那边挤过去。
她好不容易挤进去,看见这孩子的画,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几转,最后成了十成十的佩服。
“这抽象画,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单云溪忍不住感叹出声,旁边的几个老儒也围了过来,一个个捋着胡子仔细研究了起来。
“确实是世间少见的佳作,这笔法精准而干脆,足以看出作画之人心无旁骛……”
“不错,虽然只是个少年,但这画已经有了大家的意境,若不是亲眼所见,老朽绝不信是这少年作的画啊……”
听着这些人的评价,单云溪却突然傻了眼。
“您几位,认真的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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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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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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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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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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