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单云溪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她也可以好么!
她连步骤都算好了,就三步,拿着笔往上面一甩,用力一按,再拿起来!
手没断的都能行,还有更简单的么!
比起小天这看起来明显是嫌麻烦随便搞一下的作画来,单云溪更佩服的是这些所谓大儒们的彩虹屁。
她实在是奇怪,这些人是怎么把这夸赞之语说得面不改色的。
这要是换做单云溪在小天的位置上,估计早就羞愤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算了。
但是小天依旧面色平淡的站在那里,看到单云溪震惊的眼神,满脸的疑惑:“怎么了?你也想来画画?”
“不了不了。”
人家是真的害怕。
怕你的无所畏惧,也怕人家的过度解读。
“哦。”
小天抱着刀站到了单云溪的身边,明显对这所谓的文斗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什么时候结束,那香不能烧快一点儿么?”
他满脸的不耐,眼神如刀一般的瞪向了那根细香,单云溪感觉那细香仿佛微微颤了颤。
这家伙,用内力了吧。
不过小天并没有真的强行加快那细香的燃烧,而是耐着性子跟在单云溪的身后等着。
单云溪看这还真是委屈孩子了,买了杯里木水给他。
小天喝了之后,黑成炭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而另外一边,卫子虞的书法已经写好了。
一众老儒们又围过去,对着卫子虞的书法点评了一番,这次单云溪虽然也没有听懂太多,但是她也看出来卫子虞这一手书法确实是不错。
他写得应该是草书,难怪单云溪看不懂。
但是懂行的人都知道,这乱七八糟的草书可比那规规矩矩的行楷之类要难得多了!
而且这草书都各自有各自的风格,压根不是能学得来的!
单云溪对卫子虞的佩服就流露在了脸上。
“子虞,没想到你还这么厉害啊!”
卫子虞谦逊的笑笑:“夫人谬赞了,老爷的书法可比我的好多了。”
他嘴里称的老爷便是司马靖,单云溪朝他看了一眼,颇有些不相信:“哦?我怎么没见过你写草书?”
司马靖态度更傲:“写了你看得懂?”
虽然有些气,但单云溪不得不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那你下次写给我看看。”她抱着司马靖的手臂摇了摇,反正也被嫌弃了,她也没什么好害臊的。
司马靖也笑了,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下次教你。”
“好啊!”单云溪笑着抱了他的手臂直笑。
“你们安静点!”旁边一个老儒生气道。
单云溪这才捂了嘴,小心翼翼的往人群中央看过去。
香已经烧了大半,这时候很多比试都已经结束,只有寥寥的几场还在继续,其中就包括了段星泓的那盘对弈。
单云溪拉着司马靖走近去看,棋盘上已经密密麻麻全是棋子了,却依然胜负未分。
她不由惊异,段星泓的棋艺她是很清楚的,就连叶淮秋都说自己下不过段星泓。
这岂不是说,跟段星泓对弈的这曲文成也很厉害了!
单云溪看向曲文成的眼神就不同了许多。
司马靖咳嗽了一声,将人揽在怀里,强行用身子遮住了她的视线。
单云溪知道这男人又开始吃醋了,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最好还是顺毛捋,她只好收了热烈的视线,看向棋盘上面。
没过多久,段星泓下了一颗白子。
然而另一方的曲文成却久久不能下子,片刻后,他心服口服的说道:“我输了。”
单云溪高兴得很,这可是她压的赌注!
她兴奋的朝司马靖扬了扬眉,司马靖却只是摇头笑了笑。
琴棋书画的比试,到此便差不多结束了。
最终选出来的四人分别是:琴——楚岳,棋——段星泓,书——卫子虞,画——小天。
这里面最最令人惊讶的还是小天,单云溪是怎么也没想到,就小天那个抽象派居然还能拿第一!
不过有了之前的彩虹屁做铺垫,她好歹心里还有点底,没有一开始那样的惊讶。
只是这古代大儒们的赏美,她是真的摸不清楚。
接下来就是这四人分别与柳如烟比试了。
“请四位公子入画舫。”
单云溪拉着司马靖跟上去,却被两个侍女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们画舫需要有舫主的邀请才能进入,请各位就在此稍候。”
单云溪一愣:“不是,你们把人弄进去了,谁知道结果有没有作假,你怎么能不让人进去看呢?”
那侍女闻言就有些不悦:“你怀疑我们姑娘?我们姑娘高风亮节,才不屑行这种小人之事!不好意思,我们画舫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旁边上来几个船夫,左右开弓朝着单云溪走来,看起来着实有几分压力。
但是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的上前一步,挡在了单云溪的面前。
司马靖拦住所有人,向着单云溪抬了抬下巴:“把你的玉佩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单云溪知道司马靖说的是之前在雍都留给她的那块玉佩,她小心翼翼的将玉佩从脖子上摘下来。
众人只见那是一块通体无暇的玉佩,上面写着“永安”二字。
司马靖接过玉佩,眼中流露着一丝满意。
她果然将自己送的东西保存得很好。
“这身份可足够进入你们的画舫了?”司马靖将玉佩亮给那侍女看,尤其是“永安”二字,十分的清醒夺目。
那侍女虽然脾气不太好,但眼力却还是有几分的,她朝着司马靖恭敬的福了福身。
“这位老爷稍等,容小女子进去问问姑娘。”
单云溪这才看向司马靖:“你拿这玉佩给她看做什么?她能认出来?”
当时她人还在京城,却遭到楚王和燕清的暗杀,不得已将玉佩留给了芸香作为暗号。
后来在雍都她跟司马靖分别的时候,司马靖又将这玉佩挂在了她的脖子上,自那之后,她就一直小心保护着这块玉佩,就算洗澡也不离身。
司马靖笑了笑,将玉佩给了单云溪。
“东西保存得很好,回去给你奖励。”m.χIùmЬ.CǒM
单云溪接过玉佩,笑着嗔了她一眼:“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保存得好不是正常的吗,谁要你的奖励了。”
他伸手摸了摸单云溪的头,看着单云溪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挂在了脖子上。
“这可都是钱呢,我的命丢了钱都不会丢。”
司马靖皱眉敲了一下她的头:“胡说什么,这小小玉佩哪有你的命重要!下次再胡说,月例银子全扣!”
单云溪立马苦了脸,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又乐起来:“哎嘿,我还有马哥弄的叶氏产业呢,你不给我月例银子也活得下去!”
没高兴上片刻,司马靖冷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以为没有我的允准,你的叶氏产业能进行得这么顺利?”
“嗷呜!”
单云溪大哭。
一两银子难倒英雄汉!
何况她这可是一整个叶氏产业,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看在银子的份上,她决定不跟司马靖计较了。
“知道了,那我好好的就行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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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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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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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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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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