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早就知道自己通敌?齐茂山在心里摇了摇头,不可能,要是镇南王早知道自己通敌还能留他到现在么?
他分明就一直蒙在鼓里,要不是齐茂山自己站出来,他现在还不知道呢!
“王爷,您也别虚张声势了,这时候去刺杀王妃的人应该也到了。您下去了还能跟王妃两个人继续做亡魂鸳鸯,您看末将是不是考虑得十分周到?”齐茂山无比讽刺地道。
单云溪也是个令他恨得牙痒痒的人,一个女人还要出来抛头露面,偏偏还真有几分本事,好几次都吓得齐茂山出一身的冷汗,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等单云溪一死,这里便没人知道他里通司州,到时候他还可以回到大魏的阵营里,继续给司州通风报信,等到司州打下大魏,他就是镇国大将军!
哪还有什么镇南王,全都是他的手下败将罢了!
齐茂山想着便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挥手,周围的细作纷纷一拥而上,朝司马靖和他身边那几个将领冲杀过去。
那几个将领在不断的抵挡之下,又倒下去两个,最后只剩下司马靖和卫子虞还在负隅顽抗。
“司马靖,我劝你还是不要死扛着了。”齐茂山现在竟是连王爷都不喊了,对着司马靖直呼其名,“你从雁门关带出来十万人,现在就剩下你跟卫子虞两个人,就算真的被你杀出重围,你以为你还能跟皇上交代么?”
齐茂山将自己的计划全盘说了出来,而且还越说越带劲,他就想看见司马靖那震惊的神情,只不过……司马靖依旧是一副冷脸,好像一丝波动都没有。
“齐茂山,本王确实该多谢你。”司马靖一甩手中长剑,冷冷地朝齐茂山看去。
齐茂山对上那一双冷峻的眸子,瞬间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好像完全被看穿了一样。
“你们……你们给我上!把司马靖给我杀了,看他死了还有什么话说!”
齐茂山话还没说完,他旁边那个冲杀上去的奸细就倒突然在了地上,双目圆瞪,脖子上一道长长的伤口。wWW.ΧìǔΜЬ.CǒΜ
紧接着,不过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齐茂山身边的奸细全都以相同的死状倒在了地上。
齐茂山瞪大了眼睛,他又慌又怕地左看右看,可是却一个人也没看见。当他转头去看司马靖时,却发现那小小的地方那里还有什么人!
他看见几道黑影在沼泽中闪过,一众司州的奸细全都被抹了脖子,竟然连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齐茂山看得整个人都傻了,忽然卫子虞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齐将军,你在往哪儿看呢?”
齐茂山惊得一回头,只见浓浓的迷雾中,司马靖就如同一把冷剑般立在那里,而卫子虞则紧随其后。
再放眼望去,他二人的身后,黑压压的一片铁骑,在沉寂的迷雾中渐渐显露了身影。
齐茂山脸上由惊成恐,他吓得摔倒在地,直指着眼前的黑色军队,“司马靖!你、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人!难不成你……”
司马靖的眼神一冷,卫子虞就抽剑上前搭在了齐茂山的脖子上。
齐茂山吓得住了嘴,过了好一会儿才抖抖索索道:“司马……不不,镇南王,私养军队可是谋逆的大罪,您……您要是放了我,我齐茂山发誓做牛做马忠心不二报答您!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求求您了……”
他在地上猛磕头,司马靖却看也不看一眼。
“杀。”
卫子虞手起剑落,便再也没有求情和磕头的声音。
一道黑影闪过,千影半跪在司马靖的面前。
“主人,雁门关出来的人全都死了,此次替换了三万我们自己的军队。王妃那边的司州骑手卫也解决掉了,全换成了我们的人。”
司马靖点了点头。
他回头看向那黑压压的军队,那些士兵个个训练有素,眼神坚毅站得笔挺,就连军中的马儿也不随意乱走动,是十分好的战马。
齐茂山说得没错,私养军队确实是谋逆之罪,可现在所有知情者全都死了。
多年筹谋,今日便是起始!
“司马靖!”单云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司马靖皱眉,冷冷看了千影一眼:“处理掉那些尸体。”
他说的是沼泽中那些死去的雁门关士兵,他们大部分都已经沉到了沼泽之下,有的却还露着半边尸体在外。
“是。”千影说完人就不见了。
迷雾的外头,单云溪朝里头大喊着司马靖的名字。
她好不容易甩开那些追着她跑来跑去的杀手,顺着大军前行的痕迹过来找司马靖,却因为落后太久一直没有追上。
眼前是一片的迷雾,她看见地上有着大军前进的痕迹,估计是进到这迷雾里头去了。
单云溪皱了皱眉头,说实话她对于这不了解的迷雾也有些不想进去,在外面大喊了好几声,里头也没有任何回应。
她咬咬牙,迈步往里去了。
“司马靖——!你在哪里啊,是活是死都出个声啊!”单云溪一进去就被迷雾遮蔽了双眼,完全辨不清方向,在迷雾里头四处乱转着。
初春的天气还十分寒冷,没多久单云溪就觉得周围安静的有些毛骨悚然。
幸好这时司马靖的声音响了起来。
“本王在这。”
单云溪一回头,差点撞上司马靖胸前战铠。
“哦哟,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路都没声的?”单云溪埋怨地看了他一眼,看他冷冷的神色就不禁骂起来,“卫子虞是你带走的吧,他身上的毒还没清干净呢,你一个人不怕死,还有连着别人都跟你一起不怕死是不是!”
骂着骂着单云溪就发现卫子虞不在这,不仅卫子虞,这里居然除了他们谁也没有。
单云溪皱了皱眉头,向他身后看去,“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王爷,那些士兵都去哪儿了?”
突然间她看见了前方地上好像有个人,她扒开司马靖走上去:“诶?这不是齐茂山么,谁把他杀……”
一道迷烟喷向了单云溪,她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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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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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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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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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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