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我这样跟着你去打仗,是不是就没什么好吃的了?”
司马靖瞥向她,单云溪立马接着道:“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嫌打仗辛苦……就是吧,你看我都牺牲这么大了,你是不是能给点钱我啊……”
单云溪眼里满是精明,司马靖却只是冷冷皱起眉头。
“是你自己要跟去的。”
“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不过那战场上不是一点好吃的都没有么……这得多难熬啊,要不你给我点钱,我先买点能放得久的东西带过去吃,也花不了你多少钱,怎么样?成交?”
司马靖的脸色被单云溪越说越难看,最终他还是一点头。
单云溪兴奋得张开双手,被司马靖一瞪,她又立马缩起来像个缩头乌龟。
“嘻嘻……”
一夜过去,次日清晨,单云溪去给芸香上药。
“芸香已经好很多了,怎么能劳烦王妃来做这些……”
“行了,别说话!”单云溪俏眉一竖,坚持要给芸香上药,“我是大夫,怎么有放着自己的患者不管的道理!再说了,你好没好我还看不出来?”
单云溪让人都退下去,将药膏抹在了芸香的背上。
等她上好药,卫子虞跟着司马靖一起过来了。
“芸香,我这两天要跟着司马靖出去打仗了,你的伤还没有好,照我看还是先留在这里……”
“王妃!”芸香突然跪下,满脸都是单云溪要将她抛下的害怕,“求王妃让芸香跟着吧,芸香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可是……”
“那便跟着吧。”司马靖突然道。
单云溪看看地上跪着的芸香,又看看坐在椅子上的司马靖。她秀气的眉头一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多谢王爷!”芸香站起身,跟卫子虞两个一左一右站在单云溪和司马靖的旁边。
这几个人的神色怎么都这么平静,难道只有自己觉得打仗是件大事么?
她怎么总有种好像被算计了感觉?
“你们几个……”不会是一伙的吧?
“怎么?”司马靖抬头看了她一眼,单云溪突然就将那句问话吞了下去。
就算他们是一伙的那也没什么,单云溪反正知道司马靖不会没事害自己。除非他有病,才会想着害自己的王妃。
没多久,齐茂山就来报。
他已经点好十万兵将,现在正列阵在雁门关外,就等司马靖一声令下,十万兵士便可以出发前往江城!
司马靖起身,带着单云溪往外头走。
单云溪自顾自地走向马厩的方向,却被司马靖拉住手臂。
“你要去何处?”
“我去马厩啊,不是要出发么?”单云溪不解地看向他。
司马靖放了她的手臂,看向外头:“我们不骑马。”
单云溪顺着司马靖的眼光往外头走了几步,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虽然没有之前他们从王府出来事的马车那么华贵,却也已经很不错了。
“这齐茂山倒是用心。”卫子虞走过去说了一句。
司马靖没有多说,直接上了马车。单云溪也满脸狐疑地被扶上了马车里。
“诶诶,司马靖,你这真是去打仗的?”单云溪看着桌上这一桌子的糕点,心头的疑惑简直到了极点。
“王妃何出此言?”
“明明是去打仗,却坐马车?还让芸香备了这么多的东西,照我看这不像是打仗,倒像是……”
“像是什么?”司马靖瞥了她一眼,在马车里稳坐如山。
“像是出去郊游的呗,你看外头这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怕是连盾牌长矛拿起来都费力了,还出去打仗?”单云溪摇着头,完全不相信。
司马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诶诶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想好怎么办了?我看你这冷静的样子肯定不是装的,你就跟我说说呗,我保证守口如瓶,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
单云溪右手三指并拢向上,表情严肃了不过一瞬,她一看司马靖丝毫不为所动,就立马瘫在了马车里,拿起了桌上的糕点吃起来。
“你到底怎么想的嘛……是不是你已经找到那死胖子的死穴了,到时候只要用这个去威胁他,这死胖子还不乖乖听话?”琇書蛧
司马靖没说话,看着单云溪的眼神就像再说:你随便编,接话算我输。
“那到底是什么?难道你已经看穿了这一切,早就知道了死胖子的计谋,然后想好了后策,就等着那死胖子跳进来?”
司马靖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眯了眯。
“诶嘿!我说对了是不是!”单云溪扔了一颗酥球进嘴里,“我就说嘛……可是那也不对啊,就算收拾了死胖子,仗还是照打,就着十万的弱鸡,你怎么赢?”
司马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竟是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单云溪看实在没法撬开他的嘴,趴在了桌上,边吃边嘟囔着:“反正我也只能跟着你了……”
司马靖就稍稍抬眼看了单云溪一眼,她还趴在那里说个不停。
“你这人心思怎么就这么沉呢?反正我是猜不出来了,但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出事,我想这么多好像也没什么用对吧。”
单云溪看向司马靖,就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一时寂静无言。
“为何?”
“啊?”单云溪疑惑。
“为何你觉得本王定不会让你出事?”
“你自己刚刚说的呀。”单云溪忽然笑起来,粲然得如同天边一抹暖阳,照得人身上心上都是暖暖的。
司马靖却突然间皱紧了眉头,脸色一时间冷得有些可怕。
“好啦好啦,我逗你的,就是没有理由啊……我就是觉得你肯定不会伤害我的,这有什么好处,又没钱是吧哈哈哈哈……”
单云溪笑着,司马靖的脸色却越发地难看起来。
她抿了抿嘴,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什么让他不开心了,但是她知道自己最好还是先闭嘴吧。单云溪拿起了之前没看完的话本子开始看起来,手边还不时地拿些糕点吃起来,看起来好不惬意。
司马靖却皱眉看着她,强压住心头奇怪的念头,那不是他这种人应该有的感情。
从小他就知道,生在帝王之家,他是不能拥有任何感情的。
即便他是战功显赫的王爷,最终却还是被自己最好的皇帝兄长给褫夺了兵权,如今还是因为有外力进犯,这位兄长才会想起自己来。
而即便是这样,他还要心生感激,不得有半点怨怼。
一直以来,他都将自己的身份端得很好,从不逾矩半分。而能让他谨慎冷静做到分毫不差的不是别的,正是这颗早已寒凉的心。
司马靖将眼神从单云溪的身上移开,对他来说,冷血无情才是必须的。
其他的,一概可以舍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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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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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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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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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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