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铛”的一轰然巨响声中,泼溅出漫天的火星!
若不是方天画戟的质量确实可以,这样的一击也就基本上宣告一般的武器也就算是彻底的作废了……
吕布虽然将这一块擂石成功击飞,但是也不由得往后噔噔退了好几步,撞到了身后亲卫身上才算是稳住了身形,拿着方天画戟的手也是有些酥麻。
“该死的……”
还没等吕布将骂声说完,就看见头顶上接二连三的抛下了几块硕大的滚木檑石!
这些原本是堆放在城门楼内侧的抵御外敌的物资,如今却被西凉兵拿来打砸守城的兵卒,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极端的讽刺。
纵然吕布再勇猛,但是面对这种攻击也是无法硬拼,便只能是尽可能的往甬道靠近墙体的一边贴靠,将这些砸下来的滚木檑石挑飞出去。
跟在吕布身后的几名亲卫还有一些普通兵卒,躲闪不及,被滚木檑石砸中,几乎就是当场头破骨断,胸塌腿折!
吕布等人向上冲杀的势头顿时被阻,被卡在甬道半途当中不能得进!
正当吕布大吼着叫人送上盾牌,准备斜举着去卸掉砸落的擂石力道继续向上攻击的时候,从上头又抛下了几个大大的陶土坛子,砸在了吕布等人的前方,黑乎乎火油四溅开来,沾染得到处都是,甚至都溅到了吕布的脸上身上……
樊稠的手下兵卒得到了些许的喘息机会,甚至将存储在城墙拐角的耳室里面的几坛火油都搬了出来!
几个火把从空中转着圈落下!
吕布终于色变,才刚刚凄厉的叫出了一声“火油!速退!”,就听见轰然一声,红蓝相间的火焰冲天而起,并迅速沿着油渍蔓延开来!
吕布转身欲退,却发现身后甬道之上满登登挤满了人,哪里还能转瞬间都退得下去,而前方的一人多高的火焰张牙舞爪的猛的扑来,仿佛就要将吕布一口吞没!
“跳!”
在这一个瞬间,吕布立刻做出了最为正确的选择,从六七米高的甬道之上便往下纵身一跃!
而在吕布身边几名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些的亲卫和兵卒,在下一刻就被巨大的火焰吞没,化成了一根火柱,发出非人的惨号声,一头栽倒下来,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有了气息。
吕布虽然躲过了火焰,但是落地的时候一只脚却踩在了一具尸首之上,原本就身沉体重的他,再加上一身沉重的甲胄,受力不均的脚踝顿时扭成了一个不正常的形状,痛的吕布他嗷得一声,踉跄了几步,连忙用方天画戟支撑着,才没有跌倒在地。
几名亲卫连忙冲上前来,架着吕布便往后撤,步战若是瘸了一只腿,就算再武勇也没有办法继续打了!
樊稠虽然站在城墙之上看见了,但是一时之间也下不来,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吕布在亲卫的搀扶护卫之下逃走了……
“哈哈哈哈!吕布,竖子!有种上来跟爷爷战过三百合!”樊稠挥舞着战刀,大声的吼叫着,而就像是在呼应着樊稠的呼喝一样,长安城外的西凉援军又有一批赶来了!
再次涌入城中的西凉兵发出更大的呼喝之声:“杀!杀!杀进长安城!”
在甬道之上,火势依旧凶残,烧着城池的石阶和城砖噼啪作响,腾起的黑烟直冲云霄,似乎和天上的乌云连成了一片,就像是将大汉的这一片天空捅出了一个窟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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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内,听闻了外面吵杂之声的刘协不免有些慌乱。
这种极度令人胆寒的人员尖啸的声音,刘协没想到居然在长安还能听到第二次……
在雒阳的时候,那一天的晚上,袁绍、曹操领兵闯进了皇宫,当时皇宫之内就是响起和现在一模一样的声音!
而在这种声音之后……
刘协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时候他才理解了当初为何那时他的兄长脸色会那么白,手会那么的冷。
“陛下勿惊,司徒已经下令宫中郎卫严守宫门,必保陛下无忧。”在寝殿之外,一名内侍宦官跪在门外说道。
“王司徒呢?”刘协问道。
“司徒已经至宫墙之上巡查坐镇了……”宦官回禀道。
“哦……”刘协微微缓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可知何人做乱?”
“……启禀陛下……”宦官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据称是……是董……董贼的兵卒……”
刘协闻言不由得一愣,然后回首看了看摆放在殿内一侧木架之上的那一把长剑,那一把董卓留下来的剑……
“……董……董太师……”刘协喃喃的低声说道,“……你这是要来复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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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城墙之上,禁军兵卒穿着明晃晃的甲胄,站在宫墻之上严阵以待。
司徒王允听着城中一阵高过一阵的喧嚣之声,不知道是方才走得急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一层汗水,声音也不由得高了几分:“什么?又有西凉叛军的援军来了?!到底城中来了多少西凉贼兵?”
“……”在皇宫城墙之上值守的禁军统领低着头,沉默着。皇宫城门宫门都是紧闭,我能让人打探得知这些消息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哪里还可以具体知道西凉兵究竟来了几何?
“……派去调陵邑援兵的号令发出了没有?!”王允见禁军统领回答不上来,也有些意识到自己的方才问的问题有些愚蠢,便转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禁军统领拱手回答道:“禀司徒,得了司徒之令后便立即派出了……”
“善!”王允点点头,然后左右又看了看,说道,“让人多搬些守城器械来,滚木檑石呢,还不派人去取来!”
“……”禁军统领不由得咧了咧嘴,低下头说道,“禀司徒……滚木檑石……便只有这些了……”
“什么?!”王允瞪大了眼睛,顿时觉得不仅头上出汗,就连后背上也冒出了一层汗水出来了。
“禀司徒……”禁军统领依旧是低着头说道,“……皇宫之内,这些滚木檑石储备原本就不如外城……”
“……那可有火油?金汁呢?”王允虽然没有直接上阵带兵打过仗,但是至少这些东西还是懂的一些的,便连声追问。
不曾想禁军统领却连连摇头,说道:“这个……火油仅有少许,金汁……这个……没有……”
皇宫之内,水火乃是重中之重,哪里会大量储备易燃的火油等器物呢?
而金汁,呵呵,每一天的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宫内的婢女宦官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夜香都收拢到一处,送到宫外去了,哪里还会存放在皇宫之内?
“箭矢!箭矢总有吧?!”王允在袖子里面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微微颤抖着问道。
“……有,但是也不多了……武库之内……”禁军统领飞快的看了王允一眼,然后说道,“……司徒令温候出征,搬走了一些兵械,后来走水了……便又搬到外城了一些……”琇書網
“……”王允再也无言,只是觉得手足冰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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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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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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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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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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