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为后肯出来就好,整天呆在女人床上,腿软。”
兰子义哈哈大笑,他拍着桃逐虎的肩胛骨说道:
“大哥你也真好意思,你在嫂子房里呆了这许多天怎么不说,偏来说我。我不过是在月儿房中听了几天曲,下了几盘棋,她腿上有伤,根本不让我碰,我何曾腿软?”
桃逐虎听了这话有些急了,他道:
“少爷若是嫌桃仡碍事,我立马派人送她回落雁关去,决不坏少爷的事业。”
兰子义赶忙安慰桃逐虎道:
“大哥你就是死心眼,爱较真,跟你开玩笑呢。嫂子怀着孩子,哪有这时候送嫂子远行的道理?实话跟你们说了,我在屋里呆了这几天也腻歪了,早就打算找机会出来,只是一直没空。”
桃逐兔调侃兰子义道:
“想出来还没空,少爷你还是不愿意出来嘛!”
兰子义闻言哈哈笑了笑。几句话后兰子义的眼睛也适应了外面的环境,所以他便迈步走开,兰子义边走边问:
“现在什么时辰了?”
桃逐鹿答道:
“已经快巳时了。”
兰子义叹道:
“已经到了巳时,天气却不像之前那样炎热,看来夏天快要过去了。”
桃逐鹿道:
“我们从余杭返程的时候便已经立秋了。”
兰子义道:
“嗨,我这脑子,连节气都记不得了。也怪这江南的天气不似落雁关那般凉爽,我在这里只觉得每一日都是夏天。”
这时桃逐兔插话道:
“少爷,我们接下来去哪啊?”
兰子义闻言故作恼怒道:
“三哥你把我从床上拖下来,却连要去哪都不知道?你说你怎么赔我那一片春宵?”
桃逐兔笑嘻嘻的赔罪道:
“少爷你想过春宵还不简单?我带少爷出去乐呵不就得了?何必在屋里干看着摸不着?”
兰子义挥手不屑的说道:
“三哥你也太俗,难不成我跟你出去吃喝嫖赌就不算在温柔乡里泡着了?
唉,既然你们也不知道去哪那就由我来做主吧。我在房里憋了好几日身子骨都生锈了,我觉得该出去动一动,老早之前就约了高大人,要去他东辑虎营骑马跑场,今天正是时候,不如我们这就走吧。“
桃家兄弟听闻此言面面相觑,互相换了个眼色后桃逐虎开口说道:
“少爷,我听说你手底下有事要办,所以我们才来请你。”
兰子义知道桃逐虎说得是什么事情,他故作听不懂,只管自说自话道:
“嗯,我今天就想去辑虎营逛一圈,这就是我要办的事,大哥你赶紧备马吧。”
桃逐虎还想争辩,一旁已经听出门道的桃逐鹿则拉住桃逐虎递了个眼色,桃逐虎也是聪明人,只要不认死理他便能很快转过弯来,所以一看见桃逐鹿的眼神桃逐虎也反应了过来,他便赶忙喊小厮备马。一边桃逐兔则盘算道:
“都已经巳时了,我们还要出城,东辑虎营还在东门外十几里的地方,我们住在西门,这一趟出去今天是别想回来了。”
桃逐鹿闻言道:
“既然都算清楚了还不快收拾行礼去?今天运气好我们能住进营房,运气差点赶着闭营我们可就得野地里露宿了。”
桃逐兔点头应了令,快步离开去收拾东西,他只道:
“少爷和哥哥们放心就好,我一定把东西制备齐全。”
兰子义笑着跟桃逐鹿说道:
“二哥你和三哥一块去拾掇拾掇吧,三哥马虎,我怕他遗漏东西。”
然后兰子义又对桃逐虎道:
“大哥你去和嫂子说一声,让他不要担心,我们快则明日,慢则后几日便会回来,大哥你让嫂子不要担心。”
桃家兄弟领了命便各自分头办事去了,兰子义则转向去往仇家父子房中看望。仇家父子乃是聪明人,当日兰子义说已有人选,这几日父子两人就在琢磨,已经琢磨的七七八八,现在兰子义登门说要外出前往辑虎营跑马,父子两人也便清楚了此事。仇文若对兰子义说道:
“辑虎营的将士固然是合适人选,但高大人新官上任,根基不稳,辑虎营将士又全是新兵,不知听话不听,卫侯贸然用之,万一出了岔子可怎么收场?”
兰子义扫了一眼在屋里伺候的众仆役笑道:
“文若先生多虑了,我只是出去跑跑马,没有别的意思。”
仇文若闻言看向仇孝直,仇孝直接过话问道:
“我听说东辑虎营那边突然之间就冒出来一群人志愿入军,几天之内就把东辑虎营的人给补满了,卫侯可知此事?”
兰子义笑道:
“不知,不知也。”
仇孝直又问道:
“这群地里冒出来的人居然各个都马术精湛,骑射了得,这么好的身手这些人却连军饷都可以不领,卫侯可知此事?”
兰子义笑意更浓,他道:
“懂骑射的只能出去当兵,有个位置就不错了,军饷只能等以后再说。”:
仇孝直再问道:
“这些人全是北方口音,说得还是塞北话,卫侯可知道?”
兰子义笑道:
“这我也不知。”
仇孝直与仇文若换了个眼色,两人点头笑了笑,仇文若道:
“卫侯不知也罢,我父子是知道了。卫侯自然心里有底,那我父子也没什么可多说的,只愿卫侯路上小心。”Χiυmъ.cοΜ
兰子义拱手道:
“劳两位先生费心了,子义告辞。”
说罢兰子义便转身出屋,往院外去了。出了院门小厮们已经在门口备好了马匹,桃家兄弟都各自牵马等候在外,除了四人所用的坐骑外还有两只骡子专门用来驮行礼。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兰子义与桃家兄弟点头之后便踩蹬上马,四人结伴上街,往东边而去。
京城街道从来都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四人行在街上也是慢步款行,不敢张扬。既然行得慢,兰子义便借机观赏街景,而街上的小摊贩们也对着兰子义作揖行礼。兰子义笑道:
“我又不买东西,这些摊贩们照我作揖是什么道理?”
桃逐鹿道:
“少爷难道忘了?你从宫里回家的时候撞翻了路上的东西,当时你许下给商贩们赔偿,还把这事告诉了我们兄弟。少爷你在家里修养的这几天他们多来讨过赏钱,领了银子这些人自然高兴了。”
兰子义哈哈大笑,他道:
“我都把这事忘了,多亏哥哥们记得,要不我就要失信于民了。”
这时边上卖瓜的小贩拦在四人马前,包了一包瓜递过头顶,他道:
“侯爷,你赔我的钱还有富余,这些香瓜您拿着吃,游玩在路上也好解渴。”
兰子义接过瓜递给了桃逐兔,又从桃逐鹿那里要了一角银子递给小贩,那小贩摆手不要,兰子义却道:
“我的确也渴了,是想卖你些瓜吃。”
说罢便把银子给了,策马离开。兰子义道:
“看这街上熙熙攘攘,比往日还热闹,酒肆店铺还有张灯结彩的,今日是有什么庆典吗?”
桃逐虎道:
“庆典没有,估计是在忙中秋的事情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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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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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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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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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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