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伯的兵马能顶得住?”
李植说道:“这等小场面,我的虎贲师当然顶得住。军门赶紧把中军往后撤吧,撤到虎贲师的后面。”
吴三桂没见识过虎贲师的战斗力,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李植,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出口。憋了半天,吴三桂说道:“军门,不如骑在马上指挥。万一溃兵冲过来,在马上可以立即躲避。”
显然,吴三桂还是担心李植的兵马被溃兵冲垮。
洪承畴没有回答吴三桂的话。他看了看李植,咬了咬牙,一挥手说道:“中军一万人退下去,让虎贲师上来。”
令旗招展,中军一万人退了下去,把一万五千人的虎贲师让到了阵前。
虎贲师走到了中军前面,陷阵团则列在队伍虎贲师最前面。团长钟峰看着越来越近的溃兵,冷哼了一声:“乌合之众!”
钟峰一挥手,“上刺刀!”
四千陷阵团士兵给步枪装上了刺刀,将步枪举在了手上。阵前一下子刀锋闪闪,阳光射在刀锋上反射回来,映出一片青锋冷光。陷阵团的大兵们排成正面一千多米的三排刺刀阵,准备迎接溃兵的冲击。
在五百鞑子骑兵不紧不慢的追逐下,三万溃兵像是三万头野兽,朝这边冲了过来。
鞑子的骑兵深谙追逐溃兵的手法,既不能逼得太紧,也不能离得太远。要保持一定的压力让溃兵害怕,又不能让溃兵觉得必死无疑回头反抗。鞑子骑兵都是百战的老兵,娴熟于这种追杀的技巧。
他们像是赶羊的牧民,在溃兵的外围挥刀驱赶,把那些跑得慢的溃兵斩于马下,吓得其他溃兵张皇逃窜,直直朝虎贲师的方向冲来。
鞑子要干的,就是驱逐溃兵冲击明军中军,把全部明军冲垮。
不过虎贲师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冲垮的。
陷阵团阵中,钟峰大喊:“冲阵者,斩!”
四千大兵齐声高喊:“冲阵者,斩!”
溃兵冲到陷阵团阵前,看到这边杀气腾腾,有些慌张起来。他们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刺刀阵,有些害怕。一些胆小的,调头往两边逃去,想绕过这杀神一般的陷阵团大兵。
但还有一些明兵被鞑子骑兵吓怕了,害怕往两边绕路会被鞑子骑兵砍杀,便直直往陷阵团的刺刀阵上撞过来。他们希望陷阵团和他们一起溃下去,免得自己被陷阵团攻击,就一边冲一边喊:“败了,快逃啊!”
“鞑子杀过来了,快逃啊!”
一些明军甚至朝陷阵团挥舞武器,想要吓垮陷阵团的士兵。
若是一般的明军,看到前面的兵马溃败了,被溃兵这样喊几句,也会立即就失去斗志。士兵们会感觉仗打败了,再不逃会被敌军杀死,会被挟裹着往后面逃。即便是善战的清军,当初在青山口被李植击溃前锋,未参战的后军也是被挟裹着大崩溃,一溃几十里。
但是虎贲师不同,虎贲师根本就是瞧不起其他明军,不会因为名明军崩溃就觉得打败仗了。
看着前面三万友军垮下来,陷阵团的大兵却丝毫未受到影响,士气旺盛完整。在虎贲师大兵的眼里,其他的明军和虎贲师的大兵是两种物种。只要兴国伯李植的大旗还立在阵前,虎贲师的士兵就不会崩溃败逃。
距离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溃兵眼看就要撞上陷阵团的刺刀阵。
钟峰大声喊道:“杀”
陷阵团的号角吹响,前排一千多名陷阵团士兵开始杀人了。他们看准了冲过来的溃兵,往前大跨一步,手上的刺刀狠狠往前面刺去。
虎贲师的士兵们每日都进行操练。除了操练打靶外,就练野外行军和刺刀格斗。陷阵团的士兵都是入营一年以上的老兵了,刺刀搏杀技能几乎天天练,十分的纯熟。此时千军齐齐向前刺去,刺得又准又狠,只把溃兵当敌人,专门拣要害处刺去。
每天练兵的效果,和几天一练的明军有天壤之别。那森森刺刀刺过去,溃下来的明军根本躲不开。ωωω.χΙυΜЬ.Cǒm
溃兵身上有些穿着绵甲,有些只有一件鸳鸯战袄,哪里顶得住刺刀的突刺。只听到一片惨叫声响起,刺刀刺进了溃兵的心脏、咽喉和胸腹。
陷阵团士兵一刺后立即收枪,将刺刀从伤口里拔了出来。
刀锋一收,鲜血便随着刀锋狂飚出来。一条条怯懦的生命,便在这简单的几个动作下失去了。一转眼,就有两百多溃兵死在陷阵团的刺刀阵前。
溃兵们刹那间就被这铁血的陷阵团镇住了,这杀人的效率,比鞑子的大炮还要厉害啊。后面的溃兵哪里还敢冲击虎贲师?溃卒们看到地上的两百多尸体,吓得面无血色。他们仿佛是汹涌的潮水遇到了坚硬的岩石,一个个慌张往两边绕去,顶着鞑子骑兵的压力往两边溃逃。
洪承畴看到溃兵被李植的虎贲师分开了,知道中军无忧了,长舒了一口气。
他朝李植拱手一揖,说道:“临阵杀敌,当真还是要倚靠兴国伯的铁军。若不是兴国伯的铁军在此,如今中军已经全部溃败了。”
李植淡淡说道:“军门过奖了。”
杨国柱看到溃兵不再冲击中军,才松开了紧紧抓着马缰的手,舒了口气说道:“幸赖兴国伯在此,否则我等只有仓皇逃走了!”
吴三桂眨巴着眼睛,看着云淡风轻的李植,吸了一口气。吴三桂第一次知道,部队可以在两倍于自己的溃军面前保持昂然斗志,军纪和士气可以达到这种旺盛的程度。吴三桂看向李植的虎贲师大兵,眼睛里闪现出一片热切的光芒。
吴三桂也是一名武官,何曾不想拥有这样一支铁军。
不过虽然溃兵不敢冲击中军和虎贲师了,但还是在鞑子的驱赶下往南面溃逃。钟峰看了看那些驱赶溃兵的鞑子骑兵,冷哼了一声,大声喊道:“第三排装弹!”
令旗招展,把钟峰的命令传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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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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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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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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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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