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封青岩如坠冰窟般,感到全身冰冷无比,似乎连血液都被冻结了。此时,他心中不免有些震惊,想不到此人如此厉害。
不过,他体内神威微微震动一下,就把那股骇人的寒意击碎了。
“又是一道残影?”
封青岩眯着眼睛打量,有些好奇这甲胄将军是何人。他感觉此人,绝对不比那白衣女子差,甚至还要胜几分……
如果和甲胄将军对上,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
嗯,不对!
那甲胄将军不是残影!
这时,封青岩倒是有些意外,不由细细观察起来,揣摩道:“难道是一缕残魂?”
“不对!应该是一缕执念!”
封青岩心中震动不已,想不到只是一缕执念,就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如果是真身岂不是要逆天了?
此时,那甲胄将军伸手一抓,就朝山下一撒。
一粒粒豆子落下,如同下雨般。
蓦然间,烟雾弥漫而起,出现阵阵的厮杀声。
在烟雾弥漫散去时,封青岩看到山下出现一个个方阵,密密麻麻,几乎站满了整个山头。每一个兵卒身上,都穿着古老的胄甲,手握着战戟,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习!”
山头上,甲胄将军大喝一声,如同炸雷般,震得封青岩体内血气翻滚,差点就一口鲜血喷出来。
封青岩的脸色微微一变,想不到自己低估对方的威力了。
那十万军士,操着古老的兵器,或枪、或剑、或刀、或戈、或戟等,动作皆整齐划一,弥漫着冲天的杀气。
十万军士举兵怒吼,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杀气,凌厉无匹。Χiυmъ.cοΜ
此时,杀气冲天,瞬间直卷整个山头,周围的苍松、巨石……纷纷炸开。
“撒豆成兵?!”
封青岩心中微微震惊,不由再次看向那甲胄将军。
而在这时,那甲胄将军拔出腰间青铜剑,一剑挥下,身前的草叶纷纷扬扬飞起来,落在一个个方阵中,化为一匹匹的战马。
“斩草为马!”
封青岩看到这样的景象,眉头微微皱起来,在思索对方是何人。接着,就静静地坐在山头上,看着那甲胄将军在练兵,同时在用心观摩。
撒豆成兵和斩草为马这两个神通,其实他也会一二。
只是威力根本就无法相比,他的撒豆成兵和斩草为马,只是以神力幻化出来……
但是眼前,却是真的。
那兵,乃是古老无比的阴兵;那马,乃是古老无比的阴马。
“奇怪了,他的撒豆成兵竟然呼出阴兵?”封青岩心中疑惑不解,再次看向甲胄将军,难道他与地府有关?
要不然,怎么可能呼出阴兵?
而且,这些阴兵一个个恐怖无比,他地府中的阴兵,根本就无法相比。
他感觉到,这些阴兵生前,乃是无比恐怖的人物……
这时,只见甲胄将军随手一挥,兵将排列出一阵,婉蜒起伏,犹如长蛇一般。
击首则尾至,击尾则首至,击中则首尾俱至。
“布阵之要诀在于进可攻,退可守,攻守兼备;攻则摧枯拉朽,守则固若金汤。”
封青岩看着对方演兵,就情不自禁说出来了。
“演兵岭?”
而在此时,封青岩突然看到山岭间有块石碑,上面书着三个古字:演兵岭。
“演兵岭?好像在哪里听过。”
封青岩微微愕然,道:“难道这里是云梦山?”
如果这里是云梦山,那甲胄将军岂不是孙庞之一?但是,这里怎么是云梦山?这里不是地北吗?不是大地的尽头的吗?
怎么可能是云梦山?
封青岩百思不得其解,就蹙着眉头观看演兵。
“传说,孙、庞在鬼谷子的指点下,在演兵岭摆开了各种阵法。有风后握奇阵、八卦阵、师卦阵、颠倒八门阵……”
“而演兵岭更是成了孙、庞斗智斗勇的战场。”
这时,那十万兵马冲了过来,正向自己这座山头杀来,封青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座山头正与对方的那一座山头连接,两个山头连起来就是所谓的演兵岭。
这些兵马杀过来,散发着一股可怕无比的气息。
这时,封青岩正想退到一边,不打扰对方演兵时,发现两座山头间有着一道白线。那十万兵马冲过了那一道白线,立即烟消云散,化为一粒粒的豆子,一枚枚的草叶。
“啊啊——”
那名甲胄将军看到自己的兵马烟消云散,立即持剑指天怒吼,在发狂,声震数十里。
封青岩微微愕然。
而在此时,他体内血气翻滚非常厉害,欲破脉而出,道:“只是一缕执念,竟然迸发出如此可怕的威能……”
当所有的兵马消失后,那名甲胄将军又是伸手一抓,一把豆子撒下,接着斩草为马,再次练兵。
兵马再次冲过那道白线,再次烟消云散……
一次又一次,那名甲胄将军不断地练兵,指挥阴兵冲过来……
封青岩一直在看着,只是越看越奇怪,似乎有点不对劲。
而在此时,他感受到对方怨气冲天。
“如此大怨气,难道是庞?”
封青岩猜测。
这时,那些兵马再次冲过那一道白线后,再一次烟消云散,化为一粒粒的豆子,一枚枚的草叶……
甲胄将军再次持剑指天怒吼,似在发狂,怨气滔天。
“啊啊——”
声若炸雷,使封青岩体内血气翻滚。
而在此时,封青岩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心思,认真地观摩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一次,两次,三次……
封青岩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次,但依然什么都没有学到,心中未免有些不甘。
既然遇上,自然是不能空手而归。
此时,他一步跨上前,落在对方的山头上,在甲胄将军身边一丈处并排坐下来,更近更细地去感受,却是感受到一股无尽的怨气朝自己涌来,似乎快要把自己淹没了。
幸好这股怨气,并不是冲自己而来,影响并不大。
封青岩认真地观摩,细细地体会其中的奥秘,模仿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神态、动作……
伸手一抓,一撒;长剑一挥,草叶飞扬……
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并没有气馁,继续一次次地重复着,更加认真、专注。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封青岩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次这样的动作,但是依然没有习得撒豆成兵之法。
“难道是豆子的问题?”
封青岩蹙起眉头。
无意间抬头,却看到对面的那一座山头上,同样坐着一名穿着甲胄的将军。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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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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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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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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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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