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惯坏,你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只是不喜欢计较,又不拘小节。”
禇行睿笑道:“你们这次的问题是可以解决的,不需要把问题放得太高。我相信你的态度也是我的态度,不恶意扩大矛盾,但也不要让别人不断地试探你的底限。我们宠你长大,不会为了让你在别人那里受委屈的。”
“我会的,我没那么傻。”
“你不傻。”禇行睿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你只是不爱计较这些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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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莜如一枝笔直的标枪站在霍予沉的面前,哪怕两人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可他们依旧保持着多年的习惯。
霍予沉摆弄着手里的相机,语气相当不悦,“封长语的事能怪到安安的身上?这女人怕不是脑子有坑?”
肖莜轻咳了一声,“二哥,你知道你说的是你家亲家吗?”
“敢欺负我女儿,她还有脸做我的亲家?”
“二哥,你冷静一点。安安和长宁已经订婚了。”
霍予沉一脸面无表情,“我很冷静,你这段时间让人给她设计点事。”
肖莜感觉自己额头的冷汗要下来了,不是太有底气地劝道:“别弄得太严重,好歹也是要成为亲家的人。”
霍予沉笑得一口小白牙,笑容一如多年前的人畜无害,却让人不由得背后一寒,就怕接下来会有惊掉别人下巴的事。
肖莜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太过活泼的表情,说道:“二哥,你之前不是说把家里的事都交给孩子们处理吗?而且凭着睿睿对安安的了解,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让睿睿处理不好吗?”
“关于我家宝贝的事不能推给别人,爸爸保护女儿还分时间、还分人?”霍予沉斜睨了他一眼,“算了,你只有儿子,体会不了有女儿的人的心情。”
肖莜:“……”
他觉得不用像二哥那样上蹿下跳的也是挺好的。
处理别的事有多冷静,处理有关安安的事就有多不冷静。
霍予沉把相机放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朝肖莜勾了勾手指,“过来。”xǐυmь.℃òm
肖莜依言走了过去。
霍予沉覆在他耳边放低了说话的声音。
肖莜听完之后,在心里默默地为封夫人默了个哀。
觉得封夫人也是挺倒霉的,惹了谁不好,非得惹他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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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几天,封夫人简直要被活活气死。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这么倒霉了。
像往常一样出门参加宴会,刚走到宴会厅莫名双膝一软,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大马趴,差点把腿给摔折了。
要不就是吃东西吃到一半被吓了一跳,噎了个半死。
再不就是出门踩到香蕉皮,要摔倒的时候被封先生扶了一把,结果两个人一起摔倒。
接二连三所发生的怪事让她心有余悸,几天都不敢出门。
然而,不出门也不表示就安全了。
大半夜的时候经常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要不就是房间里的灯会突然亮起来,常常把她吓得心脏病都要起来了。
封夫人跟封长语说,封长语也纳闷,陪着她睡了一晚上,并没有任何事发生。
封先生也没觉得家里出什么问题。
封夫人见他们都体会不到她的害怕与惊恐,又是生气又是着急。
她开始失眠了,哪怕封先生就在她身边睡觉,她也时不时被惊醒。
一连持续了半个月,封长宁让人检查了别墅的监控和他爸妈房间里的情况,均未发现什么异常。
封夫人面色憔悴地说道:“长宁,要不要再请人来看看?妈妈现在晚上睡得很不安稳,刚刚睡着就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妈,你好好想想那人在你耳边说什么?”
封夫人一脸惊惧地摇了摇头,“说的话我听不清楚。”
“说话的人是男的女的?”
“我不知道。”
“妈,你这些都没有办法提供,我们很难帮你分析问题出在哪里。”
“我太害怕了,不敢去想。”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但我们排查过所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你的感受是我们最重视的,你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的信息吗?”封长宁说得很有耐心,也很能让人安心。
封夫人紧绷、不安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她喃喃道:“妈妈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应该不会被什么脏东西沾上了吧?”
“别胡思乱想。如果没有更好的做法,你找一位最好的心理咨询师来家里跟你聊聊好吗?”
“我没病,我不需要心理医生。”封夫人的反应很是激烈。
他们这一代人习惯性把心理疾病和精神病混淆。
“你误会了。心理医生在当下很常见,并不是有病才需要咨询他们,心里觉得憋闷或不舒服同样可以跟他们聊。他们很优秀,很擅长跟人聊天。你的很多想法跟我们聊,我们不能体会,说出的话反而会让你受伤。心理医生在这方面做得很好,他们更能体会你的想法和难处。你跟他们聊过之后,说不定能把最近所出现的问题给解决了。”封长宁的声音放得很平缓,不徐不急的,让人很安心。
封夫人被他说得有些动心,她这半个月都没好好休息过。
哪怕是在丈夫、儿子、女儿陪在身边,也依旧睡得不安稳,从不敢深眠。
可查了所有的地方都查不出问题,她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恐慌。
封先生说道:“长宁说的挺有道理。你最近可能是太紧张了,跟我们你不方便说的话都可以跟心理医生说,我觉得这样的方式挺好的。试试吧。”
封长语也说道:“妈妈,跟心理医生谈谈真的没什么,很正常的。跟你跟朋友聊天差不多的,心理医生只会聊得更舒服。你别有心理负担。”
封夫人看着丈夫、儿女,不安地点了点头。
封长宁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这次的事他心里也有些疑惑。
他妈妈平时的状态很好,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太让人感到意外。
但他妈妈现在是更年期的阶段,当下的情况也可能是更年期的一些反应,具体的情况要等他妈妈与心理咨询师谈过之后才能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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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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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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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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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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