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田地就在路边,她扶着沈母走了十多米就到了。
而看到沈见晚她们到来,正跟那圆球对峙的沈战,沈栋,还有杨二婶的大儿子杨家喜,二儿子杨家全兄弟和其他三个清河村的少年看到她们来了纷纷看了过来。
沈栋看到沈母更是心急地走了上来,“娘,你怎么来了,注意脚下。”
“栋哥儿让娘看看,有没有摔到哪?”
沈母抓着沈栋上下打量,生怕他哪里受了伤。
沈栋见之有些不好意思,“娘,不用担心,我没事,大哥来的快没有摔到。”
而沈见晚这时气势汹汹的走向那圆球,二话不说拿起脚边的粪瓢装了满满一瓢桶里的粪上去就给对方泼了个满身。
“啊!”一声尖叫顿时响彻这片天。
圆球上窜下跳的抖落身上的农家肥,嘴里在崩溃的大喊,“你是谁,敢冲本少爷泼粪,本少爷饶不了你!”
沈见晚闻言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是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她在可惜这粪是旱粪,只是些鸡粪,草木灰等的混合物,不然换成那粪坑里的,她能保证这圆球十天半个月食不知味。
冯有根此时可谓是怒火中烧,发现怎么抖身上都是臭烘烘的,二话不说便面目狰狞的举着拳头打向沈见晚,“臭婊子,本少爷揍死你!”
沈见晚见对方动手,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眼睛大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受虐倾向呢。
然而,她刚伸出手,还没来得及正当防卫,圆球跑到一半却突然一下子趴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他庞大的身躯一下子倒地,可谓是声势巨大,要不是田边的路都人踩得有些实,这会该是尘土飞扬了。
“呸!呸!呸!谁?谁打本少爷?本少爷要杀了你们!”
冯有根狂吐嘴里的泥,一擦竟发现手上有血,原来是嘴唇都磕破了,顿时气疯,这接二连三的,他此时真的想杀人了。
以沈见晚现在的耳聪目明,当然看到了刚才是沈战冲奔过来的圆球的膝盖上打了一个石子,对方才摔倒的,但她显然不会说出来。
冲沈战看去一个让本姑娘来的眼神,接着这才走向圆球,语气欠揍的道:
“呵呵,你个软脚虾,路都走不稳,还口口声声喊打喊杀的,谁给你的脸!”
身后的杨家喜等人闻言哄的一声笑了,就是周围的其他短工不少也是在强忍笑。
冯有根见自己被嘲笑哪里能忍,爬起来又举起拳头冲沈见晚脸上打去。
“臭婆娘,本少爷打死你……”
然而,话还没落下,沈见晚脚轻轻提,人又飞了出去……ωωω.χΙυΜЬ.Cǒm
“真没用!怎么,你是谁家的少爷呀?还想杀我,当自己是皇帝吗?”沈见晚看着趴在地上的冯有根,语气悠悠的再次开口。
这个冯有根,上辈子竟敢让沈栋趴地上让他当马骑,这辈子她不狠狠收拾他她沈见晚三个字倒过来写!
正在这时候,她看到一个身影从人群后面溜了,一看方向就是往村里去。
沈见晚用脚趾头都能知道对方就是找冯家搬救兵了,不过她也没有阻止。
毕竟一会人多还热闹不是,还省得她去找人!
刘宝琴心急如焚的跟着来报信的男子赶到现场,看到她的宝贝孙子正痛哭流涕的自己数着自己的“罪行”,连连后退的躲着像是洪水猛兽的沈见晚。
见打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唯一孙子此时一身狼狈,甚至还见了血,刘宝琴差点没有晕过去。
她一把扑过去,也不管那刘有根一身的旱粪,抱着他哭喊道:
“我可怜的根哥儿,你这是怎么了,可不要吓祖母,快跟祖母说是哪个天杀的如此害你,祖母一定为你做主。”
“祖母,根哥儿痛!”冯有根看到刘宝琴像是看到了救星般,十四岁的大小伙竟然嚎啕大哭。
“根哥儿,我可怜的根哥儿,你到底怎么了,心痛死祖母了。”刘宝琴见之更是抱着刘有根连连哭喊。
顿时,眼前就是一番祖孙俩被人霸凌,可怜无助相依为命似的场景。
跟在刘宝琴后面来看热闹的村里人看到这也是议论纷纷,更有小声说着沈见晚她们倚强凌弱的。
而沈见晚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刘宝琴。
只见已经年过五旬的她因为保养的不错,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穿着绸子衣裳,带着金钗和翡翠耳环,这身打扮既光鲜又没有陈翠花婆媳那么重的暴发户气息,再加上她五官长得不错,一看怎么都让人生不起恶感。
而她一出场几个举动,几句话便能让人心都向着她这个“弱者”,可见眼界和脑子都不是那对婆媳可比的。
难怪此人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前世的名声却还能不错,可见不是个简单的。
不过,沈见晚还能怕她!
闻言她嗤笑出声,“哎,那个便宜大姑,你这唱给谁听,难道报信的没跟你说是我们来给栋哥儿讨公道来了?还问是谁欺负你孙儿这是说给谁听来着。”
闻言本来还在小声为刘宝琴说话的村人顿时静了静。
是呢,好像这刘氏也没有她平时表现的那么和善,讲理来着。
而刘宝琴听沈见晚这么说,还在哭的她也是一噎,不过很快的也反应了过来。
“你是晚姐儿吧,今天大姑还真的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打我的根哥儿,就是你们是亲戚今天也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刘宝琴这话虽然没有骂开,但语气也相当的强势。
沈母一听不好,急忙上前,“孩子大姑,这事你误会了,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刘宝琴见沈母示弱,更不客气,指着她打断道:“误会什么误会?
难道根哥儿身上的伤是假的,董氏没想你也是个面甜心苦的,看着你家的孩子打我家根哥儿竟是不阻止,真是看错你了!
亏你病了,我这个做大姐的还三番四次的借你银子,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我说你们沈家人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沈母被刘宝琴噼里啪啦的一场骂骂懵了,更着急要解释,“孩子大姑,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娘,这事你别管,说好我来!”
再次看到沈见晚一脸的坚定,沈母想到刚才自己答应孩子的,微微犹豫到底点头,只是人还是挡在前面。
沈见晚见之心里一暖,但她一跨步还是走到了前面和刘宝琴对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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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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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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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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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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