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颂道:“所以呢?”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恢复健康?医生查不出来任何问题。贺兰先生!我希望你可以有舐犊之情!”霍时寒道。Χiυmъ.cοΜ
“霍时寒,冷静一点。现在只是开心,她会慢慢的看不到,听不到,说不了话。直到最后,她会躺在床上,变成一个脑海里有意识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情况。这类型是植物人才有的情况。”贺兰颂叹了口气,“我会想办法让她不要走到最后一步的,相信我,好吗?”
“您值得信任吗?”霍时寒质问。
贺兰颂道:“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现在做不到让姜西恢复健康。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以后做得到。”
霍时寒没说话。
贺兰颂说:“你遇到我女儿的事情,似乎并不冷静。不太符合资料中你的样子。”
“罗囡,有办法吗?”霍时寒道:“如果你不忍心让自己心爱的人过来帮忙,那我只好采取措施了。”
贺兰颂疑惑了一下,笑了出来。
“你觉得,罗囡是我心爱的人?”
霍时寒语气淡漠:“我的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让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包括你曾经抛弃的罗素夫人。”
“受教了。”贺兰颂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接着说道:“不过,姜西的事情我劝你不要找罗囡,她性格极端。并不会帮忙,反而会让姜西更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是我的忠告。”
霍时寒道:“这是你们的恩怨!凭什么让姜西来受苦?!罗素也知道你和罗囡之间的勾搭嘛?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因为你们的破事受折磨嘛?!”
他一声又一声的质问!
“对这件事,我只能说,很抱歉。”
贺兰颂道。
他说完,没有等霍时寒接着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一旁,看向面前沉默的罗囡,问道:“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来我的房间,有事吗?”
“有事,我们出去玩吧。”罗囡笑。
贺兰颂反问:“你现在还有心情玩儿吗?我以为你会想着怎么针对罗素呢。毕竟她在京城。”
罗囡摇头:“你低估我了,我对她根本不感兴趣,她想做什么我根本不在意。我现在唯独在乎的就是你一个。”
“是吗?抱歉,我在乎的是姜西。”他道。
“什么?”罗囡问,
“姜西。”贺兰颂盯着她的眼睛。
罗囡开口:“你果然还是承认了吧?你之前从来都不说这个名字。现在承认她是你的女儿了,是吗?”
“我以前不承认是为了给你面子。罗囡,有什么事情可以冲我来,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为什么要对姜西下那么重的手呢?我说过,我任由你摆布,可你没有给她完美的将来。”贺兰颂叹了口气,语气很失望。
罗囡看他的样子,有些后怕。
“怎么?因为我提前出手,你要对我如何?你要杀了我吗?还是说不在继续受我的折磨了?!”她摇了摇头,完全不敢想象这样的画面,她害怕。
贺兰颂道:“不,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会遵守我的诺言。这样才能衬托出来你是多么自信多么恐怖的女人。为了让你完美的存在,认识到自己的缺点,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死去,死不瞑目之时,也会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罗囡怔。
对于她来说,贺兰颂说的每句话她都会记得,并且放在脑海里,从不忘记。其他人不管说什么都没用,打击不到她的强大且无坚不摧的内心。
只有贺兰颂,攻击她的时候跪在她的心上留下来印记,并且经久不衰。让她窒息。
“你非要这么对我吗?!看着我和她一样的脸,你非要这么对我吗?!”她重复问贺兰颂,指着自己和姜西相似的笑容,崩溃大喊。
贺兰颂静静的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你应该知道姜西的资料,也看过她的视频。她从来都不会乱用自己的脸。也从来都不会做这么恶心的表情。”
“我的女儿,和你还是不一样的。”
贺兰颂笑的完美。
罗囡道:“所以,我现在对你来说不重要了是吗?罗素在你心里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你心心念念的只有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是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贺兰颂道。
罗囡眼底有杀意:“那我杀了她。”
“你确定吗?”贺兰颂问。
罗囡不太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贺兰颂为什么还能如此平静?难道不应该求她吗?他现在这么冷静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确定!”
贺兰颂点了点头:“那你觉得你杀了她之后,我会如何呢?我还没有和她正式见过面,于我而言,她是我的女儿。于她而言,我只是个听说过名字的陌生人罢了。充其量是有点生物学上的关系。她不会有什么想法,可我会记恨杀害她的凶手。”
“那样不是很好吗?你会记得我一辈子。”罗囡疯狂,她的神智已经不太清醒了。
“哈哈。”贺兰颂笑的夸张。
“你以为我会记得你一辈子嘛?拥有同样一张脸的你,会成为我的噩梦,时时刻刻的出现在我的身边会让我更加怀念我的女儿,死人永远都是有特权的,何况还是在我最想保护我女儿的事情。你永远都爬不过那座山,死人不可超越。”贺兰颂淡淡的解释,眼底的同情显而易见。
他说的也很明显,如果我的女儿死了,那你就是替代者,从此不会有任何属于自己吗标记,只是个可怜的、悲剧的、不会被人记起来的替代品。
“贺兰颂!”罗囡冲了过来,想要让贺兰颂收回她刚才说的话,贺兰颂随手一扎,原本愤怒的罗囡倒在了他的怀里,他取出来银针,把罗囡放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脸,语气冷冷:“虽然,我不能给她们一个完整的家,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们。”
深夜。
姜西的病房。
病房门被打开,里面的霍时寒和姜西熟睡,来人走近,霍时寒察觉有人进来,睁开眼睛。可眼睛还没睁开就被点了穴,昏睡了过去。
那人在姜西的点滴里不知道打了什么药物,看了一眼姜西的面容,目光温柔而祥和。拿出她的手轻轻的把了把脉,眉头舒展。把她的手放回原位后,离开了病房。
无人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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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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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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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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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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