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霍时寒问。
姜西开口:“有点。”
霍时寒道:“睡吧。”
姜西问:“我最近是不是经常睡?”
霍时寒道:“春乏,我能理解。”
姜西:“……”
她看着霍时寒,不说话,后者笑了一下,开口问道:“睡觉太多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啊,你可以这么想,至少你没有失眠不是?”
“霍时寒,有时间我再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吧。”姜西道:“我最近感觉挺奇怪的,有时候感觉自己睡不醒,有时候又感觉周围都是人,脑瓜子嗡嗡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听到这话,霍时寒顿了顿。
他想到贺兰颂说的话,看向姜西,说道:“西西,没事,你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如若想去看心理医生的话,我们就去看看,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你没有任何的问题。”
姜西迟疑。
她不想欺骗霍时寒。
她是真的感觉不太好。
两个人回了家,姜西很早就睡了。
霍时寒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眉头紧蹙。他看了看姜西,转头出了门。
深夜,希尔顿酒店的天台上。
贺兰颂坐在闲适的沙发上,天台的风吹过,把他原本整齐的头发吹的凌乱不堪,他看着来人,笑了一下:“你还挺有能力的,居然能够找到这里?来找我干嘛?”
“贺兰先生,你打算怎么救我妻子?”
霍时寒开门见山。
“你的妻子?”贺兰颂问。
霍时寒道:“她现在的情况越来越明显,可她去看心理医生以及做任何检查都没有用,除了拉黑找你,我不知道还能够找谁,我不希望她继续受折磨下去了。”
“我也很希望如你一般快速的解决问题,可是很抱歉,我还没有拿到最后的数据。需要再等等。”贺兰颂道。
霍时寒:“姜西!她等不及!”
贺兰颂道:“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现在就等不了吗?如果不是你非要让她找寻自己的身世,如果她还在泾川镇,就不会发现现在的事情,她可以幸福快乐的生活一辈子,我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既然做了选择就像个男人一样承担起来!”
霍时寒没说话。
“霍时寒,我这次回来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救我的女儿,你不用怀疑我的想法。我也希望你不要催促我。”贺兰颂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我并不想告诉晚辈。”
关于他是个渣男的事实。
霍时寒道:“我也不太想知道上一代的恩怨,我关心的自始至终都只是我的妻子而已。”
“ok,那就好。”他道。
霍时寒问:“贺兰先生,罗素夫人到京城了,您知道吗?您和她才是一对吧?为什么要和不相关的人在一起?”
贺兰颂看他的样子,问的还挺认真。
“因为我是个渣男?”贺兰颂反问。
霍时寒:“…看出来了。”
贺兰颂笑了一下:“侧面反映出来我的人格魅力,没什么事情就不要来找我了。我身边并不算安全,如果让人知道你和我有联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追杀的,”
他说的很随意,可霍时寒知道,他是认真的,贺兰颂之所以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一定是有原因的。
宁愿假死也要守护的某些东西,肯定不一般。霍时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如果不是因为前路未知,他也不会主动过来。
“走吧。”贺兰颂摆了摆手。
霍时寒微微颔首后,离开。
贺兰颂笑了笑:“还是个痴情的种,之之前调查的时候,没有发现霍家人还有这样的潜质,不过也不错了,只要能够保证姜西的安全就行。”
……
“夫人,霍时寒去见了贺兰颂。”伊森道。
他汇报完之后,一定看着罗素的神色,害怕她会生气,可是没有想到,罗素的神色很淡,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个情报有任何的反应。
“还有其他事吗?”罗素问。
伊森摇头:“罗囡那边没有任何的动静,据说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很少出门,之前一直都是和贺兰颂一起出去的,现在偶尔和贺兰颂出去一次,也会限制贺兰颂的行动。”
他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
贺兰颂和罗囡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很迷。
说是情侣爱人,似乎不太对。
说是仇人隔阂,又像是没那么严重。
“继续盯着吧,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就好,如果他们真的采取什么措施,派人拦着。罗囡如果有任何危险的行动,就把她做了。”罗素道。
她不能主动出击。
但是罗囡主动出击的话,她不会放过。正好有机会解决了这个麻烦。wWW.ΧìǔΜЬ.CǒΜ
“那贺兰颂呢?”伊森问。
毕竟是夫人曾经的老情人。
罗素道:“如果…到时候他愿意为了罗囡去死的话,那就让他们在地狱也在一起吧。”
伊森没有回答。
罗素笑了一下:“伊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其实挺狠的?爱而不得就想着杀了那对所谓的情侣。”
伊森摇头:“夫人做得对,被背叛的人本来就有资格惩罚背叛之人。”
“歪理。”罗素嗤。
说到底,还是心里头不平衡罢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
次日,姜西起床后,有些懵。
“霍时寒?”
“寒寒,你在吗?”
“房间里怎么这么黑啊?”
她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她下意识的想要打开床头灯,可摸不到开关,从床上跌了下去,还好地毯很厚,让她没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她用手在面前晃了晃。
她……看不见了。
“我…”她喃喃。
不是天的原因,是她的原因。
她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姜西跪坐在地毯上,呆呆的看着前方,目无焦距,十分吓人。
“西西,怎么坐在地上,起来。”
霍时寒蹲在她的面前,想要抱她。
姜西伸出手,抚摸到他的脸颊。
慢慢的摸了摸,“看着”这张脸,随后呆呆的说道:“寒寒,我看不到你了。怎么回事呢?昨天我分明还是能够看到你的。现在眼底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这种感觉很陌生,很孤独。仿佛全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她抱着霍时寒,所有的安全感都来自霍时寒,此时此刻,却快要崩溃。
“没事没事,我们去医院。”
霍时寒抱起来她,动作温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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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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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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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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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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