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参商>第一百二十七章、 迷雾拨开又陷潭
  冷风嗖嗖,早已掌灯的内室映照檐上的黑木匾额---梵音阁。

  正欲拾级而上的季梵音顿住步履,左右手分别比了个‘八’字,以左手拇指叠加右手食指,另一处亦然随之,镂空处抬至清湛的杏仁上,双眸眨了眨:“咔嚓----”

  身后的俊拔男子搀着她进屋,动作轻柔解下她的鹤氅,抖了抖。又忆起她适才的调皮动作,薄唇轻勾:“孩子的脾性随你,甚好。”

  温水润了润清嗓,容姿貌美的季梵音眼睫弯弯,素手揉了揉越来越大的腹部,母性的光辉如同细雨般润泽全身:“不论你是男孩女孩,脾气秉性如何。母亲唯愿你与钟爱之人,一生得偿所愿。”

  她仍在在意江城子与苗沉鱼之事。

  梁榭潇深眸沉思片刻,旋即挂好二人的衣袍,接过妻子递来的秘色瓷杯,对上她的期许已久的视线,轻颔下首:“问吧。”Χiυmъ.cοΜ

  二人携手步下帝后之位后,对外宣称已过上了隐居的生活。然,他却一直在留意耄耋的动向。覃蜉蝣被半路劫持,想必已入耄耋之手。自己与齐擒龙联手,对外宣称覃蜉蝣被绑架,将其余的百万雄师关押在一处,暂不审理。待罪魁祸首伏法后,再重新定罪。

  至于耄耋为何要挟持覃蜉蝣......

  梁榭潇俊眉清隽,如同晨光乍泄时映照在凝露上的色泽,金光闪闪。

  不仅因为覃蜉蝣亲眼见过手持苁佩的令主,更因为......

  “覃族人之血脉,是开启三国四牌的关键性因素!”

  那夜,司命如是说。

  “若依你所言,耄耋断然不敢动覃蜉蝣分毫?”

  “不一定,”梁榭潇将大腹便便的孕妇横抱在怀中,手中的重量便是这段时日以来最大的安抚。他挑了挑眉,俊容轻笑,“又重了不少。”

  季梵音双腮蓦地绯红,又羞又赧捶了他一拳:“日日吃了睡,睡了吃,怎能不重?”

  话落,细长的食指抵上他的鼻尖,继续方才的话题:“不许转移话锋。”

  幽眸深含宠溺的梁榭潇收拢她的素指,置上薄唇亲了亲,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她手掌四周,低沉的磁嗓如同奏弹的琵琶:“以下之言,并不适合你听。”

  炮烙、鞭笞、剜肉......无一样不是残忍至极。

  梁榭潇紧了紧怀中的人儿,大掌覆上她的肚皮。他的妻儿,只需清纯如玉般活在太平盛世之下,无需接触这黑翳世界的污浊。

  “那你告诉我,江城子口中的医师......便是田启,对否?”

  他坦言颔首,继续喂她喝了两口温水,解答她心中的疑惑:“我们离开颍上之时,田启便已接受我的密令乔装进入蓬莱。”

  脑袋轰然一声炸响,神色僵硬的季梵音呼吸滞了又滞,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襟,唇瓣翕合好几下,才迟疑开口:“你难道怀疑......”

  “是!”笃定的口吻,如同灿若星辰的瞳眸,徐徐生辉。

  季梵音默然垂眸,平静的面容下,脑袋已是混乱不堪----瀛洲与方丈两国两败俱伤,最终收益之人,是谁?

  不可否认,魏剡若是苁佩持主,必将会渔翁得利。届时,若云逸计谋得逞,魏剡再联合云逸,一口气征服还未来得及喘息的两国,简直轻而易举!

  基于此,身负重任的田启便选择孤身潜入,时刻留意魏剡的一举一动。

  “那前段时日,你为何又将他召回?”

  “因为江大娘。”

  梁榭潇俯身贴上她的腹部,感受胎儿在母体中的温度。

  什么?

  季梵音凝眸重新梳理一番后,这才跟上他了的节奏:“也就是说,江大娘并非骊山之巅的土匪所杀,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不错,”梁榭潇以后脑勺对着她,不让她看见自己森寒如冰凌的眸色,“田启从江城子身上闻到一股奇异的芳香。这股芳香,正来自于江大娘火化了的骨灰。”

  这是一种来自西羌的奇草,名唤羌活。微黄,气味芳香浓烈,其中一部分还带有槐叶的气味。它对于手足挛痛劳损、目赤眩晕、风毒齿痛疗效甚佳。

  然而……

  “江大娘身强体健,骨骼稳落,我亦未曾见过她有生病之患。况且,此药由西羌进贡蓬莱,理应归属王公贵胄以及……”

  王族之人!

  季梵音下意识咬唇,如皎月般的清容低垂,落下一团沉影:“这便是你怀疑他的第二个理由……”

  然,云逸也有动手的可能!

  若是云逸,他已于数月前经脉尽断而亡,江城子的杀母之仇亦可得报,一切可随风消散。可若凶手是魏剡,而今之事,又该另当别论了!

  会是魏剡吗?

  那个谦谦如玉、一袭白衣儒雅的清逸男子?

  如此定论是否为时尚早?

  忽然间,她只觉脊背一阵发凉,恍如一双无形之手,无所不能掌控着这一切……

  烛火已灭,一室黑暗。

  榻旁之人俊美的轮廓掩映在黑暗之中,温热有力的大掌紧贴着她的腰腹,一下一下,细柔摩挲。

  “犹记得儿时,你最欢喜看的书籍,便是福尔摩斯探案集。”

  大掌拂过她的鬓角,将细长稠密的青丝别至一旁,以防阻碍她的睡眠。

  黑暗中,她的轻笑如银铃般清纯动人。

  他亲了亲她的鬓角:“书中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你可还记得?”

  “福尔摩斯说,除却一切的不可能,余下的再怎么不可思议,也是事情的真相!”

  二人异口同声,默契十足。

  蓦然的一声‘叮’,如同瓷杯相叩徐徐流淌而出的袅袅之音,一下子点拨了她。她慵懒惬意埋在他的怀中,困意刹那间席卷:“每次你教育我,口中总会蹦出无数名言警句。”

  他抿唇微勾:“然而每次你的态度,是如何?”

  “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忽地,腹部被孩儿不满的踹了一下,二人均是一愣,话题就此戛然而止。

  片刻,她率先回过神来,乐不可支给了他一掌,掩唇笑着:“连宝宝都看不过去了,不许你再教训我。”

  “非也,”指腹轻柔摩挲隆起的肚皮,醇音如同和煦的春风,一一穿林踏波,“宝宝这是在责怪我未让其母亲早日安寝,养精蓄锐。”

  “间接之意,不就是让你停下教训之言?”

  下颌搁上她的脑门,喉头滚动几下,沉音如浅涛:“时辰不早了,睡吧。”

  风寒萧瑟的室外,如同猛虎般冷冽四蹿。静谧安详的室内,温暖被窝中的她轻‘嗯’了声,缓缓阖上双眸。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她清润如娇莺的轻音,语调铿锵有力:“不论凶手是谁,皆需还无辜被害之人一个公道!”

  同一片夜幕之下,微光有之,阴暗亦有之。

  “倒出来!”

  邪冷阴沉的语调刚出,哗啦啦如同竹筒倒豆子般的声音紧随而至。

  浓雾弥漫的冰窖冷寒刺骨,使得四周愈发阴森恐怖。视线不经意落下,一浑身泛白如雪的人体从盛满寒冰的冰桶里流出,从腹部往上,刀刀狠厉,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还是守口如瓶?”

  黑衣斗篷罩满全身之人负手而立,略带讥诮一笑,拿起一旁约摸竹瓢大小的陶碗,瘦如枯槁的手指慢条斯理抓了一把,猛地按上了汩汩鲜红的伤口。

  下一瞬,撕心裂肺的痛哀声响彻整个森冷的冰窖。

  “说,开启三国四牌的灵域之地究竟在何处?”

  浑身湿寒、狼狈不堪的覃蜉蝣自顾自仰天大笑,睨了他一眼,冷嘲热讽:“这便是你求人的口气?”

  “求?”那人不疾不徐解下身上的斗篷,枯瘦的身躯紧紧围绕着一团又一团的黑翳之气。他冷嗤一笑,“魔界至高无上的老者耄耋,向来只有他人求我!”

  话落,又一把湿盐洒上累累伤口。

  “那又如何?纵使在我身上下了迷心咒,你还是无法撬出一星半点关于灵域之地的消息!”

  覃蜉蝣痛得龇牙咧嘴,却说得酣畅淋漓。

  眼浮精光的耄耋绕着他走了两圈,敲了敲陶碗,云淡风轻开口:“覃蜉蝣,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到酒,葡萄美酒夜光杯,好久未曾痛快酣畅喝上一口了!”

  “你可以继续装傻,但后果……自负!”

  覃蜉蝣艰难举起双手,强忍着剧痛,佯装悠哉枕于脑后:“语气如此笃定,真不怕我自行了断?”

  “苁佩灵性未被唤醒,你便如此慷慨赴死,还真对得起你们覃家的列祖列宗!”

  覃蜉蝣神色一凛,偏头冷睨他一眼,面上罩满阴郁,言语沉厉:“从他处盗取而来的苁佩,它断然不会如此顺从,你究竟用了何种邪术,让它认那人为主的?”

  耄耋细瘦的脖子徐徐缩紧,整张脸扭曲中呈现一抹诡邪之笑。覃蜉蝣只觉浑身如同置身火海,四肢百骸滚烫灼灼。视线愈发模糊,髣髴融化了的冰凌,雾气迷蒙。

  “蝣儿,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咱们覃族一脉世代以苁佩号令为己任。将来你继承武林盟主之位,必定得以令主之命马首是瞻!”

  场景又一转。

  年方十岁的覃蜉蝣浑身发烫躺在床榻上,一对年轻的男女锦衣华服,似在争执着什么——

  “蝣儿自小体弱多病,如何承受得住你这高强度的训练?”

  “男子汉大丈夫,此刻若不经历这些,将来如何执掌江湖?”

  “是,你们覃家铮铮铁骨,可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

  一双温柔的素手抚上他的额际,语音轻柔:“蝣儿,是不是很难受?”

  覃蜉蝣髣髴被人点了穴般,全身动弹不得。嘴唇翕合数下,喉头如同塞满了蒺藜般吐不出一个字,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为自己的事情争得面红耳赤。

  忽地,光影中的两人撕扯扭打在一起,父亲狠狠扇了母亲一个巴掌。母亲捂着脸跌倒在地,泪水涟涟的眸色里,一股魔怔般的狠戾充斥在她狰狞的面容上。

  她跌跌撞撞爬起身,抄起男人垂挂在壁甃上的佩刀,双手逡巡攥进,疯狂袭了过去。刹那间,血色弥漫他的双目。

  “不——”

  翻滚的胸口起伏如猛涛,惊魂动魄的覃蜉蝣倏地睁眼,双眸赤红,粗喘的气息紊乱。

  “天伦之乐享受得如何啊,覃盟主?”

  耄耋瘦黑的枯掌从他的腹部不疾不李上滑,逐一掠过遍体鳞伤的各处,满掌猩红。诡魅的邪笑浮散在他扭曲的面容上,他深吸一口气,掌中之血隐隐虚晃,瞬间被他吸附进去。

  “你……竟敢对远昇八大镇魂器之一的神物……苁佩下迷心咒……”

  覃蜉蝣倒吐一口鲜血,浓重的血渍瞬间喷洒全脸。

  “还真是浪费……”

  耄耋神色淡漠一个拂手,气息微弱的覃蜉蝣顿时晕了过去。幽黯昏光下,槁手漏进浅晕光线,深纹褶皱的掌心多了一个如拇指般大小的伤痕。

  深浓皱纹密布全脸的耄耋嗤之以鼻一笑,猛地阖紧粗糙黑黄的掌心,冷笑一声:“神物?凡是落入我耄耋之手的,皆是魔族之物!”

  日光清透,高挂天穹。丝丝缕缕的光线晕染檀木窗棂,光纱沿着案几逐一倾洒绒花繁密的地毯。容貌秀美的女子,青葱素手轻掀纱帘,强光入眼,双眸微有不适,半遮。

  “绿珠,今日胃口可曾好些?”

  雪白的织锦纱裙如莲花铺曳般摆动,不疾不李越过门槛,宛若一泓泉水的清湛双眸含着盈盈笑意。

  稍适应光线的绿珠握住季梵音伸过来的素手,二人一起落座。

  “尚可。”

  一抹心疼从季梵音莹润的眼底滑过,她握紧绿珠清瘦的柔夷,笃定道:“无需骗我,今日,我定会让你成功进补。”

  自从生了奕诲,绿珠的厌食之症愈发严重。本就孱弱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清减。

  “哦?又是鸡汤?”

  “非也。”

  灼色倾颜的娥眉微挑,她示意身后的随侍将菜肴逐一端了上来。

  清蒸鲈鱼、闷煮鲫鱼、红烧鲤鱼……

  绿珠以手掩唇,止不住笑出声:“你这是将我当成家猫在饲养了?”

  最后一道菜,是天麻小龙虾。

  季梵音支起一双白如玉牙的象牙箸,夹了块肉质鲜美的鲫鱼肉搁到绿珠的瓷碗中:“郦道元曾在《水经注》中记载,鲫鱼长二尺,鲜嫩肥美,食之可避寒暑。而做成汤则可调理五脏、治疗食欲不振。具有较强的滋补作用。”

  随同话音一并落下的,还有香醇浓厚的鲫鱼汤。

  绿珠捻起一汤匙,抿唇尝了一口,旋即颔首轻笑:“味道的确不错。”

  目光不自觉游移至右侧鲜红水嫩的小龙虾,凝思片刻,满目了然勾唇一笑:“这道佳肴,应是潇王爷命人添与你的吧?”

  然,其上方油油漂浮的天麻与红椒......并不像梁榭潇此等心思缜密之人做出来之事。

  季梵音面色倏然绯红,轻搁下象牙箸,轻若无声开口:“清汤寡水的龙虾食之太过于无味,我便偷放了一点点......”

  “这可不是一点点哦。”

  接过侍女剥壳的虾肉,径直塞进绿珠口中,清容笑靥如花:“够不够收买你?”

  绿珠佯装凝神深思了一番,青指朝空中虚点了点,半玩笑道:“它今天入了我的腹口,才算收买成功哦。”

  清湛莹润的眼底淌过一抹亮色,季梵音不着痕迹松了口气,身子骤然一轻,髣髴卸下了如泰山般沉重的石头,浅笑嫣然。

  勾起了你的味蕾,甚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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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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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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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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