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未到,众人已是饥寒交迫。
看着眼前阵营里面几乎所有的士兵都软塌塌的靠着对方休息,墨紫不禁皱起眉头,拂袖欲往蒙迪将军的营帐而去。
墨邪一出自己的营帐抬头就见墨紫走了过来,墨邪与蒙迪将军的营帐极近,几乎是邻里。
“哥,你来了。”墨邪随意地看了眼军营外那群士兵,回头看着墨紫淡淡打着招呼。
“雪皇不放心便派我过来给你们助阵,不过我看现在这个情况着实不妙。”墨紫扫了一眼墨邪淡淡的说到。
听着自己哥哥一言便戳中重点墨邪不仅没有一丝担忧反而轻笑,这个问题在他刚来的时候也发现了,奈何粮草问题他也没办法。
“你是要去找蒙迪将军么?走吧,我刚好也有事找他商议。”说着便揽着墨紫的肩膀朝着蒙迪将军的营帐走进去。
……
夜晚,结束了一天的训练都格外劳累的士兵在门口生起了篝火,尽管没有美味的食物却都已经倍感知足。
一群人围在一起小声的谈论着自己的家人,里面的所有人不妨有第一次出征的。如今面对这种这种状况纷纷唉声叹气,丝毫没有感受到威胁正在靠近。
“你说粮草什么时候可以下来啊,肚子都吃不饱,每天都是白粥,这米粒也是越来越少了……”一位年少的士兵不满的抱怨,手中那跟枯草被他随意扔在一边。
军营里其他的士兵听见他那么一说,本就饥寒交迫,现在集体低下了头去盯着那堆篝火看,神情间尽是不满。
见那些新兵沮丧的低头,一些老兵也不禁叹了口气。
“这有什么稀奇的,行军打仗这些都不叫。放心吧,在等等就好了。”稍微年长一些的粗糙士兵搓搓手安慰着他们。
随着老士兵的话落,小士兵们点点头便不在说话,独自坐在一旁仰望天空。
风灵族虽为雪域的部落,却不似雪域那般长年冰雪,此时的夜间繁星点点。
良久,一些士兵突然站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地聆听着四周的动静,新兵见老兵站起来后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也马上跟着站了起来。
“唉,你们有没有听见马蹄声?”到底是老士兵经验要丰富一些,听了许久后看着在场的所有士兵说道,也因上了年纪听着不大真切的。
“哪有什么马蹄声,你太大惊小怪了。”一旁的士兵撇了他一眼,不屑的说到,似乎在嘲讽他大惊小怪。
那士兵说完又继续靠着自己的长矛而闭上了眼,其他士兵见他如此,也放下了心,一群人懒懒散散的互相靠着,却不知道危机已经降临。
顷刻间,铺天盖地的红羽箭从天而降,如同下雨般却带着致命的攻击。
没有任何防备的士兵被措不及防的箭雨弄的惊慌失措,丝毫没有了平日里训练的从容。犹如一盘散沙,四处躲避着。
营帐内蒙迪听闻外面的动静拿起长剑便冲了出来却发现队伍散落一团,丝毫没有了往日的气势。他一边挥舞着朝自己射过来的箭,一边大声的喊到:
“所有人,听我命令,摆阵!”
夹杂着内力的声音传进了士兵的耳中,尽管大家的力不从心却已经努力的往中间靠近,方阵刚刚成形却又被敌人一招击溃。
鬼族战神饕餮看着眼前的敌人溃不成军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在黑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渗人,如同地狱里面爬出来的修罗。
当看见蒙迪的身影出现的时候他拿起自己的武器便飞身上前,一来一往的与蒙迪交缠在一起。
他倒是想知道到底是雪族的战神蒙迪厉害还是他鬼族的战神厉害!
想着他下手便越发凌厉凶狠不给对手留一点余地和反击的机会。
“你们真卑鄙!”蒙迪一招挥去,气恼的说到。
饕餮却是得意洋洋,“自古以来,战场只讲输赢。你现在最好祈祷你自己平安吧,看看你们多无能!”
他眼神不屑的扫视了一圈格外狼狈的蒙迪大军,似乎认为这样的对手侮辱了他。
墨紫一直站在后方的角落里观察着,他知道如果一直这样打下去对于自己这一边才是大大的不利,皱起眉头突然间灵光一闪。
他走到帐篷里,拿起之前没用完的礼炮冲着外面发射,一时间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饕餮听着着突然的爆炸声内心疑惑。
扫视一圈却没有发现什么,本着谨慎的心思他后退一步,看着眼前已经死伤无数的对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飞身到屋檐上吹出一声口哨,大军便有秩序的离开。
直到对方走完蒙迪这才有功夫仔细的检查伤亡情况,一检查却不禁的吓了一跳,这一次的偷袭可谓是伤亡严重。
墨紫看着蒙迪一脸复杂的样子走了过来,看着一个士兵的尸体说道:“这次应该是我们折损情况最严重的一次吧,可惜了我们雪国的勇士!”
“朝堂会抚恤他们的家人,我现在只是担心我们已经死伤严重。还没有粮草,如果他们在发动进攻,是怕难以支撑了。”蒙迪严肃的说道:“刚才我已经和饕餮交手了,他不愧是鬼族的战神,如果不是你及时发出爆炸声只怕我也是要负伤的。”
听着蒙迪的话墨紫想的却不是这个,他疑惑的问道:“我现在只是想知道,我们阵营这种情况为什么饕餮能够那么及时的知道,还挑选在将士最饥饿的时候。”
墨紫的话如同一个地雷在蒙迪的心中炸开,他看着墨紫,虽微有诧异,但还是说道:“莫非你也是怀疑,咱们这里里面出现了细作?”
“不是怀疑,粮草迟迟不到而鬼族有挑在这个时候偷袭,这一切不得不让我怀疑!”墨紫说完便一甩袖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蒙迪看着墨紫离开的背影一脸复杂,对于墨紫说的话内心却又了另外一番计较。
帐篷里,墨紫将白纸摊在桌面上后便拿起毛笔看着眼前的纸,思虑片刻后便提笔写到
‘军营粮草迟迟未到,鬼族似有人通风报信夜间偷袭,我军折损大半,臣怀疑有人暗自做手脚。’
短短的一行字便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悉数写在纸上,待上面的墨迹干了之后墨紫动作娴熟的将其卷到一起,绑在鸽子的腿上后便任由它朝远处飞走。
……
雪域。
神圣庄严的朝堂上,雪皇坐在上首看着低下乌压压的众臣,许是最近战况严谨,就连平日里最为多话的人此刻也是闭紧嘴巴独自站在一旁。
雪皇皱眉,自从派去墨紫后虽然内心多了一丝安定却依旧感到一丝不安,直觉告诉他似乎还有什么事情在等待着他还没有被发觉出来。
果不其然,他甚至还来不及多想墨紫的书信已然被太监递了过来。
“雪皇,前方战报。墨紫的信鸽带来了新的消息,请您过目。”
“快逞上来!”雪皇着急的催促道。
低下的众人见状仿佛抬起头伸长脖子的看着雪皇,等待他为他们公布最新的战况。
而雪皇却在看清楚纸上到底话语后不禁大怒,一掌用力的拍在龙椅上,底下不明所以的众人看着雪皇突然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一时间几乎是人人自危。
唯有各别好事者不怕死,仗着自己的身份看着雪皇故作姿态的问道:“皇上,信上可有言明是发生了何事?墨紫公子昨天才前往军营为何今天就有书信回来,莫非是发生了大事?”
大臣的话瞬间点醒了雪皇,在此刻在场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墨紫口中的那个细作,想到此雪皇突然笑了笑,与他刚才大怒的模样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那到没有,本王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信上说粮草迟迟不到,肯定是底下的官员徇私枉法。大战在即还分不清楚孰是孰非,着实气恼!”雪皇故意曲解心中的意思,并没有让众臣知道墨紫真正的写了什么。
那位臣子见雪皇这么说也并没有放在心中,毕竟这种事情发生的还会少吗,底下官员不贪污他们吃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他才懒得管。
“既然如此那便派个人去催促,臣就不信了他们还会一直拖泥带水不成。”他弯着腰,语气中却是带着一丝敷衍。
雪皇早已经习惯他的态度,倒也没有生气随他去了,“爱卿说的是,既然如此便按照你说的办吧。”
说着便站起身,一甩袖将手靠在背后语气中带着威严的说道:“前方战事吃紧,作为后方的补给资源你们的心里该有一些自知之明。退朝!”
说着便拿着信纸离开了朝堂,留下众臣面面相觑。
书房,雪皇屏退了所有人,独自留在书房里。
“出来!”
一声低呵瞬间原本只有一人的房间出现了一名黑衣男子,他似乎是个暗卫,尽管没有露面,可眼睛却像是一把碎了毒的利剑。
“暗中搜查整个雪域,发现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马上禀告给我!”
“是!”
黑衣男子在应完后便消失在夜幕里,雪皇望着窗外的白雪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日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墨紫的来信让对方察觉到了什么,一连几天到是没在发生了什么事情,雪皇内心却是明白这是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平静。
书房,经过几天的搜查,到还真的让男子搜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当他将这样证据摆放到了雪皇面前的时候,雪皇自然是勃然大怒。
因为被搜出信纸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有怀疑甚至没有注意过的人,楚歌!
“该死的,我念着她是泽儿带回来的女人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与鬼族联手想害我雪域!”雪皇白谰君大怒着一拍桌。琇書蛧
“雪皇不如想想该怎么收拾这个女人,她是二殿下带回来的。如果您要出手二殿下定然出手相救,只怕到时候连累你和二殿下的关系,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男子依旧是当日的那一身黑衣,只不过今日看起来到是精神了许多。
雪皇点点头默认了男子的话语,他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关系。
屏退黑衣男子后雪皇便让太监通知白泽来自己的书房,没等待多久白泽便在太监总管的带领下来到书房。
白泽进入书房后太监识趣的退下,雪皇转过身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内心是深深的复杂,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欺骗他。
“前方战事吃紧,泽儿,为父命令你领兵三万和白夜一同前去支援,马上出发!”
“父皇为何如此急切……”白泽诧异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雪皇,似乎对于他突然的要求难以消化。
片刻后却也只能默默的点点头,他甚至来不及和楚歌说一声道别便急匆匆的和白夜一同赶往战场。
“将楚歌抓起来带到冰肌宫。”白泽出发后,雪皇对着门外的太监吩咐。
……
而此时的楚歌正在大殿里无聊的抚琴却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几乎没有来得及说话便被他们架着带到了冰肌宫。
看着坐在上首的雪皇楚歌内心突然有些不安,第一次这么毫无预兆的被请过来。楚歌看着雪皇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道雪皇请我来此所谓何事?”
雪皇看着楚歌如此镇定的模样内心越发的火大,他将黑衣人给他的证据扔到楚歌的面前愤怒的说道:“你还想说什么,本王如此善待你,结果你竟然是鬼族的细作,你对得起泽儿对你的信任吗?”
看着地上的那所谓的证据,楚歌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她看着雪皇忍不住的冷笑。
“雪皇难道就凭着这所谓的证据就这样认为我是个奸细吗,雪皇怎么敢确定这就是我的亲笔?”楚歌头脑清明的说道。
雪皇看着楚歌的态度丝毫没有一个人被抓包后的慌张,竟然气的笑出了声。“你的意思是说本王冤枉你咯,你第一次来雪域,没有仇人谁会针对你?”
“我是清白的,不管雪皇你信不信。这些的确不是我的,求明察!”楚歌坚持的说道,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
一直以来都没有被人反驳的雪皇第一次看见楚歌这么烈性的女子,突然间似乎明白了白泽为什么会痴心与她,不过此刻她犯了他的大忌,就算白泽在此也不能左右他的决定。
“证据确凿,你以为凭你屈屈几句后本王就会相信你吗!”
说着雪皇便在也不给楚歌说话的机会,对着太监宣旨道:“将楚歌抓起来,收入大牢。三日后处斩,本王要把她的头颅送给鬼族,让那些人知道雪域不是那么好惹的!”
太监到了一声后便抓起楚歌准备离去,楚歌听着雪皇贸然的决定皱起眉头,对于雪皇的决定感到不满。
“你这样做就不怕白泽回来了无法交代吗,没有查清楚就妄下断伦你还是个明君吗?”楚歌挣脱开太监看着雪皇愤怒的指责,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尊敬。
雪皇到是没有任何的惊讶,对于楚歌只当她是垂死挣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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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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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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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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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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