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的身后,白滟看着白夜已经站了足足有两个多小时了,不禁轻启如焰朱唇道:“殿下,您已经站了两个多小时了,该进去休息会了。”
白滟话落,见白夜依旧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自顾自地站着注视着远方,白滟蹙眉看了会,刚想转身就走,身后便传来白夜微凉的声音道:“他回来了,我的计划也开始行动了。”
白滟知道白夜话里的意思,扭头看了他一会便转身直接走掉了。
对于白夜的计划,她并不打算参与,也不打算帮着谁,白夜也没有让她参与,她知道的,索性她便直接当做不知道这回事。
她走身不久,白夜便从自己衣袖下拿出了一枚小香囊放至鼻间轻嗅了嗅,上面还带点淡淡芳香,沁人心脾,白夜看着那枚小香囊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那女子惊慌失措的模样与她温柔的笑脸,好像深深刻在了他心底一般,时不时便会想起她来。
良久,他的唇角才挂起了一抹真挚的笑意,他好像很久没去看她了吧?想着,一阵冰霜飞过,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冰皇宫外,白滟一出殿门口就见云凤鸾被门口的两个侍卫拦在了宫门口,见此,白滟故意当没看见她一般大摇大摆地往云凤鸾面前走过。
云凤鸾见她出来后,故意装出没看见自己气的直接站在了白滟的面前,趾高气扬道:“你家大殿下在不在里面,本公主要进去找他,麻烦你和这两个该死的侍卫说一下。”
云凤鸾说完,白滟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有些好笑的开口道:“公主殿下,您还是自己去说吧,我可没空陪你玩哦,拜拜了您嘞。”
白滟言毕,笑着在云凤鸾面前挥了挥手就化为一阵雪飘走了。
她与她的关系本就不好,她又怎么可能会帮云凤鸾,再者自己家大殿下根本就不喜欢她,她自己非凑上来,白滟还能说什么,没有直接下令赶她出去就好了。
云凤鸾见她这样,气得在原地跺脚,指着白滟离开的地方骂道:“该死的贱人,你最后别有一天落到本公主手里。”琇書蛧
她怎么说也是羽族公主,这该死的白滟屡次三番不给她面子,让她在心底已经对她彻底产生了厌恶之意,方才若不是为了进去找她的白夜哥哥,她才不会和她说话的好吧?
想着,她转身恶狠狠地用眼神剐了那两个侍卫几眼,瞪完后便抬头看着侍卫身后那座用冰做成的宫殿堡垒窗处,想要透过窗帘处看看白夜到底在不在里面。
可她看了良久也并未见到白夜的身影,见窗前并没有人,她才死心般恋恋不舍地走了回去。
天楚皇宫,流月殿,楚柔正坐在贵妃椅上看着手中的诗书,橘沁在旁为她添着香炉里的香烟,时不时为她暖暖手。
天楚国也不知怎得,大雪竟下个没完,窗外雪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在窗纸上,若不是每日都有婢女定时来打扫,恐怕窗户上都会被雪覆盖住。
添完香烟后,橘沁起身见自家公主仍在看着那本诗书,担忧她眼睛受不了的她,便上前将楚柔手中的那本书放了下来,道:“公主,您休息一会再看吧,再这样下去您的眼睛怕是都要毁了。”
她家公主自从三公主离开后就没睡过一天好觉,白日里一闲下来就爱拿诗书来看,说是什么若是不看便会又胡思乱想着三公主此刻正在某个地方受苦。
她家公主哪都好,就是从来不懂得心疼自己,平日里对她们这些奴才也好,可却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看着这样的公主,橘沁不免心疼道:“公主,您就答应橘沁休息一会吧,不然橘沁就一直跪在这求您了。”
橘沁说完,双膝跪在楚柔的面前,楚柔见她这样,马上放下了那本诗书上前将她扶起,道:“好了好了,别跪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快起来吧,天本就冷你若生病了谁来唠叨我啊。”
楚柔言罢,橘沁便笑着马上从冰冷地地板上站了起来,给楚柔欠了欠身,笑道:“是,只要公主你啊别再看下去了,奴婢什么都答应您。”
橘沁说完,楚柔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道:“你啊,什么时候也跟着碧轻那丫头一样学会花言巧语哄我开心了。”
橘沁觉得委屈地看了楚柔一眼便反驳道:“这哪是花言巧语啊,难道公主不喜欢么。”
见她那一脸故做委屈的模样,楚柔笑了笑,极尽温和道:“嗯,喜欢。”
见自家公主点头说喜欢后,橘沁顿时也笑了起来,她家公主开心她便开心。
楚柔与橘沁的一切动作殊不知被躲在屏风后面的白夜尽收眼底,看着楚柔笑的那么开心,白夜嘴角也不禁上扬起来。
他来了已经有一段时间,只是碍于不知该以何为理由出来与她相见,便只好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听闻橘沁说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白夜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想出去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可细细想来最后还是选择了静静看着她。
良久,待他见橘沁走出去后,他指尖便汇聚了一股灵力,见楚柔刚想起身去外面看看时他便将那股灵力飞进了楚柔身上。
灵力一进楚柔体内,白夜便在楚柔要倒下时闪身出现在了她身边抱住了她。
楚柔意识沉睡之前抬头看了眼白夜,白夜见她抬头对她温柔的笑了笑,“好好睡一觉吧,你该休息了。”
语气说不出来的温柔,甚至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话落,楚柔便沉沉在他怀里睡了过去,见她睡着后,白夜抚摸了下她的脸庞,须臾,便将她整个人抱着转身走进了内寝室。
等他将楚柔轻轻地放在床榻之上后顺便替她盖了一层被褥,见一切完成后,他才坐在了床边凝视着楚柔来。
说来倒有点可笑,他与楚柔的缘分竟是因白泽而起,那是他被白泽打伤的时候,正好被楚柔所救。
得知她的身份后,他本想杀了她,可在最后一刻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放过了她。
甚至她们相处过的那些点点滴滴也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
无垢海域——幽冥之渊
南宫衍将自己毕生功力传给白泽后,白泽将他的功力全部化为自己的力量便作揖道:“多谢前辈,晚辈一定替您完成降服金猊兽的遗愿。”
白泽言罢,南宫衍笑着点点头,目光如炬般看着远方,道:“老夫该走了,往后的路靠你们自己了。”
话落,楚歌就看见他的身影渐渐消散开来,像金色的轻沙被风一吹就没了得样子。
看着眼前这场景,楚歌揉了揉眼睛,略显白痴的问道:“这是灰飞烟灭嘛?”
白泽看着她这样,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上前揽过她纤细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的小蛮腰便化为一道绚丽的银色光芒消失在了原地。
待他们再次落地时,楚歌就见他们此刻正站在一座山崖上,山崖下是之前那片阴森森地森林。
站在山崖上她可以一眼便看光整个森林,森林的一处有一座白骨堆积如山的小坟堆。
小坟堆四周尽是些动物的骨骸,与一些看起来刚死不久的乌鸦,蝙蝠之类。
看着那个地方,楚歌直泛恶心,干脆直接将目光移了开,白泽见她这样,伸手替她顺了顺后背。
就在此时,楚歌便听见了一声巨吼,那声音分明就是之前一直追着他们的金猊兽,“吼吼吼”地几声。
紧接着,她便看见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金猊兽,金猊兽看见他们后,跨着巨大的步子就朝着他们冲来。
见它过来后,楚歌下意识往白泽身边靠了靠,白泽见她这样握紧了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别怕,在这等我。”
言罢,楚歌就见白泽身影化为一道银色光芒闪现在了金猊兽的正前方,金猊兽见他主动送上门来,张口就吐出一口金色火焰送给白泽。
见火焰以极速靠近自己时,白泽唇角微勾,清冷到不带一丝感情地声音开口道:“灵尘剑,该是你发挥你最大威力的时候了。”
白泽话落,处于白泽身后的楚歌就见一道强烈的光芒乍现,光芒四射。
灵尘剑便从光芒中渐渐现出身影,那道光芒将白泽的身影也隐入了其中,强烈的光芒刺的楚歌眼睛都疼。
楚歌低头揉了揉眼睛之余,便听见远处一声巨大的嘭嘭嘭的三声,金猊兽全身上下皆被灵尘刺中,赤裸裸的金色血流出。
金猊兽暴怒仰天长啸,接着便赤红着那双铜鼓巨眼,双足并用,冲向白泽,站在半空之中的白泽见它过来后,指尖横空变出几张黄色的黄符,大手一扬,黄符便直直飞至正向他冲来的金猊兽身上。
黄符一贴上金猊兽的胸前顿时爆炸起来,又是几声巨响,而从始至终金猊兽都未能近白泽的身分毫。
楚歌正开心的时候,就见远处的金猊兽重新站了起来,这次它的周身不断开始冒出魔气,它身上之前被白泽打伤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起来。
金猊兽的体型也开始有了变化,比之前还要巨大,面目看起来更加狰狞不堪起来,甚至比青色獠牙的阎王爷身边的小鬼头还要恐怖上几倍。
魔气噌噌往外冒,不过须臾便已经漫延至整片森林,有的甚至要漫延到楚歌这边来了。
眼见着魔气漫延之地,那些树木瞬间枯萎凋零起来,大地变成了焊地,无一片生机。
若不是亲眼看见,她恐怕也不会相信之前南宫衍说的,金猊兽能毁灭人间,如此看来,倒还真不是没可能的。
楚歌知道了那些魔气的厉害后,在看见魔气快到她面前时,她刚准备唤出小金来,她的身边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保护结界。
保护结界之出现顿时将那些魔气隔绝在外,将楚歌整个人保护在了里面,看着远处白泽的唇语,那是让自己小心的意思,楚歌忙不迭点头示意他不用理自己,专心对付金猊兽。
虽然她也不知道白泽听不听的到,不过还是用尽全力对着他那边大喊道:“我没事,你小心,它好像发怒了。”
话落,她就看见金猊兽已经变成了一个比之前更加巨大的巨无霸凶猛的样子,獠牙长到拖到了它自己的胸口处。
獠牙与比蒙兽有的一比,一看上去就看见一口咬死上百或千人,它变形后,楚歌就见它张口吐出了一团比之前更为强大的金色火焰。
火焰之中隐隐还能看见一个图案,图案与之前在南宫衍家族看见的北斗七星图案一致,看着那团火焰,楚歌也不禁开始担忧起白泽那边来。
金猊兽在吐出一团火焰后接着又吐出了第二团,第三团,直到第五团时楚歌就见它随着最后一团火焰一起冲向白泽那边。
准确来说应该是躲在最后一团火焰后面与火焰一起冲向白泽,正当楚歌刚想大喊着提醒白泽的时候,白泽那边已直接闪身出现在了金猊兽身后,执起灵尘就狠狠插入了金猊兽的背部。
金猊兽痛的马上回以一掌拍向白泽,白泽一个没防备就快被拍到身上时,赶紧拔出灵尘剑挡在了自己身前。
灵尘剑从金猊兽背部一拔出,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金猊兽连连后退好几步,待它站定时,听见白泽口中低低喃喃念出了一串咒语后,它双目睁得老大,吼声似在说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北斗七星阵法。
吼完后,白泽见它想跑冷笑一声加快了咒语,咒语念完后,灵尘剑往前一指,金猊兽的脚下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北斗七星阵法图案。
北斗七星阵法图案一出,金猊兽再想跑就已经跑不了了,只能在北斗七星阵法里东撞西闯,想要以蛮力冲撞出去。
奈何它撞了良久也未能撞出去,见此,白泽一收剑,指尖一收,北斗七星阵便发出光芒四射的强光。
强光一现后,金猊兽连带着那北斗七星阵法就一起长埋于地底下了,地面上就剩下些因打斗而破坏的枯木。
封印完金猊兽后,楚歌便见白泽闪身出现在了她面前,他衣袍一挥结界就自动破了开,楚歌马上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楚歌抱着白泽开心道。
白泽揉了揉她的秀发,任由着她抱了一会自己便道:“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傻丫头。”
话落,楚歌刚想问他接下来去哪便已经被白泽抱着消失在了山崖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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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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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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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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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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