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突然举动把莫执吓了一跳,莫执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扭到背后,砰的就按在了地上。Χiυmъ.cοΜ
可让莫执没想到的是,本以为是个柔弱男子,却一反之前中了药那般虚弱,身体一滚,将胳膊绕开,身体异常灵活轻盈的翻身而起,安贤都没看出他从哪里就掏出一把精致玉钩,抵在了根本没防备的莫执脖颈处,眼神眯起:“你们真是救我的人?”
“放开我爹!”莫清源先炸毛了,随手拿起旁边的石头花盆就要砸过去。
安贤见状忙一把抱住他:“冷静!你们都冷静一下,误会,我们不是要害你的人。”
司陆紧盯着她:“你又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安贤后悔自己的嘴快,脑子快速转动一圈:“我,我从玉佩上看到的!”她之所以会觉得熟,是因为这玉佩就是太子手下一只精锐的专属佩饰,上面的字虽然她没看清,但她记得,每个人是确确实实都有自己的名字在上面的。
而安贤之所以会叫出司陆的名字,完全是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他,因为他是太子最信任的人,而且也是跟戴岭关系最好的,如果是来找戴岭的,那就是司陆无疑了。
“你看到了?”司陆神色柔和了些许,他也觉得自己刚才很快就拿回来的,她居然就看见了?
安贤点点头:“刚捡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两个字。”
莫执一把抓住他的玉钩甩开:“我们不过是小地方的老百姓,不必这么草木皆兵。”
司陆也暗叹自己太反应过激,将玉钩收起,顿时又恢复了之前那个文质彬彬的模样:“我是被暗算多了,有些多疑,抱歉。”
误会一场,莫执和司陆去县衙了,安贤才放开莫清源,松了口气,冲着莫清源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这么乱来,你爹当时的处境,他要真有伤人之心,你冲上去那是害他知道吗?”
莫清源转身看安贤:“那就是功夫吗?”
安贤点点头,司陆斯文的外表绝对是最好的伪装,作为太子手下暗员尖子,他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莫执虽说已经够厉害,但他毕竟没正儿八经学过功夫,碰到这样的高手,确实是很难敌过了,也不怪想害他的人虽然人多,都不敢正面对抗,还要下药来暗算。
“好厉害,我以后学了功夫也可以吗?”莫清源虽说一直嚷嚷着要学功夫,但他并没真正见过有功夫的人,在他眼里,自己的爹就是最厉害的!
可今天看过司陆露的那几手,顿时被惊艳般,原来人还可以这样厉害?
“你可以。”安贤道,她清楚的很,莫清源不但喜欢功夫,可怕的是他有极高的天赋,他以后的身手,放眼全国都没几个人可以匹敌。
“好了要迟到了,赶快收拾我们走了。”安贤轻叹口气,阻止不了他学功夫,便只能让他用在正途了。
其实学堂和县衙顺路,将莫清源送去后,她没回家,直接往县衙去,心里盘算着,司陆这么远来找戴岭是做什么了?
他们两人关系是好,但跑这么远探望应该不可能吧?司陆可是太子的人,没他的准许不可能离开这么久,何况还有人对付他,难道是有事来找戴岭?
她觉得,有空自己该好好回忆一下自己这本书了,最起码什么时间大概发生了什么事,她心里得有个谱啊,就算不能搭个顺风车吧,起码有不好的也能避着点。
虽说……因为她的到来,很多事好像都会偏离原先的轨迹,但基本人设和事件,应该不会有太大出入。
戴岭,他可是个中间派啊,他的能力很强,可当初就是因为没接受三皇子的招募而被陷害贬到这里来,那太子派司陆来,是不是想钻空子趁着他和三皇子有过节拉拢到自己这边?
那司陆被追杀,大概就是被对头知道了,才阻止他的吧?短短一会儿,安贤就捋了个差不多,果然……她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半个上帝视角,还是很有用的。
刚走到县衙门口,一路上没碰到莫执,他大概还在里面,安贤问了问门口的衙役,果然他还没出来。
安贤也没打算进去,在外面等着莫执,没多久莫执就出来了,看见她走过来:“怎么没回家?”
安贤往里面看了一眼:“什么情况?”
莫执拍拍手:“确实是跟县令大人认识的,看来不是什么坏人,接下来的我们就不掺和了。”
“嗯。”安贤答应了一声,其实她虽然知道不少,但确实没想过要参与朝堂之争这些是非当中,她很惜命,知道并不代表就不会有危险,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哪怕清贫一些,过的顺心就好。
而司陆与她所猜的目的也一般无二,他先洗了澡换了衣服,才感觉舒服多了:“还是这口啊?大老远的,又差点死了,就不能犒劳我一下吗?”
桌上一桌菜全是素菜,戴岭看他一眼:“你又不是为我卖命,找犒劳也该找那位去。”
“你这话就很过分了。”司陆拿起筷子:“虽然我是奉命而来,但也是为你着想的啊!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啊?又远又荒凉的,你这样的本事,这不是你该待着的地方。”
戴岭一扯唇角:“不瞒你说,当初确实不甘心也排斥,但现在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每天升堂断案,琐事有些多,但不必提心吊胆,让我回去……我还真不怎么想。”
司陆诧异道:“你不是吧?这是戴岭吗?怎么你待了一段时间,还堕落了呢?这是男人该有的抱负吗?凭你的能力,本来应该有更高的地位和权力的!”
“说来说去,你还是那位的说客。”戴岭道:“但你也算我朋友,应该知道,我并不想掺和进去,我只想当我的官,断我的案,皇位之争,没兴趣。”
“你没兴趣我知道。”司陆咽下去青菜:“可这时局,是你能掌控的吗?多了是人不愿意掺和,但有人不愿意让你置身事外,你想走下去,就得做出选择,找一个你值得效力,也能庇护你的人,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戴岭并不反驳:“我也知道你主子有能力让我回京城,可我现在并不想,你说我逃避也好吧,让我在这里清静段时间吧!”
司陆瞪了他半晌,气道:“还亏我特意跑一趟,你这是连我的面子都一点不给啊!我可是差点送了命的!”
“不是没死吗?”戴岭顿了下:“明天就走吧,也不要连累了莫执他们。”
说起莫执,司陆问道:“你认识救我的那人啊?”
“算吧,他是个猎户,他媳妇儿相比较起来,更厉害些。”戴岭一扯嘴角:“这小地方,也是有不得了的人的。”
“确实,这个莫执已经挺厉害的了,也不像粗鲁的猎户,不过他媳妇儿……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没断过她的案子当然不知道。”戴岭抿口酒:“不过也不重要,你走你的就行了,我可不想因为你来,让这原阳县被那些追兵搞得人心惶惶,你自己好歹也那么好的身手,警惕些没人能把你怎么样,活着回去是没问题的。”
“那不行!”司陆吃的慢条斯理:“当初自己请命来的时候,那位可就发话了,不说服你,不让我回去的,你不想让我在这灰溜溜的地方待着,就可怜可怜我,从了吧!”
戴岭刚要说话,下人在门口道:“大人,于小姐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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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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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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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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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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