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脏钱的道路取这种雅名,也不怕哪天受不住被压塌了去!
离盏原地唾了一口,朝拱桥那头看去。
据带路的说,这拱桥过去,离山庄就不远了,离盏放目眺望,前头山额隆起,渐渐盘高。
在那最高处的崖口子上,似有一个东西竖起,远看不大瞧得真切,但离盏转着步子的看,瞧见那高竖之物周围有统一的飞翅上翘,十分规则,看起来不像是颗参天巨木,而是个有檐角的瞭望塔。
山庄立于山顶,占尽了易守难攻之势,那瞭望塔又铸得那般高,莫说方圆半里,就是整座山的景观都能尽收眼底,只是肉眼不能视小,远处的人就看不清罢了。
离盏提着精气神,一路顺着道路往山上爬。
快至山顶时,已经是亥时,正是好眠的时候,有守卫想必也十分困倦。
她其实已经入了半里之内,也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离盏按捺不住的兴奋,躲在一颗茂密的大树下,把手镯子调成了触摸即可进入空间的状态,然后猫着身子朝着树林子外窜去。
那山庄不负她期望,果然是极大的,南北连着能有两百多长,至于东西,还没见着有多宽。
四周铸着三丈高的砖墙,正对着南面就有一个大门,紧紧合着。
“咚……咚……咚!”突然高塔之上,钟鼓突鸣,“正北向有人!”
她就在正北向。
离盏仗着有红手镯,倒也不急着,就地滚了一圈,躲进一片灌木地里,只露出一双狐狸眼睛狡黠的窥探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北边的朱门大开,里面涌出来几个操刀的家兵,急匆匆的往北边来搜。
她想,这城墙这么高,怎么进去呢?
就算有树可以爬,她也不是爬树的好手,躲过这批人,她也进不了山庄。
于是乎,她从空间取了几把麻醉枪来,这些人探头探脑的往灌木丛里走,所幸她穿了身灰扑扑的短打,在夜里不大看得出,等人进来还没看清她时,她突然就往几人的小腿肚上扎去。
“小心有暗器!”其中一人大喝,离盏扎了便往回跑。
“贼人,休要逃!”几人合力追去,但跑了不足二十步就先后栽倒在地。
离盏从灌木丛里爬出,确认几人都已被麻醉,便在他们身上搜了起来。
他们既是值夜的,那就肯定有门房钥匙。
好在这灌木丛极深,料想那瞭望塔上只能看见灌木,看不清这期间的人。
但是久了没动静,肯定会派人出来再看!
时间还是十分紧迫的,离盏这时管他什么男女之别,顺着那几个男人的身子就瞎摸一通,总算在最后一人身上摸出一串钥匙来。
离盏也不顾了,脱了自己的外衫,把几个男人拨个精光,自己挑了件最合身的穿上,其余往灌木林里一扔,扛着刀便大摇大摆的往灌木林外走。
一到空地上,就听见瞭望塔上有人在吼:“捉到了没?怎么就你一个!”
离盏远远一看,瞭望塔上四个芝麻绿豆大的影子,一起望着她。
既然她看他们,是蚂蚁大小,那他们看她,也是同样。
离盏宽心下来,吊了吊嗓子,粗声的朝瞭望塔上吼去:“放心!是个俊姑娘找马迷了道啦。长得贼标志,兄弟几个还在解馋呢!待会就出来!”
上头的人跟她挥挥手,她也奋力的举着大刀摇了摇,顺便提了提自己的裤子,好像一副已经爽过头的样子,随即朝那还未合上的朱门走去。
几个男人合起来糟蹋一个女人,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全看男人的本事。
这些家兵一个个虎背熊腰,应该不是早早完事的主,她姑且算他们两炷香的时间。
她在这两炷香内出来,那瞭望台上的人应该不会再鸣钟了。离盏按捺不住的兴奋,提着步子就往里进。
进了朱门后,里头是一处特阔绰的院子,几只灯笼静悄悄的挂在四面的廊轩上。
院子开阔,西南两侧立了两株黄果树,树下有武器架子,十八班兵器皆在,看来山庄里确实有精兵操练。
周围都没人,依着这个时间,只要不是值守,应该都睡了。
夜里探访,好处就在于这里,轻而易举能避开不少耳目。只是离盏不知山庄布局如何,便不知从何查起,走了没几步,觉得肩头的大刀沉重无比,压在她肩胛骨上都快要凿出印子了。
本想拿来防身的,但这么大的刀,她挥着都费力,不如她的麻醉枪来得好使。
再加上在此处遇着人,一眼就能认出她不是山庄里的人,也用不着这刀来佯装遮掩。
她索性撇下刀,一路轻装前行。
北门没了看守,她便先在北面打探,以免惊动了其他三方的守卫。
好在她对大门大户府邸编排上也有些了解,这山庄显然是精心拟画过的,风水极其讲究。
住房、隔间、堂厅,不能在什么位置,就决计不会在哪个位置。
她避开住房,往隔间,堂厅里窜。
没锁的地方,她不进,料想也没藏甚好东西。有锁的地方,她便掏出那大串钥匙,挨个挨个的透。
可这山庄忒大,单一个北面查下来也不止两炷香了。
万一钱财藏在南东西呢?
这完全是有可能的,不过单人之力有限,想左脚跳个火圈,右脚踩个独轮,那是不能。
与其东想西想,自乱阵脚,不如把自己能探得的情报给探好了,总比慌乱一阵,什么结果都没有的好。琇書蛧
离盏稳住心神,挨间的探起来。
这上了锁的房间,有些能透开,有些不能。这透开的房间里是藏了不少宝贝。
字画,扇面,木雕,文房,挤挤挨挨,数不胜数,件件都是出于名家之品。离盏粗略扫了几间,心头盘算着估计就在万两银子上下。
那些来不及看的,以及那些压根连钥匙都透不开的房间,还不知道藏着多少奇珍异宝。
只是……钱呢?
每年的盈利都数以亿计,那些银子屯哪里去了?
难道全都兑成了宝物么?
这不可能,万一有个急用,没个银子应急,这些宝物就只能运到市面上变卖,宝物价高,一下子出货免不得要折价。
还是那句老话,藏银票,纳宝物,都没有屯金银来得实在保险。
离盏走在廊轩上,四目无主的瞭望着偌大的一个山庄。
忽而听见后头有脚步声,她赶紧摸了红镯子遁入了空间,两个脚步声越走越近,身上乒乒乓乓的,似也挂着钥匙。
“方才鸣钟了,你听见了么?”
“自然,那口老钟纯青铜打造,响起来不要命,谁又听不见呢?”
“许久没听见鸣钟了,这突然一敲,怪悬的。”
“你别大惊小怪,是那瞭望台上的值守眼神一向不大好,上次林子里出来一只摘果子的老狗熊,叫他们看见了,不也擂天动地的么?你把心放进肚子里,今天不是咱们当值,事情就轮不到咱们操心,要真有什么事,钟还要再鸣。那瞭望台高十五丈,箭都放不上去,除非他们眼瞎了,不然不可能出事。”
“说得对,咱们还是赶紧把这这笔银子给点清楚,明日鲁爷来了,就要封库,要是点不清楚,咱俩有得受的!”
脚步声越走越远,离盏的心口哔哔的跳个不停。
在的在的,银子就在别山院!可惜他二人现下只点银子,明日才等人来封库,她就算跟着那两人,也摸不到屯银子的库房。
但眼下挨着个的寻也不是个事,还不如跟在他俩后头,万一再听到点什么线索,比过她碰运气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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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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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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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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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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