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冉虽然已经知道了周家的地位,但还是站着没动。
“任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任冉笑呵呵道:“老爷子瞒的我好苦啊。”
周忠愣了愣,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xǐυmь.℃òm
周芊芊从身后探出身体哼道:“自己傻还怪我们?”
任冉看到周芊芊的装扮,倒吸一口凉气,太特么紧身了。
周芊芊看到任冉表情,气的又缩了回去。
周忠眼神一闪后问:“任先生跟李家小姑娘是。”
任冉回头看了眼李青岚道:“是朋友。”
这时,李青岚也走了过来,微笑道:“周老爷子,今天谢谢您。”
周忠笑道:“早知道你是任先生的朋友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李青岚压抑着心中强烈的疑问,看向任冉。
周忠再次笑道:“任先生,我们也是朋友吧?”
任冉看着一把年纪的周忠道:“我太占便宜了吧?”
周忠好似早有所料道:“那跟芊芊是朋友总没错吧?”
正翻着白眼的周芊芊被周忠拉了出来,“我孙女芊芊,跟任先生认识一下。”
任冉立刻道:“认识认识,记忆深刻,呵呵。”
周芊芊懊恼的低头,看不到自己的脚背。
另一边,陈旭问道:“军哥,这手怎么了?”
王军毫不隐瞒的笑道:“被人打断了。”
陈旭有些吃惊,阿成也是惊讶的问:“军哥,谁啊,谁敢动你,我特么砍死他!”
王军笑呵呵的努努嘴:“问他。”
阿成看了看任冉,挠挠头道:“哦,他是敢的。”
王军:“……”
任冉抽空回头无奈道:“成哥,不是我干的,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王军笑道:“是任先生帮我报的仇。”
周忠道:“任先生,有暇来我周家做客。”
“一定一定。”
——
长海周家的老爷子周忠,虽然没说几句话就走了,但他站在李家的画面却深深留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这么多人在旁边,李青岚一直没有机会问任冉更多的事,只好一直忍着。
讨论终于有了结果,还是按照既定的议程重选四大,把难题抛给了所有人。
屏幕上出现了宋、郑、马、李、胡、方六家集团,只等在场的人投票决定新的四大。
很久都没有结果,所有人都在犹豫。
廖志强很有耐心的站在边上闭目养神,晚上发生的事太多,他要好好消化一下,回家写个十万+的文章什么的。
任冉看看身边的李青岚,她还是皱眉深思的模样,就小声道:“怎么了,还有麻烦?”
李青岚看向任冉,展颜一笑:“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任冉看的呆了呆,红着脸低头:“不是成哥说的那样,我……”
李青岚歪着头好笑的问:“他说的是哪样?”
“是、是、那个……”
就在任冉不知所措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立刻找到救兵一样急匆匆道:“啊,电话,我先去接个电话。”
李青岚好笑的看着任冉跑到窗户边接电话。
“喂,是任意的哥哥吗?”
任冉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竭力压制着心跳。
“是我。你是?”
“我、我是任意的老、老师,任意出事了,你、能不能来、来楚州医院。”
“好,我马上就来,谢谢老师。”
任冉挂了电话,低着头点了根烟慢慢走了回来,脸色平静,平静的可以滴下水来,谁都看的出来有问题。
陈旭率先开口:“有事?”
任冉嗯了一声问:“开车了吗?”
陈旭拿出车钥匙递给他。
任冉接过钥匙,紧紧的握在手上,深呼口气后说:“我要出去一趟,不知道要多久,你帮我、帮我……”
陈旭拍拍他的肩膀说:“阿成会看着,我和你去。”
“不用。”
任冉回头看了眼李青岚,笑了笑,挥挥手朝电梯走去。
陈旭点了根烟看着他的背影,耳边传来李青岚的声音。
“旭哥,他怎么了?”
陈旭笑道:“没事,可能是去送外卖了吧,大单子,哈哈……阿成,来,聊几句。”
——
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任意。
爸妈走后抱着自己哭的死去活来的任意。
生怕给自己添麻烦,一直很懂事的任意。
无论多晚都会等自己回家吃饭的任意。
总是告诉自己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的任意。
所有的委屈都一个人承受的任意。
……
是该自己保护她的时候了。
任冉坐在车里,脸色阴沉的可怕,在抽完一根烟后发动汽车,朝着楚州缓缓行驶。
高速路口,任冉远远看到十几辆小车停在那里。
一个站在领头那辆车的车顶,是陈旭。
任冉缓缓开过去,在他旁边停下,下车看他。
陈旭抽着烟缓缓道:“在长海这个小地方已经容不下我了,去楚州算我一个,不管去做什么都算我一个。”
任冉看着他笑了笑:“我去送死你也去?”
陈旭呼出一口烟,淡淡道:“我觉得我也活够了,想做的事都做完了,所以……我去。”
陈旭跳下车,吹了个口哨,旁边的车顿时都亮起了车灯,鸣起了喇叭。
“旭哥,干他娘的!”
“旭哥,长海太小,容不下我们。”
“旭哥,同去!!”
……
任冉透过挡风玻璃,看着一张张模糊的脸,叹了口气。
“你和我无所谓,这些人呢?真去送死?”
陈旭淡淡道:“你不了解人心,我们这样的人,一天到晚都想着上位,只要有机会,明知九死一生都无所谓……去楚州是吧?正好,长海已经没有他们发挥的空间了,楚州正好。”
任冉摇摇头,重新坐进车里,暂停了时间,飞快的穿过收费站,朝着楚州疾驰而去。
——
楚州医院。
任冉没有看到任意,躺在病床上的是任意的同学,见过几次,叫郭艳,一个年轻的老师陪着她。
在郭艳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诉说中,任冉知道了整个事情的过程。
任意做为全校唯一符合条件的交流生在学校出了名,一个男同学跟女朋友分手去追任意,任意一直都没同意,那男生没什么,可那女生就认为自己会分手都是因为任意勾搭那男生,郭艳气不过说了几句,被那女人打了一巴掌,任意就去理论,两人还打了起来,谁都没占便宜。
本来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傍晚两人出去买东西,在路上被一群人拽上了车,半道上郭艳就被踢了下来,让她回来报信,要救任意,就准备五十万,不然后果自负。
……
“任意哥哥,对不起,都怪我。”郭艳哭哭啼啼道,“我不多说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任冉脸色阴沉的安慰:“跟你没关系,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任意哥哥,你快去救任意,那些人、那些人说、说……”
郭艳哭哭啼啼的说不下去。
任冉脸色更加阴沉,看向那个老师。
老师姓黄,年纪很轻,正是她给任冉打的电话。
黄老师愁容满面道:“对方说不能报警,只要报警就、就、就把让任意去、去卖……任先生,我们想等你来做决定,我看报警吧。”
任冉嗯了一声,淡淡道:“不报警是对的。”
黄老师愣了愣:“什么?”
“黄老师,麻烦你你在这里照顾郭艳,我出去一下。”
“嗯,任先生,我看还是报警吧,找警察是最合适的。”
任冉点点头:“我知道,我现在就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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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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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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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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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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