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横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质问李广,先前判定李广折损一百重骑兵,何以入关后还有一千重骑兵作战,何以一千轻骑兵可以轻易诈入长城,自己没丝毫反应,这不可能。
“王横,你虽是本王中都旧部的佼佼者,但今天遇到李广,无论从勇武还是计谋,你处处还是逊李广一筹。你派一千轻骑兵侦探,全军覆没后,即刻收拢部队,却不讲兵败消息告知边关各分卡哨塔,如此重要军情,你处理的大为不妥,若真在战时,你此刻就该军法处置。正是由于你消息不畅通,所以李广才能轻易入关。但即便是李广没有入关,你依然会败,你不要不服。你和李广军粮相当,但你派出一千军士,自带出一千军士的往返一月的口粮,相对而言,若不再交战,你粮食上只比李广多这一千军士的二十日口粮。你却忘了,你这一千战马可等同于一千军士四十日的口粮,单是耗,李广也耗败了你。”
刘恒顿了一顿,看王横依旧不是服气,便又道:“这只是单纯的沙盘演兵,若真在战场上,李广若是兵临城下,你怕是没有半分的反击余地,不怕告诉你,当日白登之役,李广仅三千重骑兵,十八骑卫,便一日间,尽宰匈奴兵五万人马,换作是你们任何一人,谁可做到?谁能做到?谁敢以三千对五万?”
接连两月,刘恒憋着李广,看着李广同众参将争斗,刘恒不发话,只是想看看自己的义弟会如何收服众人,两月间,居然憋出如此大招,刘恒也不曾想到,李广的脑袋里居然能构思出如此旷世奇宝,今日李广沙盘演兵,再次以弱势取胜,这取胜的过程中,完全放弃了李广的长处,若真在战场,怕是燕云十八骑便可蚕食王横的三千兵马。
别看王横嘴上强硬,其实,王横也是统兵打仗多年的老将,今日李广奇谋致胜,心中早就服气,只是唯独面子放不下而已。听着刘恒一声紧似一声,一声厉似一声的发问,又得知李广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壮举,王横哪里还敢再顾忌自己的面子问题?
“殿下息怒,末将其实早就心服口服,能得李将军这等名将统领,是末将等的福分,末将自当唯李将军号令是从,不敢再有旁的念头。”
“末将等愿唯李将军号令是从!”
众将领不服李广的管制,李广一点也不动怒,反倒心中暗喜。狼牙特战队,哪个不是刺头?手下不服自己,才能奋力超越自己,不肯当将军的士兵,绝对不是好兵!
“本校尉统领着你们,是让你们受了委屈,可要是你们谁能沙盘推演胜了本校尉,这三千新军的统领权,就是谁的。从今日起,除了在战场上,你们需对本校尉的号令严格执行外,平日里尽管在这两丈平方的沙盘上挑战本校尉,能胜便奏明代王,成为这三千新军的新统领。”
李广沙盘演兵,收服了六大屯的参将,这三千新军的统领权,终于牢牢的抓在手心,这才慢慢的行使起自己的统领权限,第一道军令,三千新军重新划分,分为红蓝两个阵营,平日里一同操练,但每月一次演习,演习胜利者,当月的兵饷多加五成,自然失败者需要减少五成。失败者不仅要接受扣饷的处罚,还要在次月承担胜方的所以军务杂役。
王横一听李广的练兵手段,大敢佩服,刘恒却暗道,这义弟的鬼心思可真多,如此一来,双方便只顾着争取月演胜利,怕是再无心思,挑战李广军中的统领权限。唯独燕十八暗想,少主这是要操练出燕云三千骑来么?xǐυmь.℃òm
次日,燕七便命人连夜打造大黄弓三千柄,新军人手一弓,这便是李广新军的标配。
燕七亲任三千新军的总教头,一连两月,不曾教新军射箭劈刺,阵法演练,只是一味的让新军复全幅甲胄,拉着马拉练。这拉着马拉练可是一苦差事,但两月下来,新军的体能暴增。燕七这才命新军骑马拉练,依旧是一人一马,全幅甲胄。这一练又是两月。
四个月下来,已是年底,天气寒冷。燕七这天半夜,命新军列阵,命人分发给众新军十日人马口粮,三千新军直赴关外,一奔就是七天的路程,到了操练之地,诸多新军,早就没了口粮,燕七却一话不说,命新军返程。
三千新军,人手只有三天人马口粮,却要用这三天的口粮,人困马乏的行走七天的路程,当即便有人叫苦,王横赶忙找到燕七反映,燕七当然知道众新军心中所想,但李广的命令决不容改。
“我道数万军马中选出的三千精兵是何等威武,原来也个个是怂包。今日三天口粮不能走七日路程,若他日被匈奴围困,只怕口粮一绝便会向匈奴投诚。若是真没法子完成此次拉练,可宰杀战马,以战马充饥,自行回中都新军营领罚,也可再行三天路程,到匈奴营地投降。若是真认为自己是大汉精兵,自当会用这三天的口粮,想方设法走完这七天路程,只有能人马无损的走回去,我才会认为你们是真的大汉精兵。”
燕七这话,句句是撕着众人脸面去的,三千新军,向来以精兵中的精兵自居,哪里受得燕七的羞辱,只见一人带头嘶吼一声,打马便向着中都方向奔去,有此一人带头,其余便不再犹豫,打马就追。燕七见众人折返,又一瓢热油浇去。
“红蓝两方阵营,可各自为营,互相帮助,以团体论胜负,团体全数先回者,便是本月胜方。”
燕七这话够狠够毒,众新军被燕七几句话,激的豪情万丈,眼前只有这胜利,全然不惧沿途人困马乏少口粮的困境,只是一个念头,团队第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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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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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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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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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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