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想着傍晚的事,现在感觉脚丫还是痒痒的,真是好奇怪的感觉。
脚趾从被子里露出来,不断的晃动摩擦。
“为什么我会喜欢这种感觉?”
范思悦躺在床上看着房梁,从小范蠡教她诗书,从来没有体会到这种内心愉悦的感觉。
“羞死了。”
范思悦想到这里,连忙又蒙上被子。
就好比小孩偷糖吃,明知道偷糖不对,可是糖好吃啊。
范思悦睡不着,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看着自己的脚丫,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脚。
以后与陈陆的关系就更加微妙了,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一直把陈陆当成哥哥,可是范思悦终归要出嫁的,不能一直在一起吧。
而陈陆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也不可能娶妻,两人这种畸形,又微妙的关系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想到陈陆的伤,范思悦又有一种负罪感,一切都是因为她。
“哎。”
自己也朝不保夕,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不能报答陈陆了,只能寄希望下辈子了。
父母双亡,无家可归。
“等到战事结束,就该有个结果了吧。”范思悦叹口气望着窗外。
正巧看到有一群人正骑着马,举着火把往这里赶。
深夜里非常的显眼,震动的马蹄声也逐渐传过来。
“不会是山上的土匪吧?”
范思悦大惊,深夜里来这么多人,不是山上的土匪下山打劫,还能是谁?
连忙穿上鞋,在墙边找些趁手的东西。
不怕土匪抢劫钱财,因为本身也没多少钱财,就怕夺了身子,对女子来说清白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真的没办法抵抗,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悦儿,悦儿在吗?”
外面传来陈陆急促的敲门声,他也是没睡着,看到一伙人骑着马过来,担心范思悦的安全,连忙跑过来。
范思悦把木棍放在一边,打开门说道:“陈大哥,外面是什么人?”
不知道怎么的,有陈陆在感觉很安心。
大约有二三十个骑马的人都举着火把,停在外面,好像在等什么。xǐυmь.℃òm
“有古怪,这么晚了,一定是山上的强人,悦儿待会我挡住他们,你一个人就跳窗户跑,记住要往树林里跑,他们骑马不好追。”陈陆看了一眼急声道。
“陈大哥。”
范思悦感动的鼻子一酸。
可是哪有这么好跑的,这么多人只要围住上哪跑,范思悦也知道陈陆是在给她打气。
如果对方真是歹人,根本跑不掉,范思悦也做好了准备。
两辆马车缓缓驶过来,一个白衣男子骑马跟着同时到。
从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黑衣男子,准确的来说是被押下来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浑身都缠满了绳子,即便功夫再高恐怕也挣脱不了。
“是怪人?”
范思悦很奇怪,这怪人怎么回事?怎么被人绑上了。
他不是高手吗?
是不是想偷人家钱,被人家抓住了,回来讨钱的。
范思悦猜对了一半,荆甲确实想顺点钱财回来,这群人不是来讨钱的。
郑乾从另一辆马车下来,走过来看了荆甲一眼,问道:“是这里吗?”
荆甲点点头,手脚不能用,只能用目光飘香农院里。
“范蠡的女儿就在里面。”
“希望你没有骗老夫,不然老夫也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郑乾威胁道。
生怕荆甲为了活命,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都已经来了,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荆甲无所谓道。
“哼。”
郑乾哼了一声,一甩衣袖慢慢的走过去,怀着非常复杂的心情,希望这件事是真的。
可是听苏林说范思悦是在深山野林的跑丢的,正想安排完对付越国的事情,再派人寻找范思悦。
其实心里也知道,生还的希望不大。
可是上天好像是在给他开了个玩笑,这个黑衣杀手竟然说范蠡的女儿在他手里。
种种巧合,郑乾从开始的急切,到之后的冷静。
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既然来了,即便是希望很小也要过来看看。
“好奇怪啊,就一个老头过来。”陈陆皱眉,这群人到底要干什么?
范思悦躲在陈陆身后,看着慢慢走进农院的郑乾,并不认识,感觉面相上不像坏人。
像,真的很像。
郑乾微微愣神,看到了躲在陈陆身后范思悦的容貌,虽然不及年轻时西施的美貌,但也有七分相似,加上还有些范蠡的影子。
第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姑娘绝对是范蠡和西施的女儿。
“是悦儿吗?”
郑乾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或者期待了很久。
“你,你是谁?”
范思悦不认识眼前的老者,但对方却叫她悦儿,不是亲近之人或者长辈不会这么叫的。
“老夫郑乾,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可是那时候你还小可能记不得了,你父亲有没有告诉过你?”
“郑乾?”
范思悦念叨了一遍,感觉好熟悉,很容易就想起来了,惊讶道:“你就父亲的结义兄弟,郑叔吗?”
以前范蠡也常常提起过郑乾,可是因为西施的关系,两人又十几年没有来往了。
“对,是你郑叔。”郑乾抚着胡须,呵呵一笑,尽量表现出和蔼可亲的样子。
“郑叔。”
范思悦从陈陆身后走过来,看着和蔼的郑乾,眼泪忍不住掉下啦。
父母去了之后,终于又碰到亲人了。
父亲说过,虽然与郑乾有些芥蒂,但是双方的感情还在,是可以信赖的。
“郑叔。”
范思悦忍不住抱住郑乾,喜极而泣。
“孩子,你受苦了,郑叔带你回家。”
郑乾很久没有哭了,看到范思悦委屈哭泣的样子,也忍不住流下老泪。
本来以为今夜不安宁的陈陆,愣神的看着这哭泣的一老一少,还上演了悲情认亲的戏码。
脑子有点乱,怎么就平白冒出个郑叔?看范思悦认识他应该也不是骗子。
可是那怪人被绑着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透着古怪,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陈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郑乾擦了擦泪,指着远处的荆甲,说道:“悦儿,是这个人杀了你父母,今天郑叔就为你报仇。”
说完对盖天明一摆手,做个杀的手势。
盖天明虽然是天下第一剑客,但现在听命与郑乾,收到指令拔出古朴长剑。
“下手快点。”
荆甲哈哈一下,然后闭上眼,早就准备好了。
“等等。”
远处范思悦小跑过去,大喊阻止。
盖天明悬空的剑又停下了,两次了,这人还杀不杀,拿我第一剑客当什么啦?
阻止之后,又回过头来对郑乾道:“郑叔,能不能放了他。”
“悦儿你是不是糊涂了,他杀害了你父母,还圈禁了你,这样的人不杀怎么报你父母的在天之灵?”郑乾不解。
“我父母不是他杀的,是越王,我跌落悬崖,他救过我,就放了他吧,也算我还的恩情。”
范思悦表情有些复杂,对于荆甲她也谈不上有多恨。
这么多天的相处,不认为荆甲是坏人,不忍心看着他死。
“……好吧。”
郑乾过了一会叹口气,答应了范思悦的要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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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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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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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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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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