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我是使命,我必须完成。好了,你们不要再劝了,让我上路吧。”
说完,刘海云在脖子上用力一划,鲜血喷涌而出。
刘海云的衣裳被染红,李乾坤和秦诗娴也被血溅了一身。
短短几秒,刘海云已没了生气,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
“小云,小云……”李乾坤跑到刘海云身旁极力呼喊刘海云的名字。
刘海云的白眼翻了出来,用尽最后一口力气说:“帮我,帮……我。”
李乾坤左手托着刘海云的脸,右手拉扯刘海云的袄,伤痛地哭号说:“小云,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秦诗娴坐在地上闷头抽泣。
影子法师等鬼说不出一句话来,伤心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刘海云。
李乾坤抹了抹眼泪说:“小云,我们因为一封信相遇,又因为一块积木重逢,这些你还记得吗?”
“我们曾一起去黄旗部落,在悬崖的藤树上一起冒险,在藤树村齐心协力比赛……”
“我被花狐狸抓住的时候,是你把我从族长大殿救出来的;我和张露茗身处险境的时候,又是你把我们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
“虽然你有时候很鲁莽,但你的勇敢令我无比佩服……”
“你和沈依婷分手,都是因为我。是我让你直到死亡也没能和沈依婷复合。我欠你的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上次,我们被花狐狸打败,你说要放弃,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吗?别人都可以放弃,别人都可以退缩,就你不能。”
“爷爷说我不如你,我不甘心。我哪里比不上你了?我天生神算,我长得比你帅,我人际关系比你好,我头脑比你灵活,我思想比你成熟,我在感情上也比你成功。我到底哪点不如你了?是视力吗?爷爷说,是耐心,是坚持,是不懂就问刨根问底的学习态度。我听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我真的不如你。”
“和你相处了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你是姬蓝后裔。说一句自私一点的话,如果我之前知道你是姬蓝后裔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来土西族秘境的。”
“之前郑霞学姐哭冯樱学姐时我曾劝她节哀,她却说‘如果某天刘海云死了,你能不伤心吗’,当时我确实无法理解郑霞学姐的心情,直到现在我才体会到她当时的心情。刘海云死了,我会比自己死了更难受,我能不伤心吗?”
“小云,我们经常吵闹,经常产生分歧,现在你去世了,我们再也不用吵了,我好寂寞呀。”
“我们是最好的伙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再说你是庸才了,我不会再说你愚蠢了,我会好好和你相处的。”
“等我们胜利了,我们就周游土西族秘境,把不开心的事全都抛在脑后,我们尽情地玩,尽情地吃,尽情地疯狂……”
“之前我们有多少次深陷险境,都挺过来了,为什么现在你要离我们而去了?”
“我们这个集体,因为有你才有很强的凝聚力,因为有你我们才能充满信心,因为有你我们才能一步一个脚印从春天走到冬天……大家都以为我们会以美好的结局迎来新的一年,但你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了我们。”
“我……本打算和你做一生一世的朋友,没想到我们才认识一年你就……”
……
“小云,小云,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李乾坤撕心裂肺地哭号着。
秦诗娴走到刘海云身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生死门打开,两只守门鬼请上空间对接镜。
影子法师劝李乾坤说:“小坤,别哭了。我们要施法了,请回避一下。”
李乾坤抱着刘海云的肩膀不松手,说:“不,我不,我要和小云说话。”
“小坤,你已经哭了很久了,你再耽误时间,罗涛真的要得逞了。”
李乾坤拼命地摇头说:“不,不……”
“小坤,刘海云死了,我们大家都很心痛,也理解你们之间的情谊,但现在天劫之力已经聚集,罗涛也准备好了进攻地球,我们再不阻止就晚了。”
秦诗娴听后也很着急,劝道:“小坤,我们回家吧。”
“不,不行,我要在这里陪小云。”
“小坤,走吧。小云牺牲生命就是要为了阻止天劫,你若是呆在这里不走,我们不但阻止不了天劫,也会辜负了小云的一番心意。如果那样,小云就白牺牲了。李乾坤,你明白吗?”
李乾坤听后,把刘海云的身体放在了冰冷阴暗的地上。
“走吧,走吧。”影子法师和操鬼法师把李乾坤从地上拉起来。
秦诗娴挽着李乾坤的手朝生死门走去。
每走一步,李乾坤就回头看一会刘海云。只有几十步远的路程,他们走了很长时间。
李乾坤和秦诗娴刚从阴间出来,阴间的大门就重重地关上了。
李乾坤再也看不见了,只能从门缝中看到一片黑暗。
“小云,小云。”
他们又在生死门外哭了一阵,才没精打采地回地球。
夜晚,从阴间发出一片血红的光芒。
影子法师抱着一面赤红色的镜子带头向死去的刘海云鞠躬。
“小云,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这面镜子交给黑血儿的。为了地球,为了我们自己的家园,我们只能与大王为敌了。”
操鬼法师深情地说:“也许我们早该做出这样的选择了,只是一直顾念大王的旧情。”
“走,我们上路吧。”
影子法师抱着空间对接镜和操鬼法师踏上去玉田舍的道路。
这一夜,白云方士、黑血儿、柳平、多变鬼和彩蕊儿都没睡好。
虽然他们身在五个不同的地方,但都不约而同地为明天担忧。
在红旗部落凤凰山庄。
白云方士看着残缺的月亮问身边的沙将军:“你说我们明天能胜利吗?”
沙将军回答说:“大王,我们一定能胜利。”
“为什么?”
“大王,只要有你在,我们一定能打败罗涛。”
“沙将军,可我曾是一个失败者,被彩苹儿打得落荒而逃。连白玉锤和硫酸雨瓶子也丢了。”
“大王不必忧虑,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明天,将会是一个重大的日子。”
在黑旗部落玉田舍。
黑血儿和黑猩猩将军促膝而谈。
黑血儿慷慨激昂地说:“明天我要改变这个世界,把罗涛赶出族长大殿,由我来担任土西族的族长,废除罗涛的新制度,恢复翻天虎族长在位时的旧制。”
黑猩猩将军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黑血儿看到后,忙补充说:“兄弟,我怎么会忘记答应你的承诺呢?兄弟,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当上土西族的族长,我一定提升黑猩猩的地位,让人族和黑猩猩族和平相处。”
“谢主公。”
“哈哈哈……”
在月湖城南边黄旗部落的营地。
柳平坐在桌子前,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大王,就剩最后一天的时间了,明天您一定要来啊。”
“大王,您再不来我就看不到希望了。”
在月湖城东边的红旗部落营地。
多变鬼和白少风的老师愣愣地坐在一起。
也许他们是在等待,也许他们是在担心。沉默让冬天的夜晚变得更加漫长。
在蓝旗部落首领大殿彩蕊儿的卧室。
彩蕊儿心情好转,病已好了大半。
她坐在床上,堂妹彩莲儿帮她梳头。
“不知道小露怎么样了,有好长时间没见他了,等过两天我就去地球看他。”彩蕊儿边笑边说。
“姐姐,你别乱动,我正在给你梳头,你再乱动,一会梳得不好看,你可不要怪我。”
“傻丫头,姐姐怎么会怪你。姐姐太高兴了。”
“为什么高兴啊?”
“因为我很快就能见到我的朋友们了。”
“姐姐,可我听说地球的天劫就要来了,我们土西族秘境也会跟着遭殃的。”
“莲儿,你放心吧,我相信刘海云和李乾坤能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姐姐,你为什么相信他们?”
“因为他们都是姐姐最好最好的朋友。”
“那小莲呢?”
“你是我的好妹妹。”
“姐姐,你还有一个好妈妈和好姐姐呢。”
“不要提她们,我讨厌她们。”
“哦,小莲知道了。”
早上,当太阳刚刚照射到树梢的时候,一个老人敲开了一间茅舍的柴扉门。
茅舍的主人看到老人,十分高兴。
“父亲,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女儿,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父亲,都是女儿不好,劳烦您大老远地跑过来看我。”
“不。静儿,你做得对,为父很高兴。”
那女子沉默了片刻,问:“父亲,刘海云怎么样了?”
“他……他死了。”老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
“父亲,您告诉我,刘海云他是怎么死的?”
“为了阻止天劫,刘海云自杀了。空间对接镜在刘海云的血液里浸泡,成为了血色之镜。”
“血色之镜?是姬蓝人的血色之镜吗?”
“是。”
“父亲,这么说刘海云和我们是一个民族的人。”
“是。我们同是姬蓝后裔。”
“父亲,我想去见他。”
“静儿,你别去了,罗涛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吧,明天一过,我就会来接你。”
“父亲,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四处看看。”
“父亲,注意安全。”
土伐老道拄着法杖,佝偻着身子走出茅舍。
张寒静心疼不已。
虽是义父,土伐老道对待自己就像亲女儿一样,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她的心里如钉刺一样疼。
“我真的不去阴间看刘海云吗?”她自问。
临近中午,张雨洁对白云方士和沙将军说:“你们该出发了。”
白云方士很礼貌地向张雨洁鞠躬说:“庄主,打扰数日,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就告辞了,我们后会有期。”
“嗯,后会有期。”
影子法师和操鬼法师深夜从阴间出发,直到中午才来到玉田舍。
玉田舍的舍民见两个鬼法师来了,都吓得躲了起来。
“快跑啊,快跑啊,鬼来索命了。”
顷刻间,热闹的街道变得冷清。
“我们有这么可怕吗?这帮人真是的。”影子法师说。
“大哥,不用理会他们,我们去找黑血儿。”操鬼法师说。
“走。”
他们来到黑血儿的住宅,见黑猩猩将军站在大门口。
黑猩猩将军见他们来了,笑着问:“二位法师来此有何贵干?”
影子法师回答说:“我们来找你们舍长。”
黑猩猩将军一听不高兴了。
“我们舍长阳寿还没尽。想找我们舍长的麻烦,就要先过我这一关。”
黑猩猩将军说完就拉开了架势。
“慢着!我们今天不是来打架的,是有重要的事情来和你们舍长商量的。”
“你们和我们舍长素无交情,怎么会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呢?”
操鬼法师不耐烦地说:“我们人鬼对话,和你这没教养的畜生没有关系吧?”
“操鬼法师,你说谁是畜生呢?你说谁没教养呢?”
“小黑猩猩,我说的就是你。”
黑猩猩将军目光如炬,眼睛涨得要裂开。
“你看不起我们黑猩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小猩猩,你来呀,你来打我呀。”
黑猩猩将军大喝一声,就挥舞绒毛刀砍向操鬼法师。
黑猩猩将军用蛮力乱砍,却怎么也砍不中操鬼法师。
“小猩猩,你砍不中,就是砍不中。”
“呀呀呀喝,真是气死我了。”
“小猩猩,你愤怒也没有用,你们黑猩猩本来就是低级动物,想让人类尊重你们,是不可能的。”
“操鬼法师,你胡说。只要我们舍长当上了族长,黑猩猩就会和人类同等地位,我们黑猩猩族再也不用受人类和鬼魂的歧视了。”
“嚄,你们舍长真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我们舍长是土西族第一大好人。”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来帮助黑血儿当族长的。”
“这不可能。谁不知道你们过去是罗涛的手下,你们怎么会帮助我们舍长和罗涛对着干呢?”
“该说的话我们都说清楚了,爱信不信。”
“那……我先去请示舍长。”
“好,你去吧。不要让我们等急了,不然我们就回去了。”
黑猩猩将军来到客厅,把影子法师和操鬼法师来访的消息告诉黑血儿。
黑血儿一听大喜,吩咐黑猩猩将军说:“快请,快请啊。”
黑猩猩将军不明白,问:“主公,为什么要请他们进来?”
黑血儿笑着说:“难道你忘了土伐老道说过的话了?”
“没忘。”
“快把他们请进来啊。”
“主公,他们是罗涛的手下,我觉得我们应该谨慎行事。”
“算了,我自己去吧。”
黑血儿打开大门,亲自把影子法师、操鬼法师请进家里。
黑血儿边走边说:“两位法师一路辛苦了,快请快请。”
影子法师说:“我们只是忠人之事,谈不上辛苦。”
“两位法师前来有何指教?”
影子法师把空间对接镜放到客厅的桌子上,问:“舍长认得这面镜子吗?”
黑血儿打量了半天,才说:“这面镜子看起来像空间对接镜,可它的颜色不对。”
“黑血儿,这就是空间对接镜。你也是姬蓝人,你应该认识的。”
黑血儿听后,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不,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刘海云为了地球和土西族秘境,牺牲了生命,正是他的鲜血唤醒了这面镜子的神奇力量。”
“小云啊,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你死了我有多伤心吗?”
“黑血儿,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去月湖城阻止罗涛吞噬天劫之力。”
黑血儿抑制住伤心,对天发誓说:“我黑血儿对天发誓,我一定会打败罗涛阻止天劫发生的。”
影子法师看了看黑血儿和黑猩猩将军说:“好了,我们该走了。”
“二位法师保重。”
“你们也保重。”
一个小时后,白云方士和沙将军乘花篮来到月湖城南门外。
沙将军冲城楼上的士兵大喊说:“快去叫你们族长出来,我们大王回来了。”
城楼上的士兵看不清他们的脸。
城楼上的将军问:“你们大王是谁?”
“你们都听好了:我们大王就是黄旗部落的首领,鼎鼎大名的中立王,白云方士!”
士兵们一听大惊。
“啊?白云方士,原来他没死啊。”
“白云方士有上古神器白玉锤,太可怕了。”
“快去报告族长。”将军吩咐说。
黑旗部落北部。
两个青年男子在天上匆匆驾云赶路。
这二人便是绿旗部落的首领植物王野人和美术法师。
野人问美术法师:“我们到月湖城还要多久?”
“回大王,大概还需要一个小时。”
“怎么还需要这么长时间?”
“大王,我们一天之内飞了五万多里路,已经够快的了。”
“有多快?有花篮快吗?”
“没有。”
“那你来之前为什么不准备花篮?”
“大王,长寿村没有花篮。”
“前面有个舍,走,我们下去抢一只花篮再走。”
“是,大王。”
在槐树舍。
野人和美术法师走进村子里。
美术法师傲慢地说:“快把你们的花篮献给我们大王。”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气焰怎的(di)如此嚣张?”一个舍民问。
“我们是从绿旗部落来的,这是我们大王野人。”
这帮舍民不知道野人的名讳,笑着说:“原来叫野人啊,我说为何如此野蛮呢。你们绿旗部落的人都这样吗?”
野人被激怒了,拿起一根柳条抽了那人一嘴巴。
“还敢打人。兄弟们,我们上!”
槐树舍舍民把野人和美术法师包围在中间。
那个舍民恐吓野人说:“小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野人冷笑道:“笑话,我堂堂绿旗部落的首领,怎么会怕你们一群刁民?”
“呵,一个毛头小子,居然说自己是绿旗部落首领,不知道羞耻吗?兄弟们,我们上,打得他满地找牙。”
一群人持棍棒朝他二人打来。
他二人站在原地不动,只用柳条就把人群抽了回去。
“想不到这两个小子还有两下子。”
“不如去报告舍长吧。”
一个舍民说了一句威胁野人的话就去找舍长槐树娘了。
几分钟后,槐树娘在舍民的簇拥下来到野人和美术法师面前。
槐树娘指着野人问:“是你在这里闹事吗?”
野人昂起头说:“没错。”
“想要花篮就给钱,不然就是妄想。”
“我要是没钱呢?”
“没钱就给我滚。”
“我要是不想走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槐树娘和舍民拉开了阵势。
美术法师对野人说:“大王,杀鸡焉用牛刀,就让属下来教训他们吧。”
“好。不要下手太重。”
“大王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美术法师和槐树娘单挑起来。
槐树娘招招致命;美术法师只躲不打。
几个回合过后,美术法师笑着问:“大姨,你就这两下子吗?”
槐树娘气愤地说:“小毛猴,敢嘲笑老娘,找死吗?”
“叫谁小毛猴呢,注意你的身份。我们大王来你这小舍拿一个花篮,你们应该感到荣幸,不要给脸不要脸。”
“好小子,还敢口出狂言。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说罢,槐树娘使出一招天罗地网。
美术法师使出一招画龙点睛还击。
画龙点睛,使用法力把画里的龙变成真实的龙来攻击敌人。
一场激烈地法术较量过后,美术法师和他的龙被大网罩住。
“哈哈……你就这点本事吗?”槐树娘嘲笑着说。
“这算什么!就算你的网子能困得住我,也困不住我的龙。”
“是吗?”
“嗷——嗷——”
龙连叫了几声,冲破槐树娘的大网。
“这……这怎么可能?”槐树娘傻了眼。
“接下来该轮到我出招了。”
槐树娘不服气地说:“小毛猴,来呀,老娘不怕你。”
美术法师用法力变出画纸和毛笔,在纸上一笔一笔画了起来。
槐树娘看了大笑。
“小毛猴,你要和我比画画吗?”
野人闭着眼睛,不说一句话。
大约半分钟后,槐树娘就感到肚子疼得厉害。
“我的肚子好疼啊,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美术法师把毛笔和画纸一扔,举着他画的画问:“看到没?这是我的杰作。我画什么,就会发生什么,刚才我画你肚子痛已经是对你的饶恕了,你应该感激我。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野人才睁开眼睛。
“你……好卑鄙啊。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算什么英雄。”
“我不是英雄,我是小毛猴。大姨,是你这样叫我的,不是吗?”
“你……嗷……嗷……”
野人走到槐树娘跟前,问:“到底借不借花篮?”
槐树娘只得服软说“借”。
野人和美术法师傲慢地走向花篮。
槐树娘追问:“我的肚子怎么办?”
美术法师停下步子说:“只有两个小时的作用,忍一忍就过去了。”
“嗷……疼死我了,还要两个小时啊。”
“老女人,我告诉你,以后不要招惹我们绿旗部落的人,因为你根本惹不起。”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野人和美术法师登上花篮,朝月湖城而去。
在花篮上,野人问:“美术法师,到月湖城还要多长时间?”
“大王,最多三分钟吧。”
“哇!太快了,一个小时的路程只需要三分钟就到了。蓝旗部落的人真了不起。”
“呵呵。”
在月湖城南门。
土西族族长死神罗涛、黑旗部落首领花叶子和白旗部落首领登观站在城楼上。
白云方士坐在城楼下的地上。
死神罗涛看着衣衫褴褛的白云方士,嘲笑说:“你就穿成这副样子来挑战我吗?”
白云方士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说:“太阳毒,凉快凉快不行吗?”
白云方士这话一出,引来城楼上一群人大笑。
“白云方士,你脑子有病吧。冬天这么冷,你还露胸露背的,不怕被冻死吗?”
“在我们黄旗部落,冬天也穿短袖短褂,你不知道吗?”
“哈哈哈哈,来到我们黑旗部落,你就不知道穿一件棉袄吗?”
“在我们都是这么穿的,我习惯了,不冷。罗涛,你怎么紧闭城门,是怕我吗?”
“白云方士,连彩苹儿都能把你打败,我真的是高估你了。”
“废话少说,打开城门一战啊。”
“我才懒得理你。时间一到,我就带人攻打地球去了,你就在这里叫骂吧。”
白云方士从地上爬起来,提了提裤子说:“你不想理我,我还偏就给你捣乱。”
说完,白云方士手举白银锤猛砸城墙。
城楼上,死神罗涛等人感到城墙晃动得厉害。m.χIùmЬ.CǒM
“若是白玉锤,这城墙就塌了。”白云方士想。
“白云方士好厉害啊。”登观称赞说。
“哼!雕虫小技。”死神罗涛边说边飞下城楼。
白云方士连连后退了十几步。
死神罗涛落了地,便赤手空拳和白云方士打起来。
柳平、王乌和蓝静婷都带人马来了。
他们只在一旁观看,也不去帮助死神罗涛。
姚慧敏听说白云方士来了,也带人从北门绕城过去帮忙。
半路上,被野人和美术法师截住。
看到野人,姚慧敏无比激动,她已经有好几年没和野人见面了。
“夫君!”她大喊。
“夫人。”野人说。
“夫君,您这几年去哪了?我盼星星、盼月亮,眼泪都快哭干了,你都不知道疼我。”
“好了,这些事情可以以后再说。先说说眼下的事情吧。”
“好啊。”
“你带这么多人干什么去?”
“白云方士来攻打月湖城,我去助战。”
“夫人,不用去助战了。”
“夫君,为什么?”
“罗涛多行不义,我们没必要助纣为虐。”
“可死神罗涛也不是好惹的。”
“怕什么!我们绿旗部落有几百万人(在绿旗部落,植物也算人数),高手如云,你以为我会怕死神罗涛吗?”
“夫君,你要怎么做?”
“我听说我们的人马被死神罗涛困在城里了,对吗?”
“是的。”
“我们就从北门杀进去,把我们部落的人全部救出来。”
姚慧敏指着后面的人马说:“可他们都是死神罗涛的人。”
野人昂起头,大声喊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自己选择吧。”
一个领头的将军问:“我们不得罪首领您,也不得罪族长,我们回家种田,可以吗?”
野人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说:“滚。”
士兵们纷纷丢盔弃甲,向东逃去。
十几分钟后,野人、姚慧敏和美术法师三人攻破北门,救出城内被关的红、蓝、绿三旗人马。
死神罗涛得知消息后,气得脸都绿了。
他冲城楼上的士兵大喊说:“把野人给我追回来。”
一个士兵回答说:“族长,野人已经带人回绿旗部落了。”
“叛徒!叛徒!”死神罗涛大怒。
“哈哈哈……罗涛,你也会有今天啊。你以为杀死登云仙,六旗部落人马就会诚心听命于你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白云方士,别高兴得太早,我手下还有六旗部落的首领,而你呢,手下只有一个半吊子将军。”
沙将军气得大怒:“你说谁是半吊子将军呢?”
死神罗涛假装没听见,就没有理会。
这时,柳平突然向白云方士跪了下来。
“护卫柳平愿听从中立大王的调遣。”
多变鬼王乌见柳平心向白云方士,也跟着说:“红旗部落多变鬼也愿意拥立中立大王为新的族长。”
“柳平,多变鬼,你们想造反吗?”死神罗涛指着他们问。
“罗涛,我忍了你好久了。今天,我要一雪前耻。”多变鬼愤怒地说。
“好,好啊,你们都来啊。”死神罗涛发狂了。
“罗涛,你的戏演完了。”柳平恶狠狠地说。
“蓝静婷、登观、花叶子,你们快给我拿下他们。”死神罗涛吩咐说。
死神罗涛说完,只有花叶子一人答应。
“是,族长。”
但这声过后,花叶子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城楼上,登观拿着一只回形针插入花叶子的腹中。
花叶子怒目圆睁,指着登观,就是说不出话来,嘴里的血“啪啦啪啦”地滴在城墙上。
登观大笑说:“我们白旗部落虽然大多是医生,但还是有些筹码的。回形针经过我父亲的处理,一触即死。哼!罗涛,你杀死了我父亲,还想让我白旗部落为你卖命,休想!”
此时,城内的黑旗部落人马已被杀尽。
黄旗部落、白旗部落联军占领了月湖城。
城楼上的黑旗、红旗、蓝旗、绿旗全都拆掉了。
死神罗涛又看向蓝静婷。
蓝静婷低头吩咐说:“撤!”
柳平和多变鬼合力杀尽身后的黑旗部落人马,又转过身对付死神罗涛。
黄旗部落人马从月湖城内涌了出来。
他们一齐向白云方士下跪,并喊:“拜见中立大王。”
白云方士手一挥,众人从地上站起来。
白云方士指着死神罗涛说:“罗涛,你的末日到了!”
死神罗涛环顾四周,看见一个个愤怒的眼神。
“就凭你们?还想杀我?我已经吞噬了天劫之力,你们是不可能打败我的。”
“是吗?”黑血儿从人群中站出来。
“黑血儿!”死神罗涛着实惊了一下。
“罗涛,看来我在你心目中还有那么一点位置的。”
“就算有位置,你也打不过我。”
“不就是天劫之力吗?你以为我们姬蓝人都是白吃干饭的吗?”
黑血儿说完,就从舍民手里接过空间对接镜。
死神罗涛指着镜子问:“这是空间对接镜吗?”
“是空间对接镜。”
“它怎么会在你手里?而且它怎么会变成血红色?”
“是刘海云把空间对接镜交给了我。”
“空间对接镜遵循‘死人活镜’的继承原则,就算到了你手里,也发挥不了作用。我何必怕你。”
黑血儿听后很愤怒。
“罗涛,刘海云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刘海云死了,这不可能。”
“千真万确。正是刘海云的血才使血色之镜重现人间。”
一时间,死神罗涛的禁锢似乎被完全解除。
“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小云他不会死的。一定是你们在骗我。”
“我们骗你有何用?骗你也改变不了你的铁石心肠。”
“我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我要杀了你们。”
“罗涛,我劝你回头吧。如果你真为刘海云的死感到悲痛,你就应该放弃天劫之力,回到阴间做你的大王去,不要再想着为一千年前的族人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事情都快过一千年了,你就放下吧。”
“不行。我在阴间的这二十三年,受尽了屈辱,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罗涛,害你的人是花狐狸和登云仙,现在他们都死了,你还有什么仇可报?你要把你的仇恨带到那些无辜的人的身上吗?”
“那帮地球人,他们真的无辜吗?大约一千年前,他们杀死了我们土西族的祖先,这笔账你们不想算清吗?”
“罗涛,我告诉你,杀死我们祖先的地球人只有施永和他的手下,与其他地球人无关,况且施永现在已死,我们的仇也就没必要再报了。再说了,当年被施永杀死的族人大多是姬蓝人,我们姬蓝人都没想报仇,你们土西族的后人要报什么仇?土西族第一代族长赵炀就是姬蓝人,他都不让族人复仇,你们复仇做什么?罗涛,我看你分明是想以复仇为借口侵略地球吧。”
“大王,您就不要再错下去了。”影子法师和操鬼法师也来了。
死神罗涛仰天大笑。
“哈哈……我错了?我哪里错了?我觉得我没做错,错的是你们。你们不思报仇,还以愚昧的思想蛊惑众人,你们对得起我们的祖先吗?你们不觉得惭愧吗?”
黑血儿听不下去了,大声呵斥说:“够了!”
他走到死神罗涛面前,问:“罗涛,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回不回头?”
死神罗涛强硬地说:“我没有错,为什么要回头?”
“好。那我们就只好一战了。”
“黑血儿,你尽管出招吧。”
于是,黑血儿和死神罗涛拉开架势。
众人纷纷闪到一边。
刘海云牺牲生命使血色之镜重现人间,最后关头,黑血儿能否打败死神罗涛阻止天劫降临地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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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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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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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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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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