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云,你说,为什么每次在学校给你送信的都是数学老师?”同桌沈依婷问。
“我想可能是巧合吧。”m.xiumb.com
“我觉得土西族的生物认识我们数学老师。”
“土西族的人干嘛要认识一个数学老师啊。”
“反正,我就是感觉很奇怪。”
“好了,不要多想了,回家吧。”
“把信拿给我看。”
“好。”
刘海云和沈依婷收拾好书包,结伴回家。
路上,沈依婷把信拆开,低着头看,刘海云走在她的左边。
“信上怎么说?”
刘海云突然一问,把沈依婷吓了一跳。
“哎哟,你吓死我了。花狐狸说他近期事情很忙,暂时没有精力给我们制造难题,他让我们等待。”
“他说等多长时间了吗?”
“没说,只是说要我们耐心等待。”
“哼!我想花狐狸可能是没招了,故意拖延时间吧。”
“不对。我觉得这是花狐狸的心理战术。我想他早已安排了人手在暗中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沈依婷,你是看间谍片看多了吧?我问你,花狐狸为什么要监视我们?监视我们他就能不败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花狐狸季见我们胜了九次,也不敢再低看我们。所以,这最后一次他就派人监视我们,发现我们的弱点,然后再针对我们的弱点出题。这样,他不就胜了吗?”
刘海云听完之后忍不住大笑。“沈依婷啊,你的想象力太泛滥了。不当编剧太可惜了。”
“我只是猜测而已,你就这样笑我啊。”
“疑神疑鬼的,战争还没开始,就已经败了。”
“刘海云,你少教训我,我先走了。”
沈依婷背着书包,掐着腰跑走了。
“我回来了。”刘海云一回到家就把书包扔到客厅的沙发上。
此时,刘海云的爸爸妈妈隔着一张圆形饭桌在椅子上对坐,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
“爸,妈,你们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刘海云搬来一把椅子坐到圆桌边。
“我……我失业了。”刘海云的爸爸刘本君阴沉着脸,用低沉的声音回答说。
“爸,你干得好好的,怎么会失业呢?”
“我……我是被人挤出来的。”
“爸,您是部门经理兼分厂厂长,谁能把你挤下来?”
“是一个新来的。”
“一个新来的怎么能一下子挤掉一个部门经理?”刘海云越听越糊涂,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问。
“本君,你要是不能说,我就来说。”刘海云的妈妈吴静兰说。
刘本君没有吱声,吴静兰对刘海云说:“还是我来说吧。你爸爸的工作被老板的亲戚给取代了。一个月前,老板的侄子来公司帮忙,他看上了你爸爸的职位。老板碍于亲戚关系,也不好拒绝,就答应了他。你爸爸就由经理变成了副经理,厂长变成了副厂长。你爸爸本来也没怎么在意,正副工资也就差那么几百块钱。可是,老板的侄子不喜欢你爸爸,总是以各种借口给你爸爸降职。先是从副经理降到主管,又从主管降到生产线线长,再降到流水线工人,最后干脆把你爸爸给开除了。”
吴静兰说完,两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
“这太可恶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爸爸干了十年才升到部门经理,老板的侄子才有多大,有什么能力当部门经理?他当上部门经理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把我爸爸给赶出来?”刘海云听后气不打一处来。
“他是老板的侄子,当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也许,这就是命。谁叫你爸爸偏偏遇到他呢?”吴静兰说完,不停地唉声叹气。
“爸爸,那你以后怎么打算?”
“我明天再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有合适的就干,没合适的我就自己开厂子、招工人。大不了把钱都投进去,总要闯出一番事业来,我可不想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
“爸,有志气,我看好您。”
第二天,刘本君到人才市场找工作。回来之后,又是满脸的忧郁。
“本君,怎么了?找到合适的工作了吗?”吴静兰从厨房出来,用围裙抹了抹手。
刘本君没有说话,放下皮包,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吴静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了?说话呀。”
“人才市场那些工作,工资太低了。”
“唉,你刚到人家公司第一个月,人家能给你多少工资。你还是找个可靠一点的公司慢慢从头再来吧。”
“我都多大了,还从头再来。等我再从另一个公司干到经理的时候,都退休了。”
“怎么着?你想一步登天啊?就算是开个工厂也得慢慢发展起来吧。”
“实在不行,我们就把房子卖了,搬到农村去住。然后把卖房子的钱投资建厂。”
“本君,你疯了吗?就算我和小云都愿意到农村去租房子住,可你把钱都投进去了,万一没有盈利,我们一家以后怎么过?我教书这点钱是不够养活一家人的。”
“凡事总要试一试才知道,不试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盈利?”
“如果只是我们两个人,我倒没什么。可现在小云还上着学呢,万一你赔了,小云不就要辍学了吗?你不能总想着自己,凡事都要为我和孩子多考虑考虑。如果你想开厂子,你把你赚的钱都投进去吧。这房子不能卖,我赚的钱得给小云交学费。”
“好。”
刘本君闷头走进了自己房间,吴静兰回厨房做饭。
因爸爸失业的事情,刘海云一整天闷闷不乐。
李洁莲找他参加话剧组,他不愿意;石建飞伙他打球,他没心情。
沈依婷没精打采的,一上课就想睡觉,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还好这天没有数学课,不然,刘海云和沈依婷都得出去罚站。
下午放学后,刘海云和沈依婷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沈依婷,刘海云,你们两个今天是怎么了?”阮春兰走过来问。
“我困,别打扰我睡觉。”沈依婷抬起头说完,又睡下了。
“我烦,不要理我。”刘海云也起来喊了一声,然后又睡下了。
“放学了,放学了。想睡回家睡吧。”阮春兰在他们俩头上大喊。
沈依婷和刘海云干脆把耳朵给堵了起来。
“唉,这两人没治了。”阮春兰回到座位,收拾好书包,就独自回家了。
石建飞从操场打球回来,见教室里只有刘海云和沈依婷趴在位上睡着。
“你们两个赶紧起来了。这都几点了,再不走就天黑了。”石建飞喝了口水,大喘粗气招呼他们。
“几点了?”沈依婷从位子上起来揉揉眼睛。
“快六点了。”
“六点,是早上吗?”
听沈依婷这么一问,石建飞大笑起来。
“沈依婷,你昨晚干嘛去了?”
“昨晚……”沈依婷细细一想,才想到自己昨晚玩游戏玩过了。
“昨晚我玩游戏玩到凌晨三点。”
“什么游戏这么好玩?说给我听,我也玩玩。”
“麻将连连看。”
听沈依婷一说,石建飞口中的水喷了出来。
“这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值得你夜里不睡觉玩。你们女生就喜欢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这游戏怎么幼稚了?锻炼眼力和反应能力的。”
“算了,说不过你,拜拜。”
石建飞背着书包走出教室。
“刘海云,刘海云,你醒醒啊。”沈依婷用手轻触刘海云的胳膊,见刘海云不动,又使劲推他。
“刘海云,起床了,放学了。”
“别吵,让我再睡一会。”
“可现在已经六点了。”
“六点就六点呗,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再不走,天就黑了。”
“天黑你就回家吧,不要管我。”
“刘海云,你怎么了?”
“没怎么。你快回家吧,路上小心。”
“不,刘海云,现在天快黑了,我一个人走害怕。”
听到这里,刘海云才慢慢从桌子上站起来。收拾好书包,两人关窗锁门一起回家。
路上,刘海云一句话不吭,只是闷着头。
“刘海云,你有心事吗?”沈依婷的眼睛在刘海云的眼睛和脸上来回打转。
“没有,我挺好的。你就不要多问了。”刘海云突然淡淡地笑了。
“不,你的眼睛在撒谎。”
“真没有。有的话怎会不告诉你?”
“我不信。你现在的眼神就像你上次和我表白时候一样。”
“真的吗?”
“骗你干嘛?老实交代吧,不然我就一直一直缠着你。”
刘海云顿了顿嗓子。
“我爸爸失业了。”
“啊!那再去找工作呗。这事你不用担心,我想你爸爸自己能处理好的。”
“可是,你知道他为什么失业吗?”
“为什么?”
“被老板的侄子给挤走的。”
“真是太可恶了!要是我,就索性自己做老板。”
“对啊。我爸爸也是这么想。”刘海云两个巴掌拍在一起。
“那你还愁眉不展什么呢?”
“花狐狸的事情。”
“刘海云,你就不能让自己放松放松吗?老想这些问题,你累不累啊?他让我们等,我们就等着。如果这个周末他还没来信,你再写信给他也不迟。”
“好。这次我听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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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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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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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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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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