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绿萱,他娘找了她十年,皇帝舅舅也全国辑拿了她十年,今夜霍意应该会有好消息了。
霍意的轻功在禁卫军中是顶尖的,他要跟踪的人还从未丢过,那不过是半大的孩子,纵使她有纵地术,也难逃霍意的法眼,他不信,这回挖不出萧绿萱来。
让她多活了十年,真是太便宜她了。
“公子。”霍意轻飘飘的落在连锦的面前。
连锦眼皮都没眨一下,淡淡的说道:“你别告诉我你连个孩子都跟丢了,什么也没查到。”xiumb.com
“哪能啊。”霍意还想等着他家公子夸他呢,吹嘘道:“我跟踪的人何时丢过呢,公子你也太小看属下了。”
“目标那么明显,随便换个人也跟不丢。”是他高看萧绿萱了,以为她能身躲过十年的通辑,背后定有高人相帮,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霍意抓到了,连锦很想知道萧绿萱是怎么躲藏这十年的,很简洁的问了两个字:“如何?”
霍意撇了撇嘴道:“不怎么样?公子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带我去!”连锦起身。
“公子随我来。”霍意施展轻功,如同展翅的鸟儿,飞翔在庙山村的高空。
连浩听到外面不细听,很难听到的动静,睁大眼睛丝毫没有睡意,月娘中毒后,锦儿就找到他,问他若萧绿萱有个女儿,是不是他的?
锦儿的问话都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回想在京城时的荒唐,这辈子都是欠月娘的。
萧绿萱有没有女儿关他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女人,别说孩子不是他的,就是他的,他,也不要,把月娘害成这样,死一百次都不够。
当初真后悔在山里救了她,早知道萧绿萱差点害得他家破人亡,早就应该让她中毒死掉的。
“爹,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把那孩子杀了。”长大成人的锦儿与他说话时,让他都感觉很压迫,“爹,娘自跟了你,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玲姨那里你该狠下心处理了。”
他听了锦儿的话,狠下心拿剑指着玲儿,冤枉玲儿对月娘下毒,对玲儿说了那样的狠话,把玲儿气走了,余生,他确实想好好陪着月娘,玲儿在这,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始终是横在了他与月娘的中间,真的很烦人。
连锦随着霍意来到一处民房,眼神中明显出现难以相信,连锦做梦也没想到,萧绿萱竟离他娘这样近。
“她的画像是发到各个州县,村庄的,她竟能隐藏在上村十年?”连锦气的快要发火了。
“公子先别激动,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霍意打开门让他家公子自己找答案。
连锦刚跨过门坎就惊住了,霍意指着毁容的女人道:“属下审过了,她就是皇上追查的萧绿萱。”
容貌毁成这样,别说藏十年,就算藏到死,也找不出她来。
“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连锦目光骇人,手中的匕首寒气逼人,萧喜见状,往她娘身上直缩。
“锦儿,你杀我可以,但你不能杀你妹妹。”萧绿萱被绑的那刻她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她的计划,全被萧喜自作主张的破灭了,此刻,她只想保住萧喜,萧喜活着,那她就不算输。
连锦弹了弹发出寒光极锋利的匕首,冷声道:“妹妹?我来之前,我爹可亲自发话,别说这个小乞丐不是我爹的孩子,就算是,也让我杀了!萧绿萱,你可还记得你刺我的那一刀?你我之间也该有一个了结了。”
萧绿萱狰狞的脸笑了下,为自己争辩道:“锦儿,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想杀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沈月和,奈何你爹,你们,都把沈月和当宝似的一样疼着,护着,你自己扪心自问,我除了针对沈月和,对连家哪有一点不好?我也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何你们就是不认我?”
她这一生过的极其委屈,她恨透了这世间所有的人,她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尊贵公主,却要沦落丧家之犬,为了活命,不得不毁掉她的容颜以求保命。
柳林志那个窃国的狗贼坐了皇位后,列出了她十大罪状,如同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是人见她都想杀之后快。
她毁的是她萧氏江山,关这些人何事,凭什么要捉拿她?定她的罪?
“像你这种女人,不过是臭粪坑里的一条蛆,只会令人作呕,为人身不正,为妻妒不贤,为女心不孝,当初若不是你仗着自己公主身份,欲所欲为,你以为你能嫁进我连家?竟还妄想别人认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你身上可有任何一丝可取之处?”
连锦本想骂的更狠些的,但骂人并不是他的强项,骂到后面竟变成了训斥了,真浪费他的口舌,跟这种人较什么真,让霍意押回京城让皇上当着世人的面处以极刑便是,连锦都后悔来这里了。
“我是臭坑里的蛆,那你爹和沈月和怎么还没恶心死啊?哈哈哈……锦儿你可别忘了,我和你爹早有夫妻之实。”萧绿萱知道自己押解进京会面临什么,世人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割她肉抽她筋拿去喂狗,她现在只求一死。
“你想激怒我杀了你?”连锦看穿萧绿萱的用意,反而笑了,“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娘是你父皇的私生女吗?其实你错怪你父皇了,我娘只是你父皇用来挑拨柳相与我皇帝舅舅自相残杀的一枚棋子,我娘与你皇家萧氏并无任何关系。”
“你父皇到是有勇有谋,却生了你这种无脑的弑父之国之女,也是你萧氏江山命中该亡,怪不得任何人。”娘说近亲成婚生出的孩子多半智商不够,看这萧绿萱就知道了,蠢得把萧氏江山都给亡了。
“沈月和不是我父皇的私生女?”困扰了她十多年的纠结让萧绿萱突然崩溃,“不可能,沈月和若不是我父皇的私生女,为何我父皇留她一命,还宣她入宫侍候?”
“你说呢?”连锦真觉得萧绿萱蠢到家了,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霍意,既然验明正身,就连夜押她们入京交由皇上处置吧。”
“别杀我,锦哥哥,我是你亲妹妹呀。”萧喜听到连锦要押她入京,赶紧跪地求饶。
“不,喜儿,你不是我与连浩所生之女,你是我路边捡来的。”到了这个时候,萧绿萱满脑子想着怎么保住她的这个孩子,其实她这十年,时常回想过去,想到父皇对她的宠爱,才了解为人父母的不易,只是在她心里一直恨着她父皇对幽王,对沈月和也同样宠爱,她内心一直无法释怀,哪怕她后悔了,也不想去承认自己弑父的错误。
现在她得知了沈月和的确不是她父皇的私生女,也明白父皇为何想废了她的弟弟太子之位,一直要扶持梨贵妃母子,父皇是对的,她弟弟确实不配坐上皇位,父皇早就看出来她弟弟是保不住萧氏江山的,柳相死与不死,萧氏的江山都已内忧外患,幽王确实是太子最合适的人选,治理朝政,并非什么雷霆手段,而是要收复人心,重用有能之人,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后悔呀!
连锦都不愿再和萧绿萱闲聊下去,径自出了门,天晚了,跟她在这里罗嗦个什么劲,回去睡了。
霍意出门时,冷哼了下,“公子说你蠢,你还真蠢,这个小乞丐细看这么像你,还路边捡的,你自己慢慢的骗自己吧,来人!将她们母女即刻押回京城。”
“是!”守在外面的士兵领命,将萧绿萱母女从地上抓了起来。
霍意心中有疑惑,追上他家公子问道:“公子,你是怎么知道萧绿萱没有死的?公主都亲自堪验了那坟,说萧绿萱已经死了的呀。”
“你不是和我亲自去看过那墓碑吗?难道你就没有发现点什么?”连锦反问道。
“发现什么?不就是正常的一墓碑吗?”霍意没觉得那墓碑有什么不对的。
连锦笑了笑道:“以前我爹为了照顾我和绣儿,也给自己也做过一个假墓碑,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萧绿萱是故意弄了个假坟,想蒙骗世人她已经死了。”
“侯爷以前也做过假墓碑?为什么?”霍意不明白堂堂候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早的事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对了,喜儿那根断指的亲人找到了吗?”连锦不想谈论过去,将话题转开问道。
“找到了,公子你猜那人是喜儿的谁?”霍意又卖起了关子,想考考公子。
连锦想也不用想回道:“还能是谁,喜儿的娘呗。”
“公子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公子也太聪明了吧?
“这有什么难猜的,那根断指一看,明显就是一老妇人的小指,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老拍我马屁啊?小心我调你回禁军营。”
霍意撇撇嘴道:“不过是一根小指,哪看得出来是男是女?再说了,就算看出来了是女人的小指,也不一定就是喜儿的娘嘛,是她姑姑也不一定啊,喜儿自己不她说她有一个姑姑吗?我哪就拍马屁了?”
“好了,逗你的。”连锦摇着头笑道:“看你,还委屈了,放心,我才舍不得让你回禁军营呢,你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哪舍得放你。”
“那,公子,你就告诉我你为何从墓碑上看出萧绿萱没死呢?”霍意很想跟着公子多学学,非要拉着连锦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
“这有什么难的。”连锦被霍意缠的没办法,只好告诉他道:“问题就出在萧喜儿三个字上。”
“萧喜儿?”霍意想了很久才哦了一声,“公子是说萧绿萱既然假死,就不可能让墓碑上刻她的女儿名字是吗?”
“不是,那个萧字是后来刻上去的。”连锦抚额道。
“你怎么知道墓碑上的萧字是后来刻上去的?”霍意回忆了很久墓碑上的字,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你应该去问问喜儿的娘的,为什么喜儿两个字那么大,萧字却偏小,我想她是出于想保护她的女儿,不让世人误以为喜儿才是萧绿萱的养女。”萧绿萱这招差点把他也蒙骗了,若不是喜儿见到萧喜时,神情有异,他还不一定会注意到突然冒出的小乞丐,后来又看到喜儿拿着一根断指,哭的眼睛都肿了,接着是他娘中毒,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若还想不到萧绿萱没死,那他岂不白活了这么多年?
“哦,我知道了,喜儿的娘在萧绿萱的墓碑上多刻了个萧字,就是以此告诉世人,萧绿萱有自己的女儿,是吗?可是这跟萧绿萱死没死有什么关系?”霍意搞不明白。
“你慢慢想吧。”连锦摇头直笑。
霍意又想到了,“我知道了,公子是想说,萧绿萱既然有一个女儿,她就不可能会死,所以公子就猜到萧绿萱没死,让属下跟踪小乞丐的是不是?”
“算是吧。”连锦不想在这问题上再跟霍意讨论了,只好认同了他。
“我们抓到了萧绿萱,公子不打算告诉公主吗?”霍意问道。
“朝庭会发布告的,到时我娘自然会知道,现在还是让她好好养病吧。”连锦才不愿告诉他娘这事的,她娘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心肠太好太软,要是看到萧喜那半大的孩子要被杀头,他娘铁定舍不得,会救她的。
萧喜虽是比平平安安还小的孩子,但心思比她娘还狠毒,他可不希望他娘去同情这么一个小孩。
翌日,冷阅刚醒,锦儿就来找她了,“娘,您好点了没有。”
“有你姑父在,这点毒伤不了娘。”冷阅除了头有点晕之外,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受的,相信再喝几幅药,大概也就把体内的毒清干净了。
“那就好。”锦儿端起药,借着房里就他俩人时,对冷阅说道:“娘,我想今日去翰县拜祭我娘。”
“应该的。”冷阅点头,“你都十年没回来了,去拜祭她吧,记得早点回来。”
“我知道了,娘。”锦儿还有一事,向冷阅提到:“我想带喜儿一起去,娘您觉得如何?”
“好啊。”冷阅并未发现锦儿眼底的寒意,着实替锦儿高兴:“带去吧,带去给你娘看看,真是好孩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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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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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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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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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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