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薇连忙拿水过来给她喝,喝完后造型师又给她补了补口红,随后才让冉筱云帮忙把门给打开。
门一开,季景铄的手上拿着一把红包往里一塞,土大款似的说:“开门开门,拿了红包就不准拦我!”
冉筱云看着被理成扇子一样在自己面前扇的红包,最终也只是做做样子阻拦了一下他,接过红包后就让到了一旁。
孟和瑞跟在季景铄的身后走了进来,和冉筱云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中都是忍不住的笑。
季景铄手上拿着捧花,一进门眼里就只剩下了坐在床上正中央身穿大红嫁衣的曲清舒,看到她眼尾泛红眼含秋波,明显是被感动哭的样子,自己也被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当即就软着声凑过去,可怜兮兮的喊:“老婆...”
曲清舒险些一巴掌抽他脸上,最后还是忍住了,她警告自己,这是大喜的日子,不能生气。
特别是季景铄软乎乎的凑到自己面前,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的样子,实在也是让她心软的下不去那个手。
“吉时不等人,老婆我们回家!”季景铄目标明确的去床头把枕头下边绣有金色丝线的红色婚鞋给拿到手,随后就要给她穿鞋。
曲清舒面色茫然的看着他想都没想的找到了婚鞋,抬眼看了眼冉筱云。
冉筱云连连摇头证明自己什么都没做,绝对没有泄密!
曲清舒又扫了眼房间内的其他人,视线停留到一屋子的摄像师的时候,顿时了然。
“你居然偷窥我房间!”她看着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给自己穿鞋子的季景铄,压低了声音说。
“那怎么能叫偷窥呢,我看的可光明正大了。”季景铄乐呵呵的说。
只要能把老婆快速的娶回家,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脸也不重要。
穿好鞋子后,季景铄的臂力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了,他轻而易举的将曲清舒从床上抱了起来,冲吕薇说:“妈待会儿见,清舒我先带走了!”
“等...”曲清舒话都没说完,就被季景铄带出了房间。
吕薇睁大了眼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自己的面前消失,茫然的想,这到底是结婚还是抢亲?
-
季景铄抱着曲清舒到了楼下后,立马就有一位年长的女性打着一把伞上前撑在了两人的头顶。
到了礼车前,小男孩手上捧着放有一把扇子的茶盘过来了,曲清舒接过扇子后塞给他一个小红包,然后被季景铄抱到了车里。
等车子启动后,曲清舒又将扇子顺车车窗外丢到了外边,意思是不将坏性子带到婆家,随后小男孩重新将扇子捡起来还给女方家,又得到了一个回赠的红包。[1]
等礼车离开后,等候多时的炮仗鞭炮霹雳乓啷的响了起来。
车子行驶在路上的时候,季景铄就没这么老实了,将车上的隔板升起来后,就凑到曲清舒面前可劲儿的撒娇,要亲要抱要舌吻。
“笨蛋,口红都要被你吃掉了!”曲清舒手上还拿着束捧花,怕话被压到又得护着花,根本阻止不了季景铄的撒欢。
季景铄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后,重新抱紧她,说:“感觉这一刻才真正的属于我。”
在众人的见证下,光明正大的将她娶回了家。
曲清舒虽然说不出什么动人的话,但和季景铄十指相扣的手牵的更紧了一些,算是对他的回答。
酒店离季景铄的那套小别墅不远,他的父母因为在苏城办婚宴的原因,也暂时的住了过来。
季景铄和曲清舒其实不是太讲究婚礼过程的人,觉得一切从简就行,但是季母把这事看的还是挺重要的,所以万事都要按照她那边的习俗来。
下了车后,有个小男孩拿着两个桔子过来迎接这对新人,不知道是哪儿的规定,迎亲的过程中新娘脚不能着地,所以是由季景铄将她抱下车的。
随后曲清舒就这么被抱着伸出手来轻轻的摸了摸桔子,回赠了小男孩一个红包作为答谢。
进了门后,便是过火盆踩瓦片,一整套流程走下来被送进新房的时候,曲清舒已经有些疲惫,结果到了房间后又被告知不能坐床上也不能躺床上,她才真的觉得结婚好累。
晚上的喜宴是在附近的一家酒店,预定的是最大的一个宴会厅,因为季景铄父亲的原因,来参加喜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曲清舒和季景铄比较熟悉的一群人的座位都安排在了一起,防止那些人会不自在。
本来曲清舒是没想邀请同事来参加喜宴的,但季景铄还记得她公司里曾经有个惦记她的人,撒娇卖萌的说什么都想让她请,最后曲清舒只能请了几个相处时间较多的同事和自己部门的领导,并且再三表示千万不要给礼钱,这才勉勉强强的凑了一桌的人出来。
曲清舒倒是不觉得季景铄缠着她请同事来参加婚宴有什么不讲理,他缺乏安全感,那她便给他安全感。
感情是相互的,季景铄几乎事事都顺着她来,她也乐意顺着他的小情绪。
换了一套礼服后,两个人重新上了礼车,去往喜宴的地点。
到了酒店后,曲清舒在酒店的休息室里换婚纱化妆。
期间冉筱云带着季泽舟和池树过来了一趟,两人见到穿婚纱的曲清舒时眼睛瞬间就亮了一下。
“嫂子真漂亮!”季泽舟嘴巴甜甜的夸道。
曲清舒笑了笑,然后将视线放在了池树的身上。
“恭喜。”池树将自己的带来的礼品让冉筱云送过去,自己站在门口轻声的送上祝福。
“谢谢。”曲清舒笑着将礼物接到了手里。
来休息室看她的人不算少,基本上同事们都先过来看了一眼她才回了宴会厅的座位上。
要不是季景铄在另外一个休息室被造型师整理,他铁定要飞过来阻止别人先他一步看到穿婚纱的曲清舒。
晚上18:00的时候,婚宴准时开始。
主持人伴随着悠扬的轻音乐,将现场的氛围营造的温柔感人。
季景铄站在台上的正中央,视线透过众人一直紧盯着宴会厅的正大门,门外是他的新娘。
伴随着主持人的话,背景音乐陡然转变,大门打开,一身婚纱的曲清舒在众人惊喜的呼唤声中出现了。
洁白的婚纱将曲清舒映衬的像是下凡的仙女,季景铄在台上的眼睛都亮了亮,要不是主持人有眼力手速快拉住了他,他早就飞奔过去了。
“兄弟,克制一点。”主持人将麦克风关掉后小声的和季景铄说。
季景铄指着自己的新娘,一脸的不敢置信,“就这样我能克制的住?”
主持人一脸无语,但季景铄还是克制住了,因为他察觉到曲清舒温和的笑意下对自己的警告,而且他也不想在婚宴当天搞出什么幺蛾子,不然他都能想象的出曲清舒会怎么惩罚他。
至少不允许他上床这一种惩罚都够要他半条命的了。
伴郎和伴娘跟在曲清舒的身后,两名小花童在前面撒花带路,曲清舒踏着红毯走了进来,与此同时,礼炮声,一氧化碳云雾同步出现。
曲清舒脚踏云雾,面带笑意的向季景铄走来,一步一步将他的心踏的死死的,再也挣脱不开。
交换婚戒的时候,季景铄因为紧张手上出了汗,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戒指从小礼盒中拿出来给她戴上。
曲清舒瞧着他手都在颤抖,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两个人在祝福中接吻。
随后的过程就是证婚人的致词,来宾致贺词,曲清舒和季景铄牵着手致谢词。
在他们致完谢词后,工作人员将蛋糕和香槟推了上来,音乐声陡然热烈激情了起来,台下在谢舒的带领下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开香槟切蛋糕,台下所有人都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大声的喊着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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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台后,喜宴正式开席,台下来来往往许多人,季景铄的父亲被许多人围着送祝福,他也没有在喜宴上摆脸色,笑盈盈的和大家聊天。
季景铄请的婚庆公司是特别专业的团队,在他们下场后,台上也开始了各种舞蹈歌唱表演。
等曲清舒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礼裙出来时,宴会厅的气氛已经到达了高.潮。
“待会儿你杯子里的酒别放太多,少喝点。”季景铄牵过曲清舒的手挽到自己的手臂上后,凑到她的耳边低声的说。
“好。”曲清舒点了点头。
她知道季景铄今天是肯定要被灌酒的,也没准备阻止,只要他们不把季景铄给喝进医院就行,自己保持清醒也可以更好的照顾他。
敬酒的时候,不出意料,每一桌的人都会刻意的引导季景铄多喝几杯,孟和瑞一个帮忙挡酒的伴郎都喝了不少,季景铄更是喝的眼尾都泛了红,硬撑着走完了全场,回了休息室的时候头脑都晕乎乎的。
孟和瑞和季景铄哥俩儿一人躺一个沙发,曲清舒本来想把季泽舟叫过来照顾这两个人的,结果季泽舟在酒桌上和谢舒拼酒,嚷的脸红脖子粗,看着倒比休息室那两个醉鬼还像醉鬼。
最后是桌子上唯一没喝酒的池树去休息室照看醉酒的那两个人,曲清舒则是带着冉筱云去宴会厅应付其他的宾客。
宴会厅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边是季父请来的人,大多西装革履,谈起话来文质彬彬,就算喝酒敬酒也是点到为止。
另一边就是季景铄和曲清舒的朋友,大多年轻,正闹腾的时候,喝起酒来更是和灌水的一样,最后趴倒了一片。
曲清舒一边要将这些喝醉的人安排好了送回家,一边还要和季父他们在门口送客。
等婚宴彻底的结束时,踩着高跟鞋的脚已经痛的要死,她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再站着了。
曲清舒的父母全都送到了酒店休息,季父季母也坐车回家了。
等曲清舒和季景铄回到别墅的时候,这一天的这一刻才真正的属于两个人。
“结婚太累了,不能再来第二次了。”曲清舒将勉强跟着她走回家的季景铄送到了新房的那张两米的大床上,又准备去给他煮点醒酒汤。
结果晕乎乎走了一路的季景铄突然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哭,“你还想来第二次?你还想和谁来第二次!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曲清舒百口莫辩,她真的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是你的,这辈子都是你的,你喝多了,别闹,我给你去煮点醒酒汤,不然你待会可是要头疼的。”曲清舒将他重新按到了床上,好脾气的轻哄他。
季景铄本来脑袋就迷糊的酒后犯困,此时一听老婆这辈子都是自己的,顿时心满意足的抱着被子睡着了。
等曲清舒将醒酒汤煮好端上来的时候,季景铄已经熟睡。
曲清舒趴在床头盯着季景铄看了一会儿,也觉得犯困,卸完妆后迷迷糊糊的爬上床靠在季景铄的身边闭上眼陷入了沉睡。
后来她是被季景铄给闹醒的,头一偏才发现快半夜十二点了。
“你干什么?”曲清舒将被子里拱来拱去的季景铄给拎了出来。
“洞房啊。”季景铄睡了一觉后清醒了不少,此时手放在了曲清舒礼服的拉链上往下拉,意图实在是太过明显。
曲清舒一开始还比较矜持,推搡了一下他让他不要闹。
后来被亲亲抱抱的来了感觉,正跨坐在他的身上来做点新婚夜应该做的事时,别墅的大门冷不丁的被砰砰砰的撞响。琇書網
随后季泽舟和谢舒他们的声音在楼下撕心裂肺的响了起来:“开门!!闹洞房!!!!”
都说闹洞房令新人难忘一生,古人诚不欺他们。
曲清舒穿好衣服跟着季景铄看到一群酒都没醒还不忘记闹洞房的朋友躺在自家别墅门口的时候,真的是难忘了一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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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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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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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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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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